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親力親為

見白羽姬睡著了水幽隻是靜靜的坐在床邊看著她的睡臉,隻有在這個時候她的臉上才不會對自己露出厭惡的表情。

水幽低垂著雙眸伸出手將白羽姬額上一撮碎發撥開,然後把她的被子小心掖好,這才收拾了藥碗和碟子走出房間。

門外靠牆站著一名身穿黑色勁裝的男子,他見水幽走出來,又看了一眼已經空了的藥碗撇撇嘴說:“我真不明白那個小丫頭有什麽好,讓你不停的用熱臉去貼她的涼屁股。”

這人說話有些粗鄙,而且頗有些玩世不恭的神態。水幽瞪了他一眼說:“慎言!”然後說,“我讓你做的事怎麽樣了?”

“我辦事自然放心。”那黑衣男子拍了下胸脯說,“不過你居然讓我去做那些送信的事還真是大材小用。”

水幽點了點頭說:“你傳令下去,派一隊紫金衛前來這‘影之間’守著,除非有我的紫金令,否則任何人不得進入這個房間。”

“紫金衛?一隊!?”那男子嚇了一跳,“你這還真是下了血本了,恐怕就算是鳳淩洲的皇帝也不能使你動用一隊紫金衛來保護吧。說真的,那小丫頭到底是什麽人,值得你如此用心。”

“這和你無關。”水幽還不願和別人分享自己的隱私,或者說他不願意有別的男子關注白羽姬的事。

可是那男子卻把伸手攬住了他,一改之前的玩世不恭,正色說道:“作為碧玄宮保護宮主的右使,我覺得我有知道實情的權利。碧玄宮裏的人都是殺手,這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事,而且殺手是不能有弱點的,你已經為那個丫頭破了太多例了!”

水幽看了他一會兒,終於輕歎了一口氣,淡淡的說:“暗,她是我的妻主。”

“就算是你妻主也不能……”說了一半暗終於反應過來水幽說了什麽,他張大了嘴巴忘記了合上,然後猛地一吸氣,於是碧玄宮裏出名的心狠手辣,酷勁十足的右使大人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劇烈的咳嗽差點讓暗背過氣去,卻仍然難掩他無比的驚詫嗎,他甚至懷疑剛才是不是自己幻聽了。

“你,你剛才說什麽了!?那,那丫頭,她是你的什麽?”暗不可置信的又問了一次。

“妻主。”水幽的聲音依然平淡,然後看著暗依舊張得足以吞下一個雞蛋的嘴補充道,“我十二歲時嫁她為侍郎。”然後他輕輕撩起垂在肩上的長發,露出右邊耳垂上那枚墨綠色閃動著圓潤光澤的耳釘。

這次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鳳淩洲的男子隻要成婚就會帶上耳飾,以前水幽一直沒有挽發,所以未曾注意過,也可以說是從來沒有想到過。可是過了一會兒他就想起一件事,於是也就恢複了冷靜道:“就是之前你潛入白家那時的事吧,那隻是權宜之計,你們……呃,你們根本不曾圓房,怎麽能算得數!?”

水幽垂下眼眸忍不住苦笑,倘若時光能夠倒轉,或是這世上有後悔藥可吃,他當初絕對不會做那樣的事,也就不會造成如今這不可挽回的後果。

“婚姻大事豈能兒戲。”平靜的說完這句話後水幽便端著藥碗走了。暗站在後麵看著他落寞的背影而且很是無奈。他和水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雖然記不清兒時的情景了,可是他卻記得他們是一起被人販子賣到碧玄宮裏來的,隻是水幽因為天資出眾被宮主收為了徒弟,而他則是從碧玄宮最底層的小弟子做起一步步的爬到了今天的地位。

水幽自幼便心性淡漠,而上任宮主也正是看上他這一點,認為他會成為最出色的殺手。可是六年前他出去執行任務,四年前才返回,任務看似是失敗了,而水幽也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他依舊冷漠,依舊鐵麵無私,上任宮主死後他以十四歲的稚齡,在數個月間便收攏了碧玄宮的所有勢力,排除異己,以鐵腕的姿態登上了宮主之位。也許最開始的時候依然有老人對他不滿,可是這三年多來碧玄宮中再也沒有異聲,一來是因為水幽的確是很有些手段的人,二來也是因為那些反對他的人都已經消失了……這也就是水幽平時看起來溫和寡言,卻沒有一個人敢忤逆他的原因之一。

暗看了看身後“影之間”厚重的大門,無奈的搖了搖頭後也離開了。

像木偶一樣在**躺了一個月之後白羽姬總能從**坐起來了,她的手臂恢複的比較快,已經卸了石膏,雖然替重物還是不可能的,但自己端碗吃飯喝藥還是沒有問題的。隻是她的腿還不行,雙腿的石膏都還在,再加上盆骨也有骨裂,所以她現在行動還是很不方便,就算是解手也要他人幫忙。

這個他人自然隻有水幽一個,在碧玄宮住了半個月的時間白羽姬見過的人也隻有他一個。因為行動不便她隻能躺在**,在了解了自己的傷勢後她後怕不已,雖然沒有傷到內髒,但全身骨頭斷裂的地方有十幾處,就算是在她上輩子那個醫療條件出眾的世界,這樣重傷也要修養很久,而且說不定還會留下什麽導致殘疾的後遺症。可是她隻躺了一個月就明顯感覺到了傷勢大好,而且聽水幽說因為她反正也不會武功,所以傷好後對她的身體並不會和以前有什麽不同。這一點白羽姬倒是相信的,因為隱約她以前曾聽美人爹爹提過碧玄宮有外傷的聖藥,估計也正是因為如此她的傷才能好的這麽快。

也因為這樣白羽姬很快就平靜了下來,發現自己的傷勢一天天見好後更是水幽拿什麽來,不管是吃的,喝的,還是藥她都全部吃下去,反正之前差點就死了一次,這次若真的再死了那就是命了。

不過隻有一件事讓白羽姬接受不了,那就是每隔一天的擦拭身體和每天都要進行的按摩。她全身的骨頭被摔斷了不少,一開始的時候連翻身都不行,可是長期這麽在**躺著,肌肉會萎縮,對康複不利,而且更可怕的是會生褥瘡,白羽姬想想就覺得可怕。

不過水幽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每天給她喂完藥之後就會給她按摩身體和擦拭身體。白羽姬還沒成親呢,雖然同墨璃已經定了下來,而且兩人之間也很親密,可最多也就是抱一下,親一下,什麽時候被男子這樣從上到下摸一遍,而且擦拭身體可是要把衣服全脫掉的!

白羽姬自然是不肯,第一天水幽要脫她的衣服的時候她就漲紅了臉,用唯一還能自由活動的雙手死死拽著被子。

“羽姬,你現在不能洗澡,可是一定要擦一下,不然會臭的,而且對你的傷也不利。”那時水幽這樣柔聲勸說她道。

可是白羽姬死也不會讓他脫自己的衣服,於是像看仇人一樣瞪著他道:“不行!你去找個女的來給我擦,我是絕對不會讓你碰我的!”

水幽的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受傷的神色,可是他還是說:“其他人我不放心。”接著白羽姬便覺得頸間一陣酸麻,然後就失去了意識,她知道自己被點穴了。

看著已經暈過去的白羽姬,水幽無奈的看著自己的手指,他不想這麽做的,可是實在沒有辦法。輕歎了一聲之後他才端了熱水來,將汗巾浸在裏麵,然後小心的解開白羽姬衣服的前襟。她本來就是在**休息的,所以隻穿了褻衣,立刻就露出了胸前鎖骨下巴掌大小如凝脂般的方寸肌膚。

水幽一下失神了,覺得一股熱氣上湧,呼吸也不覺紊亂起來。其實那個時候他們曾經很親密,親密到每天都是水幽侍候她洗澡,冬天的時候天冷,他給白羽姬暖過被子後有時也會一起睡。那個時候白羽姬很喜歡粘著他,每天看到他的是時候會笑得如春日的暖陽般燦爛,若是他有事出去了一天,晚上回來的時候就會聽下人說她一天都悶悶不樂的樣子。

他自幼生長在碧玄宮,從小學習的隻是殺人的方法,一開始進入白家,甚至願意嫁白羽姬為小侍也隻是因為任務,可是那兩年的平靜生活真的是很舒服,舒服到他幾乎都忘了自己原本的身份。每當看著那個長得如珍珠般粉潤的小女孩笑著向他跑過來的時候他就覺得被人需要的感覺真好,也隻有那時他才有真正活著的感覺。

當年的小女孩已經長大了,變得天香國色,可是她的眼睛望著自己的時候卻沒有了往日的欣喜,隻有著滿滿的憤怒和怨恨。不過這樣也好,至少她會一直記著自己,隻要記著就總比忘記漠視的好。

可是他也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小男孩了,眼前躺著的又是自己心中所念的女子他怎麽能不心動?看著白羽姬身上露出越來越多的雪白肌膚,他覺得自己的臉頰已經開始發燙了,隻好暫時停下手中動作,閉目吐納了一會兒,等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清明一片。

細細給白羽姬擦拭了身子,正麵擦完了,他又把小心的把她的身子翻了過來。立刻她後背和腿上一塊塊青紫的淤痕和擦傷的痕跡就顯現了出來,雖然已經愈合了,可是看著還是讓人覺得心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