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喻很不喜歡這種感覺,眾人直視,異口同聲逼問的感覺就好像自己犯了滔天大罪一樣。

明明是晚晚在鬧呀,若不是晚晚提出師徒決裂,豈會發生這麽大的事情。如今倒好她一個躺倒昏迷不醒撒手不管了,自己倒要忙著各處解釋,感覺很不公平。

蕭瑾喻已經不想提這件事了,身上還有很多事要做,至於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蕭瑾喻忽然挺了挺身板,緊握長劍,一個冷傲的眼神睥睨,對著眾人稍作吩咐,“我去處理我的事情了。她就麻煩你們照顧了。對了,上次那個綺羅的事情你們是如何搞定的?”

關於綺羅的事情他本不想過問的,畢竟那是人家的私事。隻不過他們似乎都對自己的事情太感興趣了,沒辦法隻能拿綺羅說事分散他們的注意力。

他相信林慕跟宋晴是真心相愛的,應該不介意自己提綺羅吧。一說起綺羅,大家就不由得憤怒。

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大家都對著綺羅拳腳相加的時候,這個女人忽然抽出一把匕首衝著他們揮舞

。那把匕首非常的耀眼,把柄是鑲金的不說還有幾顆鑽做點綴。匕刃更是磨得蹭光瓦亮,在陽光照射下閃閃發光。

眾人就是因為閃了眼下意識地用雙手遮擋雙目,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這個女人就人間蒸發了,再也找不到了。

不過那把匕首卻是深深的映襯在每一個見過它的人的腦海中。畢竟綺羅是一位窮姑娘,不可能有這麽漂亮和貴重的東西。

另外,她真要是有這些東西,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女人一直都是個心術不正的人。

她的那些窮苦身世一定是騙人的。當然也不排除曾經她就是這麽貪慕虛榮跟上了什麽有錢人,然後這把匕首就是人家送的。

這麽一想也就生出了另一種可能,這把匕首可能是現在的某個有錢人送給她的。

她之所以甩掉林慕不願意跟他在一起,就是因為另攀高枝,那個人比林慕還有錢,甚至可能更有官階所以才不要林慕的。

當然這些事情是說不清楚的,這都是仲書琪後來推測出來的。如今蕭瑾喻問起,所以他們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蕭瑾喻聽後,不由得嗤之以鼻,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是這個樣子的。等他處理完另外事情再好好查查這個綺羅。

之後一個縱身飛簷走壁而去,沒人知道他去了何處。之後,在深夜裏,衙門停屍房忽然失火,熊熊大火之中。不少的人影忙忙碌碌的搬水滅火,但這樣還是無法保留一些什麽。

好好的停屍房燒為灰燼,更有甚火勢蔓延,周邊的房屋也受到影響。幸好火勢慢慢控製,周邊的屋子沒有問題,隻是停屍房燒了。

縣令大人過來勘察,發現起火原因是屋子裏的蠟燭落地。而落地的位置正好是屋子的正中央,落了好幾根蠟燭。

奇怪的是,這些蠟燭都是罩在燈罩裏。這些燈罩都是擺放在屋子的邊邊角角,掉落不可能,掉落在屋子正中央更不可能。

但就是因為掉落在正中央,等到火蔓延到屋子的各處時已經漸漸小了很多,才不至於燒了周邊的房屋。

可見放火之人是故意想要毀掉屍體,且還有幾分良心。縣令大人雖還未查,但斜上揚的唇角以及微微**的幹笑,還有那神秘莫測的眼神無不證明著他已經知道了是誰幹的。

沒錯,就是蕭瑾喻,如果說之前在停屍房裏的一切含糊之詞沒能引起注意的話。再練習現在的情況好好推測,一定是知道什麽的,他才不信一個殺害全家的理由蕭瑾喻是不知道的。

又不是小孩子了,能搞到殺人買凶的地步,一定是發生了爭執或者爭鬥,而且一定是非常非常大的事。

既然是大事怎麽可能毫無征兆,比如說吵架呀動手之類的,怎麽可能都沒有。

如果有的話他就不可能一無所知,總是知道一些什麽。現在看來不是知道一點,而是全部知道,一定是知道了很多,不想讓他插手所以才燒了屍體。

哎呀,這個孩子呀,說他什麽好呢!縣令大人不是滋味的離開這片廢墟,雙手靠背,目光迷茫的望著天。

這孩子不肯說,隻有兩種可能。第一,家醜不可外揚。這件殺人案的背後是難以啟齒的家醜,所以不想叫外人知道。第二,案子的幕後主使比自己官大,不想連累自己。隻有這兩種可能。

雖然縣令沒有十足的證據證明火是蕭瑾喻放的,但是直覺告訴他一定是蕭瑾喻錯不了。

既然人家不想讓自己插手那就不管了,鹹吃蘿卜淡操心有什麽用。到不如開開心心的,縣令大人雙手靠背,優哉遊哉的回到自己房裏去。

而一直在停屍房附近高枝上觀察的蕭瑾喻,看到所有人都離開了,屍體確實是被燒了,才鬆了口氣。

飛到了別處。那就是綺羅的家,他之前被晚晚使喚著去村莊給人家說媒,偶爾路過綺羅的家。

所以對她家很熟悉。這一次悄悄潛入簡直毫不費力。隻是進去之後才發現這個家裏頭灰塵滿滿,桌上牆上全是蜘蛛網,甚至自己那一腳下去就能帶起一層灰。

地麵上頓然就能出現自己的腳印。蕭瑾喻忽然停了腳步,去外麵找來稻草,把腳印掃掉。

這樣狹小又髒亂的地方,這個女人是不可能住的,不用往裏走了,根本沒有人。

那麽問題來了,自己的確是見她在家呆過,為何沒有她的腳印呢?仔細一回想自己每次見到她的時候都是她笑著迎上來的。

隻是某次正好看見她從門口過來就直接以為是她在家呆過。現在想想這麽喜歡裝腔作勢的女人,也保不齊那一次是她隻是站在門口,讓自己這樣誤以為罷了,事實上根本沒有進去過。

她現在沒在自己家,不是去了別的有錢男人那裏就是這個不是她真正的家,說不定還有一個家。

這裏頭可能性就更多了,光是猜的話都能寫一本書了。所以蕭瑾喻不想猜了,有些事情不追究也罷了。

不過是個普通的女子,除了貪慕虛榮一些之外也沒什麽大問題,連林慕這受害者都不追究了,他有什麽好追擊。

蕭瑾喻決定走人,這件事他不管了。走?去哪?他此刻已經是無家可歸了,又身無分文,難道要流落街頭嗎?

也不知道當初自己是哪來的勇氣,跟晚晚鬧翻臉之後想著出城。如今又一次回到城裏才發現自己是多麽害怕出城,畢竟出去之後又是一片人生地不熟,就連借點銀子的地方都沒有。

留在這裏還能問林慕借一點。畢竟林慕現在有自己的小生意,又是徒弟,師父問徒弟借錢總不會不給吧。

蕭瑾喻決定去找林慕,林慕跟宋晴現在不住林府了,住在宋晴之前的青樓裏。當然現在青樓改成胭脂水粉鋪了。

雖然已經改了,但是看著裏頭鶯鶯燕燕還有各種曖昧發嗲的聲音,蕭瑾喻表示還是有些頭皮發麻雞皮疙瘩掉一地的感覺,絲毫無法與正經生意練習在一起。若不是知道林慕跟宋晴的為人,他是一步都不想邁進來。

可是如今日子窘迫,不得不低頭啊,蕭瑾喻垂頭喪氣,長長的歎了口氣之後,鼓起勇氣,大步往裏頭走。

過來的春蘭看見了他,知道來意之後帶著他敲了林慕的書房門。林慕就在裏頭,他看見蕭瑾喻過來無比興奮,當即就張開雙臂緊緊的將蕭瑾喻抱住,然後拍拍他的背。

“師父,你可算來了!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會來的,沒想到你還會來看我。我真是太高興了。師父你這次來就先別急著走了吧,在我這住幾天先,請你吃頓好的,我們師徒兩好好聚聚。”

林慕堆著笑臉,看見師父的時候又興奮又高興,說話聲音都是帶著幾分激動的。

蕭瑾喻正愁怎麽開口要吃要住的事情,誰知道林慕主動請他留下,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蕭瑾喻當即就答應下來,“既然徒弟這麽孝順,那為師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咦對了,你的那位宋晴姑娘呢,她怎麽不在這裏?這大晚上的還能去哪裏?”

蕭瑾喻目光四下望了望,發現書房裏並沒有宋晴,而且剛才一直進來也沒看見宋晴,這個女人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

林慕笑著解釋道,“她呀去照顧晚晚了,說跟她感情最好。如今晚晚變成這個樣子,她想去守著。哦,跟婉兒兩個輪流著,我閑來無事就回來了。再說了,人家是姑娘家家的,關係在再鐵,我一個男人家的在那也不合適。你是不知道這個晚晚有多慘,簡直是生無可戀啊。

否則也不肯滴水未進,好端端的飯菜都給她擺好了,迷迷糊糊間都是強咬著牙齒不讓進飯。

我們是好說歹說,後來終於等她有了意識,才算聽我們的話乖乖的吃了幾口。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真是不知道這麽活潑開朗的女孩到底是遇到了什麽事這麽想不開。

打死我都不明白,這要是換做別的姑娘尋死覓活我也就不說了,她一打不死的金晚晚怎麽也來這一套!俗,俗布可耐不說還一點都不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