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的好事?不會吧...”我遲疑一瞬,有些不敢相信。
能活命都是運氣好,怎麽在薑老頭口中聽起來還像做出了巨大貢獻似的。
見我不解,薑老頭臉上表情凝重,說:“石勁風說起來也是傳奇,他集各家所學之大成,是難得一見的天才,各種術法中最精通咒術,也因咒術犯下滔天大罪,遭到各大家族以及玄門正統的通緝。”
“但他銷聲匿跡太久,都傳言他早死了,沒想到居然在陵江現身。”
“我猜測,他多半是咒術反噬,不得已情況下必須用欺天手段,才能活命。”
“若讓他假借城隍之名,躲在鬼蜃之地,不僅統禦百鬼,更能完美隱藏蹤跡,未來不知道要害多少人。”
說到這,薑老頭有種如釋重負的神色閃動。
“你和明玄一陰差陽錯破壞他的計劃,讓我察覺他的動向,這下必然會引起各方警覺,他想繼續躲藏,就沒那麽容易了。”
“況且,我還在尋找鬼醫,他能活著鬼醫必定跟隨左右,我的病症也許有救。”
聽到這,我總算和薑老頭感同身受,有種莫名的喜悅。
說來說去,石勁風離我太遙遠,就算抓到他也無非是替天行道,懲惡揚善。
可薑老頭對我來說不一樣,他是身邊親近的人。
聽說他的‘吐陽壽’絕症有救,這才是實打實的好消息!
我臉上剛浮現一絲笑意,餘光瞥見門外有人走了進來,正是林沅。
她見我蘇醒,臉上不自覺浮現笑意,緊接著,又把手上的保溫桶拿了出來,羞澀道:“你醒了?我給你熬了粥...先墊墊肚子。”
見狀,薑老頭也笑嗬嗬說:“小沅真是不錯,又漂亮又勤快,她一醒過來就去廚房忙活...”
“薑爺爺,這不是應該的嗎...東西我放這裏了,讓小羅哥先吃,我去外麵轉轉。”還沒等薑老頭說完,林沅臉色通紅,放下保溫桶扭頭就走。
我撇了撇嘴,看出薑老頭是逗我玩呢,也沒接話茬,倒是肚子不自覺咕嚕嚕叫喚起來。
我也不客氣,打開保溫桶,米粥的香味撲麵而來。
我拿起碗筷,盛了半碗,試了下味道。
粘稠的米粒,帶著一點油花的香味兒,有清爽的蔬菜又有肉沫,入口溫度也是恰到好處的微燙。
簡直瞬間征服了我的味蕾,我直接抱著碗咕嘟喝了起來。
薑老頭也是帶笑看著我,讓我慢些喝,
吃得大半飽,元氣恢複許多,我才想起另一件事,開口問道:“師父,林老師夫妻被石勁風控製,枯塚村的事,不會暴露吧?”
提起枯塚村,薑老頭也斂去了笑容,正色道:“孫琦和林方同勾結強攻枯塚村,石勁風應該不知道。”
“他控製林老師夫妻,我想應該是恰好兩人身上有咒力,並且身份特殊,所謂天地君親師,兩位老師德行尚好,假扮城隍最適合不過了”
“而他們之間的交易,多半是和孫家控製的鬼蜃之地有關,和龍棺沒有太大聯係。不然以石勁風的實力,我們毫無勝算可言。”
“隻是鬼蜃之地被赦罪,孫家必定會有所察覺,小玄子已經和我提起要找城隍原身,這件事得盡快行動,趕在孫家前把事情辦妥,不然你就得給陰司抵命了。”
說到這,我連忙點頭,一股緊迫的危機感從心底升起。
薑老頭判斷沒錯,既然鬼蜃之地是孫家控製,孫琦和地盤一起沒了,是天塌下來的大事!
必然會引來孫家人來探查。
一旦高手匯聚,我們想要得到城隍原身的難度會比登天還難。
甚至還會讓人察覺隱藏的龍棺。
而薑老頭也看出我的擔心,反而寬慰我,有他這個師父還在,事還頂的起來,不用我這初出茅廬的晚輩擔心。
隻是叮囑我,《六韜金籙》裏的東西多看、多記、多學,趁他有餘力,把本事都學了去,遇到危險才能自保。
聽薑老頭這麽說,我心中也暖流劃過,連連點頭。
之後,便是林老師一家來向我們道別。
薑老頭叮囑他們一番,又把準備好的符籙交給他們,以防生變。
隨後嗎,特意關照林沅,務必小心,遇到不對勁就直接聯係我們。
也就在這時,我才知道原來林沅,年齡比我小幾個月,但早早跳級,已經大三了。
作為同齡人,我卻輟學搞偏門,實在是慚愧。
臨走時,我也安慰她,這些經曆都別怕也別放在心上,一切有我。
看著她信任和略帶崇拜的眼神,我才覺得自己的底氣又回來一些。
分別過後,又過了半天,汪強開車來到喬寅山店麵和我們碰頭。
他說枯塚村已經封村,幸存的村民帶著家當下山了,他已經托朋友將他們安頓在陵江之外。
至於棺槨,他們一直以來都有備選之地藏棺,這次正好啟用。
旋即,汪強遞來一封信,說是村民轉交給薑老頭,隻有他能知道位置。
他看了一眼,也讓我跟著記住,就把信燒了。
我匆匆一瞥,牢牢記在心裏。
然後便開始商量,尋找城隍真身的事情。
我這才仔細把下陰司的見聞,和薑老頭仔細說了一遍。
尤其提到關鍵信息,堰河沙洲上建起的陰宅龍王廟內雕像,和陰司一模一樣。
這或許是破局所在。
薑老頭聽後,當即上心,決定就從這裏先入手,畢竟堰河有這麽邪門的地方他都不清楚,實在古怪。
絕對是懂陰術的行家布置,建立了這麽個燈下黑的秘地。
更別說,和林沅一同出生的雙生子女屍,還遺留在沙洲上,必須得去善後。
而另一邊,薑老頭也讓和孫家打過交道的喬寅山留心對方動向。
一旦陵江孫家有風吹草動,及時通知我們。
交代完這些,我們才從萬青鎮離開,而明玄一也和我們分別,先回杭城休養,著手為試煉做準備。
半天後,我們回到堰河鎮,此時已經是傍晚。
長壽街上的白事鋪子已經亮起燈。
剛下車,迎麵走來的就是和我們一起去過沙洲的同行,撈屍人袁叔。
而他,也帶來了第一個壞消息。
堰河上的那片沙洲,被人封鎖了,誰都不讓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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