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嫡妻 番外之好爹爹條律

“我們王府中,並沒有王妃,而且,爹爹連個侍妾都沒有。”阿瑾並沒有意識到什麽,單純地就是感覺北宮瑉豪真的太苦太苦。

“別說了。”北宮瑉豪眸子一沉,“阿瑾還小,不懂!”他語氣變得冷冷,然後看向阿瑾,“若是將今日之事說出去,你我父女情義就到此結束罷!”

“爹爹?”阿瑾頓時一驚!

這,是他的底線嗎?

“爹爹不再提醒第二遍!”北宮瑉豪語氣冰冷,“收拾東西,走!”

阿瑾看著他,他此時已經轉身,然後就離開。

阿瑾呆愣。

是不是,戳中的,是他的痛處?

“還不趕緊走!”北宮瑉豪停下腳步,但是沒有回頭!

“阿瑾懂!”阿瑾就看著他的後背。

北宮瑉豪深呼吸一口,他閉上眼睛,“可不可以,放過爹爹……”他的語氣變得軟弱了。他始終不想的讓自己的冰冷外表給她造成壓力,造成心理負擔!

她需要自己給她關愛,因為,這世間,真的就隻有他跟她最親了是不是?她的親生爹娘何在……

“爹爹,對不起……”阿瑾低頭,上前拉了拉他的袖子。

“走吧!”北宮瑉豪不想在這些問題上糾纏。

“如果,如果阿瑾跟爹爹的父女情義結束,那那爹爹……”

“別說了……”北宮瑉豪臉上閃過一絲痛苦,“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

阿瑾看著他,明眸垂下,然後鬆開了抓著他袖子的手,朝前走去。

北宮瑉豪看著立即上前去。

走了許久,聽到遠處傳來一聲,“王爺!郡主!”

“北宮叔叔!阿瑾!”又是一聲呼喊。

阿瑾聽著那些聲音,笑了笑,她看著在自己不遠處的北宮瑉豪,“爹爹,我們走出去了。”

“嗯。”北宮瑉豪點頭。

可是不想,阿瑾想著要繼續走的時候,她看到北宮瑉豪的腳下竟然有抬起頭來要攻擊他的眼鏡蛇!定是北宮瑉豪因為受傷,所以放鬆了警惕才讓被那蛇靠近了!

“爹爹小心!”阿瑾一聲驚呼,上前就推開他!霎時間,那眼鏡蛇竟然一把就咬上了阿瑾!

“啊!”阿瑾頓時哆嗦地就倒在地上!

“阿瑾!”北宮瑉豪嚇破膽,看阿瑾,也正看到一條眼鏡蛇再次抬起頭來!

他驚愕了!整個人的血液都瞬間變得冰涼!

下一秒,他一抽劍就將那眼鏡蛇砍成兩段!

但是阿瑾整個人都已經倒在地上!她的唇,已經發黑!

“阿瑾!”北宮瑉豪一聲大喊,將劍棄了,上前來就捧起她的臉,阿瑾眼神渙散地看著他,想著要說話,但是什麽都說不出來!

北宮瑉豪心中一痛,立即給她點穴!阻止那血液流動。

他慌亂地就將她那受傷的腿托起,毫不猶豫撕開那腿上的衣料,看著那被眼鏡蛇咬傷的傷口,他立即湊上唇去,將那毒液就吸出來!

北宮瑉豪此時的心裏慌亂死了!他怎麽就讓危險靠近,而且竟然是讓阿瑾給他做了擋箭牌!自己真該死!他怎麽能讓阿瑾如花的生命替他承受這樣的一切痛苦!他應該想到這裏有蛇才是的!這次是眼鏡蛇,眼鏡蛇啊!該怎麽辦!

眼鏡蛇……毒性極大!十有八九是死路一條!

北宮瑉豪吸了毒液,又吐掉,然後又吸,再吐掉!

周圍尋找他們的那些人都上前來,但是當看到一條十來尺長的眼鏡蛇分成兩截死去、阿瑾躺在那地上,而北宮瑉豪在幫忙著吸蛇毒的時候,都驚愕了。

“快,快找禦醫來!”北宮瑉豪趁著吐掉那毒液的時候就吼道!

周圍的人頓時回神去讓禦醫來!

皇甫麟上前來,“阿瑾!快,禦醫!”他們來找人的時候,猜想到他們有可能受傷,所以帶了禦醫。

李禦醫立即上前來,而北宮瑉豪此時已經將那毒液都吸出來了。

“快救她!”北宮瑉豪眼眶中有淚!

李禦醫探上阿瑾的脈搏,“毒,毒!她體內之前有毒!下官該死!”李禦醫一把就跪在地上!

北宮瑉豪臉色頓時變得慘白,“之前……有毒?不是已經清了嗎清了嗎?啊!阿瑾不會有事的!”他大聲嘶吼!

周圍的人被北宮瑉豪這嘶吼震住了。皇甫麟有些呆愣地看著他,然後又看向阿瑾。

“一定有辦法的!”皇甫麟上前去,“北宮叔叔……”說著,他就要將阿瑾抱起來。

北宮瑉豪看著驚訝,想著要拉回阿瑾,但是,手伸到半空中,卻停了。他這是在做什麽?

到底在做什麽?這一切……怎麽回事?為什麽?為什麽!

阿瑾……阿瑾……

“噗!”北宮瑉豪一時間心頭一滯,一口鮮血噴出,兩眼一閉,整個人就向後倒去!

“北宮叔叔!(王爺!)”所有的聲音,都化作煙雲……

夜色慘淡,鎮北王府中燈火通明,周圍可見有人在不斷走動。

這已經是第三天了。

北宮瑉豪承受不住阿瑾被蛇咬性命垂危的事兒而牽動內傷吐血,加上後背的傷未曾複原,整個人甚是病態連連!

一直地昏迷著,但嘴裏就是叨叨的,“阿瑾,阿瑾……”

這時候,一人推門而進,南旭琮抿唇不語,然後轉身關上了門。

他走到北宮瑉豪的床邊,然後給他診脈,“一點都不讓人省心的家夥!”他冷哼,然後給北宮瑉豪針灸。

“你若是再不醒來,阿瑾可是要哭了。”南旭琮淡淡道,然後收了自己的銀針。

“阿瑾!”北宮瑉豪嘴裏依然囈語。

南旭琮看著他,微微歎了一口氣,“當初,不應該讓阿瑾跟著你。”

他起身,小聲不禁喃喃,“瑉豪,也許你不知道,如今你的所作所為,所念所想,已經超出作為爹爹的界限了……”

而北宮瑉豪此時卻是雙手緊緊地抓著身下的床單,腦海中就是閃過一幕幕的阿瑾的身影!

南旭琮低眸,看了他一眼,自己說自己的,“阿瑾無性命之憂,你不必太擔心了。”

“阿瑾!”下一秒,北宮瑉豪終於被那腦海的惡夢驚醒!他轉頭。

當看到是南旭琮的時候,整個人驚喜得無法形容!

“旭琮!快,給阿瑾看看!她,她受傷了!”北宮瑉豪顧不上自己的傷,上前來就拉著他去,也沒有意識到既然南旭琮來了,肯定也給阿瑾看過那毒的,而且肯定的處理過。

南旭琮迅速就點了他的動穴,然後扶著他就重新躺回到那床榻裏!

“旭琮!”北宮瑉豪大聲喊道,“救救阿瑾,我求你!”

“你可不可以用腦子想一想!我都在這裏了,難道阿瑾還能有事嗎?”南旭琮提高分貝瞪著他。

北宮瑉豪一怔,臉上沒有怒,反而一喜,“真好,真好!”但是又想起那什麽之前的毒,立即就道,“旭琮,給阿瑾診斷再診斷清楚!阿瑾她體內有之前的毒,你幫她清了,全都清了呀!”

“她之前中了媚毒,是你幫忙讓她熬下去的是不是?”南旭琮道,自然的就是知道阿瑾還是完璧之身的,不然也不會這樣問北宮瑉豪。

北宮瑉豪一怔,“是。”

“所以不得已就落下些毒,她身子有些寒。這些都是沒法弄好的,但是不會威脅性命,所以,無需太擔心。”南旭琮歎道。難得他們有驚無險。

北宮瑉豪聽著才稍稍放心,往後自己多加注意,然後讓阿瑾多補一補,應該可以的。

“瑉豪。”南旭琮此時看著他,“怎麽你不關心一下你自己?”

北宮瑉豪聽著頓了頓心神,“關心自己?嗬嗬,有用麽?也不過那幾年光景,無礙,能撐著就撐著,不能撐著就這樣去的話,就早早將阿瑾托付給你們,也就可以了。”

南旭琮看著他,他這番的說,又很符合一個做父親的語氣和感情。

是自己想多了是不是?

但是他的這番的語氣就是著實的不珍惜自己好嗎?“你這般的不珍惜自己,難道阿瑾不傷心,難道我們不傷心?”南旭琮此時上前來道,“什麽叫做不過那幾年光景?我曾經說過什麽?你又答應過什麽?”

北宮瑉豪聽著垂眸,“解開我的穴道,我要去看看阿瑾。”

“給你的藥,你不吃,我對你,實在是沒轍!你這般下去,我就隻好告訴阿瑾,讓阿瑾治你,也許隻有阿瑾才能夠求你吃那些藥了是不是?”

“你!”北宮瑉豪頓時眸子帶火的就瞪著他,“你敢!”

“我知道你很在乎阿瑾,既然在乎,既然想看著她出嫁那天,既然想看她生兒育女,為何不珍惜自己?”

“你不懂。”北宮瑉豪道,“你說的吃了那藥,就會卸了那武功,怎麽可以?這會讓阿瑾處於那危險當中!”

“所以你就不吃了,嗯?你看看你,你這般下去,阿瑾沒出嫁,你就見閻王爺去了!”南旭琮指著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北宮瑉豪撇撇嘴,“我不會死的。最起碼在阿瑾出嫁前是不會死的!你會救我!”他也嘟起嘴,就像是個孩子一般,有著南旭琮這個兄長的照顧。

南旭琮指了指他,“無可救藥!我救你何用?我救你,你又不懂珍惜,讓你吃藥,啊,你就不吃,還以為自己很有道理是吧?”

“你若是站在我的角度,你肯定也如此做的!若是無殤時刻需要你的保護,你會選擇讓她冒險嗎?”

南旭琮聽著一怔,沒有說話。

“所以不要說我!”北宮瑉豪似是一聲歎氣,“而且你的方法根本就不高明,我不能夠讓阿瑾冒這樣的危險!”

南旭琮撇撇嘴,也沒說。

“對了,無殤怎樣?她……還好嗎?”北宮瑉豪抬起頭看著他,“你扔下她下山來了?”

“不然你以為呢?真是被你氣死!”南旭琮道,“我將她接回清昭王宮了,她需要人照顧,我是絕對不能夠讓她冒險的。”

“嗯。”北宮瑉豪點頭。

兩人都一同沉默了。

良久,北宮瑉豪再次開口,“阿瑾怎麽樣?醒了沒?”

“沒醒,但是身子好很多了。你自己好一些的時候,你再去看看她,現在,你還是不要見她才好!她有麟兒和念郎照顧著呢!”

“咳咳,咳咳!”這個混蛋,當真的是氣死他不成?竟然讓皇甫麟和拓跋君安去瑾襄閣阿瑾的閨房中照顧她是不是?

“你,你說什麽?他們兩人共同照顧阿瑾?”北宮瑉豪若不是被他點了穴道,他肯定是坐起來就衝出去!

那兩個臭小子,怎麽可以壞了阿瑾的名聲!

“你放心,你的影響比他們多多多了!”南旭琮冷哼強調了幾個“多”字,他想著要罵人的,但是又變了語氣,“待你身子好了些,你就去收拾你落下的爛攤子!”

“什麽意思?”

“我問你,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就聽了他們一些解釋,不太明了,你親自跟我說!”南旭琮冷哼。

“高鳳芬。”北宮瑉豪道,然後將之前的事情都說了出來,“所以就這般!我這次,一定要將她們都碎屍萬段!”說起的就是氣,本來北宮瑉豪感覺之前自己做過了有些愧疚,但是這般的一鬧,他就感覺,這些人就是這般的需要狠狠地治!不狠心是真的不行!

“嗯。”南旭琮道,“看來,這滿城風雨也是他們鬧的。”

“怎麽了?滿城風雨?”

“你以為你跟阿瑾在懸崖之下,不會有閑言閑語嗎?那些人就是抓住這一點,說阿瑾中了媚毒,然後與你一同墜落那懸崖下,如今回來,就是……”

“賤人!”北宮瑉豪大罵一聲!

“不急,當下議論的都是暗中的而已,三皇兄已經壓住了,隻是,阿瑾的清白是要證明一下,不然對她往後的路子有些難走。”

“如何證明?”

“自然是讓些婆子來證明她的清白,更重要,是要找到那些人,一定要將他們全都揪出來嚴懲!”南旭琮眸子沉了沉,“這些人,一個都不可饒恕!”

“可有辦法?”北宮瑉豪問道。

“嗯。”南旭琮回神看著他,“隻是我想,事情不會那麽簡單。待阿瑾醒來之後,再細問。”

“是。”

黎明。周圍都開始泛起一絲的光亮。

北宮瑉豪衝開南旭琮封的穴道,慢慢起身,他穿好了衣裳之後,撐著身子,往瑾襄閣走過去。

盡量地避開那些巡視的侍衛,以免他們去給南旭琮說。

這些小崽子,隻要南旭琮來了,這鎮北王府都差不多全都聽了他南旭琮的!差點沒把自己氣死!

夜風輕輕吹起,北宮瑉豪輕咳了兩聲,然後裹緊了自己的披風。

瑾襄閣中皇甫麟與拓跋君安肯定的都離開了,這是為阿瑾的聲譽著想,也是南旭琮的意思。

安嬤嬤靠在一邊的桌旁,打著瞌睡,守著阿瑾。

北宮瑉豪上前,幾個守門的侍衛驚訝,立即要行禮,但是被他揮手阻止了。

北宮瑉豪推門而進,他慢慢地走進這室內,撩開那珠簾,進了內室。

安嬤嬤並不知道北宮瑉豪已經進來,依然在那打瞌睡。

北宮瑉豪坐到阿瑾的床邊,扭頭看著她的神色,然後又看向她的小胸脯,那呼吸一上一下,才稍稍放了放心。

安嬤嬤此時撐著的手滑了下來,頓時的驚醒了一下,當看到坐在阿瑾床邊的北宮瑉豪的時候,猛地就站起來,“王爺!”

“嗯。”北宮瑉豪起身,捂著自己的唇,壓了體內不適,然後淡淡道,“本王就看看阿瑾,這會兒就走。”

“啊?”安嬤嬤有些驚訝。

北宮瑉豪看了阿瑾一眼,然後轉頭看著安嬤嬤,“好好照顧阿瑾,本王先離開。”

“是。”安嬤嬤欠身行禮。

北宮瑉豪慢慢地走了出去,外麵的人看著他立即行禮。他擺擺手,有些蒼老地邁著步履朝著自己的院落就走去。

等到進了自己的院落,才發現南旭琮正坐在院子裏,麵前兩隻酒杯,似是在等著北宮瑉豪,而麵前一壇百花釀。

“瑉豪。”南旭琮朝著他招了招手,北宮瑉豪見他如此,遂慢慢走了過去。

南旭琮見他坐在自己的對麵,然後就開始給他倒酒。

“你們不都是不許我喝酒的麽?怎麽乘著這夜色跟我喝酒?”北宮瑉豪不解,他們老說的什麽酒傷身,尤其是對他的傷,所以,他已經很久沒有喝過酒了,而今夜,接近淩晨的時候,南旭琮竟然跟他在這裏喝酒?

“酒裏我加了有益你身心的藥,所以你喝幾口,沒關係。”南旭琮解釋,然後推著酒杯到了他麵前。

“那謝了!”北宮瑉豪溫潤一笑,“我可是很久沒有喝過酒了呢!”

“我知道。”南旭琮道,舉起自己的酒杯,“來。”

“幹。”北宮瑉豪端起酒杯就與他的酒杯一碰,然後喝完了整杯酒。

南旭琮看了他一眼,也將酒喝掉,然後給他倒第二杯酒。

“去看阿瑾了?”南旭琮問道。

“是。”北宮瑉豪一向對他很坦白。

“如何?”南旭琮頭也沒有抬起,“見著了,感覺如何?”

“阿瑾無礙,我就放心。”北宮瑉豪淡淡道。

“你這阿瑾,是怎麽回事?她當初是怎麽來的?”南旭琮此時問道。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北宮瑉豪卻是反問一句,“我這記憶貌似不行了。”他皺眉。

南旭琮聽著怔了怔,“沒有跟我說過。”

“十三年前,我那日外出策馬……”北宮瑉豪將當初從那些黑衣殺手中救下阿瑾的事情說了出來,但是就忘了提及那條繡著“瑾”字的絲帕。

“就這樣,所有的線索都斷了?”南旭琮問道。

“對。”

“還真是難找她的爹娘,不過,你這般的做她爹爹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是啊,瑉豪,你可知道我今日為何跟你在這裏喝酒麽?”南旭琮此時目光有些陰沉,看向北宮瑉豪,又似是有什麽隱秘的事情似的。

“你說。”北宮瑉豪眨了眨眼睛。

南旭琮看了看周圍,北宮瑉豪立即就道,“這裏無人敢靠近,什麽話盡管說就是。”

“那好,我問你,你對阿瑾是什麽感情?”南旭琮似是想了很久,才將話說出來。

“你這是廢話!我對阿瑾隻有父女之情,還有什麽感情!”北宮瑉豪冷哼,抓起麵前的酒杯然後給自己灌了一杯。

“比如說,男女之情。”南旭琮沉聲,眸子裏的亮光看向北宮瑉豪。

北宮瑉豪“噗”的一聲,頓時將口中未曾吞下的酒全都噴了出來!

南旭琮淡淡優雅地從自己的懷中取出絲帕,然後擦了擦自己臉上的酒,“以前欠你的,被你這一杯酒給噴沒了。”

“南旭琮,我告訴你,阿瑾是我女兒!別給我說什麽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北宮瑉豪胸口極度起伏,該死的,怎麽他就說什麽男女之情!這傳出去,阿瑾還能夠活下去嗎?這讓阿瑾怎麽有臉麵活下去!

南旭琮歎了一口氣,“如此你認清楚,那就最好不過了,但是你自己注意你自己的言行!做一個爹爹,不是像你這般做的!”南旭琮說到後麵越發的嚴厲認真了。

北宮瑉豪抿了抿唇,“你,你知道我沒有經驗的……”他嘟囔,剛剛的氣勢也少了一大半。

南旭琮指了指他,最後將自己麵前的酒杯給端起,喝完了那杯酒。

“凡事掌握一個度,懂不懂?你是爹爹,阿瑾是個十三歲的未出閣的小姑娘!你,夜裏不許到她閨房去!早膳的時候,她請安要按照規矩來!”

北宮瑉豪怔了怔,“我,我剛剛是擔心她的傷,所以才才夜裏去她那裏看看的。”

“若不是因為這個,我真是想把你給綁起來!你這般下去,會給她造成壓力的!還有,我告訴你,外麵傳的就是你跟阿瑾的不正當的關係,說的你這般的其實就是養了個女兒當王妃!”

“什麽!”北宮瑉豪一下子就“唰”的起身,“是誰!本王一定讓他們生不如死!”

“坐下!”南旭琮冷哼,抬眼看了他。

北宮瑉豪被他瞪著,胸中到底有氣,但是想想,這件事情是不是已經被南旭琮和皇甫炫平了?不然他怎麽這時候才跟自己說?北宮瑉豪眸子沉了沉,道,“這件事情你們都擺平了才跟我說的是不是?”

“你還沒有糊塗完!”南旭琮冷哼,“如是等你醒來在將事情處理,阿瑾早就不能夠活著了!”

“謝謝你們。”北宮瑉豪坐下來,“我做事做過了。”

“你關心她是應該的,但是也要注意個分寸,懂麽?”南旭琮說著敲了敲桌麵。

“是。”北宮瑉豪應了道。

“我們都知道你關心阿瑾,但是要適度,你是做爹爹的,有時候應該放手一些,讓阿瑾自己闖才是。”

“可是你不知道,阿瑾她是個嬌弱得很,她不像……不像別的女子,她沒有母愛,又善良又天真,又敏感,現在她又知道自己是我救回來的,她的心裏更加難受,老是以為我會丟了她,我怎麽可能就這般的板著臉呢?”

“所以你縱容她是不是?”

“我哪有!”北宮瑉豪辯駁,“我沒有!”他再次強調。

南旭琮沒好氣地看著他,搖頭,“你當真的以為這就是寵著她保護她了是不是?”

北宮瑉豪濃眉一皺,“我會按照我的方法去照顧阿瑾保護阿瑾!讓她安心的出嫁,這就可以了!”

南旭琮看著他,一副對著“你是榆木腦袋”的模樣,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

北宮瑉豪看著,也拿過酒壇來想著要給自己倒酒,但是倒了酒之後,南旭琮卻是將酒杯端起來,然後他自己喝掉了。

“你!”北宮瑉豪指著他微微帶著慍氣!

“你不可以喝了!”南旭琮冷哼,“我現在都不知道該如何說你,我得給你列出些規矩來,讓你好好學習學習怎麽做一個好爹爹!”

北宮瑉豪聽著嘴角抽搐,“有必要麽?”

“非常有必要!”南旭琮冷冷道,“你進去休息,立即滾回去!”他不耐煩地擺擺手。

北宮瑉豪看著他,“休息就休息!”說著他要將酒壇拿走,但南旭琮比他更加快手,先行一步將那酒壇拿到他的手中,南旭琮瞪了他一眼,“休想再喝一口!”

“混蛋!我才喝了兩杯!”北宮瑉豪罵了他一聲,轉身就朝著自己的屋裏走去。

南旭琮看著他離開,然後就給自己倒酒,“你若是養不好你的身子,你這輩子休想再喝一口酒!”

北宮瑉豪未曾走入屋裏,自然聽到他所說的,當下的就嘀咕地罵了他幾句。

南旭琮看著月色,拿著百花釀就往外麵走了去。

第二天午膳的時候,南旭琮來見北宮瑉豪的時候,果然拿出了一張宣紙來就遞給在床榻上休息的北宮瑉豪,“看看,教你做個好爹爹!”

北宮瑉豪頓時無語,還以為他是開玩笑的,怎麽知道是來真的!但還是打開那宣紙,“上麵寫著:一,夜裏不得進入阿瑾的閨房,不得讓阿瑾超過亥時出瑾襄閣。二,不得再與阿瑾有任何的肢體接觸,即使阿瑾再次被蛇咬,也不得直接用嘴去吸毒!……”

北宮瑉豪看著臉上又氣又窘迫又尷尬又無奈!

“你,你這寫的是什麽!”北宮瑉豪手中捏著那宣紙,看著坐在桌旁喝茶的南旭琮,南旭琮冷哼,“就是上麵說的!我都懶得直接跟你說了!”

“夜裏進入阿瑾的閨房,是因為我著急阿瑾,擔心阿瑾。那個蛇的那個,是不得已而為,何況,阿瑾是因為我才被蛇咬的!”北宮瑉豪皺眉道。若不是阿瑾生命垂危,他怎麽可能一下子就撕開阿瑾腿上的布料然後去吸出那些毒液呢?他也知道不應該去觸碰阿瑾的腳啊,觸碰了那些的是……是要迎娶阿瑾的。

北宮瑉豪臉上一尷尬,但是立即又壓下。

“都不可以!”南旭琮板著臉,“不多跟你說了,你這個固執的家夥!”

“你才固執!一點都不懂得變通!我總之會看著來的!但是不一定按照你說的去做!”北宮瑉豪冷哼,將宣紙給撕碎了,“我都記入腦子裏了,所以你別用這般的眼神瞪著我!”

他看著南旭琮那吃人的眼神,著實的有些害怕,但是宣紙撕了就撕了,他也沒有退路!

“隨你!”南旭琮冷哼,他起身,“自己喝藥!我去看阿瑾!”

“旭琮,我可不可以也去!”北宮瑉豪立即就道。

“不可以!”南旭琮扔下一句,大步離開。

“真是混蛋!還說什麽兄弟!”北宮瑉豪冷哼,這個家夥就是不樂意讓他靠近阿瑾!自己這個做爹爹的怎麽就要這麽多規矩!

他自己不喜歡親近拓跋瑾蕁他的這女兒,所以也要將他自己的理論強加在我北宮瑉豪這裏是不是?一定是這樣!不然怎麽就狠心地早早將拓跋瑾蕁送到清昭王宮去!

北宮瑉豪想到這裏,隻感覺自己的心裏想得更加通了。

此時瑾襄閣。

南旭琮站在不遠處,看著安嬤嬤給阿瑾喂藥吃。安嬤嬤喂藥完畢,就收拾了碗站到一邊去,南旭琮上前坐在床邊,然後給阿瑾診斷。

他上前,然後用手輕輕地翻了翻阿瑾的眼皮,然後給她施針。

施針完畢,南旭琮看著阿瑾,輕聲喊道,“阿瑾,阿瑾?”

安嬤嬤和幾個丫鬟看著南旭琮這般的呼喊,有些疑問,但是又不敢出聲。

南旭琮喊了幾聲,阿瑾都沒有任何反應,隻好是道,“去將鎮北王請來。立即。”

“是。”那被吩咐的丫鬟立即就跑了出去。

北宮瑉豪此時還靠在那床頭處想著剛剛南旭琮寫給他的那什麽“好爹爹條律”,這方的就聽著說,有丫鬟來傳南旭琮的話。

說的是南旭琮讓他立即去瑾襄閣。

北宮瑉豪一喜,頓時下床穿好了袍子,束了腰帶趕緊就走出去。

一路上歡喜得笑不攏嘴,但是又當看到那些經過的巡視侍衛的時候,又立即板了臉換了冷冷的表情。

終於來到了瑾襄閣。

直接進到內室當中。

“旭琮。”北宮瑉豪在外室就喊道,喊完的時候,已經進入這內室來了,可見速度萬分的快!

南旭琮看了他一眼,“你喊阿瑾,將阿瑾喊醒。”說著就起身,站到一邊去。

北宮瑉豪怔了怔,但是立即就回神,“是。”說著他就坐在阿瑾的床前,“阿瑾?阿瑾?乖,醒來。”

那聲音似是溫柔又深情,又透著一絲的小孩子氣!令所有人都驚愕了驚呆了傻了!

但是在場的人都是認為的北宮瑉豪心中歡喜過頭變成個孩奴的那般,多的是捂嘴笑。

“咳咳!”北宮瑉豪此時才認識到自己的失態,立即輕輕咳嗽了兩聲,“你們都出去。”他沉聲道。

安嬤嬤聽著立即和那幾個丫鬟行禮,然後就退了下去。

北宮瑉豪抬頭看了一下南旭琮,南旭琮此時正是好笑地看著他,“你也知道你這般的會讓人笑啊?”

“你!”北宮瑉豪頓時來了氣,但是又壓下,“哄小孩子不是這般的哄,還怎麽哄!哼!”

“噗嗤!”南旭琮笑了起來,“哈哈!瑉豪,阿瑾還是小孩子嗎?”

“兒女在所有爹娘的眼中,都是長不大的小孩子!”北宮瑉豪似是認真道。

“老鎮北王跟老鎮北王妃肯定也是依然的將你當成小孩子了是不是?”南旭琮笑。

“你別笑了!”北宮瑉豪帶著怒氣道,“你若是看不下去,你就出去!”

“還惱羞成怒的樣子!”南旭琮冷哼,“罷了,我就不說你了,你想如何就如何吧!”

北宮瑉豪聽著不語,伸手給阿瑾拂開那遮眼的劉海。

“我說過什麽,你不可以這般做的!”南旭琮此時道,“看你,都成了習慣是吧?”

北宮瑉豪頓時縮回手來,“我看她的眼被劉海遮住,才去撥開的。”

“還辯駁?”

“是。”北宮瑉豪抿嘴,不再說,“我記住了。”說著他湊上前,“阿瑾,阿瑾?”

南旭琮聽著他喊人的聲音,嘴角就是一笑。

“瑉豪,你還真是永遠都長不大啊!”

“你說的什麽呢!”北宮瑉豪聽著就有火了,“你滾出去!”他朝著外麵就喊道。

南旭琮一副“我就站在這裏,你管我怎麽著”的眼神看著他,北宮瑉豪咒罵,“真混蛋!”然後才轉回頭看著阿瑾。

“無殤怎麽會喜歡你這個家夥!”北宮瑉豪再次補充一句,然後才喊著阿瑾的名字。

提及紀無殤,南旭琮眼神立即就變了,那原本嬉笑的臉也認真了,他道,“我看著差不多的話,我就走了,回清昭王宮。”

北宮瑉豪聽著定了定神,知道他肯定是因為紀無殤的身子,遂道,“好。請帶去我的問候,也祝你們,依舊幸福如初!”

“多謝。”南旭琮道,“我不應該讓她再生那娃才是,哎!”

北宮瑉豪聽著一笑,不理他這話,然後繼續呼喊著阿瑾的名字。

這時候,阿瑾似是被他喊著醒來了,手指動了動。

北宮瑉豪看著頓時一喜,“阿瑾!”他立即又轉頭,幸喜地看著南旭琮,“旭琮,阿瑾醒了,阿瑾醒了!”

“看到了。”南旭琮上前,“阿瑾?”

北宮瑉豪再次呼喊了一聲,阿瑾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然後終於睜開眸子,“爹爹?還有,南伯伯。”

“嗯。”北宮瑉豪看著她,心中才一喜。

南旭琮點頭笑了笑,“好了,醒來了就好。”

阿瑾努力再睜開眸子,然後看著北宮瑉豪,“爹爹。”說著臉上綻開個笑容來。

北宮瑉豪心中一陣的暖流流過,“真好。”

“好了,你們就聊聊吧!”南旭琮手輕輕地拍在北宮瑉豪的肩膀上,“我去熬藥。瑉豪,你就好生地照顧照顧阿瑾……嗯?”

“是。”北宮瑉豪點頭,南旭琮是在提醒他不要過度表達自己的父愛呢!

阿瑾看著南旭琮走了之後,就要努力地起身來,但是北宮瑉豪一下子就上前扶著她,“阿瑾躺著,不要起來,你南伯伯說了,要好好地先休息。”

阿瑾聽著笑了笑,“好。”

北宮瑉豪看著她的笑容,然後也伸回自己的手,他坐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南旭琮的好爹爹條律中是說,要保持距離。

“爹爹有沒有被蛇咬?”阿瑾此時問道,她看著北宮瑉豪,此時北宮瑉豪的臉色有些泛白,這般的讓阿瑾看著就蹙眉。

“沒有。”北宮瑉豪看著她,然後就立即地道,“阿瑾,往後你不可以這般的衝動了。”

“衝動?”阿瑾疑問,然後立即就搖頭,“救爹爹不叫做衝動,而是孝,是阿瑾對爹爹的保護!”

“你這傻丫頭,你這般的用自己的如花性命跟爹爹換,值得嗎?爹爹早就活夠了,怎麽的要阿瑾賭上性命!”北宮瑉豪歎氣。

“爹爹又不珍惜自己了。”阿瑾淡淡道,她別過臉去,“在阿瑾眼中,爹爹的性命比阿瑾的重要!阿瑾的性命是爹爹給的,如是還給爹爹,也是應該。”

“你!”北宮瑉豪歎氣,“罷了,以前的就算了,但是這方的爹爹明確告訴你,往後爹爹不允許你這般的衝動,懂不懂?”

“懂。”阿瑾轉回身子,然後目光看向北宮瑉豪。

“好了,你先好好休息吧!爹爹改天再來看你。”北宮瑉豪道,然後起身。

“爹爹,你的傷可處理了?”

“嗯。”他道,“已經無礙。”

阿瑾聽著不再多說,“那恭送爹爹。”

北宮瑉豪點頭,還是上前來給她掖好了錦被,“阿瑾就好好休息吧!”說罷,他慢慢地走了出去。

走到外麵的時候,就看到南旭琮在外麵等著了。

北宮瑉豪走出去,“我已經把握適度。”

“不必跟我稟告。”南旭琮淡淡道。

就在這個時候,福伯從外麵進來,“王爺,四皇爺,太子殿下和幼主就在外麵,請見。”

“讓他們到大堂吧!”北宮瑉豪處理這些事情一點都不含糊。

“是。”

北宮瑉豪看了一眼南旭琮,“旭琮,你認為誰更加適合阿瑾呢?”

南旭琮一笑,“這個需要問阿瑾,而不是我。”

“阿瑾曾經問我,問我更喜歡他們哪個多一些,哎!”北宮瑉豪歎氣,然後慢慢朝著大堂走去,南旭琮想了想他的話,跟上。

大堂裏,皇甫麟和拓跋君安已經在那等著許久了。

當看到北宮瑉豪和南旭琮一同前來的時候,兩個人立即上前來行禮。

“北宮叔叔,四皇叔(父王)。”

“都免禮了。”北宮瑉豪道,“你們都坐吧!”

南旭琮擺手,示意他們按照北宮瑉豪所言的坐下。

很快四個人就坐下來了。

“北宮叔叔,聽聞您身子不適?”先開口的是皇甫麟。

北宮瑉豪點頭,“無礙。你四皇叔給臣看了,無礙。

南旭琮喝了一口茶。

”北宮叔叔,父王,念郎可否去看看阿瑾,聽聞阿瑾剛剛醒來了是麽?念郎甚是掛念。“拓跋君安此時道。

南旭琮聽著嘴角一笑,眼神卻看向北宮瑉豪。

北宮瑉豪點點頭。

而皇甫麟趕緊也道,”麟兒也要去!“

”你們都一同去吧,隔著珠簾看看就好,就不要靠近了,阿瑾剛剛睡下呢!“南旭琮此時開口。

”是。“兩人都應了。

南旭琮和北宮瑉豪在外麵看著他們兩人進去,隔著珠簾在那張望阿瑾。

北宮瑉豪看了他們一眼,與南旭琮一同走了出來。

”你覺得念郎如何?念郎以前是你看著長大的,而今是帝皇了,進步其實也挺大的,瑉豪,你看阿瑾……“

”額……“北宮瑉豪遲疑了一下,”你是給念郎來做托的?“

”瞧你這說的什麽話?“南旭琮笑,”你看剛剛的。麟兒一開口是問你,他是將尊重你放在首位,而念郎開口問的是阿瑾,這是將阿瑾放在首位。“

北宮瑉豪被他這般的一說,倒是有些”好像說的就是這樣“的感覺,但是就是感覺的有一些別的味道。

”我隻感覺,你的念郎比你狡猾多了,而麟兒是個老實狠戾的家夥,跟你的念郎不是一條線的。“北宮瑉豪小聲道。

”什麽意思?“南旭琮聽著怔愣了一下。

”麟兒問了我,沒理由念郎還再問一次我的身子狀況,所以,他肯定是問阿瑾的情況。“北宮瑉豪解釋,”所以你那個什麽首位,貌似不成立。“

南旭琮微微皺眉,”隨你,重要的是阿瑾說了算。“

”嗯。“北宮瑉豪應了。

不一會兒,皇甫麟和拓跋君安都走了出來,然後跟著南旭琮和北宮瑉豪商量事情去了。

幾天之後,皇城中已經恢複了該有的寧靜,阿瑾的聲譽被小心嗬護,至於她跟北宮瑉豪在懸崖底下的一切,被日子蓋了過去。除了當事人,無人再知當時的一切。

高鳳芬那一撥人看著事情暴露,便立即隱藏起來。北宮瑉豪隻好是讓人清理了當初他們的那個地方,在他們這些人的合力之下,找到了當初的那個關押阿瑾的地方,然後挖出當時的一些東西。

按照阿瑾所言的,當時主要是有三個人,那麽,除了一個是高鳳芬之外,還有另外的一男一女是誰?

這些都有待商榷挖掘!

過了幾日之後,南旭琮遂辭了他們,然後先行回去清昭王宮。

而拓跋君安倒是還留在這皇城中。

北宮瑉豪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他相信的是,隻要按照南旭琮所言,按時吃藥,按照那”好爹爹條律“做個好爹爹,總之一切都還是可以的。

但是也相信,關鍵什麽都在自己,他能夠分清楚什麽是界限什麽是尺寸和適度。

夜色偏西,北宮瑉豪慢慢踱步,然後走到王府深處的地牢當中,裏麵傳來的是鞭打的聲音。

北宮瑉豪冷著臉,越發走入,那守門的侍衛看著北宮瑉豪進來,立即就行禮,”王爺!“

北宮瑉豪走入到那地牢當中,那鞭打被綁在架子上的人的侍衛趕緊停下朝著北宮瑉豪行禮,”王爺!“

”可有說什麽事情?“北宮瑉豪坐在侍衛搬來的虎皮椅子上,他的虎目掃了一眼綁著的已經被打得皮開肉綻的人。

”回稟王爺,這賊人的口甚是硬,打了都不見得他說話!“這侍衛長就上前來道。

北宮瑉豪慢慢喝了一口茶,然後優雅地將茶水放在一邊,目光寵幸掃在這黑衣人身上。

這人是當初清除高鳳芬的人的時候留下的唯一活口。

也是線索所在。

”從西域進貢了一種叫做‘殘心蠱’的蠱蟲,本王聽絕世曾經說過,這殘心蠱一旦鑽入人體內,就會開始蠶食人的心,這蠱蟲甚是厲害,不會讓人一下子死去,但是每每啃一口那人的心,那人就承受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與此同時,他的皮肉會爛,慢慢地爛,先爛掉耳朵,那爛掉的耳朵卻不掉下來,更加的疼痛。“

北宮瑉豪一笑,似是沒有觀察到周圍的人驚駭的反應似的,而是喝了一口茶然後繼續道,”耳朵爛掉了,到嘴巴,到手臂,到腿……嗬嗬,絕世這小子啊,沒想到做了西域王之後,卻真的就喜歡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死活的讓人送來這蠱蟲給我,說是讓我教訓教訓那些不聽話嘴硬的歹人,這些蠱蟲還沒解藥呢!嗬嗬!但是今日,真是派上用場。“北宮瑉豪說著語氣變冷了,然後就逼視著那人!

那人驚愕地聽著北宮瑉豪說的話,冷汗直流。

”來人啊!“北宮瑉豪招手,”去,讓福伯在本王的內室裏將那蠱蟲的盒子拿來,本王今日就試試這蠱蟲到底的厲害不厲害,若不是不厲害,就讓絕世那小子再拿厲害的蠱蟲來。“

周圍的人都捏了一把汗。

這天底下,說的是在這幾行人當中,北宮瑉豪最不厲害僅僅是個王爺而已,但是再想想。他弟弟北宮絕世是西域王,有西域天下,他結拜兄弟是南旭琮,是清昭太上皇,清昭幼主拓跋君安要尊稱他一聲北宮叔叔,而這大夏周朝中,炫帝皇甫炫與他又情同兄弟,太子麟也得的尊稱他一聲北宮叔叔……說的是他不厲害吧,卻隻要皺眉,都有人呼應。

這人,能惹麽?

周圍的侍衛全都捏了捏心。

北宮瑉豪微微抬頭,”本王教你如何嘴硬。“他語氣淡淡,薄唇浮出一絲絲笑容來。

周圍的人隻感覺在這今日的鎮北王陰森得很……以往繃著冷臉,而今一笑,卻是如此的令人膽顫!

不一會兒,風暗衛已經捧著一手的盒子來,恭敬地放在北宮瑉豪身旁的桌子上。

北宮瑉豪當麵打開了。

果然,那裏麵竟然有一條紅色的小蟲子在不斷地攀爬,這盒子裏麵是一個水晶盒子,所以才沒有讓這蟲子爬出來!

”阿瑾不喜歡這些小蟲子,本王才沒有拿出來,你們也別說出去,否則,休怪本王不客氣!“北宮瑉豪頓時就冷哼道!

”是!“

”好了,給他試試這殘心蠱。“北宮瑉豪揮手。

風暗衛立即捧著那殘心蠱就上前去。

那黑衣人看著那小蟲子膽顫心驚!當看到風暗衛就翻開那盒子蓋的時候,已經嚇得尿了!

北宮瑉豪心中一笑,這些狗賊!

風暗衛此時已經打開了那盒子,就要往這黑衣人身上潑去,想著將這小蟲子潑到他身上。

”饒命!饒命!我說,我說!“這黑衣人終於熬不住,尿了一把不說,膽顫地要死,早已的冷汗如水!

風暗衛看了一眼北宮瑉豪,北宮瑉豪擺手,”讓他說,若是不屬實,就讓他全身腐爛!“

……

夜風吹得有點緊。

北宮瑉豪緊了緊手中的拳頭,然後才麵色冰冷地走了出這地牢中。

他慢慢地踱著步伐走,思考著剛剛那人招供的一切。這人其實也知道的不多,但是,他的那句”主子要的是讓你們這些人痛不欲生,一切的源頭就在瑾郡主身上“。

阿瑾……

北宮瑉豪歎了一口氣。

旭琮啊,你這些藥給的不是時候啊!這讓我怎麽放心吃下,怎麽舍得讓阿瑾處在那危險當中呢?

你能為無殤付出一切,我為阿瑾護航,也不過是這個意思,哎!

北宮瑉豪慢慢地經過阿瑾的瑾襄閣,原本打算進去看看阿瑾的,但是又想起南旭琮寫的”好爹爹條律“,北宮瑉豪遲疑了一下,還是沒有進去,直接地走。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卻是看到那瑾襄閣中一道黑影就閃過!

北宮瑉豪一驚,頓時就使出輕功飛身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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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特工009,最擅長中醫藥膳,卻穿越到過著豬狗生活的相府庶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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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曾想一道聖旨,竟要她嫁給全城盡知的不舉鬼麵王!無奈之下她隻好端上一鍋十全大補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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