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眉寧這一次,是下定了決心,要將沈扶搖扳倒的。

否則她費了那麽大力氣兒,是為了什麽?

隻是為了鬧一場,再把自己推到眾矢之的的位置上嗎?

“再說了,就算是假的玉佩,那也是從沈扶搖的枕頭底下被搜出來的。

既如此,不管如何,沈扶搖都不能置身度外。”

說罷,莊眉寧又道:“太夫人,兒媳婦的猜測也許不好聽,但為了咱們莫家的顏麵,兒媳婦也隻有大膽猜測一二!”

言畢,莊眉寧看了沈扶搖一眼,緩緩分析:“關於這玉佩,兒媳婦認為,有兩個方向可以去查。

一是有人察覺出了沈扶搖與宋祁之間有見不得光的關係,而那人與沈扶搖或是宋祁,怕是也有些過節。

所以,便想利用這塊玉佩,將事情鬧大。不僅可以解恨,也能拆穿了他們二人的奸/情。

二來嘛……也有可能這玉佩,是沈扶搖命人打造的。諸位可莫要忘了,沈扶搖名下可是有一個‘珍寶閣’的。

那‘珍寶閣’既能用銅鐵打造金銀碗筷,打造得如此逼真。一塊玉佩,想來也不是什麽難事兒。

許是沈扶搖與宋祁情到濃處,想留一件貼身的物件兒在身邊兒。但那玉佩,又是宋祁時常佩戴著的,若突然不見了,難免惹人疑心。

所以,便多打造了一塊。不僅可以解了相思之苦,還能避免麻煩……”

“二夫人慎言!”

宋祁依舊淡淡的:“此事兒不僅關係到了侯夫人的名節,更關係到侯爺與北定侯府的顏麵。

您若想汙蔑屬下,屬下倒無所謂。左不過就是一個侍衛,比不得主子們尊貴。但您如此不負責任的冤枉侯夫人,倒不是大家風範。”

“大家風範?二夫人還要什麽大家風範?”

玉佩已經出場,莊眉寧也越發當眾肯定她沈扶搖有孕。

既是如此,沈扶搖也沒必要再裝柔弱與心虛了。

她冷笑著接過話,道:“難不成你以為,丞相府出來的女兒,就一定得知規矩懂進退嗎?

良心這東西,沒有就是沒有,與家世的高低無關。縱使丞相府的家教再嚴,也教不好一個沒有良心的人。”

說罷,沈扶搖更是直搗重點,道:“於媽媽方才光憑一張嘴,便說我沈扶搖有孕。

二夫人現在呢?又是光憑一張嘴,便坐實了我沈扶搖與宋祁有染!

猜測?二夫人的猜測倒真是有趣兒。這塊多出來的假玉佩,不管是別人用來陷害我的,還是我命人打造的,都直指我與宋祁不幹不淨。

嗬……”

沈扶搖嗤笑,繼續道:“既然二夫人如此猜測了,我也就問問你。你怎麽就能將這兩個猜測說得如此仔細呢?

旁人如何放玉佩陷害我,為何要這般對我,這般對待我以後解氣兒還是不解氣兒,你怎麽就能如此清楚?

且不說我跟宋祁之間有沒有事兒!就光說你分析的東西,便問你一句……

難不成,那將玉佩放到我枕頭底下的人,是你不成?”

“你!你少胡說八道!”

“怎麽?隻許你誣陷我,便不許我反駁你嗎?”

沈扶搖半點也不畏懼莊眉寧,一字一句懟了回去:“二夫人方才說,我名下有個‘珍寶閣’,能用銅鐵將物件兒打造得跟金銀一樣。

怎麽?就因為這個,你就可以誣陷我讓‘珍寶閣’打造宋祁的玉佩嗎?

你這跟強詞奪理有什麽區別?改明兒城外死了個人,而你青黛院正好有把柴刀,我便說,那人是你殺的。

如此,你可惱火?”

“你……”

莊眉寧握緊拳頭,怒罵道:“果然是商宦小戶出生,一堆的歪道理!”

“我是商宦小戶沒錯。”

沈扶搖也不惱,隻道:“但你別忘了!就是我這商宦小戶,初嫁入侯府時,也沒少費力氣兒去護住自己的那點嫁妝。”

言畢,沈扶搖又不屑笑道:“二夫人應該還記得吧?當初,你是如何算計我的嫁妝,想要占為己有的?”

“休得胡言!”

莊眉寧越發弄不明白沈扶搖的套路了。

說的明明就是她偷/人的事兒,怎麽扯著扯著,又扯到那些舊黃曆去了?

“事有輕重緩急!以前的事兒,你如何胡說我不與你爭辯!

與你苟且的男人是誰,你與宋祁之間究竟有沒有見不得人的關係,也稍後再說。”

這件事兒鬧得越久,莊眉寧的心就越慌。

她想要快刀斬亂麻,早早將沈扶搖給逼上絕路。

“但是現在,你不得不承認,你已有了兩個月的身孕!湛哥兒不在府中,你這兩個月的身孕究竟是從哪兒來的?

事到如今,你還不肯說嗎?你以為,這般大的事兒,你還能躲得掉?”

“嗬……哈哈哈……”

沈扶搖聽言,終是忍不住笑出了聲兒。

“可笑!當真是可笑啊!”

“你笑什麽!”

“笑什麽?”

沈扶搖笑夠了以後,終是停了下來,道:“我笑你莊眉寧機關算盡,卻終是不能如願!我笑你心思歹毒,沒有為人母的資格!

放眼望去,莫說咱們北定侯府。就是整個京都,各房的事兒,哪怕再醜,也都會爛在肚子裏,不曾外揚!

可你倒好?將我們二房的名聲兒丟得一幹二淨。隻為自己考慮,卻從沒有想過整個二房!”

“丟人的是你!”

莊眉寧顫/抖的指著沈扶搖:“你背著湛哥兒與旁人偷/歡,還懷上了野種!你……你竟還不承認!”

“我不會承認,也不會不承認!”

沈扶搖緩緩走到莊眉寧麵前,勾起嘴角冷笑:“因為,我從沒做過這些見不得人的事兒!

今日,莫說是葉大夫診斷出我有了兩個月的身孕。

就是有了六個月,七個月,哪怕八個月!我的肚子大如鑼鼓,即將臨盆,我也還是一句話!我沒做過,就是沒做過!

我沈扶搖雖是商宦之女,但也知道什麽叫禮義廉恥。我沈家,更不是人人都能欺負得了的!

我沒做過的事兒,就算你拿刀架到我的脖子上逼著我承認,那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