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雖查不清幕後下套陷害我的人是誰,不代表明日也查不清。更何況,二夫人也沒洗脫嫌疑呢。

既然沒洗清嫌疑,就有可能是害我的人。如此,那於媽媽的舌/頭對我而言,可就有用極了。

我有一千一萬種法子,可以讓於媽媽開口,將二夫人這些年做過的事兒都說出來。好讓大家夥兒啊,都當故事兒一樣,聽著開心。”

說罷,沈扶搖又添了句:“隻是不知,這麽多年來,二夫人所做的每一件事兒,究竟是好的,還是壞的呢?”

“你……你……”

莊眉寧已經徹底看清沈扶搖了。

她就是一個披著羊皮的小狐狸!

是一個扮豬吃老虎的主兒!

她說過的話,就必定會做到。

“你這個毒婦!”

莊眉寧吞吞吐吐了半響,也隻是罵了沈扶搖一句毒婦。

而沈扶搖呢?

自然也想過,要將於媽媽留下,好扳倒沈扶搖。

可於媽媽跟隨莊眉寧那麽多年,對莊眉寧忠誠得很。她的身邊兒,除了一個幹女兒外,也沒有別的親人可作要挾。

而那幹女兒在她心裏的位置,顯然比不得莊眉寧。

既是如此,那麽於媽媽的嘴怕是撬不開了。非得讓於媽媽瞧瞧莊眉寧的心,才能有一些勝算。

沈扶搖見莊眉寧在罵了自己一句‘毒婦’後,便再也說不出話來。

於是,便道了句:“等什麽呢?還不趕緊將於媽媽拖下去,拔了舌/頭,打一百個板子!”

說罷,又道:“別拖太遠了,就在院子外頭行刑!”

這一次,莊眉寧沒再開口阻攔。

而於媽媽呢?

不管如何叫喊,也都等不來她主子的一句求情。

……

於媽媽被押到了院子外頭,捆綁於長條凳子之上。

她的手腳都已被死死綁住,讓她動彈不得。

三個健壯的小廝在一旁站著。

一人拿著鉗子,一人撬開了於媽媽的嘴,一人則摁住了長條凳子。

醫清在外頭監看,一聲令下,那手握鉗子的小廝便動了手。

“啊!啊……”

於媽媽痛苦極了,叫得撕心裂肺。

莊眉寧在屋子裏,連出去看一眼的勇氣兒都沒有。

隻惡狠狠盯著沈扶搖,像是要把沈扶搖吞了一樣。

舌/頭如此粗,長在嘴裏,怎麽能輕易拔得下來?

那小廝用了小半盞茶的功夫,將那舌/頭拔得又紅又腫。甚至,都滲出了血,爛成了一塊塊,也沒能將它拔下來。

於媽媽被折磨得死去活來,叫聲兒越來越弱。

下頭人來報,說拔不下來。

素來慈祥的太夫人竟扶著額頭,道了句:“用匕首割了了事兒,省得叫得難聽。”

下頭人得了令,立即去尋了匕首。

那匕首鋒利,隻輕輕一劃,便將那一條舌/頭給割了下來。

於媽媽本被折磨得迷迷糊糊,就要昏死。

可那匕首一下去,瞬間又將她疼得清醒了過來。

醫清恨極了青黛院。

隻因她的主子,不管是莫止湛還是沈扶搖,都被青黛院害得不輕。

如今見於媽媽受了如此責罰,自覺得應該。

但,卻遠遠不夠。

於是,在於媽媽被痛醒的時候兒,又硬生生往於媽媽的嘴裏撒了一把鹽。

於媽媽痛得翻了好幾個白眼,卻連喊都喊不出來了。

隻能嗚嗚嗚的,看著著實可憐。

緊接著,那一百個板子,打得極為順利。

待行刑完了以後,於媽媽早已成為一個血人。

沈扶搖為避免眾人倒了胃口,沒讓醫清將人拖進暖廳。

隻道:“於媽媽已經罰完了,人就在外頭。若二夫人心疼,待會兒離開時,就將她帶回青黛院去吧。”

說罷,又道:“現在,該輪到二夫人你了。”

“我?”

莊眉寧不敢相信的盯著沈扶搖,冷笑道:“你是說,你要罰我!你敢!”

“我有什麽不敢的?難道不是二夫人打了保票,說……如果我是被冤枉的,那麽你身為於媽媽的主子,也有責任嗎?”

“我是你婆婆!是侯爺的母親!”

“你還記得你是個母親呢?”

沈扶搖聽了莊眉寧的話,更是不屑了:“這天底下,有哪個母親像你一樣!如此編排自己的兒媳婦啊?”

說罷,沈扶搖也不與她多嘴。

隻道:“你放心吧,就算要罰你,也不會讓你受了皮肉之苦!於媽媽是於媽媽,你是你,怎麽能一樣呢?”

言畢,沈扶搖又道:“祖母!二夫人身為青黛院的主母,卻管教不好下人,也沒盡到一個母親該盡到的責任。

她聽從婢女的教唆,隨意猜測和誣陷扶搖。更給北哥兒與慎姐兒,做了一個不好的榜樣。

如此不知輕重深淺的主母,實在有辱咱們莫家的門風!

依照扶搖的意思,不如……就徹底剝奪了二夫人的內務大權好了。”

話說到此,還不算完:“不管是青黛院的內務,還是咱們整個北定侯府的內務。

不管以後,這沁雅姨娘是管得好,還是不好。咱們北定侯府,有沒有人來管事兒。

二夫人,都擔不起掌權之責!”

“你什麽意思!”

莊眉寧汗毛都要立起來了:“沈扶搖!你想做什麽!”

“我的意思是,二夫人你這一輩子,都沒有掌管內務大權的資格!”

沈扶搖盯著莊眉寧,緩緩附耳,將話說得越發直白:“不管以後,北定侯府有沒有人能擔得起掌權之責。

你莊眉寧這一生,都隻能領月例,坐吃等死!”

“你……你……”

莊眉寧為何而活?

這一輩子,她隻為了掌權而活!

不管是對付誰,都隻是為了莫家的中饋大權,為了自己能活得體麵兒!

可是如今,沈扶搖一句輕飄飄的話,就讓她一輩子都休想靠近那些東西!

這……

這跟要了她的命,又有什麽區別?

莊眉寧捂著胸/口,道:“你是兒媳,我是婆婆!你後來,我先到!就算現在侯府是你管家,你也沒有資格定下如此規矩!

若你一定要如此待我,那就開祠堂,請尊長!我倒要看看,莫家的尊長會如何判定!

也要看看,莫家的列祖列宗在天有靈,會不會保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