這對任何人來說,都是極其折磨的事。
“走吧。”
趁無月等人還沒有靠近,兩人離開了,就像來的時候一樣,他們走的時候,也沒有任何人知曉。
無月急匆匆地衝進房間,他無意中發現了幾具新死的門人屍體,馬上猜到,有人再次潛入了天河門。他帶了人馬上來找付清,但還是晚了一步,當他看到房間裏的一幕時,頓時呆住了。
他的身後,來了一群人,這些人都是天河門的高手。
“去,把刺客抓回來!”
無月一聲令下,大部分高手紛紛離開,無月又看向躺在一邊的女人屍體,隻是一眼,無月就知道,這個女人是付清殺的。
“查出這個女人底細!”
“是。”
房間裏隻剩下無月一個人站著。
調兵遣將的感覺真是爽,很早以前,無月就很憧憬了。雖然他是天河門的第二把手,但是,不是第一,總讓人心裏有點不舒服。
無月緩緩地走到付清身邊,在其身邊蹲下。
“告訴我,是誰幹的?”
付清的喉嚨發出一陣怪響,就想鮮血滴在袋子裏,大風在使勁地吹一般。
無月輕聲道:“看來肯定不是那個女人。”
付清努力地想點頭,但是他已經完全沒有力氣了,他將目光投向無月,似乎想用眼神表達出真凶是誰,卻又仿佛想央求無月救他。
可無月救不了他。
而且,也不想救。
無月的聲音開始變得冷漠:“你安心去吧。”
付清安心不了,他還眷念著人世,還想著金錢美人,權勢,他還想成為一名修道者。
“安心吧……你的位置……”無月冷冷地看著付清:“我會來坐的。”
早就,想坐了。
付清聽到這句話,頓時瞪大了眼珠,仿佛非常不甘和憤怒。無月卻緩緩地把手覆上付清的眼睛。
“安息吧……”
……
山穀有風,大風。
山穀有人,很多人。
這是天河門的秘密基地,並非臨時搭建,而是一直存在的秘密之處。沒有外人知道這個地方,也就沒有人知道天河門利用這個地方是想幹什麽的。
這是天河門的地盤,沒有人敢來搗亂。
這裏戒備森嚴,沒有人能搗亂。
可是這裏,仍然混進來了兩個人,一個是郭慕,一個是白秋風。
他們查到了這個地方,為了追查神秘囚犯的下落,他們隻能潛入這個秘密基地。如果不是真的進來,他們絕對想不到,這麽小小的一個天河門,竟然在地底下建立了這麽大一個基地。
這裏的防守,是天河門的幾倍。
且個個都是精英。
但再多的精英,也阻止不了郭慕
和白秋風的潛入。
因為他們是精英中的精英。
……
“這個地方,不可能隻是關押囚犯那麽簡單,一定有其他的目的。”白秋風說道。
郭慕問道:“這個目的是什麽?”
白秋風摸了一把旁邊的牆壁,牆壁是鐵澆築而成,堅固異常,可是白秋風輕輕一摸,鐵牆就凹陷了下去。
“也許……很多目的。”
郭慕偏著頭,茫然不解。
“這裏麵,絕對少不了天武宗的摻合。”
白秋風沒有繼續解釋下去,而是帶著郭慕,向前探索。他們巧妙地避開防守,擊昏守衛,潛入到了最裏麵。
地底下,一座冰宮。
晶瑩剔透,神秘囚犯曾經被關押在這裏,或者說,軟禁。
白秋風聳起鼻子,輕輕一聞,都能捕捉到神秘囚犯存在過的氣息,他並不是真的靠鼻子,而是因為天武者的直覺。
天武者的直覺很準,所以白秋風知道,神秘囚犯已經不在這。
可是,去了哪裏呢?
……
千裏之外的一家客棧前,來了一位客人。這家客棧地處偏遠,店前有一條石板路,每天都有各種各樣的武林中人路過,所以這家客棧是從來不缺客人的。
這是,這位客人,有些特別。
因為,他就是那個郭慕和白秋風一直追查的神秘囚犯。原來他來了這裏。
可是這是哪裏?
神秘囚犯大步走進了客棧,沒有人注意到他,因為,有一隊黑袍人騎著駿馬飛奔而過,所有路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黑袍馬隊的身上。
馬隊不一會,便遙遙遠去。
神秘囚犯卻適時地走出客棧,一個夥計給他牽來一匹馬,他二話不說,追著黑袍馬隊而去。
一個峽穀,沒有行人,沒有好風景。
黑袍馬隊戛然止步,一行三十多人,突然跳下了馬,四散跑開,轉瞬間,這些人已經不知道藏到了哪裏。
神秘囚犯牽著馬,緩緩走近。
他看到的,隻剩下沒有主人的三十多匹馬,和地上散亂的腳印。顯然,他被黑袍人發現了。
神秘囚犯微微一笑,他此時已經脫去了囚服,換上了華服,沒有人能看穿他軀體上的傷疤,隻有他臉上,如花般綻放的笑容。
“牧幽穀,我來了……”
峽穀裏麵,是一條通往牧幽穀的路,神秘囚犯相信,他如果進去的話,牧幽穀主一定會熱烈歡迎,所以他緩緩地朝峽穀方向走去。
但是他沒有得到牧幽穀穀主的歡迎,來歡迎他的,是剛才那三十幾個黑袍人。歡迎的方式千奇百怪,正如他們手上的兵器一樣古怪。他們的兵器是枯藤狀的銅器,上麵紋刻著各種各樣的獸類。
黑袍人想要奪走神秘囚犯的性命。
因為,牧幽穀,外人不得闖入。
這是鐵律,也是信條。
不管神秘囚犯的身份到底是什麽,也不管他來這裏做什麽,未經允許,私自闖入,本是死罪。
即是死罪,牧幽穀人,見者必出手誅之。
神秘囚犯的臉上始終掛著若有似無的笑容,從見到黑袍人消失的那一刻,以及黑袍人再次出現想將他置於死地的一刻,神秘囚犯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有變過。
“追蹤鬼隊,擅闖幽穀,當殺,當殺!”
黑袍人的領隊,嘶啞地吼著,所有的黑袍人皆是毫不遲疑地朝神秘囚犯殺去。
這支鬼隊,是牧幽穀在世間行走辦事的一個特殊力量,每一個成員,都有著讓人驚歎的本事。
每一個成員,都是一名天武者。
三十多個天武者,不論放在世間何地,都是一股讓人感到震撼甚至害怕的力量了。
可是神秘囚犯卻一點畏懼都沒有。
每個黑袍人的武器上,都開始交纏起黑色的霧氣,這是屬於他們的獨特功法,具有極強的腐蝕性,有毒。
隻要他們傷及神秘囚犯,神秘囚犯必然要付出自己的性命。
因為這種毒,是針對靈魂的,沒有解藥。
但是神秘囚犯隻是抬了抬手。
很難想象,他被關押多年,手臂伸出來的時候,還是白皙如玉,就像一個少年的右手。這隻手,五指輕輕地顫抖了下,看起來就像在空氣中按著什麽。
緊接著,由離他最近的黑袍人開始,所有的黑袍人都逐一化成了粉末。
最後隻剩下一個,那就是領頭的黑袍人。
神秘囚犯還是微笑著,卻把頭轉向了這個黑袍人,黑袍人的身體微微顫抖著,神秘囚犯仿佛能夠看穿他黑袍之內,那張已經沒有血色的臉。
“帶我去見你們穀主。”
……
“比起他的去向,我其實更關心這個地方存在的意義。”
天河門的秘密基地裏,白秋風對郭慕說道。
其實白秋風所關心的,郭慕一樣關心,白秋風不關心的,郭慕也很關心。
比如:白秋風到底想幹什麽。
郭慕不是傻子,他看得出來,白秋風從一開始,就對神秘囚犯失蹤的事情,不是很在乎。而且,他明明可以一個人出來,卻偏偏把郭慕也帶了出來。
讓郭慕卷入這個事件裏。
白秋風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跟在白秋風的後麵,郭慕沉默不語,可是腦子裏已經做了萬千推測。沒有哪個推測能準確地詮釋現實,真相,往往不是表麵看到的那麽簡單。
地下通道縱橫交錯,白秋風卻仿佛輕車熟路。
他以前來過這麽,還是……天武者的感應能力真的有那麽強?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