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兒他血脈僨張,差點沒忍住反客為主。

還好他沒忘記她的喜好。

她喜歡乖順的,他自然要表現乖順的樣子,如待宰的羊羔,受驚的兔子一樣。

他腦海中全都是旖旎的畫麵,索性閉上眼睛細細的回味,她指尖觸摸他胸膛的感覺,越發的難捱了起來。

他想抓著她的手,讓她的手在他身上更多遊走。

但他不敢。

話說淩玉錦走了之後,周凝也躺在**想了很多。

她想到淩玉錦因為她裝哭,故意給宋祁使絆子,在采花大盜一事上多做文章,讓宋祁丟盡了臉麵。

又給他埋下了雷,秋闈之後便可暴雷。

若說此事不完全為她,可去刺殺萬右舵一事,絕不是他原先的計劃。

他一直在萬右舵的手下,能不知道他的防護有多嚴?

能不知道去刺殺成功的概率有多低?

萬一被發現,那將是萬劫不複。

可他還是義無反顧的去了,而且還負了傷。

萬右舵能不一再試探他?

這才是造成他的傷到如今還未痊愈的根本原因吧?

還有一種可能,這個傷壓根就不是萬右舵傷的,而是他自己。

為的是取信與她。

不論是前者還是後者,他豁出命去刺殺是事實,冒極大的風險也是事實。

不過,她很快又想起淩玉錦躺在**任人宰割的樣子。

著實讓人有些手癢,想欺負。

她好顏色是真,但也有自己的底線。

想染指和去染指是兩個概念。

不過,她通過心底複盤,也漸漸發現他的反常來。

他是個太監,不應該有那種表現。

那表現像什麽?

周凝略微思索了一下,覺得那模樣分明就是等待拆封的模樣,一點都沒有身為太監不能人道的自覺。

另外,一般太監淨身後,因為關鍵的東西沒了,多多少少都會漏尿,身上會有異味兒。

他們會用香粉遮蓋自己身上的異味。

可淩玉錦身上沒有異味,也沒有濃厚的香粉味兒。

他果真是太監嗎?

不然,她很快把這個念頭給打消了。

他是在萬右舵手下進宮的,倘若不是太監,又如何騙得過萬右舵這個老賊?

或許他運氣好,不漏尿。

但這個概率太低了。

太監去勢,外頭那一截會被簡單粗暴的整切,如水管沒了水龍頭,不可能不漏尿。

但淩玉錦卻沒有,這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次日晚上,淩玉錦又來找周凝上藥。

不過他的目光躲躲閃閃,不如之前那般坦**。

周凝不解地看著他。

淩玉錦撇過臉去,不與她對視。

昨夜回去之後,他在夢裏與她春風一度,如今再看她,好似昨夜的事被她知道了一般,因此心虛。

不過好在周凝沒有多問,他也不多說話。

周凝給他抹了藥,把新的香囊給了他。

淩玉錦捏著香囊便掛在了腰間,臉上全都是孩子要到糖的喜悅。

轉眼,秋闈開始。

宋祁十分警惕,總覺得有人會在秋闈時動手腳,因此安保做的很好。

東西兩廠廠衛加上五城兵馬司,整個京都被保護的如銅牆鐵壁一般。

保證學子安全乃是重中之重。

保證考場紀律嚴明,嚴禁科舉舞弊。

這是為國家提拔人才,關係到國家的未來和發展,因此宋祁十分重視。

貢院被南營調來的人圍了個水泄不通,每個人進考場都經過嚴格的檢查,甚至鞋襪都要脫下來檢查一番。

果然查出了問題,有一個江南來的學子,外衫內穿了坎肩,坎肩裏密密麻麻全都是小抄。

字跡稠密的讓人頭皮發麻。

這學子自然沒了科考的資格,廩生資格也被廢除,且去吃了牢飯。

為他保結的廩生也都受到了牽連。

除此之外,考試過程中被抬出去幾個,所幸宋祁提前安排的有太醫進行及時救治,因此沒出現別的亂子。

宋祁一時有些怔忡,難不成京中接二連三的出事隻是巧合?

又或者是他提前布防,破了敵人的計策?

這次事情完畢,前朝餘孽必須進行絞殺。

他記得周凝的話: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秋闈放榜,幾家歡喜幾家憂。

解元是一位年輕書生,二十來歲。

受周凝影響,宋祁在選拔人才時有年齡限製。

六十歲以上的不許參加秋闈。

且不說年紀大,路途遙遠恐生意外,便是在考場中也難以堅持下去。

九天六夜,可不是說著玩的。

哪怕是年輕男子,經曆一次秋闈考試也能脫一層皮,何況年紀大的?

更重要的是科舉本身的目的是為國家提拔人才。

用周凝的話來說,六十歲以上的人性價比極低,不劃算。

哪怕是六十歲中了狀元,還能為朝廷效力幾年?

宋祁自然深以為是。

周凝提出的策略這幾年確實為他招攬了不少賢才,不僅有通過科舉入仕的,也有通過辯論大賽入仕的。

他更喜歡通過辯論大賽入仕的官員,沒有經過廩生保結,因此人際關係相對簡單一些。

試問哪個皇帝不喜歡孤臣?

科舉放榜之事,周凝也有所耳聞。

聽說解元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心中多少有些歡喜。

她同宋祁和萬右舵有仇,並非同大周百姓有仇。

因此國家人才輩出,她自然高興。

隻是,秋闈放榜之後,淩玉錦挖的坑要暴了吧?

她心中隱隱有些期待,連帶看那些前來請安的女子們都順眼多了。

她們看著周凝欲言又止。

周凝心情頗佳問:“諸位妹妹有什麽話直說吧。”

“臣妾等無事。”她們異口同聲道。

周凝挑了挑眉,等她們走了之後,她看了喜鵲一眼。

喜鵲立刻去打聽了。

不多會兒便回來了。

她跟周凝說:“小姐,聽德公公說上次皇上從正陽宮離開之後,再沒翻過綠頭牌。”

周凝正一口茶噴了出來。

“你說他一連多日不曾翻牌了?”周凝驚疑不定。

宋祁在男女之事上從來不是個能克製的,後宮美人個個都如花似玉,他能忍得住?

“正是,德公公還擔心皇上龍體呢,但最近朝中多事,他也沒敢去觸黴頭。”

周凝能不明白麽?

宋祁把她的話給聽進去了。

原來他也怕父子相殘啊?

嗬,果然火不燒到自己身上,人是不會覺得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