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秀道:“我就是顧明秀,公子請離開。”

她語氣冷硬。

那公子笑容依然:“阿夏喜歡的人,竟長成這個樣子,難怪長寧很生氣。”

長成什麽樣子了?當別人是猴嗎?還特地來觀看!

顧明秀火氣;“公子再不離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那人道:“早就聽說你脾氣暴躁,那麽多好姑娘喜歡阿夏,也不知他看中你哪一點。”

“因為他眼光獨特,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顧明秀自信道。

“哈!別人看不到的優點?有嗎?”那人冷笑一聲,悠悠哉轉身離開。

莫明其妙!

“阿秀……”顧明秀正要進屋,沈逸夏急急進來,一把將她從躺椅裏拉起。

“出什麽事了?”顧明秀莫明。

“阿秀,你怎麽樣?”沈逸夏上下仔細打量。

“我沒事啊?你怎麽了?”

“方才是不是來了個討厭的人?”沈逸夏問道。

“嗯,確實是個討厭的。”顧明秀點頭:“好象是你的朋友,他認識你。”

“他果然很討厭。”沈逸夏俊眉一皺:“我去找他理論。”

說著轉身就走,顧明秀拉住:“他是誰?”

“靜王!”沈逸夏道。

那就是有名的靜王?

“他好象很不喜歡我。”既是靜王,又怎麽能他為了自己起衝突。

顧明秀拉住沈名夏。

“不需要他喜歡,我喜歡就好。”沈逸夏道。

“可是……”

靜王與太子為儲位爭鬥得厲害,沈逸夏是支持靜王的,她不得靜王喜歡,會不會影響他的仕途?

“他怎麽會來我家?”

靜王大駕光臨,顧知遠肯定很激動。

“你哥可是新科狀元,人才。”沈逸夏戳了下她的腦門道:“怎麽會問這麽傻的問題,新科狀元,又是本世子的門生,這個麵子靜王是要給的,何況我在給他招攬人才。”

是啊,哥哥是人才。

心情一下子好轉,拉著他屋裏去:“我給你做了件絨背心,我要不要穿回去?”

他畏寒,絨背心是她用細羊毛織的,輕薄暖和。

“好啊?在這裏換?”沈逸夏看了看四周,屋裏連個小丫頭都沒有,隻有個婆子在院門處昏昏欲睡。

顧明秀反應自己的話有歧義,忙道:“拿回去穿吧,覺著好,我再給你織兩件。”

“我正好覺得冷。”沈逸夏道。

這廝就想在自己屋裏換?

顧明秀將他往外推:“哪裏冷了,你的手是暖的,還有好多應酬呢,你快去前頭。”

他站住不動,反握住她的手,雙眸湛湛,喉節輕動:“阿秀……”

磁性沙啞的聲音性感得讓她麵熱心跳。

“快走啦——”好在沒人,要是有人瞧見,盧氏不知道又要怎麽樣。

“你們在幹什麽?”一個突兀的聲音出現。

顧明秀猛地將沈逸夏一推。

猝不及防,沈逸夏連退兩步,絆著門檻,紅色的身影如箭一般衝來,扶住他的腰身。

“你敢欺負阿夏!”

一條鞭子淩空抽來,顧明秀嚇得旋身躍開,躲過!

眼前女子身著大紅衣裙,明眸皓齒,美豔熱辣,如同一朵盛開的沙漠玫瑰,豔麗逼人。

“本郡主的鞭子你也敢躲?”女子一鞭不中,又是一鞭抽來。

那鞭子帶著風聲勁力實足,可見也是練過武的。

顧明秀火氣,一把揪住鞭尾:“你這人怎麽回事?莫明其妙在別人家裏撒野。”

“咦,你敢罵本郡主?不知死活。”那女子更怒,用力一抖,鞭子如狂風暴雨般抽來。

顧明秀一個倒仰,白練脫手而出,一下子纏住鞭子。

一人扯著白練,一人扯著鞭子,相互角力,互不相讓。

女子扯了許久也沒能收回鞭子,氣得俏臉通紅:”阿夏哥哥,你怎麽也不幫我,這麽野蠻的女人,虧你也要。”女子嬌嗔道。

沈逸夏變戲法似的拿出一把剪刀:“哢擦!”鞭和白練全剪斷了。

二人齊齊來了個後空翻,才沒被慣性推倒。

那女子一跺腳道:“我的烏金鞭,阿夏哥哥,你賠,你賠我。”

沈逸夏道:“就沒見過你這麽野蠻加刁蠻的,誰讓你來的?”

那女子一噘嘴:“你幫她罵我?我告訴姑姑去。”

“清河,阿秀以後就是你的表嫂,以後再看見你對她無禮,就別怪我不客氣。”沈逸夏卻道。

原來她就是有皇室第一美郡主之稱的清河郡主,靜王的堂妹。

“阿夏哥哥……”清河淚水盈盈。

怎麽一天來兩個皇族之人,還都是不喜歡她的,今天日子不好嗎?

“走吧,這裏不歡迎你。”沈逸夏一點也不給清河麵子,揮手道。

“別得意,別以為真的可以飛上枝頭做鳳凰,烏雞永遠隻能是烏雞,烏雞隻能給鳳凰當午餐,明白嗎?”清河衝顧明秀氣呼呼吼完,擰身跑了。

當午餐麽?

顧明秀苦笑。

“阿秀……”下巴被他挑起。

顧明秀拍掉他的手指:“快走吧,別等會又來了人,瞧見不好。”

“你在生氣,阿秀!”

“我沒生氣,隻是……我想知道鳳凰的午餐是什麽意思。”顧明秀深吸一口氣,她不是能藏住事的人,這件事已經在她心裏搓磨了很長時間,於她這性子來說,已是難得,再不問清楚,她不知道五天後,她還願不願意上迎親的轎子。

“阿秀,你不信我?”沈逸夏捧住她的臉,讓她不得不直視自己的眼睛,他的眼睛清亮明湛,倒映出她的影子,可她總有一絲看不透,因為,隱隱感覺那雙清湛的眸底有翻卷的暗湧。

“流言說得多了,總是會有些想法的,你難道沒聽見過?”顧明秀道。

“我不是鳳凰,你也不是烏雞,你相信流言也不信我嗎?”他眸中有些許受傷。

顧明秀道;“你說過很多話,我不知道信哪一句。”

“我會護你寵你,讓你一世一無憂。”沈逸夏鄭重道。

顧明秀嫣然一笑:“你是讓我不要相信流言?”

“流言既是流言,自然有不可信之處,所以阿秀,你不會因為流言而後悔,不想嫁我了吧。”他的眼神有點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