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沈大公子在這個時候出手叫自己跟著他走,他是當大哥的,他這一吭聲三公子也就沒什麽好說的了。

哦,當然還有五公子的幫忙,五公子也一路上死死的保護著她,這才終於回到這裏。

回到這裏之後玫玫連落在沈家的幾件衣服都不要了。

那個地方對她來說就跟狼窩虎穴一樣,再也不想回去了,隻是沒命的跑,一直跑到紅娘館。

如今看見晚晚,又抱著晚晚,她才終於可以安心了,終於可以把所有的委屈和不痛快統統發泄出來。

看這小丫頭哭的梨花帶雨的,晚晚也是心疼的不得了。

畢竟這件事情都是自己幹的,若不是她把玫玫安排到沈家也不至於受了這等委屈,說起來心裏頭也是內疚不已。

所以晚晚暗暗地下定決心不會再讓玫玫受到一丁點兒的欺負了。

不過這筆賬非算不可,這個沈白竟然敢在她金晚晚頭上動土,看來是不想活了。

晚晚當即一拍大腿,雙目微眯,氣衝衝的怒吼道,“他娘的,老娘要去沈府找沈白算賬!敢欺負我的人就要付出代價!”

“等等!我也去!” 蕭瑾喻二話不說站起身,就要跟著晚晚去。

他擔心自己不在身邊,晚晚會受欺負。

玫玫也跟著晚晚去了,哦,不,說反了。是玫玫被晚晚活生生拖去的,原本玫玫是說什麽都不願意的,隻是晚晚非要拖著自己過去,最後就被拖走了。

“沈老板,你給我出來,我有話要問你。沈老板!”晚晚帶著玫玫,還有蕭瑾喻,一到沈府門口就不停的叫囂。

機靈的趕緊上來接待,甭管出了什麽事就是天塌下來也得先笑,客客氣氣的過來迎接。

不過晚晚不吃這一套,一上來就讓管家去把沈老板叫過來,要是沈老板不親自出來迎接,她就在這裏叫囂,直到把所有街坊鄰居都吵醒了為止。

管家也是知道的,這個晚晚沒什麽事是不會大呼小叫的。

如今這般大吵大鬧一定是出了什麽事,這種事還是不要叫街坊鄰居知道的,肯定不光彩。

管家先是穩定了晚晚的情緒,然後趕緊去裏頭叫他們家老爺來。

他們家老爺沈老板剛起床,剛到大堂,就看見管家急急忙忙的領著自己過去,後來才知道是怎麽回事。

沈老板也知道晚晚這個人不太好對付,偷偷的吸了口氣,快到門口的時候才捏了捏自己的臉捏出一個笑容,這才過去迎接。

“嗬嗬,金媒婆您怎麽來了。可是有事?”

“有,當然有,還是大事!”金晚晚上來就是一個毫不客氣的眼神瞪了過去,然後語氣冷冷的出口。

沈老板當即尷尬了一下,笑容僵硬了片刻,臉色微微扭曲,好一陣子才反應過來,笑著請她進屋裏說。

晚晚雙手靠背,頭抬得高高,大步流星器宇軒昂的往大堂裏走。

到了大堂裏沈老板又客客氣氣的請他們坐下。唯獨晚晚不肯坐,她就是要站著,隻有這樣站著說話才能讓沈老板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沈老板看她不肯做,抽搐著嘴皮子有些尷尬。這個時候才更加意識到什麽叫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看來隻要是個女人,不管平日裏如何的深明大義到了該發作的時候,一樣是毫不遜色的。

沈老板因為顧念著晚晚對他們沈家的幫助,所以隻能笑臉相迎,隻是心裏頭還是有些後怕的。

不怕女人所說的事情有多嚴重,就怕這個女人鐵了心要鬧,這就有些吃不消了。

沈老板正襟危坐,一手捂著微微凸起的大肚子保持鎮定。

晚晚冷眼一掃,指著玫玫質問沈老板,“沈老板,我金晚晚沒什麽對不起你們沈家的吧?為了你那五位公子的婚事,我是推了不知道多少單生意。

好不容易找來一位還能入您眼的兒媳婦,結果就給人家這樣欺負了?沈老板,我知道您為人還算和善,不過這件事情我希望您把三公子沈白叫出來,我要他當麵的,好好的,誠懇的跟玫玫道歉。否則我們兩家的梁子就算是結下了!”

晚晚大手一揮,帶起的袖袍猛然一甩,還有一陣霸氣的風吹過,吹得額前發絲飄飄然,大有女王降臨的氣勢。

她之所以敢說這番話其實也很簡單,這個沈老板是寒門之家,並沒什麽達官貴人的親戚,所以地位跟晚晚是差不多的。

相反的,晚晚雖然隻是個媒婆,但是聲名遠播其影響力是可想而知的,何況沈老板這麽要名聲的人,萬一哪天自己心情不爽給他添油加醋都可以叫他身敗名裂的。

晚晚自信這招可以對付沈老板。 事實上沈老板也確實不好正麵起了衝突,既然晚晚說是自己的兒子不對,沈老板就更加覺得理虧與人,所以立刻命人去把沈白叫過來。

沒多久,沈白過來了。身邊難得的沒有跟來甘淨,沈白昂首挺胸過來,雙手環胸,雙眸斜上斜,非常高傲的掃了一眼他們。

然後坐下,懶散的打了個哈切問爹找他來什麽事情。

沈老板指了指玫玫問他是不是欺負人家女孩子了。

沈白聽後嗤之以鼻,冷笑側頭,一臉嫌棄的說道,“我?我怎麽會欺負這種渾身是粉,髒兮兮的家夥。我是看都不願意看的。”

說完又故意用是手絹遮擋視線,**裸的表達著自己的厭惡之情。

這舉動,別說是晚晚了,就是蕭瑾喻這樣的寬容大度的男人看了也忍不住要生氣的。

畢竟玫玫是姑娘家家的,竟然被沈白那樣說還要這樣嫌棄,這已經是有些欺辱的味道了。

蕭瑾喻眉頭緊蹙,雙拳緊握,半低著頭默不作聲,但是眸子卻是冷的刺骨,他用餘光打量了沈老板,不知道沈老板有何做法。

沈老板看自己的兒子當眾這副舉動,臉上也掛不住了。

氣衝衝的走到沈白麵前把他高舉的掩麵的手絹給奪了下來,扔在地上狠狠地踩踏,咬牙切齒憤憤的教訓道,“好你個臭小子,欺負人家姑娘還不承認,還這個樣子!你真是越來越過分了!還不快給人家玫玫姑娘賠禮道歉!”

“哎呀,爹,你幹嘛呀,手絹都被你弄髒了。爹!”沈白看見自己的手絹被父親踩成這個樣子,皺眉,又嫌棄又生氣,

“爹,您也太無理取鬧了。不就是塊手絹嘛,至於把它弄成這個樣子嘛!”

“你,你,你,你真是氣死我了你!”都到這個時候了,還在顧及一塊手絹,好好的大活人在麵前不道歉,卻為了一塊手絹大呼小叫的。

這會就算是晚晚他們無賴沈白。看著兒子這麽丟人現眼的舉動,沈老板也不敢不相信啊。

沈老板看著不爭氣的兒子,咬牙切齒,老眼皆是憤然,這股憤怒之火正蠢蠢欲動,一不小心就會變成暴怒。

但是沈白還是不予理會,一個抬眸看一眼自己父親的意思都沒有,隻是一門心思的心疼著已經變成灰白灰白的手絹,斜溝唇,咋舌抱怨。

“哎呀,這可怎麽辦呢,都髒成這樣了,該是扔了還是不扔呢。扔了吧怪可惜的,可是都髒了,不扔留著也沒什麽用了。”

“你!”沈老板氣的肚子都疼了,一手直指著自己的兒子,一手摸著疼痛的肚子,暴怒的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但是自己的兒子卻根本沒有放在眼裏。 “還不快給人家姑娘賠禮道歉!”

說話間,沈大公子沈書才已經站在了大堂中央。

這個嚴厲的聲音竟然是出自他之口,與往日所見的那副低頭死讀書的樣子截然不同。

現在的他看起來文質彬彬且氣度不凡,尤其是那一聲冷然又堅定的訓斥聲,絕對的增加了男子氣概,即便不學武也是一樣的不可冒犯。

忽然想起來沈餅才曾經說過自己的大哥這個樣子其實是裝出來的,他才是最有主見的男人。

如今看來是真,沒想到沈家的好男人這麽會裝,不過幸好被自己發現了,要不然錯過了真是可惜啊。

晚晚看見這個沈大公子不一樣的出場時也忍不住被他吸引了,雙眸盯得失神,腦海中浮想聯翩。

要是這樣一位身材挺拔風流倜儻的男人給自己當如意郎君該有多好呀?

見一直有一道灼灼的目光盯著自己,沈書才下意識的轉過頭去,發現是晚晚正癡癡的盯著自己。

但對於姑娘家望著自己失神的樣子,倒是不加責怪也不加挑明,隻當是沒發現。

依舊是回以微笑點頭,大方而君子,又極好的給了晚晚一個台階。

晚晚這才注意到自己一直這樣盯著他已經很久了,而且還被對方發現了。

當即臉色一紅,害羞的低下腦袋,眼神閃閃爍爍不知道往哪裏看。

蕭瑾喻一看這情景急了,忽然就繃起臉,心裏頭莫名的不爽。

當即站起身走到晚晚跟沈書才中間站著,故意阻擋了她的視線。

晚晚再一抬頭發現換了個人,而自己所想的那個人竟然離得這麽遠,不由得一陣唉聲歎氣,滿臉都是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