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幕,代本座帶個口信,就說沭陽宗對前輩的到來深感榮幸,隻要他有什麽需要,我們力所能及的,都不會推辭。”
這是很明顯的示好,不光是對郭幕背後的高人,同時也是對郭幕而說,目的自然是希望他能夠好好的充當橋梁的作用。
“弟子遵令!”郭幕恭敬的彎腰應道。
看著彎腰恭敬的郭幕,此時晴柱天心裏說不出的奇怪,原本隻是想要讓郭幕交出功法,但是沒想到竟然牽出了這麽一位大人物,真是再一次印證了世事難料這一句話。
“好了,郭幕你先退下吧!”
沉默了片刻後,晴柱天揮揮手,讓郭幕離開了。
終於得到離開的準許,郭幕當即恭敬施禮後,快步退出了正殿,而此次對話隻有在場的三人,顯得極為神秘。
目送郭幕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之中,此時二人的心情頗為變幻不定。
“宗主,你說,這郭幕的話能信嗎?”即使到了現在,田誌風依舊對郭幕的言辭表示懷疑。
嘶!晴柱天深吸一口氣息,隨即偏頭看了田誌風一眼,突然淡然一笑:“霧裏看花。”
田誌風頓時眯起了老眼,給人一種老謀深算的感覺,之前的那些反應他不過是裝出來的,目的為的就是跟晴柱天共同演好這出戲,如同戲曲中的旦角,一個唱紅臉,一個唱黑臉,一好一壞,相互配合,希望能夠逼迫郭幕交出功法來。
但是最後引出的卻是讓他們倆人萬萬沒想到的。
晴柱天走上高台,坐回大座,凝神思考了之後,終於緩道:“大長老,此事不可宣揚,需要謹慎處理,不管是真是假,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明白,可是這萬一是真的呢!”大長老手心握著的玉瓶的手不禁握緊,心裏浮現一陣波動。
“萬一……”晴柱天也不由得愣了一下,不禁想到另外一種可能。
沭陽宗後山山崖處,晴心經常駐足的地方,此時寂靜無人,雲霧繚繞,山林被雲霧遮擋,隻餘留那高聳的尖端漂浮在雲霧之上,仿佛一隻隻霧海之中的小船。
嗖!
一陣嗖響,隻見突然在虛空之中,一道人影猛地從半空中遁了出來,重重的掉在了大樹的樹根下,人影還沒等站起身,隻見他突然臉色漲紅,頓時喉嚨一甜,一口鮮血猛地噴出。
噴灑的鮮血呈現暗紅色,如同雨霧般擊打在布滿落葉的樹根,頓時將那些樹葉打成篩子,留下斑斑點點的空洞。
“咳咳!”郭幕猛烈咳嗽了兩下,隨即直起身子,從納戒中拿出一枚靈丹,服了下去,經過好一陣調息之後才算平複。
“老家夥,我記住你了。”郭幕睜開眼,眼眸爆出兩道冷光。
在正殿的時候,盡管他奮力頑抗,但還是被田誌風那重壓逼成內傷,為了不在對方麵前示弱,他從剛才正殿的
時候他就一直強忍著體內翻滾的氣血,田誌風的那一下,對郭幕而言可不好受。
郭幕眼神閃過一絲冷冽,他雖然不主動惹事,但不意味著膽小怕事,隻不過是不想引人注意罷了。但是現在竟然被欺淩到頭上了,他自然不能當什麽事都沒發生。
他自認不是聖人,能夠做到以怨報德,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才是他的真性情。
深呼了口氣,他將心神沉入丹田。就在剛才,他不知道怎麽應對來自晴柱天跟田誌風倆人問話的時候,突然從他體內傳來一陣聲音,正是消失了有一段時間了的藍鬼。
當時他神經幾乎繃到了極限,眼看就要出手,藍鬼的聲音正好出現,他從來沒有那般渴望聽到藍鬼的聲音。而隨後幸好在藍鬼的指示下,巧妙的用謊言蒙混過關了。
剛進入丹田的郭幕當即就被嚇了一跳,此時的藍鬼看起來異常的糟糕,看起來神情萎靡,氣息薄弱,仿佛遭受什麽重創一般,奄奄一息。
這是郭幕見過最虛弱的藍鬼了,讓郭幕忍不住揪緊。
“藍鬼,你怎麽了?”郭幕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藍鬼輕瞥了他一眼,聲音很輕,鄙夷的說道:“怎麽,沒看出來嗎!智力又倒退了?”
本著一片關心的郭幕頓時被澆了一桶冷水,撇了一下嘴角,想要反口相譏,但是見他有氣無力的模樣,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不過見到藍鬼還有這打擊他的心思,提起的心也安然放了下去。
“最近你不是沒幹什麽事麽,怎麽搞的?走火入魔了?”郭幕隨口問道。
藍鬼當即翻了一個白眼,極度鄙夷說道:“你有聽過器靈會走火入魔的嗎?”
“哦,這倒是沒有,不過我認識的器靈就你一個,我怎麽知道,更何況,任何事情發生在你身上,我都覺得不會奇怪的。”
郭幕聳了聳肩膀,撓著鼻梁,有點幸災樂禍的感覺。
藍鬼的情況似乎超出郭幕的預料,即使麵對他這般譏諷,竟然也沒有還擊。
“是不是需要靈丹?”他還是關心了一下,雖然因為藍鬼,他幼年受了很多苦,但是時間一久,他也就自然而然的選擇坦然麵對。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未來才是最重要的。
藍鬼略微詫異的看了郭幕一眼,隨即淡笑道:“幹嘛那麽關心我?”
郭幕頓時身體僵硬了一下,臉色不禁有些窘迫,顯然是被言中了心思。
隻見他掩飾道:“我才不會去關心一隻白吃白住的器靈呢!我隻是擔心你出什麽問題,會連累到我而已,要知道你現在可是在我體內,我們兩個緊密聯係在一起,你出了問題,指不定,我也跟著倒黴。”
看著郭幕極力掩飾的舉止,藍鬼的嘴角不禁微微揚起,四十五的弧度。
欲蓋匿藏反而更加暴露自己心意的郭幕隻能轉開話題,驚異問道
:“對了,剛才在正殿的時候,你那什麽意思?”
對於突然多出了的修道者前輩,這個讓郭幕有些摸不著頭腦。
“什麽什麽意思?”
“……”看到有意裝傻的藍鬼,郭幕打從心底鄙視著。
藍鬼笑了兩下,最後在郭幕有些不耐煩的催促下,才最終說道:“沒什麽意思,你需要一個障眼法罷了。”
郭幕不解,兩條眉毛都快打結了,凝視著藍鬼。
“真是豬腦袋,你太張揚了,你真覺得憑借一個自己感悟,修道的弟子能夠達到你現在這樣的水平?就算功力到了,你的功法呢!你那些強悍的技能、招式呢?這些你怎麽跟你們的宗主解釋。”
“呃!”郭幕啞口無舌了,說不出話來了。
的確,正如藍鬼所描述的,郭幕近期的突發猛進,實力一路飆升,的確過於張揚了。原本隻不過是一個略有成效的修道弟子,最多被冠以天才之名罷了。
但是如今,整個沭陽宗內,還有誰敢說不認識郭幕的,早在選武大賽未開始之前,通過幾次爭鬥,他便成為了談論的焦點。
而其中,被沭陽宗高層所注意到的是,郭幕那些威力不俗,神鬼莫測的術法和功法是從哪兒得到的?
每一個沭陽宗弟子如果去傳經閣領取秘籍的話,必定會有登記的,但是經過查詢,郭幕根本就沒有到過傳經閣,更別談什麽領悟宗門前輩的心得了。
因此,眾多弟子對郭幕的出身都無比好奇,有些更是直接派遣家族的人馬去查探。但是最後的結果卻是一無所終。
障眼法?郭幕納悶了,他一時沒有想明白什麽意思,不由得湊近詢問:“既然是障眼法,那我怎麽去找一個擋箭牌回來!”
隻會說空話的障眼法絕對是瞞不過像晴柱天和田誌風這樣老奸巨猾,老謀深算的對手,所以必須要有一個真實的模型做掩飾。
“擋箭牌,你不是已經有一個了嗎?”
嗯?
郭幕愣了一下,但是他馬上就意識到了藍鬼意有所指,這時腦海靈感一閃,遲疑道:“你是說?”
“還不算太笨,我說的就是那條殘魂,隻要運用妥當,會起到非比尋常的效果。”藍鬼揉了揉眉心,似乎更加疲倦了。
“可是他隻是一縷殘魂,連我的實力都不如,怎麽可能成為我的擋箭牌,這不是更加讓他人懷疑嗎?”
“所以,以後你每天都必須給他進行修補,直到殘魂恢複五成以上才行!”藍鬼嘴角流露出得意的笑容。
什麽?郭幕當即驚愕住了,他可是知道,如今那道殘魂的破損幾乎接近九成,隻剩下那麽一丟丟,要想把那縷殘魂修複到五成以上。郭幕當即有種天黑了的感覺。
“你在開什麽玩笑,這裏不是魂界,我修練元力本來補給就慢,現在這樣,我怎麽修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