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金晚晚多管閑事了呢。金晚晚表示身為紅娘以來第一次被人這種納悶的眼神打量,很不喜歡。
雙手環胸,半低著頭,一個鄙視的抬眸掃了過去,聲音長而淡然的回道,“紅——娘——館,金晚晚。”
“哦,原來就是你呀!”姑娘也是同樣的雙手環胸,嘴角斜上揚,嘴裏沒好氣的奔出這幾個字來。
這話說得晚晚更是一臉冷汗,為什麽總有一種自己是多管閑事來了,可明明蕭瑾喻說他們找自己幫忙。
但眼下這兩人的態度,哪裏像是找自己幫忙的呀。
晚晚黑著臉無奈的回頭掃了一眼蕭瑾喻,蕭瑾喻尷尬的笑著,不知如何回答。
既然這樣晚晚也就不客氣了,雙手放下,輕描淡寫的問道,“我說你們兩到底怎麽回事。不是說找我解決你們的事情嗎?怎麽我現在來了反而還有些拒絕接受我的調節的意思。既然如此幹嘛找我來!”
“我們的確沒解決好,所以需要一個懂婚禮事宜的人解決。而你呢,正好是本地最有名的紅娘,所以就叫你來了!”男人這樣回道。
晚晚順著男人說話的聲音轉過頭去打量了一下這位貴公子。
長得倒是身體挺拔,儀表堂堂,就是穿的一身綾羅綢緞還繡著那麽多的圖案,真怕人家不知道他是賣布人家的公子似的。
且方才聽言語裏絲毫沒有請求的意思,反而還帶著幾分命令,好像是他命令晚晚過來一樣。
看來他們並沒有要自己幫忙解決事情的意思,反而有點隨便叫叫的。
這下,晚晚就有點不高興了,側著頭,雙手環胸,眼神鄙夷的掃了兩位年輕人。
那位女子也不怎麽樣,滿身的珠寶首飾,發髻上更是有花枝亂顫的意思,明明挺清秀一姑娘偏要把自己打扮的跟聖誕樹一樣。
幸好她不知道聖誕樹是什麽,否則一定會自己笑死。
“我算是聽明白了,你們兩把我叫過來不是來解決問題的吧。就是想把我叫過來,因為聽你們的言語裏。可喜歡拚爹拚娘了,我金晚晚又正好在本地稍有名氣,你們能把我請過來就感覺倍兒有麵子。所以說白了,你們隻是請我過來看戲的,是這樣嗎?”
晚晚覺得絕對是這樣的。要真是想求助於人的話,聽到自己的介紹就不會無動於衷了。
果然,男人女人都語塞了,眼睛眨巴眨巴看向別處,腦袋裏一時半會想不到別的話語。
好吧,既然他們不要自己出手相助,那晚晚也不要在這裏多管閑事了,還是繼續關心自己的房契問題吧。
晚晚轉過身從蕭瑾喻手裏接過房契打算繼續研究房子的問題。
那些看好戲的人,本以為會有好戲要看沒想到會是這樣。
不過他們還不肯退去,依舊是瞪大了眼睛伸長了脖子想聽這小兩口吵架。
但是被打斷了一下之後就不再吵了,小兩口保持安靜。
反倒是晚晚晴空一聲吼把掌櫃的給叫了出來。 “掌櫃的,你給我出來,我有事找你!”
晚晚那吆喝聲引起了圍觀人的注意,他們原本想看小兩口吵架,但是兩人沒再爭吵了,這會晚晚好像興師問罪一樣的聲音響起便知道也是有事發生。
所以眾人興致沒滅又將好奇的目光轉到了晚晚身上。
掌櫃的聽到有人叫喊,趕緊出來,“來了,來了。金媒婆,找我何事啊?”
“呀!你認識我呀!”晚晚驚訝了一下,沒想到會有人認識她,剛才那兩年輕人的狂妄口氣還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這會掌櫃的這麽慧眼識英雄的還真是叫晚晚有些喜出望外。
說這句話的時候故意提高了嗓門,目光任性的掃了一眼小兩口。
但是小兩口並沒有任何表情,反倒是掌櫃的非常精明的過來接茬,“那可不。您的大名可傳遍了整個縣了,我又豈會不知道。隻是不知道金媒婆來這裏是想吃什麽?”
看掌櫃的如此熱情好客的態度,金晚晚也不打算跟他爭吵。
直接拿出房契,指了指那行小字問道,“是否有此事?這樓上的房子真是我的?”
掌櫃的仔仔細細瞧了瞧,隨後笑道,“是不是您的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樓上這一層確實不是我的。小店也是從房東那租來的。她隻租給我這一層。所以本店不提供住店。”
掌櫃的倒也是爽快,直接把事情都說了清楚。 這下晚晚就明白了,既然不是這家客棧的,那一定是自己的了,畢竟房契上都寫明白了。
“那我要去看看,掌櫃的你知道怎麽上去嗎?”晚晚瞧了瞧這屋子裏並沒有上去的樓梯。 掌櫃的回道,
“樓梯在外麵,您上去就是了。”晚晚點點頭,做了感謝,隨後帶著蕭瑾喻一起去看看。
誰知道這個時候那小兩口忽然冷嘲熱諷起來,“嗬嗬,買房子就買一層,看來大名鼎鼎的媒婆也是個沒錢的主啊。這麽窮也好意思出來混,還不如老老實實呆在紅娘館!”
“就是,就是!要不,我叫我娘給你在繡坊安排一份活計?我們繡坊的女紅師傅,月錢少說也得五兩銀子。一兩年的功夫,別說是買一層房了。就是開店鋪都搓搓有餘啊!”男人得意的炫耀自家的錢財。
女人聽後不屑,“嗬!這算什麽呀,我現在就可以幫你搞定!我知道要隨隨便便拔下頭上一支發釵就能買下上下整個!要不這樣吧金媒婆,我幫你把這家客棧買了,給你湊一套。”
說著她就拿出一支發釵交給了掌櫃的。
掌櫃的看見那精致的蝴蝶發釵,還用金絲線做成的須可以上下擺動就知道是價值連城的好玩意。
掌櫃的當即就笑了,麻利的拿出房契交給金晚晚。
“哈哈,蔣家的金枝小姐果然是非同凡響啊!”掌櫃的收到好處又不忘拍一下對方馬屁。 蔣金枝高興的昂著頭,雄糾糾氣昂昂的站在眾人中央。
這下那男人不樂意了,脫下自己的衣服扔給掌櫃的,“拿去!找人把樓梯修到屋子裏,方便人家上下樓。至於多餘的錢就當是送你了!”
掌櫃的一看這就華麗且繡工繁瑣的衣服,樂的皺紋都出來了,“龍公子也是個豪氣的人,佩服,佩服!”
一旁蕭瑾喻聽掌櫃的如此遊刃有餘的在兩人的唇槍舌戰間來回,便知道此人也是個聰明的主。
反正也是於己無關的,正好可以若無其事的在一旁看好戲了。
晚晚心裏頭也是這麽想的,沒想到兩人爭吵還順便的幫自己解決了好多事情,雖然說君子不食嗟來之食,不過嘛大丈夫是可以能屈能伸的。
晚晚表示白送的東西不要白不要,吼吼。
晚晚在一旁雙手叉腰,聽他們兩個人爭來搶去,雖然當中把自己說的極為不堪,很讓人惱火,可事實上他們也確實送了自己一家客棧,既然如此罵兩句又算得了什麽。
晚晚眨巴著雞賊的眼睛,心裏滿滿的都是偷笑聲。
……
吵了好一陣子,小兩口忽然就不吵了。
晚晚就聽見耳朵邊嘰裏呱啦的聲音戛然而止了,這也叫所有人都納了悶了,為什麽不吵了呢。
看客們都納悶的抬起頭看向這小兩口。
晚晚也是如此,“我說你們怎麽不吵了?我正聽得歡呢,你們怎麽就停下了呢?”
晚晚依舊雙手叉腰抬著鄙視的眸子,沒好氣的說道。“哼,我們為什麽要吵呀!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們吵翻天!”
女主角蔣金枝忽然也雙手往腰上那麽一插,鼻子一歪,冷哼道。
“嗬嗬,這叫什麽話呀!我哪裏希望你們爭吵了,再說了你們吵不吵跟我有什麽關係!”晚晚聽到這番話真是哭笑不得,鼻涕都差點噴了出來,感覺這姑娘說話好沒道理。
“不是啊,你有好處!我們兩吵來吵去,你倒是拿了房子又拿客棧的,你還說沒好處!”那位姓龍的公子也這樣說。
“嗬!你……”晚晚聽聞後忍不住想要破口大罵,這叫什麽事啊。
是她想要了嗎,她金晚晚求人家送她了嗎?明明是他們自己非要送給自己的,不過這番話在開腔的時候還是被晚晚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萬一說完之後他們決定收回剛才的贈予,那自己不是吃虧了?
所以,既然得了便宜就不要在這裏賣乖了,萬一弄巧成拙就不好了。
所以晚晚說了一半又不說了“哼,我金晚晚何等人物,豈會跟你們這兩小娃娃計較!”自己尋了一個台階下。
小兩口吵了一陣之後,忽然發現怎麽看彼此都是特別的順眼。
“經過這次爭吵,我才發現原來隻有龍家才能配得上我們蔣家。之前我還以為跟我們家一樣有錢的人家多了去了。現在才發現不是如此,隻不過我們站在最高處忽略了底層的人們罷了。金媒婆,剛才說的那些呢就當是我們夫妻兩送給你的禮物。不用謝!”
那個蔣金枝傲慢的衝著晚晚說道,言語裏充滿了鄙視味,感覺像是施舍乞丐一樣。
不過這些晚晚表示沒抵抗力,隻要能拿到房子管她怎麽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