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六年前的回憶

東方綽,白羽姬和白淩月三人來到前廳的時候白清露還沒有回來。而下人們正在焦急的準備著午飯,因為事先沒有通知,所以白府的廚房裏真是翻了天了,複雜的菜色沒有時間準備,家主大人也沒有說明客人是什麽人物,宴請的檔次是什麽程度,所以廚房裏的人隻好盡力用現有的材料準備出一桌不會讓府上失了麵子的宴席了。

又過了一會兒之後,大門的人才傳信回來說是家主帶著客人們回來了。白清露出現在大廳門口的時候身後還跟著上官夫人和上官紅薇。東方綽和白羽姬都覺得很驚訝,白淩月更是全身一僵,下意識的就想回避,可是卻被東方綽一下子拉住了,白淩月無法,隻好乖乖的跟著迎了上去,可是臉色明顯不太高興。

上官夫人最先走上來,對東方綽笑著說:“東方相公,我們又來打擾了。”

東方綽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隻是見那三人的臉上都有一種頗為無奈的神情,便問道:“上官夫人,你們這是……?”

白清露卻在這時候說:“先吃飯吧,折騰了一天真是累死了。”說完最先坐了下來。東方綽隨即便什麽也不說了,也坐了下來。同時拉著白羽姬和白淩月也落了座。最後才是作為客人的上官夫人和上官紅薇。

其他人都是見怪不怪的樣子,可是白羽姬卻微微有些吃驚,在她的印象裏白家是很注意禮儀的,至少在她參加過的家宴中白清露的所有行為都恪守著貴族的禮儀,端坐著由人侍候著進食,同一道菜絕對不會吃多過三口。可現在白清露卻全然沒有了那時的端莊,呃,雖然她吃飯的姿勢依然優雅,但是也同樣可以用狼吞虎咽來形容,而且她今天吃飯的時候似乎沒什麽顧忌,桌子正中間的一盤紅燒排骨被她夾得見底了,而距離她最近的一盤上湯菜心白清露卻連一筷子都沒有下過。

白羽姬忍不住嘴角抽搐,難不成這位白家家主其實很挑食?可是除了自己之外其他人顯然對白清露的行為絲毫不以為意。白羽姬也隻好目不斜視的專心吃飯,隻是貴族講究食不言寢不語,再加上她焦急的想知道究竟在皇宮發生了什麽事,所以一頓飯吃下來真的有些食不知味。

吃完了飯後的甜湯,又喝了茶之後這頓飯終於算是正式吃完了,上官紅薇正好坐在白羽姬的旁邊,於是白羽姬在桌子下麵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袖,壓低聲音問:“紅薇,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她的聲音不大,但周圍很安靜,而且桌麵上又隻有六個人,所以她的聲音還是被所有人聽到了。

上官紅薇剛想回答,卻見自家老媽瞪了自己一眼,才想到桌麵上白家的家主大人才是地位最高的,忙把剛要說出去的話吞了回去。然後看向了白清露。

白清露喝了一口茶,然後才把上午在皇宮裏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在座者的臉上神色各異,東方綽是沉思,白淩月的臉色泛青眉頭緊鎖,上官夫人氣定神閑,上官紅薇有些無奈,白羽姬則是驚詫。

“比武?紅薇,你要和那個衛箏比武嗎?”她萬分驚訝的問。

“看起來的確是這樣。”上官紅薇兩手一攤甚為輕鬆的說。

這時白清露站了起來,對東方綽和上官夫人說:“我們先走吧,讓孩子們自己說話,上官夫人,你上次不是對我所說的寒鋼劍很感興趣嗎?不如今天請你隨我去鑒賞一下吧。”

上官夫人自軍隊退役前一直都跟在自己的母親鳳淩洲傳奇將軍上官敏的身邊打仗,嗜武如命,尤其喜歡神兵利器,就算不能擁有,放在手上摸摸耍兩下也是好的。聽白清露這麽一說立刻高興幾乎跳起來,也不管女兒了,直接對上官紅薇揮揮手說:“你自己去和白大公子聯絡一下感情吧。”然後直接跟著白清露和東方綽走了。

現在前廳的餐桌旁邊隻剩下他們三人了,白淩月一直都沒有說話,剛才上官夫人隨便說的話更讓他麵紅耳赤了起來。等那三人一走。白淩月更是狠狠的瞪了上官紅薇一眼,然後起身就走。

白羽姬急忙拉著上官紅薇一起走,她也不想在前廳裏待著,在這裏侍候的下人她都不熟,況且隔牆有耳,她可不希望在這個大宅門裏被人捉到什麽把柄,在這些方麵她還是非常小心的。

白淩月一路不停的往蘭苑走,白羽姬隻好拉著上官紅薇跟在後麵,直到走進了自己住的小院白淩月才停下腳步,但是他一走進去就直接甩上了門。留守在院子裏的文詩見少爺黑紅著一張臉回來了,還用力的摔門,一時間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發生了什麽事,剛想進去安撫一下就看見六小姐白羽姬拉著一名相貌明豔,一身火紅宮裝的美麗女子走了進來。

文詩急忙上前想詢問這人是誰,要知道白淩月是曾經下過命令的,不熟悉的人絕對不能進他住的地方,況且這人還是個陌生的女人。

白羽姬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便擺了擺手,低聲說:“這位是上官家的大小姐,你不用擔心的,還不去準備一些差點來,對了再拿一些大哥喜歡的蜜餞來,你也看到了,他的心情……呃,不太好。”

文詩身為白淩月的貼身小廝,自然很清楚白家很有意向和上官家結親,一聽說這穿紅衣的美麗女子是上官家的大小姐他的態度立刻就恭敬了起來,也不在多說什麽了。急忙奔出去準備茶點了。

而白羽姬則拉著上官紅薇走到了白淩月房間的門口,上官紅薇此時卻有些不自在了。白羽姬因為是靈魂重生,所以對男女之別這種事不怎麽在意,可上官紅薇雖然性格大大咧咧的,可畢竟還是接受的鳳淩洲正統教育,擅闖單身男子的房間可是等同於登徒子的行為啊!

“羽……羽姬,我們就這樣直接進去啊!?”上官紅薇覺得實在不妥。

“這是多好的讓你和大哥談談的機會啊!難道你想就這樣放棄?”白羽姬斜了她一眼低聲說,“再說我大哥他既沒洗澡也沒換衣服,你怕什麽啊!”

上官紅薇聽了白羽姬的話幾乎要吐血了,她怎麽能這麽理所當然的說出如此不知廉恥的話來!?

白羽姬輕輕推了一下木門,發現門沒有鎖上,隻是虛掩著,立刻高興了起來,直接推門進去了,同時也不忘拉上上官紅薇。

白淩月沒有開始織布,而隻是坐在織布機前,扭著頭,似乎還在生氣。白羽姬笑嘻嘻的扯著上官紅薇走進來說:“大哥,你怎麽走的這麽快?我差點都趕不上了。”

白淩月轉過頭來,見上官紅薇竟然也跟著進來了,心裏莫名的煩躁起來,當下冷冷的說:“上官小姐你是不是太無禮了,居然未經允許就踏進我的房間。”

上官紅薇本來就心虛。立刻就想退出去,卻被白羽姬一把拉住,還從後麵推了她一把。她明白白羽姬這是在幫自己,此時此刻也的確是和白淩月談談的最好幾乎,假如錯過了今天,她就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於是暗暗深吸了一口氣,走上前去,輕聲說:“白少爺,你……可還認得我?”

白淩月抬起頭來,上官家的大小姐他自然聽過,而且也知道她和衛歌曾是至交好友。但眼前的這個身材高挑。相貌明豔的女子對他來說還是非常陌生的,於是冷笑一聲說:“上官小姐是上官家的獨女,在下當然聽過小姐的大名了。”

上官紅薇聽他這麽一說就知道他是一點也不記得自己了,眼中一暗,苦笑了一下,從懷中掏出一塊大紅顏色的手絹,那手絹已經有些舊了,但卻非常的平整幹淨,顯然是被人精心收藏的。手絹的一角繡著兩隻栩栩如生的彩蝶,白羽姬知道這種大紅色的手絹是隻有在成親的時候才會用的,上官紅薇連個小侍都沒有怎麽會有這種東西?

可是白淩月一看到這塊手絹臉色就變了,他一下子站了起來,厲聲道:“你怎麽會有這件東西?”他親手繡的錦帕他又如何會不認得?這明明就是她在六年前出嫁的時候給自己準備的!

“你……果然一點都不記得了……”上官紅薇的臉上出現的一抹淒苦的神色,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才說,“你可曾記得六年前衛歌去世的時候……”

她隻說了半句話,白淩月的就瞪大了眼睛,隻覺得周圍的場景在飛快的變化,然後……回到了六年前的那個夜晚……

那時他剛剛成親,可就在剛剛拜完堂的時候衛歌接到了邊關的急報,所以她帶著一臉歉意換下喜服就穿上戰袍出征去了。整整一個月白淩月都穿著成親時的喜服等她回來,這一個月中旁人不止一次的要他換別的衣服,把婚房恢複成原來的樣子,可是卻被他堅定了拒絕了,因為在他看來婚禮根本就沒有完成,所以他每一天都在等待著衛歌勝利歸來。

就在一個月後的深夜,他還記得那天晚上雨下得很大,他終於等到衛歌回來了,可她是躺在擔架上的,身上鎧甲完全被鮮血所染紅,數支折斷的箭插在她的身上,隨行的軍醫沉痛的說那些箭已經深深的刺傷了她的內髒,全憑堅強的生命力她才堅持到了現在。

白淩月怔怔的看著那個已經虛弱至極卻依然向他微笑的女子,然後那女子艱難的抬起了手,輕輕的摸上了他的臉,用沙啞的聲音說:“我回來了……可是……對不起……”

衛歌是個還沒出場就翹掉的角色,我不希望把她和白淩月曾經的婚姻寫成是沒有的感情的政治聯姻,白淩月曾經深愛著這個人。卻也不代表他不能再愛別人了。將曾今的傷痛放下,開始新的人生其實也是一種勇氣和解脫。近期會有衛歌的番外,寫的是衛歌,上官紅薇和白淩月曾經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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