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升盧雲楓為吏部侍從,官居六品,趙大人封二品奉天大將軍,升一極,清河升一品清河郡主,顧明秀終於有了冊封,一品誥命世子妃。

沈逸秋也封了個七品郎將,在趙大人軍中,並未留京,除了沈逸夏,其他有功之人皆有賞賜,沈逸夏向皇帝謝恩,眉眼間都是滿意的笑容,皇帝瞪他:“有出息一點好嗎?”

沈逸夏橫眉:“怎麽沒出息了?不是才給你解決大問題嗎?”

“朕是說你在你媳婦跟前,別太沒體,女人寵太過,會恃寵而驕的。”

沈逸夏道:“我家阿秀才不會,倒是你後宮的女人,一個個都不是好相與的,你頭痛去吧,我要回家向我娘子報喜訊了。”

“用得著你報喜麽?朕早派人去了英國公府。”皇帝道。

“您還不打算解除英國公府的禁令嗎?”沈逸夏道。

“你爹呢?犯事的是他,麵都不露,朕憑什麽給他平冤洗罪?再說了,樊家是樊家,姚家是姚家。”皇帝道。

沈逸夏也不生氣:“好,那就再等等吧,等外使入京,我娘回來。”

沈逸夏前腳走,翊坤宮就派人來報信:“皇上,太醫給翊坤宮的張才人請脈,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張才人有喜了。”

皇上五十左右,老年得子,當然高興。

大喜:“去翊坤宮。”

翊坤宮裏,貴妃正坐在床邊安慰張才人:“別擔心,孩子還小呢,才上的身,哪裏可能就長得快呢,等三個月以後,這肚子啊,就一天天見大,到時候走路都艱難呢。”

張才人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生得伶俐乖巧,一雙眼睛清亮清亮的,單純得如同養在月亮上的玉兔。

聞言羞道:“娘娘當初懷太子殿下時,也是如此嗎?”

貴妃眼裏滑過一絲不屑,笑道:“正是如此,女兒家,生養過一個以後,就不害怕了,生兒育女是天經地義,又是人生常理,老天造咱們女人,就是為了延綿子嗣,延續後代的。”

張才人點頭:“娘娘說的是,妾什麽都聽娘娘的。”

“你呀,就象本宮養的閨女,又乖又嬌,本宮可得把你照顧好咯。”

皇帝正好進來,一臉興奮:“有愛妃在,朕很放心。”

貴妃忙起身行禮,張才人也要起來,皇帝說了聲平身,便急急地去看張才人:“怎麽樣?可有什麽反應,若是有孕吐什麽的,讓太醫開點藥,對了,別開藥了,阿夏媳婦做的零嘴極好吃,山楂糖什麽的,讓送點進宮,吃了開胃。”

張才人嬌羞望著皇帝,水靈靈的大眼裏滿是敬慕,拉住皇帝的手往自己的腹間:“您看,寶寶在這裏,妾能感覺得到,他在動。”

皇帝笑道:“才懷上呢,怎麽可能動。”

張才人認真道:“是真的呢,咕嚕咕嚕,有氣流動。”

貴妃笑道:“懷孕是會引起腸胃反應,但還不是胎動,太小了。”

皇帝晉了張才人的級,為張貴人,後宮女人有好些人都沒動靜了,張才人是貴妃宮從民間挑回的女子,性子柔和,人又乖巧懂事,長得也是極好的,很合皇上的心意,隻寵幸過兩回,就有了動靜,皇帝很高興,皇帝也是飯食男女,五十左右還能得子,可見雄風仍在,麵上很光彩。

“朕打算把春熙宮給張貴人,愛妃覺得如何?”皇帝道。

一個貴人就可以為一宮主位,這待遇也太好了。

貴妃心中嫉妒得不行,麵上卻帶笑:“您這麽疼她,當然再好不過了,臣妾也為她高興呢,隻是,您看她這樣兒,還跟個孩子似的,什麽都不懂,一個人偏居一宮,有什麽事,連個可以問的人都沒有,不如先著人修善春熙宮,等孩子順利生下後,再回自個的宮裏也不遲。”

皇帝想了想道:“也好,就依愛妃吧。”

前朝還有事,皇帝隻略略坐了一會子,就匆匆離開了。

皇帝一走,貴妃的臉就沉了下來,回到主宮,抓起椅上的靠枕重重砸向門外。

大宮女忙把靠枕撿回來:“主子何必生氣,她不過是個工具罷了,皇上對您和顏悅色,連申斥都沒有,可見皇上心裏是極寵和信任您的,您該高興才是。”

貴妃道:“本宮怎麽高興?樊家一倒,太子失去了好大一根支柱,福康,本宮跟你八字不合,你走了,還要留下兒子來惡心本宮。”

大宮女忙勸:“娘娘,隔牆有耳,您這又何必,做了那麽多,不都是為皇上,為太子好麽?想想殿下對您的一片孝心,什麽鬱氣都會煙消雲散。”

貴妃想道:“對了,上回不是說,東宮請太醫去給太子妃診脈嗎?可有什麽結果?”

“沒什麽動靜啊,奴婢著人再去打聽打聽。”大宮女道。

“真是不爭氣,他若早點有子嗣,也不至於地位不穩,讓本宮操心。”貴妃道。

“娘娘其實也不用太著急,孩子肯定會有的,靜王孩子好幾個,皇上也沒有換儲的打算,皇上對娘娘的愛寵,長盛不衰。”大宮女勸道。

“哪有什麽長盛不衰,男人都是花心好色的,有了新人,哪裏知道舊人的好,不過是想法子投其所好,不停地討好他,讓他能記得你這個人罷了,隻有哪天,太子能不讓本宮操心,獨當一麵時,本宮才可以真正享清福。”貴妃歎了口氣道。

不多時,樊萬鈞求見。

貴妃皺眉:“國舅夫人讓他來的?後宮也是他一個五品小官可以隨便進的麽?”

大宮女道:“不若奴婢去見見吧,看他是什麽想法,回來稟報您。”

貴妃道:“不見,樊家此時該怎麽做,不用本宮多說,想要活命,當拿出比命更重要的東西來,不然憑什麽換命?”

大宮女將此話著人帶人了樊萬鈞。

樊萬鈞滿懷愁緒地去了國舅府,見樊姚氏,將貴妃的話轉給樊姚氏。

樊姚氏問:“比命更重要的東西是什麽?”

樊萬鈞低頭沉思,突然抬頭:“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