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嫡妻 番外之爹爹開心,阿瑾也開心

北宮瑉豪看著那個黑影,然後就追上去!而這個時候,北宮瑉豪安排在瑾襄閣中的暗衛也發現了那黑影,頓時都現身然後要將這個黑衣人抓住!

但是那黑衣人也是極為的聰明,知道再不走,恐怕就沒有機會,因此賣了一個破綻,然後就飛身地跳牆離開!

北宮瑉豪冷冷地看著那道人影,“來人,去追!全城給本王搜出這個人來!”

“是!”

北宮瑉豪冷哼,命令完畢揮手,頓時那些暗衛都分散隱藏了。

北宮瑉豪看著裏麵的阿瑾的屋裏隻剩下一丁點微弱的燭光,心中一暖,然後上前去,那兩邊的侍衛看著北宮瑉豪立即行禮。

“可有驚擾了阿瑾?”北宮瑉豪小聲問道。

“不曾,郡主正在安睡,安嬤嬤看著的。”其中一個侍衛道。

北宮瑉豪點頭,想了想,他還是隔著門戶看了一下,合著強勁的內力,北宮瑉豪還是可以看到阿瑾在帷幔下,安靜地入睡。

北宮瑉豪看了,便轉身,然後吩咐了好生看著阿瑾之後,才離開。

翌日清晨的時候,北宮瑉豪寫了書信給紀天逵,再次交代了一下皇城的事情,說明自己暫時離不開身。

阿瑾早早的起來,穿上粉紅色的小紗衣,然後就到了那亭子裏,麵帶笑容地看著不遠處北宮瑉豪的書房。

安嬤嬤無奈又不好說什麽,就在她身邊,希望能夠勸一下阿瑾吃早膳,吃藥。

可是無論安嬤嬤和幾個丫鬟怎麽說,阿瑾就是微笑地看著北宮瑉豪的書房,“阿瑾等爹爹一起用膳呢!你們別吵了。”

“王爺吩咐了,往後讓阿瑾一個人用膳,若是想著要與王爺一同用膳,就要等到每逢初一或者是十五的時候方可。”安嬤嬤再次解釋道。

“什麽?”阿瑾聽著扭頭看向安嬤嬤,“爹爹什麽時候說的?是你故意說的對不對!根本就沒有這樣的事情!爹爹是不會這樣說的!”

“老奴怎麽敢假傳這些話啊!郡主,這是真的,王爺在您睡下的時候,才吩咐老奴的。”安嬤嬤有些苦口婆心的味道,“王爺說了,郡主已經長大,而他事兒多,所以就每逢初一和十五的時候,再一起用膳。”

“爹爹忙,阿瑾可以等他的。”阿瑾閃著大眼睛,然後繼續看著他的書房方向。

“我的小祖宗啊!”安嬤嬤就差跪下了,“您可是要聽王爺的話啊!”

“安嬤嬤不用再說了。”阿瑾道,揮手,“稍後與爹爹用了早膳,阿瑾再吃藥。”

就在這個時候,書房打開,北宮瑉豪從裏麵走了出來。

但是阿瑾就僅僅地站起來,並沒有就跑過去。

安嬤嬤說的那個話,肯定是真的。但是,真的就要每逢初一和十五才能夠和爹爹一起用膳嗎?就一頓飯的時間都不給阿瑾了麽?

阿瑾看著北宮瑉豪,眼神有些哀怨,她撇撇嘴。

北宮瑉豪自然看到了她。但是她並沒有像之前那般的飛奔過來,就肯定的安嬤嬤已經將不跟她一起用膳的事情說了。

但是看著她那眼神,北宮瑉豪心中不由得就是一軟,“阿瑾。”

“爹爹。”阿瑾聽著才從那亭子裏走出來,然後走上前去,“阿瑾給爹爹請安。”

“嗯,可用了早膳?”北宮瑉豪明知故問……他實在是找不到什麽話來說!

阿瑾搖頭,眼神定定地看著他。

“安嬤嬤,堂裏布膳。”北宮瑉豪看了一眼站在遠處的安嬤嬤和幾個丫鬟。

“是。”安嬤嬤立即與那幾個丫鬟都行禮,然後趕緊地去了正堂那邊。

北宮瑉豪重新將目光落在阿瑾身上,“安嬤嬤可與你說了話麽?”

“安嬤嬤說了很多話,阿瑾不知道爹爹指的是哪一句。”阿瑾眼神定定地盯著他。如果他不自己開口,她是不會聽的!

北宮瑉豪看了她一眼,“倔強的小丫頭。”他上前,“跟爹爹一起用膳,稍後再跟你說!”

“是。”阿瑾看著他挺拔的身影,他就走在自己的前麵,“爹爹的傷都好了嗎?”

“如果……”北宮瑉豪話到了口中又遲疑了,“沒有如果,爹爹的傷已經完好。”

阿瑾聽著撇撇嘴,都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跟在他的身後走,由於蛇咬傷了小腿,所以走路還不太靈便,便走得慢了。

北宮瑉豪雖然沒有回頭,但是也知道,故而也走得特別的慢。

進了正堂,北宮瑉豪坐在椅子上,“阿瑾坐對麵。”他指了指對麵。

“是。”阿瑾坐好了。

看著上麵擺好的早膳,阿瑾抬頭平視著北宮瑉豪。

“用膳。”北宮瑉豪先拿起筷子。

阿瑾點頭,然後也一樣拿起筷子。

她每看一眼北宮瑉豪,才吃一口早膳,或者是看他一眼,才喝一口羊奶。

北宮瑉豪整個人被她盯著不舒服,這般的自己又不是怎麽了,怎麽她就這般的喜歡盯著他看!

“阿瑾看菜看著早膳吃!”北宮瑉豪沉不住氣,沉聲道。

“正在看。”阿瑾淡淡道。

北宮瑉豪無話可說,隻好自己埋頭吃自己的。也許南旭琮的“好爹爹條律”中,每逢初一和十五與阿瑾一起用膳這一條是對的。因為現如今的,跟阿瑾一起用膳,就是那個叫做麵上掛紅啊!

想他北宮瑉豪什麽時候被人這般的盯著過?像是要將他盯出個窟窿來!

更甚的,這是阿瑾!

北宮瑉豪心中有些叫苦。

遂草草地用完了膳,然後就放下了。

阿瑾看著他如此迅速,便也加快了手腳。

“阿瑾慢慢吃。別噎著。”無論如何,北宮瑉豪還是好心提到。

阿瑾聽了抬頭看著他,眸子裏帶著淚,北宮瑉豪眉頭一皺,“阿瑾哭什麽?”

“阿瑾沒哭!”阿瑾說著掏出絲帕來,擦了擦眼淚。

北宮瑉豪歎氣,不語。

有些事情需要狠心的就要狠心,阿瑾現在就是太依賴自己了。

前幾天不是說的她做出決定了麽?是時候了。北宮瑉豪打定了主意,又看向阿瑾。

阿瑾此時已經吃不下,便放下碗筷了。

“把藥喝了吧!”北宮瑉豪道。

阿瑾不語,捧起那一邊放著的藥喝完。

然後用絲帕再輕輕地擦了擦嘴。

雙手垂下,坐得筆直地就看著他,聽他審判似的。

北宮瑉豪看著她這般的模樣,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但想了想,還是打定主意了,說。

“安嬤嬤有沒有跟你說,往後每逢初一和十五,爹爹才跟你一同用膳?”北宮瑉豪暖聲道。

“為什麽?”阿瑾立即就問,安嬤嬤說的什麽都不算!

“爹爹太忙了,無暇顧及你,所以你要更加獨立一些,懂麽?”北宮瑉豪解釋,“而且,阿瑾是大姑娘了,爹爹總是與你一起用膳,會落人口舌的。”北宮瑉豪還是將這厲害關係說出。

“怎麽爹爹跟阿瑾一起用膳就會落人口舌?難不成外麵的做女兒的都不跟爹爹一起用膳的嗎?”阿瑾揚起脖子問道。

“你說對了。”北宮瑉豪淡淡道,“這是鍛煉你的獨立,也是為了你的閨譽著想。”

阿瑾嘟了嘟嘴。這些規矩好麻煩!分明的是要弄得爹爹跟她生分!

“好了,就按照這些規矩來,阿瑾乖,別耍性子哈!”北宮瑉豪笑著道。

阿瑾不語,眼神有些可憐地看著他。

北宮瑉豪狠了狠心,不看她的眼神。

“還有,阿瑾,你不是前些日子已經做出決定了麽?那就遂爹爹入宮,告訴皇帝伯伯,你的決定吧!”

阿瑾一怔,她抬頭看著他,但北宮瑉豪已經鐵了心。

“好。”阿瑾抿唇,“阿瑾先退下去換件衣裳,然後再遂爹爹入宮!”

“不用換了,你穿的這件挺好的。”北宮瑉豪道,才抬頭看此時已經站起來的她,“跟爹爹一同去吧!”

阿瑾沒有說話,也沒有別的反應,就是這般地看著他。

北宮瑉豪隻感覺自己的脖頸似是快要被掐得透不過氣,臉上被她的眼神燒得要變紅!

他快步地就向前走,隻有走在她前麵,才能夠刻意地忽略她的眼神!

“阿瑾跟上!”北宮瑉豪稍稍頓足,然後道。

阿瑾慢慢地跟著他,一句話都沒說。

上了轎子,北宮瑉豪騎馬在前麵走,而阿瑾坐在那轎子裏,她輕輕地撩開轎簾子,看著外麵。

好久未曾出來。

哎!阿瑾歎了一口氣,目光重新看向北宮瑉豪。

周圍的百姓看到北宮瑉豪,都笑著行禮,北宮瑉豪微笑著一一道謝還禮。

等到了皇宮之後,北宮瑉豪便與阿瑾一同慢慢地朝著禦書房中走去。

今日其實不用早朝,所以北宮瑉豪才讓阿瑾跟著一同來皇宮。

通報過後,兩人便一同進了禦書房裏。

皇甫麟在東宮中聽聞阿瑾與北宮瑉豪來了,遂立即就朝著這邊的走來。

阿瑾此時的心裏是十二萬分的緊張,真的自己要做出決定,嫁給皇甫麟做太子妃了麽?雖然是定親,可是,怎麽的都感覺就要離開北宮瑉豪離開鎮北王府!

心中的不由又是一酸。自己都未曾看到北宮瑉豪的身子好一些,就要離開他了,這是不是不孝?

“阿瑾,專心點。”北宮瑉豪看她失神,立即小聲提醒道。此時兩人正在這裏坐著的。

“是。”阿瑾低頭。

北宮瑉豪不在多言,目光轉向正在那對麵五米遠的皇甫炫,皇甫炫此時正在那裏批閱奏折。

皇甫炫說的是,阿瑾宣布的那決定要拓跋君安與皇甫麟在場,以示公平,所以北宮瑉豪和阿瑾就在這邊坐著。其實也接機的是讓阿瑾好好地再想一想。

在他們這些人看來,都希望阿瑾能夠跟著自己的心走,無論她選擇的是誰,都支持。

不一會兒,就傳來拓跋君安與皇甫麟都來到這裏的消息。

阿瑾局促不安地雙手揪著自己垂下的發髻。北宮瑉豪看著她,心中笑笑,阿瑾這女兒家的嬌羞,多可愛!

拓跋君安與皇甫麟一前一後上前來,阿瑾和北宮瑉豪此時也起身。

拓跋君安與皇甫麟兩人行禮之後,便被皇甫炫指了指一邊的座位,而又朝著北宮瑉豪和阿瑾指了指那原來的位置,示意他們全都坐下。

阿瑾此時小手緊張得不知道該放在哪裏才好,想來想去,真的想就躲在北宮瑉豪的身後,隻有跟在他身後,才感覺到不那麽的緊張啊!

北宮瑉豪看著她,微微壓低了聲音,“阿瑾不必緊張,放鬆一些,都是自家人。”

阿瑾低頭,用蚊子一般的聲音回應,“是。”

“好了,阿瑾啊,你可以說出你的決定了,隻要你說,我們都萬分尊重你的意見呀!”皇甫炫笑了笑,他從書案前起身,然後就走了過來。

北宮瑉豪等人看著,立即要起身,但是皇甫炫做了一個手勢,“都坐下。”

幾個人才又坐下去。

皇甫炫此時已經走到阿瑾麵前,他笑著看著阿瑾,“阿瑾,你就說出你的決定吧!”

阿瑾抬頭,看著他。

皇甫炫眸子彎彎,道,“阿瑾別緊張,這選個好夫君嘛,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就可以大膽說出來!反正這裏就這般的我們幾個,所以,阿瑾別害羞。”

“謝謝皇帝伯伯。”阿瑾欠身道。

“真是好乖。”皇甫炫讚賞點頭,然後自己轉身,就走了到自己的禦案前坐下了。

北宮瑉豪看著阿瑾,阿瑾感覺到他的目光,便也轉頭看著他。

北宮瑉豪點頭,用口型道,去吧!

阿瑾緩緩起身,然後看著對麵的兩個長大成男子漢的皇甫麟和拓跋君安。

皇甫麟此時緊張地看著阿瑾,他緊緊抿了薄唇,神色緊張又害怕又帶著期待地看著阿瑾,希望的是她能夠占到自己的麵前來!

拓跋君安眸子淡淡,他此時的眼神也是看著阿瑾,但是他也看了看阿瑾身後的北宮瑉豪。

北宮瑉豪此時眸子盯著阿瑾,也似是萬分地緊張阿瑾的決定。

阿瑾深呼吸了一口,然後慢慢地走到拓跋君安麵前。

拓跋君安薄唇一笑,低頭看著她。而皇甫麟見阿瑾走到拓跋君安麵前,眸中閃過一絲的失落,垂下腦袋看著地麵。

“君安哥哥,阿瑾對不起了。”就在拓跋君安要伸出手牽阿瑾的手的時候,阿瑾說出這樣的一句話來。

頓時,周圍這幾個人都驚訝!

最驚訝的莫過於皇甫麟!

皇甫麟霎時間眸中帶笑地就看著阿瑾!他看著她,整個人都笑得忘了北!

拓跋君安有些尷尬地看著她,但是下一秒,他便笑了,道,“沒什麽對不起的,阿瑾,跟著自己的心走,這就已經足夠。”

“謝謝君安哥哥。”阿瑾看著他,笑了笑,“你會是一個好的帝君,若是你回到清昭,請帶給阿瑾的問候給無殤阿姨和南伯伯。”

“一定。”拓跋君安點頭。

阿瑾再笑,然後她緩緩轉身,朝著旁邊的皇甫麟走去,她慢慢地走到皇甫麟的麵前,仰頭看著他。

皇甫麟此時星眸笑著,他看著阿瑾,“阿瑾……”

阿瑾低頭。是的,選擇皇甫麟,選擇他……

爹爹應該會很開心的。

阿瑾笑著又抬頭,“麟哥哥與阿瑾一同長大,時刻都保護著阿瑾,阿瑾還是想著麟哥哥對阿瑾好一些。希望,希望麟哥哥往後對阿瑾也一樣的好。”

“一定!我一定嗬護阿瑾,宛若嗬護我的心一般!”皇甫麟看著她笑道,他執起阿瑾的手,阿瑾低頭,但是沒有抽出自己的手來。

皇甫麟再次一笑。

“恭喜你們。”拓跋君安此時對著他們笑了笑。

“謝謝!”皇甫麟道。而阿瑾已經抿嘴不語。

北宮瑉豪看著阿瑾做出選擇,心中似是放下一塊石頭,但又好像是,有點空空的?

無礙,大概的嫁女兒都是會心疼的呢!習慣就好!

皇甫炫此時笑了起來,他看著他們,“那,朕,就賜婚了!”

皇甫麟看著阿瑾,他嗬護般的攥著阿瑾的手,然後就拉著她一同跪在皇甫炫麵前,“請父皇賜婚,成全兒臣與瑾郡主!”

阿瑾低頭一笑。

“朕,準!”皇甫炫咧嘴一笑,他看向北宮瑉豪,北宮瑉豪此時也看著他們點頭,笑了笑。

皇甫炫立即地就刷刷地狼毫揮灑,然後蓋上了玉璽。

“你們都起來吧!”皇甫炫道,“阿瑾才十三,十五及笄在成親吧!”

“是。”阿瑾回答道。

皇甫麟握著她的手,目光熾熾,“阿瑾,我,我恨不得明日就是你及笄之日!”

阿瑾聽著低頭。

皇甫麟以為她害羞,遂笑了笑。

快日中的時候,北宮瑉豪才與阿瑾一前一後地走出皇宮。那賜婚聖旨自然沒有帶走,而是等明日的時候,太監自然的去鎮北王府宣紙的。

北宮瑉豪心中到底的開心,因為阿瑾多少的都已經做出抉擇,那麽,往後的事情就是好辦多了!還有一些時日等待而已,就等到阿瑾出嫁的時候,一切就圓滿了。

阿瑾抬頭,看著前麵的他歡喜,自己心中也歡喜了。

北宮瑉豪轉頭看著她,她那時候還笑著。

“爹爹今日很開心。”他笑道。

“阿瑾也好開心。”看到爹爹開心,阿瑾怎麽可能不開心呢!

“嗬嗬!”北宮瑉豪嗬嗬笑了起來,整一個傻子似的,不再回頭地就向前走。

阿瑾看著他那身形,笑著就跟上去。

是夜,北宮瑉豪高興地將什麽初一和十五才可以與阿瑾一同用膳的事兒都給拋開了,還讓人端上南旭琮臨走的時候留下的那一壇百花釀。

一邊吃,一邊還夾了好些的菜給阿瑾,“阿瑾吃多一些。”

“阿瑾瘦了,吃多一些,肥一些。”

“怎麽辦,爹爹要準備阿瑾的嫁妝了,哈哈!”

“阿瑾,這方的若是出嫁了,爹爹會等你回王府的!”

“阿瑾,若是阿瑾出嫁了生個外孫兒給爹爹抱抱,那多好!”

……

後麵的,越說越離譜了,隻因為北宮瑉豪已經醉了,倒在那桌麵上。

按道理的,一壇百花釀不足以讓北宮瑉豪醉,可惜,北宮瑉豪太想醉了,便真的醉。

阿瑾呆呆地坐在他對麵,她看著麵前那堆滿菜的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一個動作都不想做。

她看著北宮瑉豪趴在那桌子上,他的眼淚竟然從那緊閉的鳳眸當中流下來,滴落在那桌麵上。阿瑾見著心中一酸,眼淚也倏倏落下。

她想起他剛剛說的那些胡言亂語,那些酒後真言,喉中更加哽咽,淚水止也止不住。

爹爹就那麽想阿瑾出嫁麽?是,哪一個爹爹不想自己的女兒出嫁呢?

好,那阿瑾嫁。

爹爹想阿瑾有個娃,好讓爹爹抱一抱個外孫兒。

這是爹爹的願望,阿瑾一定會讓爹爹的這願望成真的。

阿瑾淚眼迷蒙,然後緩緩起身。她慢慢地就走了出去。

避開所有侍衛的視野,阿瑾挑著小道就走。

擦了擦自己的眼淚,然後做了笑容回了自己的瑾襄閣,吩咐著自己休息了,不想讓人打擾,就關上了門。

安嬤嬤和幾個丫鬟聽著她這般吩咐,自然是放心地下去了。

誰知道阿瑾看著她們離開,就去打開了偏門,從偏門出了這瑾襄閣。

她往瑾園那邊走去。

已經很久沒有到瑾園裏了,想必那花肯定都凋謝了,這夜色之下,應該會更加慘淡的吧!

阿瑾又走了偏門,躲開那些侍衛,然後進了瑾園中,就坐在那大棵的玉蘭花樹下,她蜷縮著自己的身子,不禁放肆地哭起來。

其實她一點都不愛皇甫麟,一點都不愛。

就是僅僅地當他是哥哥,自己的好哥哥而已。

可是,爹爹喜歡,爹爹喜歡。

阿瑾心中念著,“隻要爹爹喜歡就好,爹爹喜歡就好……爹爹開心,就什麽都不是問題,什麽都是好的,好的……”

她哭著累了,直接在那花樹下睡著了,也不管這地上怎麽的潮濕還是幹燥。

北宮瑉豪是在半夜的時候被福伯喊醒的,他睜開眼就看到福伯,他打了一個酒嗝,然後才放空了眼神看著麵前的一切。

“王爺,您該休息了。”福伯喊道。

“阿瑾呢?”北宮瑉豪問道,他看著麵前的這些菜,根本沒吃的樣子。

“回稟王爺,郡主已經回了瑾襄閣,然後睡下了,很安穩。”

聽著福伯這般說,北宮瑉豪才放了放心,“好,去給本王弄些水洗一洗。”

“是。”

北宮瑉豪將自己浸泡在那熱水當中,閉上那虎目,放鬆著自己的神經。

自己醉了的時候,可有在阿瑾麵前說什麽話?

該死,怎麽就想不起來了?一壇百花釀就將自己喝醉了麽?自己當真的是如此想醉?

自己的心,在想什麽?

還好,阿瑾應該是開心的……今日看她的時候,就是萬分的開心啊!

北宮瑉豪笑了笑,掬起兩手的熱水,然後潑在自己的身上。

算是解決了阿瑾的大事問題,值得開心!

北宮瑉豪起身穿衣,當觸碰到南旭琮給的那些藥的時候,北宮瑉豪搖了搖頭,“還差一些時日,就差一些時日。”他說著將藥收了起來放在暗格當中。

夜色深沉,北宮瑉豪輾轉床榻卻是無法入睡,總感覺心裏有點不安,但是哪裏不對勁又好像找不出來。可是唯一的源頭當然是阿瑾的,北宮瑉豪想了想,還是起身穿衣,然後使著輕功閃身就去了瑾襄閣。

想著要靠近看看阿瑾的床榻,若是看到她安然睡著,他就可以走人,但是沒想到的是,竟然隔著窗子看不到阿瑾的身影!

當下北宮瑉豪嚇了一大跳!原本想著要喊人的,但是想想,這方的最初說的阿瑾已經入睡的,怎麽就忽然不見人,而且自己的侍衛暗衛都沒有觀察到有人進來,就是說……阿瑾還是在這府上才是。

那阿瑾去了哪裏?

北宮瑉豪立即就去找,他想著想著,已經走到了瑾園中。原本的瑾園離瑾襄閣就是特別近,這是自己當初方便阿瑾玩耍的意思所做的這瑾園。

北宮瑉豪剛剛想著要離開,卻不想看到那樹下似乎是有一片粉白色的紗衣被吹起!

阿瑾!

北宮瑉豪一驚,頓時上前去,當靠近的時候,真的是看到阿瑾正蜷縮著身子,睡在那玉蘭樹下!

天!

北宮瑉豪無法想太多,直接將阿瑾抱起來。

當近距離看到阿瑾閉目,卻淚跡未幹的時候,北宮瑉豪的心抽了抽,不由自主地便伸出了手想著要去撫掉那眼淚。

阿瑾睡得迷糊,卻是感覺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所以不禁地揉了揉眼睛,北宮瑉豪頓時回神將手縮回來,就淡淡地看著她。

當阿瑾看到是北宮瑉豪的時候,整個人怔了怔,“爹……爹。”

“嗯,怎麽在這裏睡了,嗯?”北宮瑉豪暖聲問道。

“阿瑾……這不是阿瑾的房裏嗎?”阿瑾怔了怔,腦子卻很快反應過來,她是絕對的不能夠添加他的疑問的。

“這裏是瑾園。阿瑾睡在這玉蘭花樹下了。”北宮瑉豪解釋。

“那,那阿瑾怎麽……怎麽就到了這裏來睡了?”阿瑾驚了驚,麵色帶著驚慌地看著他,此時被他依然抱著,好暖啊!

“大概是,夢遊了。阿瑾心裏有夢,所以才到了這裏來。”北宮瑉豪看著她,心中擔心她想出不該想的來,又想到了這方的夢遊這詞,遂解釋道。

“夢遊?”還好,爹爹沒有懷疑阿瑾。

“是。”北宮瑉豪歎了一口氣,“好了,到你房裏去睡吧!這裏冷,別在這裏睡了。”他輕輕地將她放在地上,然後退後一步。

阿瑾抬頭看著高大身軀的他,“是。”她一笑,然後轉身。

北宮瑉豪看著她慢慢離開,才跟了上前去,見她走進自己的瑾襄閣中,進了房裏,睡下了,北宮瑉豪才離開。

翌日。

北宮瑉豪早早上朝去了,而阿瑾將所有的畫卷書案什麽的都搬到了瑾園裏,然後作畫,或者是寫字,一般人都不見,不讓打擾。

北宮瑉豪因為阿瑾已經長大的原因,就給她換了一個女夫子,姓郭。

郭夫子當知道阿瑾在瑾園的時候,便拿著書籍到了瑾園。

卻看到的阿瑾已經在那認真地作畫了。

“郡主。”郭夫子上前來笑道。

“郭夫子早安。”阿瑾起身將手中的畫作收了起來,然後才行禮。

“好,坐下吧!”郭夫子笑了笑,她知道阿瑾那畫作的應該是個秘密,也不拆穿。

阿瑾坐下來,然後認真地聽郭夫子教導。隻是過了一個時辰之後,從外麵就急匆匆跑進來一名小廝。

“郡主,王爺回來了,他讓您到正堂去,一同接聖旨。”

阿瑾怔了怔,但是下一秒她笑了笑,“阿瑾這身衣裳有些髒,阿瑾速速去換了然後就到正堂接旨。”

“是。”

阿瑾看了一眼郭夫子,點點頭,然後走了去,臨走的時候,不忘帶上之前做的那畫。

回到屋裏,然後關上門,進了內室。

阿瑾打開這畫,畫上,一名黑白相間長發的男子身穿淺藍色袍子,他抱著一名穿著粉色紗衣的女子,一同坐在那玉蘭花樹下。

阿瑾歎了一口氣。

她想起當初的話來。

“如果,如果阿瑾跟爹爹的父女情義結束,那那爹爹……”

“別說了……”“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

這一輩子做的是父女,就是父女,沒有如果。

爹爹……阿瑾的爹爹,一輩子的爹爹啊!

阿瑾一笑,將那畫卷慢慢撕掉,撕碎了,就扔在那書案一邊了。挑了一件幹淨的衣裳,然後穿上,重新自己梳了個發髻,然後走了出去。

北宮瑉豪看著阿瑾笑著進來,自己的薄唇也不禁地就咧嘴笑了。

那宮裏的太監見阿瑾來了,笑著就起身,“見過郡主。”

“免禮。”阿瑾大大方方地就笑了笑。

“公公宣讀聖旨吧!”北宮瑉豪心情不錯。

公公點頭,然後拿出了聖旨,北宮瑉豪帶著一眾王府的人都下跪行禮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鎮北王府忠義鎮北王之女北宮氏,郡主瑾,花容月貌、德才兼備、賢良淑德,非常合符太子妃資格,今,順天意,賜瑾郡主為太子麟之正妃。待十五及笄之日,成親!欽此!”

“吾皇萬歲萬歲歲!”北宮瑉豪與阿瑾等人三呼。

“請鎮北王接旨,恭喜鎮北王,恭喜瑾郡主,賀喜瑾郡主。”公公笑道。

北宮瑉豪笑笑,接過聖旨,“謝謝公公好意。”

阿瑾也起身,“謝公公祝福。”

當下的賞了那公公銀子,然後又留了看茶,才慢慢送了他離去。

北宮瑉豪轉身,想著要尋找阿瑾的身影,但是已經不見了她。

北宮瑉豪怔了一下,問旁人道,“郡主何在?”

“回稟王爺,瑾郡主說的身子有點小恙,回瑾襄閣休息了。”那侍衛上前道。

“嗯。”北宮瑉豪揮手,讓他退下。

阿瑾定是因為昨夜夢遊去了花樹下睡著感染了些風寒……

“來人,去請李禦醫入府替郡主診斷診斷。”北宮瑉豪吩咐道。

“是。”

晚上的時候,北宮瑉豪早就在書房中處理事情了。

高鳳芬的事情有些眉目,已經在挖掘他們那三人的最後藏身之處!

隻是,這高鳳芬應該與扶桑勾結了,如此那其他的兩個人就是扶桑人了……北宮瑉豪看著麵前的書信,虎目眯成一條細線。

看樣子,是要跟扶桑開戰?

北宮瑉豪從案牘中取出扶桑與大夏周朝的地圖,然後細細看著分析了起來。若是開戰,如何才能夠得勝?

阿瑾此時在自己的院落裏躺在那美人榻上,就看著上麵的月亮。安嬤嬤在一邊給她扇著扇子。

“安嬤嬤,你說,月亮上有什麽人在?”阿瑾不禁的問道。

“大概是嫦娥、月兔和那個伐樹的吳剛。”安嬤嬤笑道。

“嫦娥仙子不是和後羿哥哥在一起的嗎?怎麽會跟那個吳剛在一起?”阿瑾立即就從美人榻上坐直了身子。

“嫦娥和後羿的確是夫妻,但是終究的因為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而分開。而那吳剛,是犯了錯,才上了月亮伐桂樹的。”

阿瑾聽了有些微愣,“嫦娥姐姐喜歡吳剛大哥麽?”

“這個,應該是不喜歡的,嫦娥喜歡的是後羿。”安嬤嬤停了一下,“郡主您這是什麽意思呢?”

“沒。本來的後羿哥哥與嫦娥姐姐真心相愛,但是卻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阿瑾感歎一下,並無他意。”阿瑾笑了笑,“嫦娥姐姐雖有月兔、吳剛大哥相伴,卻始終是個孤獨人。”

“郡主您這話,好高深,嬤嬤一時都不知道是何種意思了。”安嬤嬤有些不好意思道。

阿瑾衝著安嬤嬤笑了笑,“阿瑾也沒有其他意思。”

北宮瑉豪原本在院外,卻是聽得這般的對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是不是阿瑾喜歡上這些神話故事了呢?改天讓人買些書給她?

“阿瑾困了,安嬤嬤,阿瑾想休息。”

“好,來,郡主請。”

北宮瑉豪聽著阿瑾既然是要休息,那麽自己也不好打擾了,遂折了回去。

他回到書房裏,就有暗衛上前,將書信交給他。

北宮瑉豪看著那書信,頓時寫了一封信,然後交給暗衛,讓他轉交給在東南沿海守衛的紀天逵。

翌日清晨,北宮瑉豪就入了皇宮,與皇甫炫相見。說如此如此。

敲定了一些計劃之後,便又請了拓跋君安來禦書房。

拓跋君安此時也差不多,就是要辭行回清昭了。

拓跋瑾蕁聽聞皇甫麟與阿瑾的賜婚之後,心有鬱悶,拉著拓跋君安的手要他去到皇甫炫麵前說,可惜拓跋君安始終笑笑,勸了她。

拓跋瑾蕁心中到底難過,遂當聽說北宮瑉豪到了皇宮中,而鎮北王府中隻有阿瑾的時候,便立即的就去了鎮北王府。

阿瑾此時正坐在瑾園中。她看著玉蘭花樹已經是枝繁葉茂了,而昔日的花全都不在,心中多少難過。但她去了落英花園中,用籃子裝了好些的花瓣進來這瑾園。

她用一籃籃的落英花瓣鋪滿了這瑾園,想象著還是當初的那落花滿地的時候。

當看到那滿地的都是粉色的落花的時候,阿瑾才滿意笑了笑。

她擦了擦臉上額上的細汗,然後才坐在那玉蘭花樹下。

托著小腮幫就看著這滿地殘紅。

一個人的世界永遠充滿著無限的幻想與孤寂,一個人的落紅之夢造就的是一個人的夢幻世界。

阿瑾讓人拿來了小鋤頭,然後開始自己挖土。

終於在玉蘭花樹下挖了一個小坑,然後她將昨夜偷偷畫的那畫幅拿了出來,比擬了一下。

坑不夠大不夠深,她又用小鋤頭挖了挖。

終於行了,阿瑾才認真地將畫作埋進去,又摘下了自己隨身佩戴的玉佩,放了進去。填土,然後用那落英花瓣灑在上麵。

“十年後,阿瑾再到這裏挖出來。”阿瑾笑了笑,這是自己的小秘密。

做好了這一切,阿瑾洗了洗小手,才坐在那石凳上歇息。

沒過多久,就聽到一名小丫鬟進來說,清昭蕁公主在堂裏候著,求見阿瑾。

阿瑾笑,“容我稍後就來。”定是為了皇甫麟的事情吧!阿瑾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