芓棠幻化為人形,走進了迷林之中。
許是來得晚了,大家都該去納櫻樹下觀看納櫻果了吧,迷林的路上,除了些駐守的衛兵便再無旁人。
芓棠極為歡快,想來途中少有人往來,她便也好去找粨籬敘舊了。
可是芓棠十年未曾來過迷林了,道路建設早已經忘了大半了,加之迷林本就以錯綜變化的路徑而得名,不居住過一段時日,根本就捉摸不透其中奧妙。
芓棠隻可一同亂走了,在迷林裏繞了半圈,她忽間一處燈火微亮的屋房。
細想來,今夜該是眾人都去看拿櫻果了吧,粨籬從不愛湊熱鬧,多半該在此處吧。
芓棠上前輕輕拍門,並沒有人應,她便自己推門而入了。
一進屋,眼前赫然站著的並非粨籬,而是稞笍。
九條銀白的尾巴,像是一朵怒放著的奇花,在空中隨意的伸展著。
芓棠驚愕,剛想轉身出門,木門便砰然關閉了。
“你是何人?”,稞笍背對著她問道。
“我,我”,芓棠猶豫之際,稞笍依然轉過身來了。
芓棠望向稞笍挺拔的鼻梁,忽覺麵頰有些微微漲熱,這確是一張極致精美的臉。
“你是誰?”,稞笍見芓棠口吃,就又往前逼近了幾步。
芓棠凝住氣息,麵上的緋紅之色更往耳根蔓延開來。
稞笍輕啟雙唇,朝著芓棠吐了一口白氣。
芓棠隻覺頭暈目眩,等定住神時,已見自己的雙腳變為爪子,眼角之處也見青色絨毛。
“你是隻青鳥”,稞笍玩味的看著她。
“是”,芓棠低下頭盯著自己的爪子。
“你是洛青的女兒”,稞笍的臉上掛著憤恨和怒氣,一條銀白的尾巴悄然伸向芓棠的腰間,像繩索般將她捆住。
“你認識我父親?”,芓棠的語氣越發急迫,腰間的尾巴也越發緊了。
“洛青殺了我父親,我怎會不知他”,稞笍寒冷的目光裏透著狠意。
“真的?”,芓棠微眨雙眼,腰間的尾巴往上纏繞,幾乎要到了她衣領的位置。
“當然是真的,父債子償,你倒是送上門來,我今日便讓你生不如死”,稞笍一句一頓,咬牙望著芓棠。
芓棠不覺的後背生涼,想要掙脫身上的尾巴時,卻發現另一條白銀的尾巴又纏到了她的腰間。
稞笍淺笑著,把芓棠拉到了懷中,雙手禁錮住了。
芓棠不得動彈,隻能望著稞笍近在咫尺的眼睛,透藍發亮,恐怖至極。
稞笍伸舌往芓棠白細的頸部。
芓棠覺得一陣溫熱的濕潤,又覺心房猛然跳動,像是要蹦出來一般,麵頰更是熾熱得像被火灼燒著。
這是,芓棠頓覺腰間的帶子一鬆,稞笍的尾巴已往她的衣衫裏伸入了。
“尊主,尊主你在嗎?”,屋外的叫喊聲,讓芓棠鬆了口氣。
“什麽事?”,稞笍的目光依舊冰冷,盯著芓棠的臉。
“賓客已到納櫻樹下了,請尊主前去”,門外的人說到。
稞笍放開了懷裏的芓棠,又即刻收起了九條銀白的尾巴,眼眸也變作黑色,全然如常人一般。
“你莫要逃跑”,他轉眼望著芓棠。
芓棠呆坐在地上,不說一語。
稞笍靠她近了幾分,蹲在她麵前,與她四目相對。
“你逃不了的”,稞笍話音剛落,便又朝著芓棠吹了口氣。
芓棠瞬時覺得周身冰涼,低頭才發現自己的衣衫全無,竟如此**的在稞笍麵前。
她急得忙是將雙手環抱在麵前,耳根像是燒灼了一般。
“如此,你便跑不掉了”,稞笍側嘴微笑,便開門離開了。
芓棠獨自待在屋中哭泣,衣衫裏裹著粨籬給她的項鏈,還有大伯臨死前給她的玉佩。她覺得羞愧極了。
許是哭聲有些大,窗口處竟隱隱傳出來腳步聲了。
芓棠害怕有人靠近,便立刻變作了一隻大青鳥的模樣。
來者往窗口處觀望,芓棠才看清了他的麵容,這是一個著渾身黑衣的男子,眉目清秀,似曾相識。
“青鳥,你為何如此之大!”,男子猝猝望著麵前的鳥兒說到。
青鳥向著門邊撲騰著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