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脫掉貼身的金絲軟甲,拿著匕首朝自己前胸紮了一下,迅速上藥包紮。

等他晚上去見周凝時,傷口應當結痂了。

做了好事必須讓對方知曉,否則默默付出,別人如何感動?

自然不能主動開口,否則便是邀功,對方給予相應的報酬之後,便不再惦記這份情。

得讓對方自己猜中,或是從第三方口中得知,這樣效果最佳。

淩玉錦心裏想了想,他這般算不上算計吧?

人家不過是做實了她的猜測而已。

不過分,不過分。

半夜,淩玉錦來到正陽宮。

周凝一直在等他。

她背對著窗戶,用身體擋住蠟燭,背影被放大,將窗戶全部蓋住。

這樣淩玉錦就算是翻窗進來,也不會有身影倒映在窗戶上。

燭火晃了晃,不過一眨眼的功夫,淩玉錦便坐在了她對麵。

“到**去。”周凝低聲說道。

淩玉錦:“……”

他渾身緊繃。

到**去?

她這麽快就發現他不是真太監了麽?

到底哪裏出了錯?

他的鎖陽功法練的爐火純青,是如何露的餡?

周凝見他麵色變來變去,一時不解。

他那什麽表情?

淩玉錦見她疑惑的目光,心裏大震。

難不成她要用這種方式鞏固兩人盟友關係?

一準是她先前被宋祁傷的太深,不願再輕信別人,索性用這種方式來捆綁兩人。

若是這般,也不是不能接受。

她喜歡,他許她便是了。

隻是,他若是破了身,日後在她麵前,怕是再也難以自控了。

罷了罷了,她若喜歡,他如她意。

淩玉錦轉身上了床榻,並且放下紗帳,自顧躺在她的**。

**有花香,是月季的香味,淡淡的縈繞在鼻尖,勾的他心神**漾。

他捏起一個荷包來,放在鼻尖聞了聞,是她身上的香味。

他想起自己故意弄出來的傷,伸手摸了摸,是皮外傷,動作輕一點,應當不礙事。

隻是今夜怕是要讓她掌握主導權了,否則他是個生瓜蛋子……

淩玉錦越想臉上越是同火燒一般。

今夜暫且忍讓,回頭再找回場子。

周凝一臉詫異地看著他進入帳內,有些懵。

他那表情變來變去,隨後眉宇之間竟然都是、都是春色**漾。

哪裏出了問題?

她隨即想起自己說的話,難免誤會,甚是無語。

她隻是小心謹慎,免得被人瞧見影子,讓他到**去,方便查看傷口。

他竟然想歪了。

一個太監,還想怎麽的?

不過她聽說太監和宮女也有對食的,玩的還挺花,工具也挺多。

呸,關注點歪了。

她起身走到床前,挑開紗帳,見他竟然乖乖地躺在了**。

一雙狹長的鳳眸正看著她,精致的眉眼春色**漾,讓她不由心頭狂跳。

這廝莫不是學過什麽狐媚手段?

再看他眼裏流露出一抹緊張與期待,還有一絲未經人事的清澈,讓人有一種想要染指的衝動。

周凝趕快掐滅心裏那些歡脫的想法道:“脫。”

淩玉錦虎軀一震,縱使已經做好心裏準備,可頭一遭麵對這種事,還是有些手足無措。

羞的麵紅耳赤,手摸著自己的腰帶,要解要不解的模樣,甚是撩人。

周凝一把扯開他的腰帶,將他上半身的衣服給扒開。

他的精壯的身子便**在她麵前。

周凝腦子轟了一下。

白壯嫩。

她腦海中隻剩下這三個字。

淩玉錦的腦子也轟了一下。

這、這便是將門虎女的作風麽?

好猛。

好刺激。

好喜歡。

隻是下一刻,他腦子裏的旖旎便被打破了。

周凝盯著他胸口的傷,伸手輕觸了一下問:“疼嗎?”

“疼。”淩玉錦乖順道。

“過去多日,還沒養好,是因一直被折騰的麽?”周凝問道。

“嗯。”

周凝從床頭匣子中取出一瓶通體碧綠的瓶子,瓶蓋一打開,便聞到一股清涼之意。

周凝將藥膏輕輕塗抹在他傷口處說:“這藥是神醫莫離配的,治外傷很好,不會留疤。”

“我不在意。”

“完美無瑕的皮膚,不應該留疤。”周凝幫他抹了藥,把藥瓶塞給了他。

“每日晚上睡前抹一遍,早上起來香味也散的差不多了。

這個香囊你帶上,可以壓製藥膏的香味。

三日可見好,五日可除疤。”

淩玉錦手裏摸索著藥瓶,眼睛卻直勾勾的看著她。

就這?

沒了?

不是要鞏固同盟的麽?

這還鞏固不鞏固了?

看到周凝的樣子,淩玉錦心裏自然也是知道自己想多了。

心中多少有些失望。

原來她不是要用那種方法鞏固他們的盟友關係,隻是單純的想看看他的傷。

方才的緊張和興奮**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失落。

“我不過說了一句話,你便不要命的去了嗎?萬右舵是什麽人?他能是那麽好殺的?”周凝繼而又訓斥他。

淩玉錦正色道:“我本就想殺他,與你無關,不必自責,可惜沒能如願。”

“比起殺了他,我更希望你能好好的,下次不要再冒險了。”

“嗯。”淩玉錦聽她這麽說,心情又好了一些。

“可還想吃東西?”周凝問道。

淩玉錦點頭。

周凝去給他拿綠豆糕和板栗糕。

淩玉錦喜歡吃甜食,這兩樣都甜。

桂嬤嬤是做吃食的好手,做的綠豆糕和板栗糕軟糯可口。

甜度適中。

她去取糕點,淩玉錦則是默默起身整理衣服。

若是可以,他真想睡在這裏。

她的床是軟的,躺在上頭很舒服。

床也是香的,同她身上的味兒一樣。

糕點端進賬內,他坐在春凳上開始吃。

他果然喜歡這糕點,周凝又愛見他吃東西。

也坐在一旁看著他。

淩玉錦吃飽喝足,把玉瓶子塞給她道:“我如今被人盯的緊,若是我府上出現這東西,怕是又會引來麻煩,明晚再來找你上藥。”

周凝看著他,並未拆穿他。

倘若他真的被人給盯的這麽緊,還能在正陽宮來去自如若?

她將藥膏收起來說:“既然如此,那你明日再來便是了。”

淩玉錦有些戀戀不舍的離開正陽宮。

他回到自己的院子,躺在**卻還伸手摸著自己的胸口,腦海中不斷的浮現周凝著急扒開他衣服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