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想了想,好聲好氣的跟晚晚說起家裏頭發生的事情。

“還不是之前老爺定下的規矩。老爺說了要讓大少爺找一個合適的媳婦,然後把家業交給大少夫人打理。

但是二少爺不幹了,二少爺說二少夫人更有能力管理這家糕點鋪子。

所以就吵起來了,這不,吵得麵紅耳赤的連親都不願意成了。

老爺不敢點名了哪位少夫人接管,因為他這一張嘴又是一頓吵架。

老爺一把年紀了,才不在乎誰來掌管家業,隻是希望一家人能夠開開心心和和睦睦的過日子。

但是這件事不處理也不行,所以想請金媒婆出出主意。”

“嗬嗬,我就說人多了一定是非多。”晚晚冷笑,臉上露出一副了如指掌的表情,聳聳肩,說道,“這件事情其實也很簡單。分家吧。”

“分家!”管家聽到這兩個字,嚇得臉色都蒼白了,頭發也都豎起來,不可置信的目光來回打量,他怎麽都想不到金晚晚竟然慫恿沈家分家。

都說勸和不勸離的,怎麽晚晚竟然勸他們沈家分家,重點是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非常的隨意,好像是隨便說說的。

是不是因為他們總是來找晚晚出主意把人家弄煩了,所以辦事也不重視了?

管家想來想去想不到更換到的解釋,聽晚晚的口氣和看她的表情,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她很不耐煩。

但是晚晚的解釋是這樣的,“鎮定點,別聽到分家就以為我要拆散你們沈家。你想想看,如果沈老板不把掌家的地位交給老大和老二,而是交給了老三老五,是不是一樣的結果?

現在你爭我奪的是老大跟老二,他們兩個挑明了想要這個家業,對不對?

老三跟老五雖然沒有挑明,不代表心裏頭不想啊。就算心裏不想,萬一沈老板把家業交給老三或者老五。

那老大跟老二一樣也是要跟他們吵得麵紅耳赤,到時候家裏一樣不平靜。

沈老板的意思我明白,手心手背都是肉,最見不得兄弟之間爭吵了。所以很簡單,就是分家。這點就應該學學老四。

老四沈萬全入贅梅家,與沈家就沒有了關係。但他卻能夠與沈家的各位兄弟都保持著最好的關係,這是為什麽?

就是因為距離產生美啊,所以嘛,幾位兄弟之間就應該分家,分家以後。將來逢年過節的要是聚在一起一定又是一番熱鬧和熱情哪裏來的紛爭。

你回去跟你們家老爺說,多出點錢再買一家糕點鋪。老大老二一人一家,至於其他的兄弟們要什麽也滿足了,這就算分家了。

日後家業就讓他們自己打理了,沈老板也可以享清福了。如此不更好?”

晚晚仔仔細細與管家說起分家的好處,管家仔細一尋思好像也有這個道理。

兄弟幾個確實要分開,各自打理各自的家,如此許是更好一些。

可這樣老爺怎麽辦,老爺最是喜歡熱鬧的人了。

這一分家,沈家就剩下老爺一個人了,如何是好? 趁著晚晚還在,管家索性把心裏要問的話,一次性告訴晚晚,讓她解決掉,

“如此一來老爺不是成了孤獨伶仃的老頭子了?這萬一將來老爺老的走不動道了,豈不是沒人照顧?”

“放心吧。讓五位公子輪流照顧沈老板。這樣不就好了。” 管家想了想,有道理,之後就急匆匆出去了。

管家把晚晚的主意告訴了沈老板,沈老板按照她的法子做了,沈家果然沒有紛爭了。

這些事情也算是解決完了。 一轉眼已經到了除夕夜,沈家選擇在這麽個大好日子四位公子一起辦喜事。

還特意邀請了晚晚喝喜酒,但晚晚婉拒了,因為今天是除夕夜,她就想好好的與蕭瑾喻過一過二人世界。

難得玫玫說想陪著母親過節,紅娘館就剩下晚晚與蕭瑾喻,就萌生了二人過個安安靜靜的團圓夜的想法。

這天一大早,兩人都起來了,不約而同的到了樓梯口。

互相見麵,麵視一笑,臉上掛著不言而喻的笑意。

昨日玫玫來信說是今日不回來,他們誰也沒有說破,但心裏頭都不約而同的想要安安靜靜的與彼此在一起。

所有的年後都在年前準備好了,這一日,晚晚關了紅娘館,與蕭瑾喻在後院忙碌起來。

晚晚忙活著帖窗花掛春聯,叫蕭瑾喻去後廚燒菜。 “蕭瑾喻,你去後廚燒菜,燒好吃一點啊。”

“什麽?我?你確定?”蕭瑾喻本以為這種貼窗花的事情會讓自己去幹,在後院摩拳擦掌,活動筋骨,就跟著晚晚開口叫自己幫忙,然後他就高高興興的上去,誰知道晚晚竟然讓他去後廚幹活!

這可是老娘們做的事情,他一個大老爺們哪裏會做啊!

晚晚一邊貼窗花一邊吩咐蕭瑾喻,忙的熱火朝天連回頭看一眼蕭瑾喻的時間都沒有。

貼到最高處的時候夠不著,就去倉庫裏拿來梯子,還是沒時間看蕭瑾喻,隻是抬梯子的時候趁著嘴空,與他回應了一下。

“廢話,不是你難道還是我呀!我不會做菜好不好!”順便不忘回頭白了一眼,這一回頭才看見蕭瑾喻正坐在井蓋上,雙手抱頭,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樣。

“我也不會啊,你一個女人都不會,我這個男人更不會了!”

這話說得晚晚就不高興了,將梯子往一旁牆上一靠,雙手叉腰疾走到蕭瑾喻麵前,一手揪住他的耳朵,怒,

“這話說得我就不高興了!誰說洗衣做飯就一定得是女人的活,你們男人就不能做了!俗話說得好自己的事情自己做,這個道理連三歲的孩子都懂,你不會不知道吧!

你想想,如果你一個人在外頭生活,身邊沒有女人。你就不洗衣服了?那不是要臭死?還是你選擇要換衣服的時候直接買條新的穿上,那你可真是夠有錢的啊!”

“我,我,我哪有這樣啊!”晚晚說的蕭瑾喻也不高興了,他哪裏是這個樣子的,而且揪著自己的耳朵都有點疼了,蕭瑾喻一把拿開揪著自己耳朵的晚晚的手。

“不是這樣那是哪樣?我告訴你啊,與公,我是你老板,又是你師父。下廚這總事情我叫你做你就必須做,否則別想要工錢了。

與私,我不是你心愛的女人嗎,你們家未來的兒媳婦。有你這麽對待自己未來娘子的嗎?你這樣很容易失去我的。嗬嗬。”

說到最後一句話,晚晚忽然止不住想邪笑起來,雖然說這樣威脅人家很不道德,可是一看到蕭瑾喻這種頹廢的啞口無言的樣子就忍不住想笑,為什麽她會這樣得意呢,哈哈!

果然,蕭瑾喻始終不是她的對手啊,在經過一番唇槍舌戰之後還是決定去後廚忙活了。

晚晚繼續貼她的窗花。 窗花對聯都有了,家裏門窗全都紅豔豔的,連大紅燈籠也都高高掛了,一片喜慶模樣已經感染了半邊天。

抬頭望天,晴空萬裏的冬季天空,不知道是誰家放起了鞭炮。

雖然說晚上放鞭炮才更好看,不過大白天的聽聽劈劈啪啪的聲音也挺熱鬧的嘛。

晚晚心情大好,僅是看著天空升起的煙圈都忍不住叫她想笑。

都忙活完了,才想起蕭瑾喻還在後廚幹活,也不知道幹的怎麽樣了。

晚晚忍不住想要去看看,墊著輕快的腳步,臉上**漾著害羞又幸福的笑容,嘴裏喃喃自語,

“這個傻瓜還真以為我會把所有菜都叫他燒嗎,這怎麽可能,還不得心疼死我呀。如果他肯好好說話,我也不介意為他下廚一次的。

誰讓他說女子就應該下廚這樣的話,聽上去好像理所應當一樣,那我就不幹了!我金晚晚好歹也是新時代女性穿越過來的,絕對不接受這種思想!”

“小傻瓜你做好了沒有?”說話間,已經到了後廚,後廚“雲霧繚繞的”還時不時的撲麵而來一股嗆人的味道,逼得晚晚不得不退步,咳咳。

這麽嗆的地方她可是不敢進來的,真是佩服蕭瑾喻,他竟然還能呆得住。

“啊?你說什麽?咳咳!”

後廚的蕭瑾喻聽到外頭晚晚的聲音,就回應了一下,誰知道一張嘴叫煙給嗆了,咳嗽不斷。

後來他也呆不住了,非常狼狽的逃出來。

逃出來時,晚晚才發現蕭瑾喻自己拿了濕手絹掩麵,但是臉上額頭上還是黑漆漆一片,頭發上也是稻草亂插,衣服上更是灰滿滿,真是有夠狼狽的。

不過這麽模樣倒是挺可愛的,挺好,挺親民的。

畢竟晚晚一直見到的蕭瑾喻都會五官端正,模樣俊俏,身材挺拔還武藝非凡,這種形象高大的簡直高不可攀,若不是蕭瑾喻自己表明心意,晚晚可是沒有勇氣跟他說她喜歡他這樣的話。

一看就感覺自己有些高攀的樣子,不過現在不一樣了。

現在灰頭土臉的蕭瑾喻不風流倜儻,不潔白幹淨,哈哈,挺好,髒兮兮的就不會感覺自己高攀了。

反而覺著他高攀了自己,哈哈,晚晚小小的自尊心受到了膨脹,這種感覺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