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間的酸澀感也消散不少,羞道:“哥哥還在呢,你也不害臊。”
顧炫暉:“我立即就消失,你們繼續。”
說著轉身就溜。
“阿炫,跑什麽?”沈逸夏笑道。
看著滿桌的菜,隻剩下兩個人,顧明秀歎了口氣,門口突然響起鞭炮,洪福提著衣擺跑得滿頭是汗:“大喜,大喜啊,大少爺高中了。”
沈明秀:“真的嗎?第幾名?”
“狀元!榜首!”顧知遠比自己當年高中還要興奮,紅光滿麵大步流星地走進來。
“哥……”顧明秀再也忍不住,雙眸含淚,前世的顧炫暉可是廢了的,幸好自己重生,改變了哥哥的命運。
顧炫暉有點懵,他知道自己考得不錯,可怎麽也沒想到是頭名狀元:“阿夏,我爹說的是真的嗎?”
沈逸笑笑道:“你就這麽沒自信嗎?”
顧炫暉呆呆地:“真是狀元?”
顧知遠一拳打去:“傻兒子,你真是狀元,太給你爹我長臉了,光宗耀祖啊!快,我要去設香案,感謝祖宗庇佑。”
報喜的敲鑼打鼓進來了,顧明秀忙攔住顧知遠:“爹,先給賞錢,好在我早就備了兩筐銅錢,讓洪福抬出去灑了,街坊鄰居都跟著熱鬧熱鬧。”
顧知遠一拍額頭:“可不是嗎?還是阿秀想得周到,對了,你娘呢?她不是今天來嗎?”
“娘她……有點不舒服,回屋歇著了。”顧明秀道。
“這麽大的動靜她竟然不曉得?阿秀,去叫你娘出來。咱們一起去拜祖宗。”顧知遠道。
顧明秀才不想去。
讓阿芙去!
阿芙很快回來,苦著臉道:“太太說她不舒服。”
顧知遠道:“你沒告訴她,大少爺高中狀元了嗎?”
阿芙:“說了,大少奶奶也很想來,可在太太躺在**,大少奶奶也不敢離開。”
顧知遠皺了皺眉:“那就請二姨娘。”
齊氏早過來了,聞言上前行禮,一雙秀眸飽含思念地看著顧知遠:“老爺……”
顧知遠道:“阿英,阿炫高中了狀元。”
齊氏:“妾身已經聽說了,外麵好熱鬧,就知道大少爺是個有出息的,恭喜老爺,賀喜老爺。”
顧知遠扶起她:“走,阿英,同我去拜謝祖宗。”
顧炫暉:“爹……”
隻有宗婦才能同家主一道去拜謝祖宗,齊氏沒資格,可自己那個娘……
顧炫暉趁機道:“爹,兒子想讓阿妍一同去。”
顧知遠道:“應該的,她是你的嫡妻,當與你分享你人生最大的盛事。”
顧炫暉大喜:“兒子這就去叫她。”
竟親自去了。
沈逸夏上前道賀:“嶽父大人,恭喜。”
一聲嶽父大人叫得顧知遠更加喜氣洋洋:“好好好,同喜,同喜,過幾日,就是你的小登科哦。”
沈逸夏道:“多謝嶽父成全。”
“你哥怎麽還沒來?阿秀,你去瞧瞧。”顧知遠有意支走顧明秀,有事同沈逸夏說。
顧明秀極不想去見盧氏,但不好不好依,隻好硬著頭皮前去。
才走到月亮門,就見盧氏整裝出來,身邊跟著金玉妍。
香案已然擺好,顧明秀遠領頭,顧炫暉在他身後,盧氏和齊氏齊齊站在二排,金玉妍一顧明秀在一起。
顧明秀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原本金玉妍是與盧氏站一起的,盧氏說她是晚輩,應該同顧明秀站在一起。
哪有正經少奶奶的地位還不如妾室的。
既便這個妾室是長輩,那也不能排到金玉妍前頭去。
盧氏這麽講規矩禮儀,怎麽這點規矩也不知道?
金玉妍強抿著嘴不說話,但麵對顧炫暉時,她的委屈明明白白寫在臉上。
“姨娘去後頭吧。”顧炫暉道。
齊氏象沒聽見,站著沒動。
顧炫暉便將金玉妍拉到前排:“你站在我身後。”
她這一站,將齊氏擠到一邊。
齊氏眼睛裏就含了泡淚,弱弱地喊道:“姐姐……”
盧氏皺眉道:“阿炫,怎麽回事,姨娘是長輩。”
顧炫暉:“哪來的那麽多長輩,阿妍是兒子的嫡妻,理應如母親站在父親身後一樣,站在兒子身後。”
盧氏道:“她才進門幾天啊,自小到大,你姨娘可沒少疼你。”
顧炫暉沉臉道:“就算阿妍才過的門,她的身份也是顧家的大少奶奶,哪有大少奶奶站在妾室身後的道理。”
盧氏還想理論,顧知遠不悅道:“大喜的日子你們吵什麽?阿英,你別跟阿炫計較,去後麵站著吧。”
齊氏隻好委委屈屈地站到最後排去了,盧氏瞪了眼顧炫暉,小聲道:“現在就這麽寵著,不肯搓磨她性子,將來有你的苦果子吃。”
拜完祖宗,顧家陸陸續續來了不少賀格,因著沈逸夏也在,顧知遠越發有麵子,故意拉著他一道會客。
盧氏和金玉妍要應酬女眷,顧明秀難得清閑,便回了屋去。
前院熱鬧得很,因為怕人手不夠,荊娘幾個都留在茶廳招呼客人。
整間院子隻有顧明秀一個人。
難得清靜,顧明秀坐在堂屋發呆,腦子不斷閃現盧氏射來的那根金發簪還有那雙及時出現的筷子,精準而又速度。
“這裏有清靜!”一個男人的聲音突兀地出同,顧明秀嚇一跳,那人襲白衣,頭戴玉冠,手執一把玉骨扇,踱著不緊不慢悠悠閑閑的步子走了進來。
“你是誰?這裏是內宅!”此人穿著不俗,又相貌出眾,顧明秀猜他應該是前來道賀的賓客,許是誤入內宅。
“哦?內宅嗎?抱歉,小可隻是覺得這裏幽靜,比前頭好太多,便過來走走,姑娘不要介意。”
你若是誤入,我當然不介意,可明知是內宅還往裏麵走,就不能不介意了。
“公子是迷路了嗎?從月亮門出去左拐,再左拐,就到了前廳。”顧明秀皺眉道。
“你就是顧大小姐?”那位貴氣公子道。
顧明秀:“你認得我?”
“不認得,不過現在認得了,我是特意來看你的。”那人一直帶著笑,笑容親切平和,可顧明秀卻覺著那笑沒有達到眼底,倒象是練過許久的慣常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