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金誌錫

當席方平從院落裏麵出來的時候。離決鬥的時間隻有三個時辰左右了。席方平信步走出了房間,他這才注意到,院落的外麵,聚集了起碼幾百個修士,有散修,也有真靈門的弟子,他們正靜靜地站在那裏,神情複雜地看著席方平。從那些神情中,席方平看出了敵意,也看出了支持和鼓勵,當然,更多的是興奮。由此可知,大部分散修並不在乎誰勝誰負,他們隻不過是想來見識一下這場決鬥而已。這可是真正意義上的高水平的決鬥啊,在如今以大規模戰鬥為主的角宿星上,這種公開的決鬥,已經相當少見了。

走出客棧門的時候,席方平驚訝地發現,大街上人來人往,擠得滿滿當當的,比十天以前熱鬧多了。很顯然。有不少散修們得到了消息,特別大老遠地趕了過來。這麽多散修同時抵達真靈島,估計真靈門賺翻了吧,無論如何,散修們總得在這裏花上一些靈石吧,而他們所花的靈石,有相當一部分會流入真靈門的腰包裏麵。席方平苦笑了一下,沒想到,自己的一次挑戰,倒是讓真靈門發大財了。

散修們如此之多,可是,真靈門的弟子卻不見得有增加,特別是那些元嬰末期的弟子,數量還有所減少,席方平微微點了點頭,心下裏已有了計較。看來,真靈門還真會利用自己此次的挑戰大做文章,估計玄冰宮等幾個門派有難了。不過,這跟席方平有什麽關係呢,隻要席記商行暫時不出事,就算是飛仙門遭了殃,席方平也不會放在心上的。

大街上的這些散修,顯然來自其它門派的居多,因此,對真靈門也就沒有了太多有顧慮之心,看到席方平後,很多散修們都鼓起掌來。有些甚至於發出了陣陣的歡呼聲,這讓夾雜其中的一些真靈門弟子,臉色非常的難看。席方平心下裏高興,一邊頻頻向著散修們拱手示意,一邊順著散修們自動讓開的一條路,朝著山頂上慢慢地走去。反正時間還有的是,他足可以在大街上多多顯擺幾下,多殺一下真靈門的麵子再說。估計現在真靈門的那些管事的人,鼻子都快氣歪了吧。

席方平如此做法,更是引起了散修們的陣陣好感。當席方平好不容易走到山頂平靈的時候,他驚訝地發現,上麵呆的人,也實在是太多了吧。方圓達十裏的平台上,到處都是人,就連半空中,也滿滿當當地懸浮著相當多的修士,細算了一下,平台上以及平台上空的修士,總加起來,起碼有三百萬人左右。而且,這三百萬人當中。絕大部分是結丹期以上的修士。也是,凝氣期修士就算得到了消息,也沒辦法在十天之內不遠萬裏地跑到這裏來啊。

三百萬個結丹期以上的修士啊,密密麻麻的,幾乎把整個天空都遮蔽住了,這麽小的地方,一下子集中了這麽多的修士,有些個地方,隨隨便便發一道光柱,可能就會擊中一大溜的修士吧。而且,這夥修士中,單單元嬰期的,就起碼有兩三千人之多,這裏聚集的散修實力,已經遠遠超過了真靈門的駐軍了。一旦出了什麽事情,真靈門根本就控製不了局麵。這顯然不是真靈門能夠預料到的,可以肯定的是,真靈島上的駐軍上上下下已經全部動員了起來,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平台上的動靜,以防不測的發生。

如此局麵,是席方平最最喜歡的了。在這種情況下,無論是天靈派還是真靈門,都沒有辦法按照自己的意願隨意行事,一旦激起散修們的怒火,保不定,整個真靈門都會被毀掉呢。席方平暗暗考慮,現在要不要想辦法激起散修們的怒火呢?權衡了老半天之後,席方平還是拿不定主意,這個時候真要發生大暴*的話。雖然會給真靈門造成慘重的損失,可是,對自己的事情也不見得有利。還有一點,來的散修中,很多都是支持原來門派的,如果他們損失太重的話,各個門派的餘黨就更加沒有還手之力了。看來,不能妄動,還是看看情況再說吧。

席方平把神識透出,掃瞄了一下遠處的那座神秘的院落。雖然平台上散修如此之多,想要探測困難重重,可是,憑著席方平那敏銳的感覺,他還是探測到了,院落裏麵已經空無一人,在外麵還呆著幾百個修士全神戒嚴,防止其它修士入內,同時,在其上空也有幾百個修士守著,防衛相當的森嚴。防衛森嚴是正常的,席方平奇怪的是,那裏麵的十個元嬰末期的修士上那兒去了?估計,他們是不想著讓這座院落太過於引人注目。這才暫時躲避一下吧。

平台的中央,也擠得滿滿當當的,隻有中間空出了一小塊地方。不過,在這塊地方的上空,倒是專門空出了一塊方圓約五裏的地帶,也就是說,席方平與對方的決戰,隻能在這塊空間中進行,元嬰期修士之間的戰鬥極其慘烈,速度極快,一兩息之內。逃到幾裏幾十裏外輕鬆自如。現在隻留了這麽一小塊地方,擺明了是告訴決鬥雙方,此戰要麽勝,要麽死,沒有第三個選擇,想跑,旁邊的那麽多修士也不同意啊。

在平台中間的那塊小空地上,一個穿著真靈門衣服的修士盤腿坐在那裏,對周邊的情況理也不理,一付入定的樣子。這讓席方平感到很奇怪,上一次那個絡腮胡子不是說了麽,第一戰由長相威猛的那個家夥出戰,怎麽換了個人啊。估計,是絡腮胡子的提議被天靈派否決了吧,天靈派迫不及待地想要探探席方平的底,因此,逼得真靈門臨時更換了對手。

透出神識掃瞄了一下,席方平頗為驚訝,這個修士竟然隻有元嬰初期修為。在真靈門境內,是個修士都知道,前前後後,已經有十幾位真靈門的元嬰中期修士折在他席方平的手中,其中還包括不少持著強力法寶的精英修士。這個消息,天靈派應該清楚得很,可是,天靈派仍然隻不過派出了個元嬰初期的修士,一來說明,天靈派對自己弟子的實力和法寶相當的自信;二來麽,也同時可以說明,天靈派根本就沒有把他席方平放在眼裏。

席方平走到離那個人隻有幾十丈的地方,大大咧咧地說道:“小子,你們真靈門的元嬰中期修士是不是死光了啊,怎麽派出了你這樣一個乳臭末幹的小子出陣?難道你不知道,老子的雙錘下,可是死了不少比你更高明的家夥?”

那個人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冷冷地看了一下席方平,仿佛看著一個死人一樣。淡淡地說道:“我,金誌錫,奉命前來挑戰。別說廢話,請動作快點兒,殺死你後,我還要回去練功呢。”

席方平一愣,哈哈笑了起來:“好,好樣的,口氣還真大,在我方習麵前,竟然還敢用如此的口氣說話,佩服,佩服。看在你如此口氣的份上,呆會兒,我會盡全力的。”

金誌錫不說話,麵無表情地看了一下席方平後,身子輕輕一扭,飛上了離平台約三百丈高的高空處,手指向席方平,微微勾了一下,一付傲慢到了極點的樣子。

表麵上,席方平勃然大怒,一付受辱的樣子,其實他心中卻微微一淩。麵對著凶名赫赫的方習,他竟然還如此的輕鬆,如此的傲慢,估計是有一手吧。特別是,如果他真是天靈派派出來的話,天靈派的修士戰鬥力一向比真靈門的強,而且,法寶也厲害,保不定還真有幾下子呢,不可小瞧。當然,在表麵上,他得裝出一付氣得不行的樣子,至少,可以迷惑一下對手吧。

席方平也飛上了半空,與金誌錫相隔約兩裏左右,大大咧咧地說道:“小子,老子看你年青,死了有點兒可惜,還是回去換個人吧。”

金誌錫仍然神情不動,仿佛在他心裏,連跟席方平多說一句話都有點兒掉身價。他隻是輕輕地拍了一下儲物袋,裏麵拿出了一柄雪白雪白的小劍,祭起來後,朝著席方平直刺了過去。小劍才一出手,就漲到約五丈大小,方圓兩三裏內的溫度,也一下子降了下來。

席方平的眼睛一下子就眯上了,他對法寶的認知相當深,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小劍本身的威能估計不怎麽樣,可是,其內融入了大量的玄玉之類的珍貴陰寒的材料,因此,一旦祭出,方圓兩三裏內都受到了影響。如果換成是別人的話,單單上麵所散發出來的致命寒氣,就足以逼得很多修士不得不耗費大量的靈氣來抵禦了。不過,對於服用過玄冰天蓮的席方平來說,這樣的寒氣,半點兒作用也起不了。

席方平臉色一沉,兩柄重錘從儲物袋中飛出,朝著那小劍直砸了過去。同時,七彩琉璃塔也冒了出來,浮在他的頭頂上,散發著萬道毫光。兩柄重錘甫一出手,金錘和黑錘就帶著嘯聲,朝著對方直砸了過去,同時,個頭也漲大到了六七丈大小。明顯,席方平是留了手,他要在天靈派麵前立個威,以最快的速度幹掉這個金誌錫,不采取一點兒手段是不可能的。

雪白的小劍轉了個彎,靈活地從兩柄重錘的中間穿了過去,直刺向席方平。周圍的修士們情不自禁地發出了一聲驚呼,這小劍的靈活程度,遠遠超過了一輩的法寶,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可以找到一個不足幾尺的空隙,而且,能夠自如地穿了進去,由此可見,那個金誌錫的傲慢也不是沒有來由的,他對小雪劍的控製,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席方平卻冷笑了一下,天靈派的人顯然知道七彩琉璃塔的弱點所在,專門派出了一個持有強力陰性法寶的人來對付他,隻是他們沒有想到,席方平純粹是拿七彩琉璃塔來撐門麵的。要是單靠著七彩琉璃塔,席方平早就死過多少回了。

席方平手上法訣不斷地打出,兩柄重錘夾擊小劍不成後,也沒有調整方向,順勢直接砸向了金誌錫。席方平注意到,金誌錫的臉上露出了一番冷笑,顯然,對接下這兩柄重錘,他是極有把握的。隻見金誌錫兩手一翻,一付同樣是雪白色、上麵寒氣陣陣的盾牌,突然間出現在他的麵前,這盾牌跟其它修士所使用的盾牌有所不同,除了顏色雪白一片外,個頭也格外的大,比一般的盾牌整整大了兩倍左右,祭出後,一下子漲大到了十幾丈大小,愣生生地把金誌錫的整個身體,都籠罩在裏麵了。

席方平心下裏大喜,對方竟然想憑著盾牌上那可怕的寒氣,硬接兩柄重錘的攻擊。如果兩柄重錘是一般材料製成的,保不定還真會讓他得逞了。可是,金錘是上古天靈派修士傳下來的,那個時候的天靈派富得半死,元嬰期修士所使用的法寶,那材料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遠非現在的天靈派修士手持的法寶可比,盾牌上的寒氣,根本就奈何不了他。而黑錘麽,雖然裏麵摻入了大量亂七八糟的東西,重量相當可人,可是,估計撐不住這盾牌上的寒氣,一不小心,還真有可能被凍裂呢。

手指一掐,金錘的速度突然間放慢,而黑錘則加快了速度,直砸了過去。與時同時,小雪劍已經殺到了麵前,七彩琉璃塔上麵的毫光,仿佛什麽作用也沒有起到似的,小雪劍毫無阻攔地穿過寒氣,直射向席方平的身體。正當金誌錫臉上微露出喜色的時候,他驚訝地發現,在離席方平身體約四五尺遠的地方時,小雪劍竟然莫名其妙地停了下來,七彩琉璃塔上的毫光竟然被席方平掐著手訣,濃縮成一團,緊緊地貼在小雪劍的劍尖上,使小雪劍再也無法移動分毫。這樣的情景,在真靈門交給天靈派的資料中,可是從來都沒的提到啊。

表麵上看,是七彩琉璃塔的毫光擋住了小雪劍,其實,隻有席方平心中明白得很,那個光團,完全是他自己從體內逼出來的。眼看著七彩琉璃塔無功,為了掩人耳目,席方平突然間放棄了對七彩琉璃塔的控製,沒有了靈氣來源的七彩琉璃塔上麵頓時毫光不再。而與時同時,席方平從體內逼出了光團,擋住了小雪劍,從遠處看,好象是七彩琉璃塔把毫光聚成一團擋住進攻似的。自打吞食了朱雀果和玄冰天蓮之後,席方平體內的靈氣中就已經含有巨量的冰火靈氣,隨手發出的一個光團,其內就含有大量的火靈氣,冰火相克,堪堪擋住了雪劍的攻擊。

席方平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左手一掐,玄元黑錘在離金誌錫隻有三十丈左右的時候突然間停了下來,繞著金誌錫不斷地轉動著,就是不飛進對方寒氣所籠罩的範圍。如此一柄巨大的黑錘在自己的身邊繞來繞去,逼得金誌錫不得不分出大量的心神在其上,對於慢吞吞飛行的金錘,自然也就不怎麽放在心上了。

機會來了,席方平不可能放過。左手連續地掐著手印,金錘的速度突然間加快,同時,個頭也一下子漲大到了二十丈左右。席方平一下子在金錘上傾注了十成的靈力,非要在幾百萬修士麵前,給對方一個下馬威了。巨大的金錘突然間殺到,金誌錫根本就來不及反應過來,隻能硬掐手訣,把剛剛轉到後麵防範著黑錘的雪盾臨時調了回來,擋在了身前。

一聲巨大的響聲,震得在場的修士們耳朵嗡嗡直響。二十丈左右的金錘結結實實地擊打在雪盾上,冒出了無數的火花。響聲過後,散修們驚訝地發現,剛才還冷靜異常的金誌錫,此時已經是臉色雪白得跟盾牌有得一比,嘴角處不斷地湧出血來,那柄盾牌雖然仍然巨大,可是,上麵卻出現了無數細細的裂痕。在場的可都是行家,誰都看得出來,剛才那一擊,金誌錫已經受了重傷,盾牌顯然才是他的本命法寶,與其心神相連,盾牌受損,金誌錫也同樣不可避免。同時,盾牌上所散發出來的寒氣,一下子減弱了幾成,已經不足以對玄元黑錘構成威脅了,就連他的小雪劍也威力不再,被席方平所放出來的光團逼得連連後退。

席方平哈哈笑了起來,隨後,金錘再度出擊,短短百分之一息時間內,就已經擊出了三下,每一下都是勢大力猛;每一下,都結結實實地砸在了盾牌上;每一下,都發出了一聲震耳欲聾的響聲。三下過後,雪白的盾牌頓時變成了無數雪白的殘片,從空中慢慢地落了下來。空中的金誌錫身子連連後退,不斷地噴著鮮血,在空中形成了一溜血線,眼看著就已經支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