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出於何,竟然會想到幫徐朗跟爹娘求情重新給他要回活計。

但這些對於徐朗來說十分的可笑,他從沒想過何善會給他求情,反而這樣的話聽起來更像是何善為了方便日後折磨自己想出來的招數。

所以想到這裏,徐朗忍不住冷笑了,看向何善的眸子也是泛著冷意,“哼,何小姐若是想要日後繼續折磨我,就不必了。你還是報官吧,就說我徐朗綁架於你,跟何家敲詐勒索,到時候官府會折磨我的。

他們的刑具絕對比你想象中的還要毒辣好幾百倍也算是給你泄了心頭之恨了。”

說這些話的時候徐朗的眼眸裏已經茫然一片,暗淡的目光哪也沒看隻是呆呆的望著地麵,言辭也是毫無生機。

聽得出來他已經毫無活著的念頭了,闖了這麽大的禍還能活?簡直笑話,他才不相信何員外跟何夫人會輕易地放過自己,算了吧。

也許,這才是他最好的歸宿呢。 徐朗歎了口氣,抬頭望著天,目光還是那樣憂傷深邃,整個人看上去也異常的頹廢。

何善本還想說什麽,可人家剛才都那麽說了,分明是不喜歡她留在這裏。

也就不說話了,眼眸不是滋味的匆匆一瞥徐朗,而後就出了門。

按著徐朗說的方向,終於到了何府。

此刻還急的夜不能寐的何員外與夫人異常的憔悴,整個熱都不能站著了,老夫妻兩都是斜靠在椅子上等著外頭家丁的來報。

可是家丁一次又一次的進來又出去,一次又一次的說著找不到人這樣的話。

使得希望與失望無限循環,何員外與夫人就在希望與失望裏反反複複寢食難安終於扛不住折騰,憔悴的不能站立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外頭久違了的清脆響亮的熟悉聲響起,“爹,娘,我回來了!”

女兒的聲音如同好雨入春一樣,滋潤了何員外與夫人的心靈。

老兩口一聽到她的聲音當即就眉開眼笑精神抖索,夫妻兩瞪了腿就往外跑。

在前院,一家三口終於碰麵了,三人喜極而泣。

何夫人抹著淚訴說著沒有女兒的日夜是何等的難以入眠。

何夫人抹著淚訴說著沒有女兒的日夜是何等的難以入眠。

何員外也說著女兒不在的日子,今日終於見到了女兒,夫妻二人更是舍不得極了,這會更是想要招呼更多的丫頭左右把小姐包圍起來,就怕再出什麽岔子。

何善與爹娘說起了在外頭的生活和經曆,還有綁架她的人。

當何員外與夫人聽聞是晚晚跟徐朗綁架了她之後,夫妻二人急匆匆的叫來家丁備轎。

說要去報官,把晚晚抓起來狠狠的鞭打。

不管何善怎麽勸說怎麽解釋都沒用,最後實在沒辦法,何善跪在爹娘麵前懇求他們,“爹,娘,求求你們了不要這麽做好不好。他們沒有傷害我,他們都對我很好,是我,是我傷害了他們。

我終於知道自己是多麽招人嫌棄的人了,我知道自己刁蠻任性蠻不講理。我還知道了很多很多。爹,娘,女兒長大了,很多事情自己知道對錯。這一次你們聽我一次好不好,不要去找他們。求求你們了,爹,娘!”

何善哭著哀求爹娘,說完又重重的給他們磕了一個頭。

何員外與夫人見女兒這個樣子,急的直跺腳,何夫人更是捶胸頓足,恨鐵不成鋼。

“哎呀,我的兒啊,你這是怎麽了。人家這樣對你你居然還要這麽幫著人家說話,究竟他們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啊。

我的兒啊,娘這是為你好呀,你為什麽就是不懂我的心呢?”何夫人嚎啕大哭,麵對如此不順心的女兒更是氣的直哆嗦,整張原本就沒有休息好的憔悴臉,這會更加的蒼白無力了,臉上皺紋也不知道何時起多了這麽多。

何善看得見的,她看得見母親的這些變化,這都是爹娘愛自己的表現。

但是這一次她隻能對不起爹娘了,她要忤逆他們一次。

何善猛地站起身,對著已經被何員外命令著抬來轎子來的家丁嚴聲命令道,“來啊,把老爺扶到房裏休息去。沒我的命令,誰都不許報官!”

“你,你,你,你這個逆子!你知不知道在幹什麽!”何員外可是頭一次聽自己的女兒這般嚴厲的命令下人,也第一次見到女兒忤逆自己的意思。

這也叫何員外氣得不輕,話都快說不出來了。 但是何善這次打定了主意要忤逆他們,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爹,娘,對不起了,女兒這一次要自己做主一次。

你們對我很好,我知道你們很疼我。可是他們對我也很好,我雖然讀了很多書,也背過‘忠言逆耳’這句話,卻從沒體驗過什麽叫忠言逆耳。

在徐朗家的日子,我算是真真切切的體會了一把。難怪人家說忠言逆耳,說實話,真的不好聽。

我甚至很多次都想抽他幾個大嘴巴。可每每冷靜下來想到時候才發現他說的這些並沒有任何的過錯。

爹,娘,我也是何家的大小姐,我也是何家的主人,所以命令一個家丁做什麽和不該做什麽也是有權利的吧?”

“你,你,你……”何員外氣的臉色鐵青,原本就因為思念女兒過度氣血不佳,這會被親閨女這麽一氣瞬間感覺血液流不上來,腦袋一空,整個人昏厥過去。

“老爺,老爺,老爺!”何夫人見老爺暈倒,嚇得冷汗直冒,不停的叫喚著老爺,卻始終得不到回應,一想到女兒把她爹氣成這個樣子,就感覺胸口悶得很,想責備又不舍得責備,不責備又憋得難受。

最後何夫人也被自己這怒火給憋暈過去了。

家丁們見此,全都嚇壞了,沒想到在前院,他們親眼見著小姐把老爺何夫人都給氣暈了。

這一幕是他們從沒見過的,別說是有錢人家了,就是在普通百姓之間也沒見過女兒氣暈爹娘的呀,這簡直是不孝啊。

何況在何府從沒有過這樣的情況,何小姐一向不是這個樣子的,所以他們對於何善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也都驚呆了,看她的眼神各個都充滿了恐懼和驚訝。

但是何善不怕他們這樣看著自己,自認沒做錯什麽,就不怕別人打量。

何善隻是閉上眼長長的舒了口氣,再次睜眸的時候桃花眼裏光芒萬丈,那嚴厲逼人的目光加上原本就美若天仙的臉龐,隱隱的帶起了一種掌管家業的真正大小姐的風範。

當即不溫不火果斷的命令家丁們去請大夫,再讓丫鬟們把老爺夫人攙扶進去,最後叫原本抬著架子出來的轎夫把轎子抬回去,順便命人傳了話給紅娘館,叫他們知道知道這裏發生的事情。

沒多久,紅娘館裏金晚晚跟蕭瑾喻都知道了這件事情。

對於何善如此大的改變還真是叫人吃驚。 晚晚瞪大了眼睛,呆呆的望著蕭瑾喻,示意他怎麽看這件事情。

蕭瑾喻倒是沒有那麽呆滯隻是雙手環胸,表情變得有些嚴肅,“如此也好。這個何小姐終於如你所願變了樣,也算是成功了一件事。”

“是啊,這一切真的如我所料了。隻是沒想到這個何小姐還能有如此果斷和沉穩的見解。這點可真是絲毫看不出來啊。

你見過她力挽狂瀾的樣子嗎,沒有吧。總感覺像她這種弱柳扶風多愁善感之人,會偏向深閨怨婦的傾向,怎麽會突然的變成了女強人呢。一點都不合理啊。”

晚晚意味深長的感慨道,眸子又深遠的望著前方,可仔細一想這個世上本來就有很多變數。 其實當初晚晚走這一步的時候也是心有忐忑,對這件事情的成功估計不到一半,心裏頭默默的祈禱上天憐憫。

到最後果然成了,那個何善果然變了一個人,晚晚感覺贏得僥幸,但是這一次變得如此徹底還是出乎意料的。

可是世上的變數也不再少數,就像初次見麵的蕭瑾喻,那麽的風度翩翩彬彬有禮,到最後才發現是一匹腹黑的狼。

所以,人都是有很多麵的,何小姐也不例外。這麽一想又好像沒什麽想不通的了。

反正,她能變的懂事晚晚就很高興,相信在不久的將來就會迎來屬於她的愛情吧。

晚晚看向蕭瑾喻,含情脈脈又溫柔似水,她的臉上掛滿了笑意。

因為何小姐的事情也讓她看到了人的脾氣有時候多可惡,捫心自問,晚晚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

暴脾氣的時候一樣也是刁蠻任性得理不饒人,但蕭瑾喻還能這樣如影隨形叫她心裏頭暖暖。 不過好像還有一件事沒辦吧,

“蕭瑾喻,之前叫你勒索的何家的錢財都到哪去了。趕緊換給人家吧,要不然就真成了劫匪了。”

“放心吧,我就沒跟人家要。我就擔心萬一弄巧成拙怎麽辦,所以就沒跟人家要錢。到時候就算告到縣衙,沒有贓物也定不了我們的罪。”蕭瑾喻得意洋洋的跟晚晚說起自己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