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從未見他對別的女子好過,倒是你,還真是特別,皇上總說不明白他為什麽會選你,一開始同意你們的親事,是因為你的血可以治蠱毒,可你們成親後,他根本就不想用你的心頭血,寧願一直被蠱蟲折磨著,現在才明白,他是真喜歡你,想跟你長長久久的過下去。”

“走吧,這裏血腥味太重,隨本宮去拜見太後娘娘。”

太後花甲之年,比較瘦弱,氣色不太好,聽說身體一直不太康健,小病不斷,福康在京裏時,常常入宮陪伴她。

秀秀氣氣的老人家,高高地坐著,眼神溫柔可親,沒有齊老太君的傲慢,也沒有徐老太君的世故,比崔老太太又溫和,這樣的老人,隻看一眼就覺得想要親近。

“你就是阿秀?”行過禮後,太後朝顧明秀招招手。

顧明秀大大方方地走上前去,顧太後跟前蹲下。

“是個有福氣的模樣,清清爽爽幹幹淨淨的孩子,看著就舒服,是吧,皇後。”

皇後笑道:“是呢,臣妾第一眼瞧著就喜歡,是個好孩子呢。”

太後道:“阿夏身子可還好?他辛苦了。”

“他還好,就是有點累,歇下了。”顧明秀回道:“您看著好麵善,象是在哪裏見過似的。”

太後笑道:“當然瞧著麵善,你祖母姓崔,哀家也姓崔,算起來,你祖母還是哀家的遠房堂妹。”

原來都是博淩崔家的人。

難怪麵善。

太後又問起夏紫鳶:“她真的也是四柱純陰的女子麽?”

皇後道:“母後可還記得花嫣?”

太後道:“就是貴妃以前的大宮女花嫣嗎?記得呢。”

“夏姑娘就是花嫣與藥師穀主的女兒。”皇後道。

太後訝然:“竟是花嫣的女兒麽?那她……”

似乎想起一些事情,頓了頓又道:“難怪花嫣那時寧死都不肯受封,原來如此,貴妃難道不知她的真實身份麽?”

皇後淡笑不語,她是溫柔又慬慎的,一般不願多嘴,免得惹事非。

顧明秀更不清楚當年的事,當然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花嬤嬤,花嫣不是你的內侄女麽?當年的事,你知道多少?”

花嬤嬤是太後跟前的老人,在宮裏已經有幾十年了。

“花嫣當年求過貴妃娘娘,娘娘那時還隻是個貴人,又不是很得寵,花嫣做事能幹,穩重又不多方,而且,能寫得一筆好字,梳頭也是一把好手,皇上偶爾去貴妃宮裏坐坐,就是讓花嫣梳頭,娘娘就動了心思,皇上也喜歡花嫣,有那個意思,還打算給她封個才人,哪知,花嫣抵死不從。”

“娘娘當然很不高興,後來才知道,花嫣與夏先生有私,皇上知道後沒說什麽,沒再提過那件事,但娘娘心裏有疙瘩……”

“後來娘娘逼花嫣喝了打胎藥,哪知那藥被夏先生動了手腳,並沒成功,月份越來越大,皇上的病在夏先生的調理下慚慚康複,皇上很想留拿住夏先生,也有意成全他與花嫣,原本都打算賜婚了,那知花嫣突然逃了,宮女逃走是重罪,捉回來後一頓好打,還是夏先生在乾清宮外跪了許久,皇上下令,才不至讓孩子滑胎,再後來又經曆難產,花嫣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但娘娘還是不肯放她出宮,到最後她隻剩下一口氣,娘娘也正好懷了身孕,但胎不穩,很有可能會滑胎,夏先生以為她保胎為條件,花嫣才得以出宮,花嫣出宮後,就住在京城,夏先生守著娘娘,直到安然生下後,才離開皇宮,帶著花嫣回了藥師穀,可那時花嫣已然油盡燈枯,隻剩一口氣了,夏先生如同瘋了一樣,非要治好她,想了很多法子,最後花嫣還是走了,她走後沒幾年,夏先生也……”

花嬤嬤長長地歎了口氣,眼眶紅紅的。

顧明秀也跟著歎了口氣,原來夏紫鳶的身世竟如此坎坷。

“也許是覺著對不起花嫣吧,夏先生很寵夏姑娘,那孩子又生得漂亮,瓷娃娃似的,很是討喜,在藥師穀,被一眾的師兄弟寵著,捧上天了,唉,沒娘的孩子,爹又是個隻會製藥看診的,被寵壞了,到底是沒教好,花嫣豁出性命生下的孩子,最後卻……”

顧明秀也唏噓不已,所以自己以後有了孩子,一定不能慣著,得好好教。

齊氏一心想上位,成天介思慮著如何討好顧知遠,怎麽算計盧氏和正房的孩子,耳濡目染間,讓自己的孩子個孩子學的心地陰暗,不擇手段,到後來,一個也沒討到好。

顧蘭慧還算好,知道迷途知返,顧耀輝就沒有這個機會了。

父母的教育真的太重要的,有的人,把孩子當成固寵爭寵的工具,在乎的隻有自己,孩子的教育根本不放在心上。

“你哥哥倒是個不錯的,哀家聽說他是新科狀元,你有這樣的要哥是福氣呀。”太後道。

顧明秀愣了愣,點頭道:“是啊,臣妾自小與哥哥關係要好,哥哥很疼我。”

“皇上還圍著英國公府麽?”太後又問。

“還圍著呢,不過,並沒有限製出入,可能是出於保護吧。”顧明秀道。

“你這孩子,倒是個貼心的。”太後笑道。

皇後道:“是啊,阿夏此番回來是帶了大禮的,阿姐雖說偷拿了兵符,卻確確實實為大梁,為朝庭立下功勳,還是母後的教育好,阿姐就是個女中英傑,英國公能有妻如此,真真是前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太後最寵福康,甚至超過當今聖上,聞言與有榮焉地笑道:“是啊,哀家的女兒,天底下獨一份,舉世無雙,她在哀家的眼裏,是最最好的,她能看中的兒媳,哀家也喜歡,阿秀,以後有空,常來宮裏坐坐,陪陪哀家。”

顧明秀忙點頭應諾,可還是忍不住道:“隻是國公爺叛國的罪名還在呢。”

皇後沒想到她竟然敢在太後麵前哪此直白的提這件事,皇上是個死不願意認錯的性子,福康也深在他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