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一想到玫玫那忘恩負義的爹,喜玫的心裏頭就五味雜陳。
本該對這種男人不加奢望的,可這一顆已經破碎的心卻始終在惦念著他,哪怕是知道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見麵的還是希望能再見到他看上他一眼。
哎,女人就是傻,被男人狠狠的傷透了卻還在想念著這個男人。
明明知道這樣做很傻,卻還是管不住這顆心,哎—— 喜玫想著想著,悠悠的瞳孔裏忽然黯淡無光,原本就蠟黃的臉這會看上去更沒什麽血色了。
今日家中來客,她不想讓外人看見這幅樣子,所以一直把頭埋得很低,低著頭乖乖的吃飯,忽然就不說話了,就是悶不吭聲的吃飯。
細心的玫玫早就發現了這一點,隻是沈妝在,不好問娘為什麽不開心。
她擔心沈妝會知道家裏的事情,所以就沒問,隻是順手夾了一塊肉到娘的碗裏,關懷的眼神望著自己的母親。
喜玫抽搐著臉頰,硬生生擠出幾個蒼白的笑容,低下頭繼續吃飯。
晚飯過後,玫玫與沈妝陪著母親說了一會話就決定回到鎮上去,她說紅娘館最近忙碌,不能得去幫忙。
喜玫也沒有挽留目送女兒他們出門。玫玫把家門鎖上,跟著沈妝回去了。
而那個時候晚晚跟蕭瑾喻還在滿世界的尋找玫玫,喊叫了不知道多少遍,嗓子都快喊啞了,直勾勾盯著前方的眼神都快成鬥雞眼了,卻始終沒有找到玫玫。
無奈之下他們隻好回紅娘館,誰知道回去之後發現玫玫竟然在。
晚晚跟蕭瑾喻喜出望外,但又有些生氣。生氣玫玫竟然不辭而別害的他們擔心。
之後玫玫跟他們解釋了來龍去脈並多次誠懇的道歉。
晚晚其實也隻是擔心她才會生氣,既然沒什麽事又平安回來了那就算了。
何況夜色已晚他們也懶得計較了,還是趕緊睡下吧,明天一大早還有很多事要忙。
這一夜就這樣過去。 第二天,晚晚一大早就急匆匆的往外跑,就跟幹什麽似的。
蕭瑾喻正好剛從房間出來,睡眼惺忪之際竟然看見晚晚狂奔下樓,那焦急的程度就跟趕著投胎似的。
這是怎麽回事,什麽事情讓她這麽著急,這大早上的還沒生意呢,何況沈家的事情都已經忙了大半年了,也不在乎這一天兩天的,有什麽非要這麽著急。
“師父,你這是要去哪?”蕭瑾喻出於好奇心,追下樓問了問。
“哎呀忙著呢,你趕緊回去跟玫玫說一聲,準備準備,姐姐要去撮合他們沈家的姻緣了。爭取這一個月一次性全部解決掉,下個月就過年了。拖著這麽一件心事沒法過年。趕緊趕緊的!”
晚晚急匆匆揮舞著小手,語氣也急不可耐的叫蕭瑾喻把玫玫叫下來準備一下。
但是莫名其妙的蕭瑾喻還沒搞清楚到底要準備什麽的時候,晚晚已經急匆匆的出了門,攔都來不及攔。
沒辦法,蕭瑾喻隻好上樓把玫玫叫起來,先叫起來再說,要是有什麽安排等晚晚回來再安排吧。
晚晚急急忙忙去了首飾鋪子拿貨,之前拜托老板打造的幾塊玉佩都已經做好了。
老板把真正的那塊玉佩用紅繩捆著做了個記號。至於其他一模一樣的玉佩全都是假玉佩。 晚晚將這些小心翼翼的收好,又重新回到紅娘館。
她把之前從蕭瑾喻寶劍上搶來的玉佩又還給了他。 “給你!怎麽樣,沒破吧!我就說了我會好好保管的你不信,我就說隻是借來玩幾天你不信,這下相信了吧。好好收好省的到時候丟了又怪到我頭上來。”
晚晚得意的掃了蕭瑾喻一眼,趾高氣昂的說著這些。
蕭瑾喻終於拿回了這塊玉佩,但是握在手裏很不是滋味。
看著這塊的確是完好無損的玉佩,竟然一點都不想要回來了,反而希望晚晚不要還給自己,偏偏她就是歸還了。
蕭瑾喻心裏頭有些失魂落魄,低頭看了玉佩很久很久,才抬起頭不可置信的望著晚晚,“為什麽,為什麽你要把它還給我?你不是很想要嗎,為什麽不拿去?”
“拿去?嗬,我要真拿去你還不得跟我急!”晚晚憤憤的反駁著,看他的眼神也是帶著怒意,尤其是聽到蕭瑾喻這樣反問自己的時候更是有種被耍的感覺。
晚晚當即就陰沉著臉,雙手叉腰白眼蕭瑾喻,“蕭瑾喻,你什麽意思!當時我跟你要來玩,你死活不肯,現在還給你了,又不樂意了。你什麽意思!是不是這幾日對你太好了所以蹬鼻子上臉了!”
“不,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蕭瑾喻知道自己這番話的確很引人誤會,晚晚生氣也是情理之中,不過他的確不想看到晚晚生氣的樣子,連忙解釋解釋。“我隻是……”
“行了行了,不想跟你廢話,時間緊任務重,我們還是抓緊時間幹活吧!玫玫,你跟蕭瑾喻去山上把現場布置一下。具體怎麽布置,你過來,我告訴你!”
晚晚懶得聽蕭瑾喻廢話,一個輕描淡寫的眼神一瞥,直接繞來蕭瑾喻看向玫玫,同玫玫說起接下來的任務。
玫玫趕緊走過來聽晚晚安排,晚晚與她詳細說了一通之後就催促著他們出去辦事。
蕭瑾喻還想要把話說完,憋在心裏頭沒說出來實在太難受了,可每每眼神可憐巴巴的掃向晚晚欲開口時,總是被晚晚一個凶神惡煞的眼神瞪了回去。
“快點,快點,快去辦事,別磨蹭了。要過年了,如果希望過年的時候我會給你們發紅包的話就趕緊把這件事情給我辦的漂漂亮亮的。快去!” 晚晚催促著他們出去,自己也沒閑著,立刻帶了禮物去了一趟沈府。
沈府此時正張燈結彩熱鬧著,雖然並沒什麽賓客來往,但是熱鬧的氣氛一點都沒變。
連管家看見她都是笑臉相迎不再像之前那樣一看見她就躲回去把老爺叫出來。
“金媒婆,金媒婆,早上好呀。這麽大早上的您怎麽來了。天這麽冷,也不晚點起床?”管家笑得麵色紅潤,古稀之年的老頭子了,依然是身體康健精神保暖,神采奕奕。
晚晚也會以一個甜美的微笑,順便拍了拍老頭子的肩膀,把一手帶過來的好東西交到管家手裏,“不睡了,聽說沈三公子過壽。我這不帶了禮物過來賀壽嘛。”
“啊?這你也知道啊?”管家一聽這話,笑容僵硬了,眼神也有些呆滯,稍稍停頓了一刻才回過神來目光弱弱的瞥向身後沈府。
尋思著三公子大壽的事情隻是府內人知道,老爺說隻想一家人開開心心吃個飯沒打算要宴請賓客,在這樣的情況下晚晚是如何知道的,既然晚晚都帶了禮物來了,要是不請過去吃頓飯實在太不禮貌了。
其實多個人也不過是多雙筷子,不是什麽大事。隻是之前沒通知過金晚晚,如今人家卻帶著禮物過來,反弄得他們沈家有些不好意思,總覺著是有些小氣了。
所以管家不由自主的替沈家尷尬了。 不過很快管家就又堆起笑臉,恭恭敬敬的請晚晚過去喝茶,好好招待著算作是彌補吧。
晚晚由著管家帶領去了大堂,隨後管家又招呼著喝茶什麽的尤為的客氣。
但是晚晚可不喜歡這一套,都進進出出沈府大半年了,熟悉的很,根本用不著這種客套話。所以晚晚把管家給打發走了,自己趁著還沒開席之際,又去了一趟後院。
管家則是急匆匆去書房跟老爺通知一聲。 晚晚熟門熟路的找到了甘淨的房間,見到了甘淨。
正巧她在梳妝台前美美的梳理自己的發髻,雙目含情脈脈的望著鏡子裏的自己,臉上桃紅菲菲,嘴角含春,笑容可掬。
晚晚進來的時候把她嚇了一跳,手上梳子瞬間掉地。
方才的模樣晚晚早就看見了,隻不過甘淨一直沉迷在自己的幻想當中沒看見晚晚進來罷了。
她隻是進來之後故意重重的關上門引起甘淨的注意。
甘淨發現晚晚進來,頓然尷尬,心虛不已,方才那如癡如醉的模樣不知道晚晚看見了沒有,要是被她發現了的話就太窘了。
所以甘淨才著急慌張的想要掩蓋,沒想到這樣一來反而顯得心虛。 晚晚看了她這模樣忍不住想笑,
“哎呀,別掩飾了,方才我都看見了。你這丫頭早就被那個沈白迷得暈頭轉向了。方才就看你一直照著鏡子,連穿著都與往日不一樣了。你的心思我就知道了不用在我麵前裝模作樣。姑娘家家的心裏頭住著一個人難免會有些害羞的,也難免想悉心打扮一番給他一個驚喜。這我都能理解。現在我就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說著,走到甘淨身邊,悄悄說著自己的計劃。
甘淨認認真真的聽著,隻是一想到這一切都是為了自己做的,而且今天就可能要跟沈白表明心意了難免有些麵紅耳赤嬌羞欲滴。
晚晚還沒說完的時候她的臉已經滾燙滾燙,當所有計劃都告訴她的時候更是羞澀的眼神都有些躲躲閃閃,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晚晚看到忍不住想笑,但還是忍住了,知道女孩子家臉皮薄,若是這個時候再嘲笑她一下還不得跟自己急,所以隻好強忍著不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