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想,也叫沈白心裏頭砰砰跳,雙目突然瞪大放光,臉上也不由自主的綻放著笑容。

他就這樣出神的望著那位姑娘。那姑娘在樹下默默祈禱,隨後將一塊玉佩掛在樹枝上,又輕聲細語的對著大樹說了一番話。

“姻緣樹啊,姻緣樹。若你真能顯靈就請保佑公子好好的,一輩子都這樣快快樂樂無憂無慮。信女甘淨不圖榮華不求長生,隻求公子能夠快快樂樂的。”

看到這裏,晚晚故意衝著沈妝擠眉,沈妝立刻明白過來,解開他的穴道。

沈白立刻朝著姑娘走去,走到正麵才發現真是自己的侍女甘淨。

平日裏見慣了她衣著樸素簡單發髻的樣子,忽然看見這般精心打扮發髻華麗的模樣,不由的心生歡喜。

那雙打量她的眼眸子,光芒萬丈,一動不動,仿佛要將這個人每一寸地方都仔仔細細的看在眼裏才肯罷休。

沈白望著甘淨出神,甘淨被他這樣看的有些害羞,半低著頭轉過身想要避開。

誰知道沈白又走到她正麵看著,根本不想讓她避開自己,“甘淨,怎麽是你,你怎麽在這裏?你在這裏幹什麽,剛才說的那些話是真的嗎?”沈白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甘淨,一下問出好多問題。

這些都讓甘淨害羞不已,暈紅著臉,別扭的別過身,害羞的一句話也不說完整。 “公子,我,我……”

一旁看熱鬧的晚晚看的著急了,看他們這個樣子明顯是兩情相悅,好不容易給他們撮合到了這一步,要是再不表明心意不是等於浪費了自己一番心意嘛。

晚晚可沒那麽多精力再給他們好好說和,所以借著這個機會他們誰都不肯表明心意的話,隻能由晚晚自作主張替他們表白了。

“哎呀,這還用說嘛。今天不是你大壽嘛,甘淨一大早就來山上起伏了。據說這棵大樹非常靈驗。當然靈不靈驗的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們紅年館的姻緣玉佩那是相當的靈驗啊,隻贈有緣人。另外,甘淨其實很小就喜歡你了,而且今日還特意給你做了新衣服呢。甘淨快拿出來給他穿上。”

晚晚衝著甘淨眨眨眼,興奮的叫她把東西拿出來。

這麽精彩的時刻,晚晚感覺自己比他們兩個當事人還激動,明明這裏麵的主角不是自己,偏偏自己就是激動得不得了。

甘淨趕緊把放在樹枝上的包裹拿下來,打開那件新衣服給他們家公子穿上。

沈白穿上之後轉了好大一個圈,雙手來回在衣服上摸了一遍又一遍,臉上又笑不完的笑意,看著甘淨的眼眸也是情意綿綿。

“太謝謝你了,真沒想到你這麽了解我。做出來的衣服不僅大小合適圖案和顏色也是我最喜歡的。我真傻還到處找什麽有緣人,殊不知真正的有緣人其實一直都在身邊。”

說著含情脈脈的話,又雙手溫柔的握住甘淨的手,將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緊緊的抱住,永永遠遠的屬於他一個人。

看到此情此景,沈妝跟晚晚都激動地熱淚盈眶,晚晚更是失聲痛哭。

沈妝也是誇張的流下熱淚,晚晚回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大男人,覺得很不可思議。

他哭什麽,他好歹也是習武之人,有淚不輕彈,不至於這麽點就感動哭了吧?

“你哭什麽,又不是你找到了心儀的她,有什麽好哭的!”

“我,我是太感動了。想想他們從小就在一起,長大了又兩情相悅,感覺這種故事好美,好感人,就忍不住想哭了。你還好意思說我,你不是也哭得稀裏嘩啦嗎?”沈妝啜泣著,不甘示弱的掃向晚晚。

看她哭得比自己還誇張,還好意思說自己。

晚晚擤了擤鼻涕,解釋道,“我那是累哭。就為了你們沈家幾個人的破事,累了我大半年。再過半月就過年了,過完年要是還不能給你們的事情解決了,我就得再忙上不知道多少年。你知不知道我金晚晚原本是一個熱情洋溢,活力四射的好媒婆。

可就是遇到你們幾個之後,我就不想當媒婆了。若是今日沈白跟甘淨不能在一起,我就真的要金盆洗手退出紅娘界了。

如今看到他們在一起了,終於鬆了口氣,感覺又克服了一個難題,感覺人生又有了意義。感覺這大半年的努力沒有白費,你說我能不激動嗎?嗚嗚……”

晚晚說完,埋頭痛哭,她一定要把這幾個月來所受的苦和累都哭出來,嗚嗚……

沈妝見人家小兩口抱著卿卿我我,他們在這裏痛哭流涕好像不太合適,整理了一下情緒,擤了擤鼻涕,決定離開這裏。

隻是走的時候發現晚晚還在原地痛苦哀嚎,好像用情過深一下子無法自拔了。

沈妝不得不輕拍她的肩膀提醒,“受累了您,金媒婆。不過麻煩您能不能換個地方哭,人家小兩口……你在這裏不太合適吧?”

“我知道,還用你說!”晚晚沒好氣的白了一眼,站起身,拖著哭的發顫的身子準備離開。隻是邁步的時候才發現蕭瑾喻呢,叫他跟玫玫一同來布置現場。

布置完之後人都去哪裏了?是回去了還是還留在山上?要是留在山上會不會迷路了,還是被野獸吃掉了? 晚晚越想越可怕越想越不放心,還是決定去找找,

“等,等等。蕭瑾喻跟玫玫還沒回來呢。我叫他們來山上,可是人不見了,我得去找找。這晚上大山裏頭萬一有野獸怎麽辦。我不放心!” 晚晚甩了甩手,決定回去找找。

沈妝一聽玫玫也在,也要跟去,“什麽,妹妹也在?那我也要去找找。妹妹不會武功,萬一遇到野獸都不知道怎麽辦。” 兩人一前一後往大山裏頭尋找。

事實上,玫玫跟蕭瑾喻就在附近小河邊閑聊。兩人都無所事事,玫玫百無聊賴的玩著狗尾巴草。

蕭瑾喻則是打水漂,兩人偶爾會聊幾句。在這裏呆了快兩個時辰了,玫玫都有點呆不下去了,撇著嘴,叫了一聲蕭瑾喻,“喂,蕭公子啊。你真的不打算跟我回去嗎?在這裏真的很無聊啊。而且時間也差不多了,萬一老板來找不到我們會著急的。”

“那你先回去吧,反正我不想回去!”蕭瑾喻憤憤的說著,手裏頭依舊在玩弄石子,打水漂。

“啪”,飛出去,石子在水麵上連點四下,四圈漣漪大大小小的**漾開來。

蕭瑾喻又拿出一塊石子又打了個水漂。一塊石子沉入水中,另一塊就又飛了出來,一塊接著一塊,玩的根本停不下來。

玫玫則是在這裏玩著狗尾巴草,無聊的看他打水漂。

已經不止一次的勸他跟自己一起回去,但是蕭瑾喻說什麽都不聽。

玫玫就奇怪了,不知道他在氣什麽,明明之前上山的時候還是好好的。玫玫忍不住了,走到蕭瑾喻麵前,將他手裏的石子統統往地上一扔,抬著眼眸問他,

“你到底在什麽氣,怎麽莫名其妙就發脾氣了呢。到底是為什麽呀?”

蕭瑾喻懶懶的瞥了一眼玫玫,玫玫此時眉頭緊鎖臉色扭曲,看他的神色帶著濃濃的不耐煩之味。

但是這些對於蕭瑾喻來說都是無所謂的,他根本就不放在眼裏,所以看著玫玫的時候眼神懶散和不屑一瞥。

“這件事跟你沒關係,我不想對你發脾氣,所以你最好還是不要多問了,也不要來惹我。”說這句話的時候蕭瑾喻已經極力的克製了自己的脾氣,可是言語裏還是帶著幾分威脅,聽得出來他是怒意濃濃。

可是玫玫也覺得委屈啊,自己隻不過是當他朋友,才對他如此關心。

他倒好竟然這樣跟自己說話,如此的不客氣,簡直過分,玫玫也被他說的不開心了,憤憤的走到蕭瑾喻麵前,反駁道。

“誰惹你了有種對誰發脾氣去啊!一個身懷武功的大男人怎麽就對付不了一個讓你生氣的人。他是有三頭六臂還是武功蓋世?如果都不是為什麽就對付不了呢?覺得自己受了窩囊氣,就找人討要回來,跟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發脾氣算什麽男人!”

“你!”蕭瑾喻聽的眉頭緊蹙,臉色陰沉,看她的眼神也是越發的冰冷刺骨了。

這種刺骨的眼神如同一根銀針狠狠的紮著玫玫的心,玫玫明明心有不甘覺著大受委屈卻又不得不迫於這樣的壓力乖乖閉上嘴。

隻是被蕭瑾喻這樣一發脾氣之後,自己也心裏窩火,走到一邊拔著路邊的狗尾巴草發泄怒意。 “蕭瑾喻,玫玫——”

“蕭瑾喻!”

“妹妹!” 這個時候,晚晚跟沈妝的叫喊聲響起。

玫玫一下子就聽到了他們的聲音,很是興奮,朝著聲源回應。“在這裏,我們在這裏!”

晚晚跟沈妝聽到了回聲,趕緊朝聲源走去,果然在小河邊發現了他們兩個。

隻是見到他們的時候,玫玫是樂嗬嗬蹦蹦跳跳的朝著晚晚打招呼。 “老板,老板,我在這裏!”

蕭瑾喻倒是一直背對著他們,對於他們走近,瞧也不瞧一眼繼續打水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