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昭荀的斟酌
這已經是昭荀第二回衝明珠發火了,來幽王府才多久?昭荀居然接連衝她發火,她不由委屈地衝昭荀嚷道:“我哪兒又惹事兒了?差點斷了胳膊的人是我,好不好?你不心疼也罷了,反倒訓斥起我來了!”
“你不去跟莊允嫻說什麽龍姑娘的事兒,人家好好地為什麽打你啊?”
“她本來就是個瘋子啊!”
“我懶得跟你爭!”昭荀說完起身要往外走。舒愨鵡琻
明珠慌了,忙用沒傷的那隻胳膊扯住他的衣袖喊道:“昭荀哥哥,我的胳膊還沒綁好呢!你要去哪兒啊?”
昭荀甩開了她的手,沒好氣地說道:“橫豎讓你再痛會兒,長得記性!下回做什麽事兒,說什麽話兒先過過你那腦子!我這會兒要去懷安居,自己好生在這兒待著!”
“沒你這樣的……”明珠又想來抓昭荀衣袖時,喬鳶忽然出現在了門口。
喬鳶偶爾也會被放出來透透風,畢竟人家是人,不是*物,憋在屋子裏會生黴的。昭荀一看見她,便把明珠的手拍了回去,問她:“找我嗎?”
喬鳶看了一眼兩人,輕輕搖頭道:“不是,想去小花園那邊轉悠一圈,順便路過想問你借本書。”
“書在那邊架子,你自己拿,我這會兒有事兒要去趟懷安居,回來再說。”
“好。”
昭荀匆匆出了門,往後麵懷安居而去。明珠瞪了喬鳶一眼,吃力地扭過身子,背對著喬鳶了。喬鳶走進來打量了她一眼問道:“手斷了?”
“管你什麽事兒?”明珠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喬鳶走到昭荀慣常用的書架前,一邊找書一邊笑道:“說話別太用勁兒,郡主,仔細胳膊又再折一回。”
“我說了,”明珠扭過臉來瞪著喬鳶道,“與你無關!拿本書趕緊滾!”
喬鳶沒生氣,含笑繼續在書架上尋著自己愛看的書。看著她的手指在昭荀用過的書冊上一一滑過,明珠有股說不出來的厭煩感,忍不住喝道:“哎,你找書用得著這麽久嗎?你是不是在磨蹭工夫等昭荀哥哥回來啊?”
“郡主,”喬鳶抽出一本書翻看了幾頁道,“我沒管你為什麽吊著個胳膊坐在這兒,你也管不著我在這兒找多久的書吧?我勸你還是息怒,傷了胳膊本就有血瘀,一上火的話,血瘀會更重的。”
明珠哼笑了一聲兒道:“賣弄什麽呀?我知道你也懂醫,可你別忘了,我也學過的,不用你好心提醒!”
“你?”喬鳶把書插回去後輕輕搖頭笑道,“就你下毒那三腳貓的工夫,頂多對昭荀使使引心散,別的你怕就不會了!”
“你……”一提這事兒,明珠整張臉都紅了。
“你放心,我不會到處亂說,也沒嫉妒的意思,”喬鳶站在書架前轉身笑道,“我知道,你壓根兒對醫書就沒什麽興趣,隻因為昭荀懂,所以才入了這一門,對吧?”
“是又怎麽樣?你懂很多又怎麽樣?昭荀哥哥照舊娶不了你!我告訴你吧,我爹已經跟元胤哥哥說了,要不了多久,我和昭荀哥哥就會是一家人了!到時候,你覺著你還能在藥廬裏這麽舒服地待著嗎?”
喬鳶側過身去,繼續在書架找了起來:“那我該恭喜你了,郡主。昭荀是個好人,你嫁給他不會虧,不過他娶了你,似乎他有點虧呢!”
“喲,狐狸尾巴露出來吧?”明珠不屑地盯著喬鳶說道,“說什麽不喜歡昭荀哥哥,這會兒聽了是不是心裏也酸了?我勸你趁早回你那青月堂去吧!省得我和昭荀哥哥拜天地的那天,你隻能躲在旁邊哭呢!”
喬鳶笑了笑,抽出一本書走到藥案前坐下,問道:“我若是承認喜歡他的話,那你覺著他會娶我嗎?”
“你……”明珠激動地想用沒傷的那隻手打喬鳶,可剛一動彈,受傷的那隻就扯著疼。她隻好歇了手,對喬鳶說道:“你想得美!你是青月堂的人,元胤哥哥再糊塗也不會讓昭荀哥哥娶你的!”
“那不就結了?”喬鳶接過話笑道,“無論我喜歡或者不喜歡,他都沒機會娶我,你還這麽著急幹什麽?”
“我……”明珠接不上話了。
“他是個好人,能把你這隻胳膊吊在這兒不管,可見你真是把他給氣著了。你想讓他喜歡你罷了,不是想讓他厭惡你吧?倘若真是這樣,你就應該好好想想,怎麽對待他才能讓他喜歡你。”
“嗬!”明珠氣得嘴都歪了,“這事兒用你教我嗎?別以為昭荀哥哥喜歡你,你就擺出一副了不得的樣兒!我不會學你那麽惺惺作態,裝出一副嬌柔可憐的樣兒來討好昭荀哥哥!”
“沒人讓你學誰,”喬鳶搖頭說道,“隻是你一味兒地討好他,倒不如好好想想,自己身上有沒有些值得他欣賞的地方,如果連這點你都找不出,那今天的話隻當我沒說過。你再怎麽討好他,再怎麽給他遞茶送水,他也不會對你起半點心思的。”
“你什麽意思啊?”明珠有點不明白了,歪著腦袋看著喬鳶問道,“說得你好像很了解昭荀哥哥似的!”
“郡主,你一出身就很嬌貴,所以總認為你給出來的東西,別人都要照單兒全收,甚至你會認為那是你極大的恩賜。可事實上,不是人人都願意接受你的恩賜,你想要真心對一個人,你至少要弄明白他想要的是什麽,否則你就算把心挖出來,對方也未必肯接受,就好比一副中藥裏麵,不是多添千年人參,百年雪蓮就能奏效,若是搭配得當,一文不值的綠豆根也能解毒,你明白嗎?”
明珠徹底地愣住了,腦子裏盤旋著喬鳶剛說的那些話,本想發火,又覺著似乎挺有道理的。她不解地看著喬鳶問道:“你為什麽跟我說這些?”
“我說了,”喬鳶莞爾一笑道,“因為他是好人,拋開青月堂和幽王府的對立,我們倆算得上是朋友了。即便是敵人,我也希望他能有段好姻緣。他能喜歡你,再娶了你,對你和他而言,不是一件兩全其美的事兒嗎?”
“你不喜歡他?”明珠納悶地問道。
“我說了,喜歡與不喜歡都一樣兒的。郡主,這世上不止我喬鳶一個女人,興許昭荀哪天再遇上一個,恐怕到時候才是你最後悔莫及的時候。”
“你……”
喬鳶說完便起身出了藥廬的門,剛走出來,她忽然發現昭荀站在門外麵,微微一驚,卻依舊保持著一臉鎮定的笑容說道:“你還有這嗜好?”
昭荀的眼神裏有種莫名的失落:“想不到你對兒女情長還懂這麽多?”
喬鳶笑了笑說道:“書看多了,自己瞎琢磨的。”
“我記得我借你的都是醫書,而不是風月小說,怎麽就讓你琢磨出這些東西了?”
“興許是被你們關得太久了,醫書都當風月小說看了。”喬鳶俏皮地回答了一句。
昭荀無奈地笑了:“我是不是還得多謝你替我往後的好姻緣打算?”
“你不必謝我,聽說撮合一段姻緣可以積不少功德。”
“是嗎?為了幫你積功德,我是不是得聽你的話把明珠娶了?”
喬鳶愣了一下,繼而笑道:“你這是在找借口嗎?娶與不娶全憑你自己說話,怎麽能推到我頭上呢?難道說往後你娶了她日子過得不舒坦了,還打算來找我算帳嗎?我瞧著你不是那樣兒的人,對吧?先走了,那郡主還吊著胳膊在裏頭等著呢!”
“喬鳶……”
“嗯?”喬鳶停下腳步轉頭看著他。他往喬鳶身邊走近了兩步,擋住了從藥廬屋頂上照射下來的那一縷晨光,讓喬鳶那張有些泛白的臉看著稍微暖色一點。雖然是最輕的毒,但對喬鳶來說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他是心疼的,可也沒法子,要不這樣喬鳶隨時都有可能起心逃走。
“說啊,”喬鳶有些回避他的眼光,往後退了小半步問道,“叫住人又不說話?你這幽王府的大名醫這麽空閑?”
“我再忙,跟你閑話兩句的工夫還是有的。”
“那你說唄,到底想說什麽?”
昭荀其實什麽都不想說,在晨光冉冉的的早晨能站在藥廬門口這麽看著喬鳶,他已經很滿足了。他知道這樣的日子不多了,早晚有一天喬鳶會從他眼前消失的。
喬鳶的臉忽然有點小紅了,故作鎮定地躲開了昭荀的目光,側身說道:“你不說我去小花園了,當心那郡主在裏頭疼暈過去呢!”
“好,你別在外麵待太久,當心曬得中暑了。”
喬鳶聽得心裏一陣溫暖,趕緊
轉身匆匆地往台階下走去。昭荀目送她背影消失後,這才轉身回了藥廬。明珠還在那兒發愣了,見昭荀回來了,委屈的嘴巴又翹了起來:“昭荀哥哥,你索性疼死我在這兒算了!”
“我還沒那個膽兒,”昭荀走過來拿起木夾和繃帶道,“坐好了,給你綁上。五天之內不許拆了,聽見沒?”
明珠往昭荀身邊蹭了一下,嘟嘴問道:“昭荀哥哥,你真的那麽喜歡那個喬鳶嗎?”
昭荀沒回答,手腳麻利地幫她把胳膊固定好了。正要轉身拿藥丸時,明珠又扯住了他的衣袖,可憐巴巴地望著他問道:“你不是非她不娶吧?我知道我脾氣不好,可我改還不行嗎?”
昭荀看了她一眼,扯回了衣袖,淡淡地說道:“你覺著莊允嫻的脾氣好嗎?”
“我的脾氣可沒壞到她那樣兒啊!”明珠忙辯解道。
“可對冰殘哥來說,莊允嫻脾氣再壞,他都喜歡,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珠心裏一顫,忽然明白了昭荀的話。昭荀不喜歡自己,不是因為自己的脾氣差,隻是因為不喜歡而已。她一想到這兒,嘴角一癟,眼淚就滾了出來。
從藥架上拿了藥丸子轉身的昭荀看了看她,走過來把藥丸子放在了她的手心裏,又倒了一杯茶遞給她道:“吃完讓侍衛送你回雀靈那院子去,好好待著,別再亂跑惹事兒了。冰殘哥這幾天心情都不好,當中的緣由往後再告訴你,橫豎一句話,別去惹他,知道嗎?拿著。”
她低頭輕聲嗚咽著,眼淚大顆大顆地滴在了手心裏,把藥丸都打濕了,也不接昭荀遞過來的茶杯。昭荀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說道:“我還是那句話,若是主子下令讓我娶你,我便娶……”
“要是元胤哥哥不下令呢?”她淚眼汪汪地抬頭問道,“你是不是就不會娶我了?你就打算娶喬鳶嗎?”
“我娶不娶喬鳶,跟我喜歡不喜歡她,沒有任何幹係,你知道嗎,明珠?就算我娶了你,我心裏想的人也不是你。”
“那你先娶了我,心裏想不想往後再說,好嗎?”明珠央求道。
“明珠……”
“你先答應我,好不好?隻要你娶了我,往後你心裏還想著喬鳶也沒幹係的,真的!隻要你娶了我,你就會發現其實跟我相處沒那麽難的。昭荀哥哥,你是知道的,元胤哥哥其實也想讓齊王府和幽王府聯姻,親上加親,你要答應了,其實這也不是一樁很難的事兒,反而是一件好事兒,不是嗎?”明珠眼淚婆娑地說著,使勁兒地用她那隻沒受傷的手晃著昭荀的胳膊。
如果婚姻拴著不住愛情,那唯一能栓住的就是責任,而責任往往會伴隨著壓抑和痛苦。
昭荀也不是沒考慮過答應娶明珠,隻是每回狠下心來準備跟元胤說的時候,他腦海裏總會浮現出喬鳶的影子。如果他喜歡的人不是喬鳶,而隻是一個普通的女人,相信這樁聯姻元胤早就拒絕了。隻因為是喬鳶,一個敵方女子,才讓元胤多了一重考慮,沒有立刻回絕齊王府。
昭荀明白元胤的意思,明知道還有個冰殘哥的前車之鑒,他也要拿十餘年來博,先不問得失,隻問一句傷得起嗎?若是能痛下決心忘記喬鳶,娶了明珠,或許又是一段新的開始。他不是沒想過的。
“昭荀哥哥……”
“先放手,”昭荀扯開了明珠的手,退到藥案前坐下,皺眉深思了一會兒道,“明珠,你先回去吧。這事兒我也不想再拖下去了,中秋之前我會給主子答複的。”
“真的?那你會答應嗎?”明珠著急地問道。
“讓我再想想。”
“那好!”明珠也不哭了,聽到這句話比什麽都開心。昭荀能鬆口,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她忙乖乖地把藥丸子都吃了,然後走到昭荀跟前說道:“是你說的,你會再想想的,中秋之前你一準要給元胤哥哥答複才行!”
昭荀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明珠心情陡然轉好,高高興興地從藥廬裏走了。昭荀獨自在藥廬裏坐了好一會兒,隨手拿起本書,似看非看地翻了幾頁,壓根兒就靜不下來。
沒多久,喬鳶進來了,這才打斷了他的思緒。喬鳶一進門就說道:“別管我,我配點東西而已。”
“什麽東西?”
“別問。”
bsp;“配給誰的?”
“也別問,”喬鳶站在藥架前開始翻箱倒櫃,“橫豎不是拿來毒幽王府的人的。”
“那是給誰的?”
喬鳶沒說,默默地找出了幾種藥材放在小藥鬥裏準備搗成粉末。昭荀看了幾眼,忽然明白過來了,有點尷尬地問喬鳶:“到底給誰的?”
“叫你別問了。”喬鳶順手拿起那圓鐵錘子說道。
昭荀猶豫了片刻,指了指藥架下的那幾排小抽屜說道:“你別倒騰了,那下麵第三排小抽屜裏有一瓶。”
喬鳶的手立刻停了下來,抬起眼簾,微微顰眉,一副很嫌棄的樣子看著他問道:“這東西,你還現成備著?”
“誰會沒事備這東西啊?”昭荀忙說道,“那是前兩天祺祥問我配的。”
“就是那小王爺?”
“對。”
喬鳶使勁地往藥材上敲了一錘子,臉上的嫌棄更濃了,翻了個白眼說道:“嗬!真是的……你們幽王府裏到底住了些什麽人啊!”
“橫豎我不是那樣的人就行了!”昭荀急忙辯解道。
喬鳶的眼睛在昭荀臉上足足停留了五秒鍾。五秒鍾之後,昭荀終於反應過來自己失言了,忙又添了一句:“我壓根兒就沒那些事兒!又怎麽可能鬧出……”
“別說了!”喬鳶咬了咬下嘴唇,滿臉嫌棄地看著昭荀道,“打住,我可不想聽你那些*韻事!”
“我哪兒有啊……”
“有沒有都別說了,省得我午飯都吃不下了。”
“喬鳶……”昭荀有種被祺祥坑了的感覺。
喬鳶不理他,繼續低頭搗著藥材。昭荀臉上微微泛紅了,沉默了一小會兒後才開口說道:“你要不……再加點益母草?”
喬鳶甩了昭荀一個嫌棄的小眼神道:“我加了蛇*子和苦參,還用了金銀花,不用再加了,再加都寒涼了。”
“梁姑娘身子本來就火重,多一味不會出什麽事兒的。她跟主子有半個多月了,是不能亂用藥,這點我還是清楚的,萬一真有了呢?你不說我也知道是給誰的,你添進去吧,沒事的。”
喬鳶把圓錘重重地往下一放,衝昭荀翻了個白眼,一臉嫌棄地轉身去取了益母草回來說道:“知道就該提醒提醒你家那主子,適可而止!嗬,王府就王府,住的都是些什麽人啊!”
“我……”昭荀哥哥好無辜,想解釋也不知道從哪一句開始了。誰讓他自己剛才那麽激動地接了一句呢?那不就等於承認了他跟姑娘有過huan好,隻是下手比較輕而已。這不是自己給自己賞耳光嗎?他好鬱悶,索性不解釋了。
喬鳶配好藥後便出去了。昭荀正想起身收拾藥具時,門口忽然傳來了一陣狂笑聲。他扭頭一看,居然是嚴琥珀和祺祥兩個人,這兩人撐在門框上早已笑得前俯後仰了!
“昭荀哥,你怎麽那麽老實呢?”祺祥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道,“承認碰過姑娘家又不是什麽大事兒,哈哈哈……橫豎不是那種人?你是在告訴喬鳶姑娘你還是童……”
“滾!”昭荀哭笑不得,“你們倆跑我這兒來幹什麽?今天是什麽日子,怎麽個個都來我這兒鬧騰?”
嚴琥珀笑得東倒西歪,走進來坐下對門口的祺祥說道:“你以為我們家昭荀哥是你啊?離了那些姑娘就活不下去了?我們昭荀哥那可是正人君子一個呢!哎,我問你,上回你跟昭荀哥討藥給誰啊?”
“要你管?”祺祥倚在門邊笑道。
“你好歹住在幽王府裏,別鬧出人命了!”嚴琥珀說完又笑彎了腰。
“鬧出人命也是我的事兒,你管得著嗎你,嚴琥珀?”祺祥笑得出大氣兒道,“你啊,就老老實實地守著你們家雀靈吧!沒出息的家夥!”
“對,沒你有出息,你多有出息啊,家裏娶一個,外麵飄十個,多風光啊!不過,我問你啊,你怎麽不敢弄一個回家呢?”
昭荀接過話笑道:“他要敢的話,隻怕齊王府的房頂早給鬧翻了!”
“兩位,”祺祥抄手笑道,“我好容易跑到幽王府來鬧個清靜,
你們倆非得跟我添堵是吧?是,我沒本事,不敢納妾,叫你們看笑話了,可你們倆能好到哪兒去?那邊那位哥能好得了哪兒去?元胤也好不到哪兒去,不也不敢納妾嗎?還盡顧著笑話我了?”
嚴琥珀撐著肚子笑道:“那邊那位是壓根兒沒往妾那兒想,主子是壓根兒就沒想過要納,而你,是有賊心沒賊膽,怕弄回去不出半個月就得給小王妃折騰死了!唉,誰讓我們小王妃是右衛將軍的女兒呢?那是真刀真槍在沙場上殺過敵的,就連主子都說了,女人之中身手最好的就數她了!所以啊,在我們倆兄弟跟前,還撐什麽門麵兒啊?不敢就是不敢唄!沒人笑話你去!”說完他又可勁兒地笑了一大通。
祺祥一臉哭笑不得的樣子,抖了抖肩道:“行,我是不敢的,你有本事給雀靈弄一個回來?看她會不會像我們家那位一樣,直接拿刀送你見祖宗去!我還嫌命短呢,不想跟她計較,惹火了她真的會拿刀殺了我的,與其弄一個回去天天跟她上火,倒不如在外麵走走來得快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