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如何!”

莊眉寧死死盯著沈扶搖,道:“難不成,你還要因為此等小事兒問我的罪嗎!”

“小事兒?對於你而言,這是小事兒!可對於我而言呢?這卻是奪我性命毀我名節的大事兒!”

沈扶搖毫不畏懼的盯著莊眉寧,一字一句道:“倘若我早早便與侯爺圓了房,今日已不是清白之身!

你與那老媽子如此指控我,我又被假孕藥害得有了‘身孕’!敢問一句,你會讓祖母如何處置我?

奪我的權,將我休棄出莫家,讓我浸豬籠!在你那裏,隻有一個比一個更狠的法子,來讓我死!自不會有半句求情!

就算是如此,你還覺得是小事兒嗎?若今日同樣的事情發生在你身上,發生在慎姐兒身上,還會是小事兒嗎?”

說罷,沈扶搖又笑了笑:“嗬……罷了!我與你說這些做什麽?對於一個沒有良心的人,我說再多也無益!

更何況,在外人眼裏你還是我婆婆,是侯爺的母親!但……”

突然,沈扶搖話鋒一轉,便道:“但我必須得提醒你!方才在請葉大夫過來之前,你與你這位於媽媽可是親口答應過的。

若我是被冤枉的,你們就任由我處置!我早就將醜話說在了前頭!我不會因為那老媽子在侯府伺候了幾年,就放過她。

自然,也不會因為你是長輩,就任由你毀我名節。”

說罷,沈扶搖轉身朝眾人望去,道:“祖母,諸位叔伯,伯母嬸嬸。

今日這事兒,你們是從頭到尾都瞧見的。那話,也是她們親口答應的。

現在若扶搖想討個公道,不知可是失了分寸?”

“既是自己做過的事兒,就得自己承擔。”

太夫人冷冷看著莊眉寧,道:“一切,按家規來辦。”

“是啊!國有國法,家有家規。”

大夫人劉氏也順著太夫人的話,道:“莫說是之前便說好了,扶搖被冤枉,你們青黛院就得受罰。

哪怕是沒說好,你們如此欺負人,也該受到責罰!

如若不然,這家裏的人,豈不是有樣學樣?今日,這個誣陷那個偷/人。明日,那個誣陷這個有孕。

長期以往,這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既然祖母和大伯母都開口了,那扶搖也就按規矩辦事兒了。”

沈扶搖笑了笑,立即便道:“自古以來,長舌婦若多嘴多舌,都是要拔掉舌/頭的!可咱們的這位於媽媽,不僅僅是多嘴多舌那麽簡單!

她的多嘴,已經觸及了莫家的顏麵,損壞了莫家的名聲兒。她的心思,也將自己的主子教唆得不像一個主子。

倘若這二十多年來,伺候在二夫人身邊兒的,是一個善良且穩重,不敢亂嚼舌根,亂說是非的人。

那麽……想必今日,二夫人也不會跟著一個老媽子一起,來毀自己兒媳婦名節了。”

說罷,沈扶搖便笑著朝於媽媽道:“如此奴才,留在二夫人身邊兒也沒用。不如,早早打發了,也算是我孝順二夫人。”

“你想做什麽!”

莊眉寧一聽這話,忙將於媽媽護在身後。

“做什麽?二夫人這話問得真好笑!”

沈扶搖瞥了莊眉寧一眼,道:“下人犯了錯,自然是要罰的。更何況,先前你們在逼我把脈時可是說過的!

若我是被冤枉的,那麽於媽媽就算是死,也沒有任何怨言!

現如今,我要先拔掉她的舌/頭,再杖責一百。”

如此長舌之人,即使是死,也不能讓她下地獄去擾了閻王爺的清靜!

“你說什麽!”

莊眉寧頓時愣在原地:“你!沈扶搖!你好毒的心思!

於媽媽都這個年紀的人了,你竟還要如此對她!

你割了她的舌/頭,她如何說話?你……你讓人杖責她一百,那是不讓她活啊!一百個板子,連一個壯丁都熬不住,更何況是於媽媽!”

“你說對了,我就是沒打算讓她活。”

沈扶搖的話說得極其幹脆,絲毫沒有半點偽裝:“如此多舌的人,連說一句話都是錯的,何苦再去說話?

既不能說話了,活著也沒意思,不如就讓她解脫吧。”

言畢,沈扶搖緩緩走到莊眉寧麵前,附耳道:“不過……你既如此對我,那麽,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讓她死得太痛快的!”

“啊!”

莊眉寧被沈扶搖激得滿眼通紅:“你……你這個賤人!沈扶搖你這個賤人!

你如此歹毒,老天爺不會放過你的!”

太夫人聽了這些難聽的話,不禁皺了皺眉頭。

她搖了搖頭,終是道:“來人啊!把那姓於的老媽子拖出去,就按扶搖的意思去辦。

舌/頭拔了,再打上一百個板子!”

“不!”

莊眉寧一把推開沈扶搖,朝太夫人跪著挪去:“太夫人,不要啊!兒媳婦求求您了,不要這樣對於媽媽啊。

於媽媽是兒媳婦的陪嫁丫鬟,已經陪在兒媳婦身邊兒多年……”

“夫人!二夫人!”

於媽媽跪著來到莊眉寧身邊兒:“奴婢不想離開夫人,夫人救救奴婢啊。”

說罷,又朝太夫人磕頭:“太夫人,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

若太夫人一定要罰奴婢,還請太夫人憐憫憐憫奴婢,給奴婢一條活路!

割舌/頭也好,剁手指也好,隻要留奴婢一條性命,讓奴婢能留在二夫人身邊兒就好!太夫人!太夫人!”

“於媽媽……”

莊眉寧聽了於媽媽這話,真是感動極了。

她緊緊抱著於媽媽,道:“於媽媽,你不要離開我,不要啊!”

那模樣兒,像極了一個小姑娘。

絲毫沒有半點夫人的風範。

“祖母。

沈扶搖見此,不屑道:“二夫人與於媽媽這主仆之情,可真是深厚啊。若於媽媽不想死的話,就免了那一百個板子吧,讓她活著。”

沈扶搖此言一出,眾人驚訝不已。

怎麽能!

於媽媽就是莊眉寧的左膀右臂!

現在好不容易能斬斷她的一隻手臂,怎麽能說放就放呢?

大夫人劉氏滿臉不解。

就連莊眉寧,也懵住了。

可誰知,還未等眾人說話,沈扶搖又道:“這舌/頭嘛,也不要拔了。舌/頭這東西,留著可有大用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