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控沒有原則啊,寒老三細致體貼很平常,破戒打女人也很正常嘛。”

周江潮一幅我很明白的猥瑣表情,逗得寒婧“噗”的一聲把剛喝進嘴裏的茶給噴了出來。寒文韜則一記冰冷的眼刀丟過去。

齊柏馬上搬著椅子往旁邊挪,表示跟周江潮撇清,嘴裏還哇哇怪叫道:“死胖子,你想被切成肉片,別連累哥哥我啊。”

“妹控又不是兄妹戀,你們倆別這麽邪惡好不好?人家思想很純潔的,像婧妹子一樣純潔無邪的。”說倒也罷了,周江潮居然還用手去揉那胖臉。

腮幫子鼓鼓的寒婧,“噗”的笑了,險些沒把嘴裏的菜給噴了。

齊柏連叫惡心得吃不消,周江潮振振有辭的批評他:“看你人模狗樣的,就會假訕,婧妹子該吃該喝不挺好的。”

涼菜剛端上來,就被寒婧把麵前一盤鹵豆幹吃了個底朝天,此時聞得周江潮的話,她先喝了一口溫茶,眼盯著哥哥麵前的花生米,晃著筷頭說:“我快餓暈了,現在就是對著一堆狗大便,我也能吃自己的,喝自己的。”

齊柏暴笑出聲。

周江潮的笑容在胖臉上凝結,聳聳肩,表示無語。

瞧妹妹讓損友吃癟,寒文韜也好笑不己:“嗯,讓這堆狗大便自個兒臭去,不理他。”看妹妹猛吃涼菜,他又說:“等下熱菜上來再吃,涼菜吃多了胃難受的。”

“本世紀最大的笑話,玄士吃兩碟涼菜能傷胃的。真是妹控智商無下限。”逮著機會,周江潮損了回去,還故意誇張的大笑兩聲。

齊柏趁機賣好:“婧大妹子,咱不理這死胖子,你哥說得對,涼菜真不能吃多了,等一下熱菜上了再吃。”

“噢,我今天能吃得下一整頭牛,就這點涼菜還不夠我塞牙縫的。”寒婧真不是吹牛,等到熱菜上來,別人都沒怎麽動筷子,她風卷殘雲般就把滿桌子的菜給消滅了大半。

吃得太快,寒婧不小心讓塊素雞噎得直翻白眼兒,一邊遞茶給她,寒文韜一邊擔心的問:“你沒事吧?”

齊柏搶著說:“婧大妹子今天那驚豔的表演,嚴重消耗了體力,多吃點正常。”

“嗯哪。”一口茶灌下去,咂咂嘴,寒婧歎惜:“可惜沒肉。”

“你不是說想吃素齋嗎?”寒文韜下意識的反問。

“人家餓慘了嘛!這附近都是賣素齋的。”重重的把筷子在桌子上一拍,寒婧感慨道:“三哥,你今天差點就永遠看不到妹妹我了。”

隱隱的意識到事情不簡單,寒文韜忙追問:“怎麽回事,說。”

“早上來的時候,路上碰到個疤臉壞蛋,是夜家仇人,他是來抓阿雲的。”寒婧剛啟了個頭,就把寒文韜的臉色嚇變了。

“夜家仇人,黑風十三盜的疤臉老九。”聽完寒婧講述遇險過程,周江潮一口道出她所說的疤臉壞蛋的身份,然後用一種冒狼光的神情打量著寒婧。

被看得心裏發毛,寒婧不自覺得偎向三哥,說:“三哥,胖子哥哥好嚇人啊!”沒聽到回音,她詫異的朝三哥看去,發現三哥的神情也如出一轍,“幹嘛?你們都這麽看我,難道我又做錯了什麽嗎?”她撅起了嘴,很委屈的樣子。

寒文韜無力的搖頭叮囑:“不要對別人提起這事,進叔帶阿江跟阿雲先走,應該也是問這件事情,會交待他們不要聲張的。”

“那家夥的來頭很大?”寒婧自以為是的找了個解釋,也不管三哥什麽表示,往桌上一趴:“睡一下,你們慢吃,走的時候叫我。”

聲猶在耳,寒婧已呼呼入睡,沒有聽見屋子裏接下來的對話。

“不用我說了,你們會守口如瓶啊。”寒文韜有氣無力的說。

齊柏蔫不拉嘰的答:“婧妹子生來就是讓人受打擊的。”

周江潮也鬱悶不堪的吐槽:“也不帶這麽打擊人的啊,才進玄士,打敗葛家丫頭嘛,還勉強說是葛家丫頭輕敵或者戰鬥經驗不足神馬的,但是黑風十三盜的老九,我草,碰上麵了,我不用上老祖給的保命絕招,脫身都難。”

“是哥送我妹的鴛鴦纏絲匕鋒銳,地級之下,無堅不摧,黑風十三盜老九再強,也不可能強悍到眼晴堪比地級玄兵吧。”寒文韜說了個冷笑話,自個兒反而更鬱悶了。

沒骨似的靠在著椅背,看著就像是一堆肥肉塞在椅子裏的周江潮,哼哼兩聲,又陰陽怪氣的說:“嗯,你小子再順便吹一下寒家的功法吧。凝鎧,對,冰玄功第二重就能凝鎧了。尼瑪太強大了!”

也不曉得是巧合還是別的緣故,寒婧猛的坐直了,閉著眼睛一拍桌子興奮的叫道:“冰玄功第二重就能凝鎧了,真是太強大了,好奇妙的說,就好像自己的身體被包裹了一層冰製的護鎧,卻又輕柔若無物。”

“醒了?”寒文韜問了聲,卻見妹妹又一頭撲到桌子上,繼續呼呼大睡,真是啼笑皆非。站起來,打橫裏抱著妹妹,他招呼道:“走吧,到家裏再聊吧。”

“不想去了,看到跟寒家有關的人跟物,都會讓哥這脆弱的心靈倍受摧殘。”周江潮窩在椅子裏,一幅不想動彈樣子。”難得一慣跟他唱反調的齊柏也表示讚同,並說要考慮跟寒文韜絕交。

“滾去死!”抬舉踹爛了周江潮的椅子,寒文韜抱著妹妹先出去了。後麵,齊柏和周江潮跟了上來,邊走邊熱烈的討論著跟他絕交的方式。

寒氏宗族在楓城立足之後,並沒有在楓城內定居,而是把城北郊的黑龍山及周邊良田千頃都買了下來,建成寒家莊,族人都住在寒家莊裏。像寒江老爹就是白天去城主府處理公務,晚上還回寒家莊來,其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晚上進冰晶秘境修煉。

冰晶秘境,到底是寒家來了之後發現的,還是寒家從別的地方移來的,是寒家年輕子弟中爭議最多的話題,當然,這個話題,他們隻敢在秘境內爭論,因為出了秘境,是不準提到冰晶秘境四個字的,均以冰洞替代。

寒婧是在《冰玄功基礎篇》上看到對冰晶秘境的描述,一直向往著進去見識,但時至今日,卻依然沒有得償所願。這件事,就連最寵她的三哥也不敢違規,再者沒有舉行相關儀式,她沒有屬於自己的身份令牌,也沒法進去。

每天太陽快落山的時候,回莊的人絡繹不絕,這時候莊子裏是最熱鬧的。寒文韜他們四人進莊的時候,莊子裏熱鬧得堪比廟會了。

“你們這莊子也太熱鬧了,得改名寒家鎮了。寒少,讓兄弟來開個雜貨鋪,順便賺兩個辛苦錢吧。”周江潮開玩笑道。周家與是寒家世交,即便是第一次來寒家莊,他也知道,沒有莊裏人帶領,外人在寒家莊連水都討不到一口喝。

非出於古玄世家的齊柏,不明白內情,又是頭一回來寒家莊,笑道:“等哪天寒老三謀了自家老爹的莊主位置,他改掉那些陳規陋習吧。”

寒婧含混接了一句:“寒家先祖整的那些個陳規陋心早就該革除了!”

哥仨一齊看去,發現寒婧依舊沒醒,齊柏笑道:“看樣子婧妹子怨念很深呢。”

不方便對齊柏多說,寒文韜隻嗬嗬一笑,周江潮則打著哈哈轉移了話題,問前麵那戶人家的門口為什麽圍那麽多人,是不是有什麽大喜事。

那是寒家莊最氣派的千年老宅,是第一代楓城城主所建,一直就是寒家族長的宅第。門外就是演武坪,一般大型的慶典也在這裏舉行。現在不僅門口圍滿了人,就連演武坪上也站滿了人,都在議論什麽親事。

周江潮說肯定是寒文韜的親事提前了,齊柏則開始哭窮,說沒錢送禮。知道越答理這倆損友,他們越來勁兒,寒文韜充耳不聞,倒是旁邊有寒家子弟很是氣憤的說:“送什麽禮啊,白家混球來退親的!”

寒文韜停下腳步,沉聲問:“白翼?他倒是好狗膽,居然敢上門退親。”

太敏銳,三哥驟然間氣勢攀升,寒婧馬上有感應。驚醒過來,她還有些迷迷怔怔的問:“三哥,誰啊?”

把妹妹放下來,寒文韜扶著她的肩頭,鄭重的說:“小妹,你以前小,爹沒告訴你,娘以前有個手帕交,就是白翼的母親。娘懷你的時候回娘家給外婆祝壽,跟他母親久別重逢,一時高興就幫你定了親。你出生後,兩家正式過了禮。隻是相隔遙遠,娘親又去世得早,那小子八年前進了玄神殿,所以兩家隻是年節間相互派人送禮,並沒有什麽來往。”

“還這麽狗血的情節啊!”寒婧有些想笑,但想想退親的話,以及葛菲菲跟白翼親熱勁兒,又像吞了吃死蒼蠅:“退親是怎麽回事呢?”

寒文韜猜測說:“估計是剛才那一頓揍吧。哥以前在帝都的時候見過這小子一麵,看到那小子來楓城,還大搖大擺的帶著女人來,窩火兒,剛才下手比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