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顧稚寧與研討會的從業人員交流過後，她獲得更多的情報，她覺得有必要調整接下來的預測價格。
拿著簽字筆，顧稚寧在價格表上勾勾畫畫，旁邊的白希看完顧稚寧修改後的價格，她顯得詫異。
“顧總，你怎麽把價格定得這麽高……這都接近咱們企業的成本價了，即便把項目拿下來恐怕咱們也沒法盈利。”
競標會上有兩款中藥的研發項目，預測的競拍成交價分別是一千五百萬、一千八百萬，不過顧稚寧把這兩個項目的競拍交給都抬升了四百萬。
四百萬，剛好是顧氏公司的盈利區間。白希看不懂顧稚寧修改的意義，於是她開始進行勸說了。
“顧總，咱們不能一點盈利也不賺，算上人力、租金、水電這些固定成本，我們是肯定虧的。”
“真的是這樣嗎？”顧稚寧微微一笑，臉上浮現一種神秘莫測的味道。
白希熟悉顧稚寧這種笑顏，那是一種運籌帷幄、把握一切的表情。
“顧總，你就別賣關子了，你把價格抬得這麽高到底有什麽用意。”
“這兩個項目都是最熱門的，項目看著不賺錢，然而一旦做成功，項目方恐怕還會進行後續合作。一旦達成後續合作，能給我們公司帶來的盈利可不是區區幾百萬。”
這兩個中藥研發製造的項目都有官方背景，翻查資料，發現藥物的市場需求非常大，以合同標的的產量根本滿足不了市場需求。
換言之，這兩個中藥項目還有後續，一旦承接下項目完成交易，恐怕後續甲方還會繼續找來。
待得顧稚寧解釋後，白希總算明白。
“顧總你還真是聰明，居然能留意到這種小細節。”
“這也多虧了那些競爭對手，尤其是萬科。”
最開始接觸這個競標會時，顧稚寧就留意到十一、十二編號的中藥研發製造項目十分熱門，明明利潤一般，但不乏各個大企業關注。
像是萬科，他們向來都隻做大生意，合同金額沒有三千萬都不能引起他們的興趣。但根據蠍子探聽的消息，萬科對十一、十二編號的競標項目非常感興趣，方井然、秦曼兩人更是在這兩項目上耗費了不少時間。
好奇心驅使之下，顧稚寧委托蠍子深入調查，才發現這兩個項目關聯了許多官方企業，而且藥物本身有著巨大的市場需求。
顧稚寧如今以“成本價”來拍下這兩個項目，想來是十拿九穩的。
就在顧稚寧等待著競拍會開始時，一道嫵媚聲音從她背後傳來。
“哎呀，我還以為是誰了？這不是顧總嗎，真是湊巧。”
聽著那陰柔的聲音，哪怕顧稚寧不回頭去看也知道是誰，肯定是秦曼。
這是女人還真是怨鬼纏身，顧稚寧去到哪裏都能碰見她。仔細一想也是，萬科藥企也參與競拍會，作為副總裁秦曼肯定也在。
好歹也是生意人，雖然心中不喜歡對方，但顧稚寧還是不失禮儀地與對方打了一聲招呼。
本來以為打過招呼後秦曼會離開，想不到她非但沒有離開，反而在顧稚寧旁邊的座位坐下來。
“顧總，介意聊聊嗎？反正競標會還沒有這麽快開始。”
“介意。”顧稚寧清冽道，“我不喜歡和人湊熱鬧，你坐在我旁邊讓我不舒服。”
哪怕顧稚寧很明確地拒絕，秦曼仍是死皮賴臉地留在她旁邊。
“顧總你別這麽絕情，我隻是想和你聊聊競拍會的十一號、十二號項目，我知道你對這兩個項目很感興趣。”
這一刻，顧稚寧察覺到秦曼的意圖了，對方不是無緣無故來搭話挑釁，而是衝著這兩個項目來的。
在生意場上也是很常見的事，為了能以最低價格拍下競標項目，如果能弄清楚競爭對手的底價就能占據上風。
秦曼是來探聽顧稚寧的底價，還真是一個居心叵測的女人。
顧稚寧明白了對方的用意後，自然不會讓對方得逞。
“顧氏對十一號、十二號項目確實有興趣，但具體要不要參與競拍還得看情況。”
“顧總你還要在我麵前裝糊塗嗎？”秦曼目光陰深地看著顧稚寧，“我知道的……你來海城就是衝著這兩個項目，你還為這兩個項目做了不少調查。”
聽到秦曼的話語後，顧稚寧嬌容變得凝重。
關於顧氏要競拍下十一號、十二號項目一事，知道的人寥寥無幾，也就是林楓、白希這些身邊人才清楚。
秦曼為什麽會知道顧稚寧是衝著這兩個項目來的？就算對方在顧氏公司裏安插了內線也不可能探聽得了。
顧稚寧聯係著之前入住酒店時，筆記本電腦、手機等電子設備有被人動過的痕跡，很快她就想到了一個可能性，是秦曼！
顧稚寧目光冷冽地盯著對方：“是你盜取了我的數據信息。”
“啊？”秦曼故意作出惶恐糊塗的表情，並搖頭道，“顧總你在說什麽，我完全不明白你的意思。”
雖然她作出人畜無害的模樣，殊不知她演技拙劣，顧稚寧一眼就能看出她才是真正的幕後之人。
那麽一來，辛皓還真是冤枉的。
此前顧稚寧、紀雲翡一同調查電子設備，他們還懷疑是辛皓搞鬼，敢情並不是對方，辛皓是真心實意想要幫忙。
一時間顧稚寧搞不懂辛皓是什麽樣的人，一方麵他給母親下毒借此威脅顧稚寧，另外一方麵他又幫助她。
但現在不是糾結辛皓為人的時候，而是得聲討秦曼的時候。
“把盜取的信息內容給回我，如果你給回我，我可以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顧稚寧聲音沉凝道。
被盜走的內容有不少是顧氏的機密，泄露出去雖然不是致命，但也麻煩。
而秦曼現在也不裝了，她看出顧稚寧認定自己就是犯人，索性她就把話攤開來說。
“顧稚寧，確實是我拿走你的數據，但你有證據可以證明是我做的嗎？”
“這就是你的依仗？”
“對。”秦曼壓低聲音湊到了顧稚寧耳邊，“就算是我盜取你的信息數據，但沒有人證物證的前提下你奈何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