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王登基?那還有什麽意思?”皇後一手打落大宮女手中的粥碗,厲聲道。
“娘娘……”大宮女跪哭在地。
“靜王登基,那皇上呢?駕崩嗎?本宮豈不就成了寡婦?為何本宮要成為寡婦之後才有自由?沒了皇上,本宮還要自由有何意議?”
大宮女無奈歎息,皇後瘋魔了。
“娘娘,皇上他心裏……沒有您啊,強扭的瓜不甜,您又何必……”
“他心裏沒我?那為何到現在還不廢了本宮?為何還不下旨殺了本宮?不,他心裏有我,隻是他有心結一上未解開,他以為自己最在意的就是那個人,不,不是的,他在意我的。”皇後瘋狂地朝殿外撲去,然後大聲喊:“我要見皇上,我要見皇上。”
外麵的侍衛早就習慣了她這樣,充耳不聞,無人理會。
皇後赤著腳跑出去的,殿外雖然也是鋪著大理石,可天寒地凍,冷得很,大宮女人好與另一個太監將皇後拽了回來:“娘娘,歇息吧。”
大太監不耐道:“不然,給娘娘灌藥吧,隻要睡上一覺,明日起來,娘娘會清醒許多。”
太醫開了安神藥,有安眠的成份。
她這樣不吃不睡一直鬧騰,下麵的人也有倦怠厭煩的時候,而且,因為她,這些人都被困在小小的坤寧宮裏,再不能出去一半,任誰關得久了,也會有怨氣的,而且,如今坤寧宮的一應嚼用減免許多,與從前不可同日而語,吃慣了山珍海味,一下子天天都得粗茶淡飯,自是不習慣。
大宮女也知道下麵人多有怨言,再這樣下去,她也管不住,隻好同意。
小宮女去廚房煎藥,皇後似乎鬧騰一會後累了,坐在軟榻上歇息,等宮女端了藥來,她自是不喝的,大太監便找來兩個身體強壯些的,將她按住強灌了下去,皇後大吵大鬧,要杖殺了他們,但她如今的話,無人聽,隻當她是在瘋叫罷了,灌完藥,大宮女為她淨麵洗漱,扶回寢宮歇息。
大宮女雖然忠心,但這些日子以來,著實疲累,加之皇後夜裏總要醒來好幾回,見人不是打就是撓,大宮女忠心服侍,卻也是挨打最多的,如今見她喝了安神藥,想來一夜不會鬧騰,便安心去了偏殿,想著自己也能安心睡個好覺。
皇後睡得很熟,熟到以至於有人推開緊閉的窗戶進來而一點也不知。
黑衣人影進來後,一步一步走近跋步床,下腳一點聲音也沒有。
不他掀開床幔時,本是熟睡的皇後突然睜開眼坐起,目光淩厲。
黑衣人一驚,但他很快冷靜,冷笑道:“娘娘果然非同一般。”
皇後冷聲道:“你是來殺本宮的?”
黑衣人搖頭:“不是,是為故人還娘娘一樣東西的。”
皇後麵露緊張之色:“什麽東西?”
那人自懷裏掏出一個外表質樸無奇的小鐵盒子。
皇後臉色大變。
“娘娘果然熟悉此物。”那人一邊說邊欲開盒子。
“住手,別開。”皇後大聲道。
可那人已經將盒子打開,往被子上一丟,然後閃身便走。
皇後大叫。
盒子一開,便有股黑煙升起,那煙似有生命,能感知人的呼吸與風向,很快便象條蛇似的往皇後口鼻裏鑽。
皇後屏住呼吸,用枕頭向那煙撲打,那股煙被撲散,如粉塵掉落在被中,卻迅速向皇後身上爬去。
皇後嚇得尖叫起來,掀開被子跳下床,但沒什麽用,盒子裏的黑煙似乎一直冒不遠,不斷地升騰起來,組起一條蛇線向皇後撲。
卻說靜王,從宮裏出來後,便去了英國公府,沈逸夏這幾日都身子不適,在府裏歇息,所以靜王來時,沈逸夏在家,但卻被攔在府門外,管家訕訕地解釋:“對不住,公主殿下與世子爺……哦,不是世子爺了,您看老奴,又錯了,是二皇子都有吩咐,若是宮裏來了,尤其是靜王,不見。”
竟是吃閉門羮?
靜王越發難過:“本王想見自己的親姑姑,為何不可?”
總管為難道:“殿下發了話,小的也不好不聽啊,還請王爺莫要為難小的。”
靜王怒氣衝衝一掌推開總管,總管在後麵大聲喊:“國公府又不止這一個門,王爺何必為難小的呢?”
靜王頓住,好象也是,正門不讓進,那就翻牆好了,這般硬闖進去,肯定會惹皇姑與阿夏更生氣。
靜王武功不俗,輕功也了得,當著門房的麵腳尖一點,便進去了。
門房愣了愣:“我不是這個意思啊,可以走側門的……”
靜王沒去見福康,直接去了暖部。
顧明秀很久沒見顧蘭慧了,留她住下,顧蘭慧也有許多話想與姐姐說,便同意了,用過晚膳後,沈逸夏在收拾他的書籍,顧蘭慧便扶著顧明秀在院子裏散步。
乍見靜王,姐妹二人都知道了愣住:“靜王……”
靜王急切道:“弟妹在散步呀?要生了,多走動走動好。”
一邊說一邊去了正屋,顧明秀想攔都來不及了,愕然地站著。
顧蘭慧道:“瞧著是有事找姐夫,那是他們表兄弟的事,咱們別管。”
顧明秀一想也對,有些事情,不是自己可以插手的,皇後是靜王的娘,而她愛的是沈逸夏,不出意外,靜王將是以後的皇帝,如何對待這個表弟,靜王得有態度。
幽幽歎了口氣,展顏一笑:“你說得不錯,阿慧,咱們去廚房吧。”
“去廚房幹嘛?你沒吃飽嗎?來時祖母吩咐,要生了,千萬莫要貪嘴多吃,不然孩子太大,不好生。”顧蘭慧著急道。
“不是,是教你些東西。”顧明秀道。
顧蘭慧舍不得她勞累:“教什麽呀,廚房裏煙熏火燎的,別嗆著你。”
顧明秀不由分說,將她拉到廚房,廚房被收拾得很幹淨,荊娘是個能幹又精明的內管家,一應鎖事安排得井井有條。
顧蘭慧羨慕道:“我跟前得有荊娘這樣的好幫手,我也能少操好多心。”
顧明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