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眉一豎,“老二,拖走,再不走就你自己一個人去找。”

撫音委屈地爬上馬背,心裏滿滿地都是擔憂。

計謀得逞,華嚴經背過身去滿臉都是抑製不住的歡愉,但是強行壓製住了,“相信老大他們一定會找到的。”

“可是……”撫音還想在接著說些什麽。

華嚴經把撫音抱上馬,“坐好了!”

馬匹在榆陽縣城裏奔馳,穿過一條條古樸的小巷子,住戶的紅燈籠從頭頂掠過,撫音隻能吊著心,任憑馬兒飛馳。

另一邊的令狐千夜被捆著綁在椅子上,四周如死一般靜寂,黑衣人隱藏在月光照不到的黑暗裏。

他的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為了不讓心底的酸痛,一個人的孤寂感淹沒,年少時母親就曾告誡過他喜怒不形於色。

但是如果此時不勉強微笑,他怕自己會撐不住,剛剛敞開點心門的人背棄,他會瘋的,“母親,原諒我。”

撫音和華嚴經經過了半柱香的時間終於還是趕到了雲來客棧。

小二熱情地迎上來,“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啊?”

“住店,給我們準備一件上房。”把撫音抱下馬,將繩子交給小二。

“真不好湊巧,小店的兩間上房下午的時候就被幾個客人包了。”

撫音一聽這下午,不就是自己和令狐千夜分開之後嗎,“不管,我們就要住上房,你去給那幾個客人說一下,我們願意用三倍的價格和他換房間。”

“這不好吧。”

“什麽叫不好,有錢就是大爺,不快點去就叫你老板把你開了。”盛氣淩人就盛氣淩人吧,這個時候她才顧不了那麽多。

小二有些為難地看了一眼華嚴經,華嚴經當是撫音心情不好找人撒氣的,也就依著她,“看什麽看,沒聽到我們老大的話嗎!”

“是是是!!!”就沒見過這麽不講道理的。

不多時小二就被轟下來了,“客人我就說不行嘛!”

“有錢都不要啊,腦子是不是有問題,肯定是你沒說好。”撫音篤定地說道。

“我全都按照客人的吩咐說的,可是他們說他們不缺錢。”

撫音假意撓撓腦袋,“看來是你說話的方式不對吧,讓我去說說。”說完就擼起袖子準備和小二上樓。

華嚴經急忙拉著撫音,“莫要胡鬧。”這點不比在山上

“沒事的,要不你和我們一起去嘛。”好歹他也會武功,危難的時候還能保命。

“不去!”腦袋一搖,他可沒那麽大的講究一定要住好的房間。

“去嘛去嘛,我要是被欺負了不就是欺負你嗎,你老臉往哪擱,以後怎麽在兄弟麵前混。”

這她要是真被欺負了怎麽辦,算了還是跟著去看看吧。

撫音心滿意足地跟著上樓,按照小二的指示敲開了第一間的房門,來人隻是小小的開了一條縫,語氣很是不悅,“幹嘛!”

“你好,我們是來請求和你換房的人。”

“不換。”

眼見他就要關上門,“哎,別急嘛!”撫音趕緊用腳卡在門的位置。

“拿開。”

“不拿。”

“你到底想怎樣?”如果不是怕惹是生非他真的很想直接捏死眼前這個人,當然同時也付諸行動了。

還好華嚴經眼疾手快,半道上截住了穿黑絲綢男子的手腕,“兄台好好說話何必動手呢!”

“對,對。”尼瑪這是想要把她掐死的節奏啊,還好帶了個保鏢,不然她就可以提前幾個月去給閻王拜早年了。

穿黑絲綢斜睨了一眼華嚴經,此人倒是有幾分能耐,不知來路,還是先不

要惹事為好。

撫音還想往裏麵硬闖,使勁想看清楚裏麵有沒有令狐千夜,奈何那個男

的遮擋得實在是太嚴密了。

“我們隻是想看一下這的高檔上房什麽樣子而已,裏麵莫不是有什麽金銀財寶?”頓一頓,撫音瞟一眼黑絲綢男的一眼,“還是說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我勸你們最好是少惹事。”黑絲綢的男子也有些生氣,一路上舟車勞頓,沒有好好休息。

又馬不停蹄地趕去尋找當朝皇上,現在好不容易找了個落腳點,整個人都是繃得緊緊地。

“我倒是好奇就惹事了,你又待怎樣!”撫音還偏不信邪,這男子愈是阻止她就代表裏麵越有可能是令狐千夜,眼下她不會放過任何一絲的線索。

撫音愣是往裏麵塞進了一隻腳,黑絲綢的男子直接從腰間抽出劍,直指撫音的頸部,“我再說一遍,你們最好不要惹事。”

華嚴經也做好了備戰狀態,這人一定有古怪,但是他的目的也隻是保護撫音不受傷害。

至少是在他的手裏,至於裏麵有沒有撫音要找的人就不關他的事了當然他也不會在意。

樓下也傳來了上樓梯的聲音,雖然被刻意地減輕了,但是這對於常年習武之人,倒是不難察覺。

撫音不會武功,來人十之八九是對方的人,到時候打起來難免會傷著撫音。

“哈哈,這位兄台想是誤會了,我這兄弟也是好奇這上房的樣子,打擾了,海涵,我們這就離開。”

強行拉著撫音,迎麵遇上了另外一個穿黑絲綢的男子,眼神交匯,對方眼睛裏麵滿滿的都是殺意。

兩人找了個離他們房間稍近的房間,“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我覺得那兩個人一定有問題。”

“不怎麽辦,接下來就是睡覺。”他可是一晚上沒睡。

撫音一聽他這意思是不打算救人了,“睡什麽覺啊,我們要想辦法去那房間看下boss在裏麵沒有。”

華嚴經直接留給撫音一個背影就上床睡覺了。

撫音矗立在床邊,沒有華嚴經幫忙,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硬上肯定打不贏那兩個男的.

更何況他們還有功夫傍身,看電視上麵有那些什麽迷煙,一吹就倒了,要是知道在哪弄到的就好了。

“喂,你真的不幫我嗎?”撫音推了推華嚴經的手臂。

回應她的是更大的呼嚕聲。

救人果然不能靠別人,還得靠自己,撫音拿了華嚴經的錢袋,“我餓了拿去買吃的了。”

撫音走到大堂裏麵,隻有一個看店的小二在櫃台打瞌睡,大門緊閉。

輕輕地推開門,出去挨家挨戶地看還好拐了兩個彎終於還是找到了。

“嘿嘿,和春堂藥鋪。”撫音直接衝上去砸藥鋪的門了,距離天亮也就兩個時辰不到了,她必須得抓緊時間。

撫音一邊用力地拍門,一邊大聲地喊道:“掌櫃的,老板,救人啊!”

早上自然是有起得比較早,去幹農活或者是做生意的小販,所以這個時候街上已經有了寥寥幾人。

都遠遠地望著一個衣著很是不整的男子模樣的人在拍打藥鋪的門。

有個賣炊餅的大爺聽著撫音這聲嘶力竭的呼喊,想必是家裏的什麽人出了意外吧。

有些於心不忍於是好心地指點撫音:“少年,你可往東邊的小巷子裏走去,往左手數第三間房子就是那藥鋪掌櫃的所在了。”

“哦,好的,謝謝大爺。”撫音發揮了她一貫的乖寶寶姿態,給老人鞠了一個躬。

撫音走進巷子裏麵,直接找到那間房間,“喂,有人嗎,掌櫃的救命了。”

敲了半天的門,出來的是一個身材有些略微臃腫的女子,語氣很是不悅:“敲什麽敲,這大早上的,還讓不讓人睡清靜覺了!”

“抱歉打擾您休息了,我是真有急事才冒昧的。”

雙手環胸,居高臨下地看著撫音,“哼,知道冒昧就好,什麽事?”

“我買藥。”

“什麽藥?”

“鶴頂紅,砒霜,斷腸草。”

老板娘一聽這還了得,好家夥,全是毒藥,語氣有些激動。

“你這小子是跟人有深仇大恨呢還是來砸招牌的,今天不說出個一二三來就別想走出這。”她後院的夥計可不是吃素的。

“老板娘你說的我哪敢來挑事,就是家裏的牛發瘋了,你瞧給我這撞得,就這腿這兒都還有傷口呢。”

撫音暗想這女人果然不簡單,不然怎麽能在全是男人的藥材市場占有一片天呢。

神色稍有緩和,仔細看撫音的打扮也委實狼狽,“你的意思是你要那這些東西去毒死那頭牛?”

“老板娘英明。”她一直記得一句話,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如果真的是這樣未免太浪費錢財了,而且你可知道這些都是官府要查查底的。”

撫音故意露出一副很是驚訝的表情,“啊,我不知道這麽嚴重。”

撓撓頭假裝有想法的樣子,“要不然我買些迷藥吧,迷暈了就一刀把那畜生宰了。”

“好吧!雖說那也是官府查得嚴的藥物,但是相比起你一開始要的那幾樣,小巫見大巫。”示意撫音隨她去藥鋪。

當然很輕易地就得到了迷藥,她不知道迷藥是不是管禁的,但是毒藥絕對是,所以她一開始就要這些嚴格管控的藥品。

果然在一開始要的這些官府嚴格管控的毒藥,後期買迷藥的時候就方便許多了。

付了帳,撫音仔細琢磨了一下,現在離天亮,客棧也開業了。

那些人如果真的抓了令狐千夜一定會趁早啟程的,隻有在早餐裏麵下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