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李元道
連連後退的金誌錫早就已經喪失了意識。把圍著自己身邊亂轉的玄元黑錘都忘了個一幹二淨。可是,席方平卻沒有忘記,手訣掐動,玄元黑錘突然間轉了個頭,直砸了過來。空中傳來了一聲輕微的聲音,玄元黑錘過後,金誌錫的身體頓時被砸得粉碎,從空中慢慢地落了下來。
與時同時,席方平身形急速扭動,一把撈起了已經喪失了威能的小雪劍,然後,向著擊殺金誌錫的地方飛去。說得遲,那時快,當席方平飛到離目標隻有半裏的時候,金誌錫的元嬰這才從天靈蓋裏麵飛了出來,躲過了跟著砸來的金錘,正要朝遠處飛去。席方平口一張,定嬰珠從嘴巴裏麵飛了出來,幾乎是瞬間就跨越了半裏的距離,正好擊中了元嬰。一聲吱吱亂叫,金誌錫那隻有三寸高的元嬰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擊了個正著。嬰消人滅。
席方平連忙往下飛,在空中撈起了金誌錫的儲物袋以後,這才收回了所有的法寶。這場戰鬥,說起來這麽長,其實,隻經曆了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在半盞茶功夫內,自信心滿滿的金誌錫就被席方平擊殺,手中的法寶一件被毀,一件被繳,可以說,除了剛剛開始的那一劍以外,幾乎一直處於挨打的局麵,如此的結局,讓所有觀戰的人都目瞪口呆。好一會兒,整個平台上才響起了如雷般的歡呼聲,歡呼聲中,也夾雜著陣陣的惋惜聲。大部分散修大老遠的趕來,卻隻看到了一場一麵倒的決鬥,這讓他們很有點兒不盡興的感覺。有些個脾氣不大好的散修,甚至於指著真靈門的弟子大罵了起來,罵他們不知死活,隻派了一個元嬰初期的來糊弄他們。
席方平懸浮在空中,把臉轉向了幾裏外正觀戰的張震那兒,他發現,張震對金誌錫的死,竟然絲毫沒有悲傷的樣子,隻是冷冷地看著席方平。席方平心下裏明白。被殺死的隻不過是天靈派的修士而已,張震根本就用不著放在心上,在他的心中,保不定還幸災樂禍著呢。這個方習,連天靈派的修士都敢殺,一向有仇必報的天靈派,不把你生吞活剝了才怪呢。
席方平暗中冷笑,媽的,老子正想著把天靈派的人激出來,好慢慢地一個一個地幹掉呢。雖然天靈派的修士實在是太多了,估計元嬰期修士會以幾十萬計,可是,他們培養出一個元嬰期修士來,也不是喝口涼水的事兒,也得耗費無數的精力啊,能殺一個是一個,對他們天靈派來說,多少也是個損失。
席方平慢吞吞地飛到張震的麵前,指著張震,哈哈狂笑道:“喂,老頭子。你們真靈門的元嬰中期修士是不是全死光了,怎麽派了個元嬰初期的跟老子打,難道你就不知道,老子單單元嬰中期的修士,就已經幹掉快二十個了,還特意地叫金誌錫這家夥來送死,是不是嫌你們真靈門內弟子太多了呢?”
張震不為所動,冷冷地說道:“姓方的,你別太猖狂了,這一次,隻不過是開場白而已,精彩的還在後頭呢。你現在還有幾個時辰的休息時間,當然,你如果願意多休息的話,我們也不在乎,主隨客便麽。”
席方平張嘴大笑:“行,看在你們真靈門如此孝順的份上,老子就少造一些殺孽,給你們真靈門留一些元氣吧。現在老子要回去好好地睡一覺了,明天這個時辰,老子在這裏恭候你們大駕光臨。”
說完,也不理在場的那麽多修士,朝著客棧直飛了過去。圍觀的修士們議論紛紛,傳說中的方習可不是一個吃鱉的人,他剛才說的話雖然狂妄,可是,在場的人卻都從其話中聽出來了,席方平此戰雖然看起來贏得輕鬆,可是。體內靈氣的損耗估計非常大,要不然,也不會如此急巴巴地離開平台,回去打坐調息了。由此可知,剛才那個元嬰初期修士雖然隻不過是三下兩下就被席方平幹掉,但是其實實力非凡,逼得這個傳說中霸道的方習也不得不傾盡全力。要知道,在飛仙城上,方習可是連著接受了十幾個元嬰中期修幹的車輪式挑戰啊,而且還能毫發無損地把那些修士們全部幹掉。
其實,席方平並沒有耗費太多的靈氣,他之所以急巴巴地回到客棧內,一是為了盡可能多地融合一些黃玉竹箭出來,以備不時之需;二麽,他是故意做給天靈派的人看的,讓天靈派相信席方平的實力也不過如此,一個小小的元嬰初期修士,拿著一些不怎麽出色的法寶,就可以把席方平逼得回去打坐調息,那麽,如果他們派出派內的元嬰中期修士,豈不是可以輕鬆自如地幹掉席方平?
真靈門的議事廳內,在真靈門跺跺腳就能引發一場大地震的八個大長老。一個個肅然坐在椅子上,滿臉諂笑地看著坐在正中間的一個修士。那個人也有元嬰末期修為,穿著一身天靈派的衣服,眼睛朝上,對八個大名鼎鼎的大長老,也是一付傲慢的樣子,仿佛這八個人不存在一樣。在他的身後,站著兩個結丹期的天靈派弟子,其中的一個,竟然就是那個假扮真靈門弟子,跑到客棧探聽席方平虛實的看起來相當溫文爾雅的家夥。中間的那個元嬰末期修士。就是天靈派專門負責與真靈門聯絡的長老李元道,而曾經跑去窺視席方平的,就是他的弟子之一李聖宰,在天靈派內雖然隻不過是個碌碌無為的角色,可是,在真靈島上,他卻算得上是個知名人士,是李元道最最貼身的人,也算得上是真靈門的半個主人了。
李元道的神情,明顯的有些不悅,他看了一下鍾九如,冷冷地說道:“鍾道友,你並沒有跟我說過,七彩琉璃塔可以把所有的靈氣都聚在一起,擋住陰寒之氣的進攻,也因此直接導致了金誌錫的戰死,請問,這是為什麽呢?”
身為元嬰末期修士,正常情況下,就是呆在太陽底下幾百天,也不會出汗的,可是,鍾九如的額頭上,卻悄然冒出了一股子冷汗,他擦了一下汗水,唯唯說道:“李長老,這事情我的確不知道啊,自得到七彩琉璃塔後,我就直接交給了我的弟子鍾真,並沒有認真地研究過七彩琉璃塔,鍾真也從來沒有說過這方麵的事情。我看過有關七彩琉璃塔的相關記載,根本就沒有標明有此功能的。記載上隻講,七彩琉璃塔可以擋住絕大部分的攻擊,但是,對於陰寒之氣卻無能為力,所以,我並沒有故意要隱瞞李長老你的。”
李元道轉過頭來。看了一下趙漢乘。趙漢乘連忙說道:“是的,李長老,鍾長老沒有說錯,典籍中的確是沒有有關此事的任何記載啊。據我所知,七彩琉璃塔是一萬多年前貴派賜予我們真靈門的一件接近古寶級的存在,一直以來,都是由各代大長老掌管的,是真靈門流傳至今的百件頂級法寶之一。此次鍾長老因為功法與七彩琉璃塔不符,又關心自己的嫡係弟子,這才把七彩琉璃塔暫時交給鍾真保管的,他的確是不知道其中的奧秘。”
鍾九如感激地看了一下趙漢乘,雖然兩派人時有爭鬥,可是,在麵對著外人的時候,真靈門從來是一致對外的。天靈派雖然是他們的主子,但是,也算是外人,因此,趙漢乘出言相幫,也算是正常的。隻不過,如此一來,他鍾九如就欠了趙漢乘一個人情了。
李元道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接收了鍾九如的解釋,看得出來,他對於死上一兩個金誌錫,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也是,天靈派的元嬰期修士達到了幾十萬,緊急時候,他們可以調動起來的元嬰期修士達到了百多萬,根本就不在乎死去了一兩個元嬰初期的修士。他隻不過是認為自己被騙,所以,過來發一下威風而已。
看了一下旁邊的李聖宰,李元道淡淡地問道:“聖宰,你確定,方習真的隻有元嬰初期的境界?”
李聖宰點了點頭:“是的,師父,我去的時候,的的確確是認真用神識掃瞄過了,那個方習的境界,的確隻有元嬰初期。隻是,從今天的決鬥上看,很顯然,方習的實力有著元嬰中期巔峰的水平。剛才跟金前輩交戰的時候,他的最後一擊,甚至於達到了元嬰末期的實力。隻是,這實力明顯不是方習自身所擁有的,要不然,他也不會在一擊之後,急急忙忙跑回去調息恢複了。至於為什麽會出現這種情況,我也不知道。”
李元道微微點了點頭:“境界與修為不符,這在大門大派中相當常見,有不少大門大派都會留下一些威力極強的心法。練有此種心法的人,進階比其它修士慢了不少,可是,一旦進階成功,其實力卻又比同階修士強上不少,看樣子,方習所修練的,正是此種心法。隻是,據我所知,角宿星上的所有門派,都沒有如此大威力的心法。至於散修麽,更加不可能了。散修們的心法幾乎都是緣自各大門派,他們更加不可能學會如此大威力的心法了。”
趙漢乘心下裏暗罵,廢話,要不是你們天靈派在一萬多年前,為了確保天靈派在各個星球上的絕對統治地位,強行把各個門派中所有的大威力心法毀掉,並且,強令各個門派不得修練一些特殊的心法,今天他們也不會遇到這種情況了。當然,這句話,他是絕對不敢說出來的。從李元道的語氣中,趙漢乘聽出來了,他對真靈門並沒有過多的責怪之意,這倒是一件好事兒,最起碼,今天的事情,他們應該用不著負上責任。想了想,趙漢乘連忙接過話來:“按照李長老的說活,這個方習的出身,難道真的不簡單?”
李元道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聖宰,你去觀察了一下方習,他當時腰上掛著的儲物袋,有什麽特殊之處?”
李聖宰搖了搖頭:“沒有,師父,我認真觀察過了,方習的腰上,總共掛著二十一個儲物袋,其中有二十個,上麵的標誌明顯的是被毀掉的,應該就是方習從真靈門的店中買走的那些,裏麵裝的應該就是天青砂礦石。還有一個,掛在正中間,應該是方習日常使用的,上麵並沒有任何標誌,也沒有任何故意毀去標誌的痕跡,跟其它元嬰期散修所使用的一模一樣,從儲物袋上,根本就看不出來方習是來自那個門派。”
李元道微微點了一下頭後,這才皺起了眉頭:“難道,正如趙長老所說的那樣,方習的出身不簡單?難道,角宿星上,竟然真有存在我們以前從來不知道的強大存在?可是,如果這個門派真存在的話,這一萬多年來,他們為什麽不出來呢?而且,他們如果真要出來搗亂的話,也不應該派個如方習這樣的二愣子出來啊。象方習這樣的作為,這樣的心性,明顯的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類型,怎麽可能由他胡來呢?”
趙漢乘小心翼翼地說道:“李長老,是不是可以這樣說,這個神秘的門派,根本就沒有與外界接觸的打算,他們派方習出來,隻不過是想來買一些他們無法自己種植的靈藥而已。在下想了一下,席記商行和萬寶堂,已經被毀滅了五十多年,整個角宿星上的人都知道,而這個方習進入飛仙城後,仍然直奔席記商行,是不是可以說明,他們起碼已經有五六十年沒有與外界聯係了。我們是不是可以這樣說,方習出現在飛仙城,完全是一種偶然,而他之所以跑到真靈島來搗亂,完全是因為被逼無奈,鋌而走險。”
李元道微微點了點頭:“有這種可能,不過,無論方習出身再好,後台再厲害,他殺害了天靈派的弟子,他就得付出慘重的代價。方習的事情,你們就用不著管了,我們自會對付他的。如果元嬰中期的修士無法戰勝他的話,我們說不定會派上元嬰末期的修士呢。聖宰,你想個辦法,混到方習的身邊,仔細再打探一下。我害怕方習不是出身某個神秘門派,而是一些超級大派,例如渾元宗、太乙門之類的門派派來與我們作對的。要知道,這個角宿星可不簡單啊,不但我們天靈派出身於此,就連開天派和渾元宗,也是從角宿星上走出去的。角宿星在整個二十八星宿中,表麵上看並不重要,可是,他的象征意義遠大於其戰略地位,一旦角宿星出了問題,整個二十八星宿星域都有可能出現問題。在如今的情況下,角宿星保持穩定,對天靈派來說非常重要。因此,我們不能掉以輕心,那怕再讓幾個元嬰中期的修士喪命,也得查出方習真正的後台來,要不然,單單擊殺一個方習,我們根本就放心不下。”
趙漢乘想了想,有點兒擔心地說道:“李長老,方習曾經在飛仙城說過,如果他出了事情,那麽,他的師門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元嬰末期的修士,他的師兄就可以對付了,而據他所說,他師兄的境界,也隻不過是元嬰初期的而已。由此可以肯定,這個門派的人數可能並不多,但是,他們手中卻有著相當多的高品質的法寶,就連方習所持的金錘,在這些法寶中也排不上號。如此一來,一旦他們師門中真正的大人物出馬,估計我們會遇到一些麻煩。”
李元道不耐煩地說道:“一個小小的門派,就算他們的心法再厲害,修士的實力再強,法寶再可怕,可是,怎麽敵得過我們天靈派那幾十萬的元嬰期大軍和幾百個化神期修士?隻要方習不是出身於那幾個超級大門派,殺了,也就殺了,用不著放在心上。反正一句話,這事情,你們不要cha手就行了,全交給我們天靈派得了。”
趙漢乘一聽,正中下懷,他巴不得把這個燙手的山竽交給天靈派處理呢,大樹底下好乘涼,真靈門之所以一直幫著天靈派做著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為的,不就是賴在你們天靈派的身上,如果你們天靈派沒有如此實力的話,保不定,第一個出手挑戰你的,就是我們真靈門呢,你們天靈派既然想在保持著在角宿星上的統治地位那好,拿出你們的本事來吧。想了想,趙漢乘連聲說道:“如此,那就有勞李長老你老人家了,方習肆意侮辱我們真靈門,也等於是在間接打天靈派的耳光,如果不給方習以及其後麵的勢力一個教訓的話,整個角宿星都將視我們真靈門為無物,連帶著,天靈派也不會被人放在眼裏了。所以,還請貴派派出精兵悍將,幹掉方習,給我們,也給貴派爭回一口氣來。為此,我們真靈門願意提供一切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