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稚寧似乎能明白秦曼為什麽這麽有自信，畢竟像紀雲翡那樣謹慎聰慧的人也沒發現蛛絲馬跡，也難怪秦曼有恃無恐。
雖然在“盜竊數據”一事上顧稚寧確實是沒證據，但不代表她拿秦曼半點辦法都沒有。
“秦曼，就算你竊取了我司的商業信息又如何？以為這樣就可以拿下十一號、十二號項目的競拍權嗎？”
“當然。”秦曼勾勒著得意笑容，“你們顧氏公司的藥物開發成本價分別是一千一百萬、一千四百萬，對吧？”
聽著秦曼毫不忌諱地說出顧氏的藥物成本價時，顧稚寧能斷然對方果然竊取了電子設備的商業信息，不然哪可能對顧氏的競拍成本價那麽清楚。不過顧稚寧沒有回應對方，反而露出一種沉默淡然的表情。
秦曼見著顧稚寧毫無動靜，她一時感到琢磨不透了。她原以為自己知道顧稚寧的競拍成本價後，顧稚寧會自亂陣腳，甚至是氣急敗壞破口大罵，想不到顧稚寧情緒平和如同一波秋水。
或許顧稚寧在裝吧？故作出這種從容不迫的模樣，實際內心慌得很。秦曼心裏如此想著。
“顧總，我知道十一號、十二號項目對你們公司很重要，如果你好好求求我，我可以不和你們搶。”秦曼故作慈悲地說著，並且還著重強調著“你好好求求我”這一句話。
奈何顧稚寧需要乞求對方嗎？敢情秦曼把主賓關係都顛倒了。
“秦小姐，應該是你懇求我才對，如果你好好求我，我或許會讓你把十一號、十二號競拍項目給拍到手。”
“顧稚寧你在做什麽白日夢？我可是知道你們的競拍低價的！”
“所以呢？誰告訴你這個底價不會改變，況且我也不一定非要拍下十一號、十二號項目吧？”顧稚寧嬌容上浮現高深莫測的笑容，也不等秦曼作出回應，顧稚寧帶著白希就離開了。
秦曼就是狗皮膏藥，與對方繼續糾纏下去隻不過是浪費時間，當下顧稚寧換了一個座位離對方遠遠的。
秦曼也沒有再追了上去，坐在賓客位上她被氣得麵紅耳赤。
“這個顧稚寧到底在盤算什麽！”
不錯，秦曼揣摩不到顧稚寧的內心想法，根據之前的情報線索顧稚寧對這次競拍會是重視無比，但從對方的語氣措辭中，顧稚寧似乎要放棄這次競拍呢？
恰巧，方井然來到了秦曼身後，他看見她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就詢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秦曼也沒隱瞞，這就把剛剛與顧稚寧的對話一一說出。
待得方井然知道事情全貌後，他嘚瑟道：“恐怕顧稚寧知道爭搶不過我們，主動放棄了。”
“可能性不大，以我對那個女人的了解，她不會這麽容易放棄的。”
就像是爭奪“紀雲翡”一事上，甭管秦曼機關算盡不擇手段但仍然沒法讓顧稚寧放棄，她不認為在“競拍”上顧稚寧會這麽容易放棄。
二十分鍾後，二樓的藥物開發、藥品生產的競拍會正式開始。
現場上座無虛席，氛圍熱鬧，時不時能看見那些穿著高定西裝的企業富豪們交頭接耳地議論著。
顧稚寧是個低調的人，她特意選了一個角落的座位。
此時競拍會已經將近一半，不少醫藥企業已經成功拍下不少項目，顧稚寧本人也遲遲沒有動靜。
作為助理的白希很清楚，顧稚寧必然是瞄準著十一號、十二號項目，不過她內心還是感到擔憂，這兩個項目十分熱門，爭搶的人肯定很多。
顧稚寧的競拍底價已經泄漏，想要與萬科藥企爭搶幾乎是不可能的。
“顧總，你是想到辦法搶下十一號、十二號項目嗎？”
“想到了……不過暫時還不能告訴你。”顧稚寧明媚一笑，並朝著周圍看去。
在她們兩人身邊有不少企業代表，人多口雜，萬一顧稚寧說的話被人聽去隻怕很麻煩，於是顧稚寧就補充道：“小希，你拭目以待就好了。”
又過去十五分鍾，競拍會迎來了尾聲。
一名穿著黑色西裝的主持人開始公布最後一批競拍名單。
“編號十一、十二共同由一家企業競拍下來，其競拍價分別是六百萬、九百萬。”
聽到這個消息時，在場眾人都驚到了，如同五雷轟頂。
畢竟在場的人或是企業代表、或是醫學投資者，他們都很清楚運營這兩個項目的成本價。像是小規模的醫藥企業最少也需要一千三百萬以上的價錢，即便是大企業也得一千萬的成本價。
“到底是誰用這麽低的價錢來競拍下這兩個項目？這不就是擾亂市場嗎！”
“就是啊，這麽低的成本價肯定賺不到錢，我看這恐怕是惡意霸占市場，大打價格戰。”
“真是太可惡了，到底是哪家企業這麽幹！”
……
不少人都開始進行抗議了，大家都是聰明人，不少人都使用自家成本價來進行競拍，但沒人想到會有企業“虧本競拍”。
場上一片哄鬧，氛圍混亂，緊接著大家催促著主持人快點公布競拍企業的名字。
台上的西裝男麵露難色，這就進行公布。
“競拍下十一、十二號項目的，是顧氏有限公司。”
一提到“顧氏”大家就想到顧稚寧了，隻不過這也超出大家預料之中，他們本以為能這樣虧本競拍項目的應該是大財團大公司，偏偏顧氏公司規模算不上大，應該沒有力量能虧本啃下兩個項目。
議論聲再起，大家都開始質疑著顧稚寧是不是腦子傻了，怎麽就做起了虧本買賣。
緊接著秦曼就站起來抨擊道：“我要求對顧氏有限公司的資質進行核查，我懷疑她們不具備拍下十一號、十二號項目的資格！”
一石激起千層浪，秦曼的話帶動了不少人產生反對意見。
“是啊，我看顧稚寧就是故意擾亂醫藥市場！她們顧氏公司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要獨自拿下兩個千萬級的項目不是這麽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