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山尷尬的捧著杯子,緩緩走到東方辭麵前,將杯子緩緩放下。
苗槑順其自然的為她斟了杯茶。
隨後三皇子一身錦衣華服,玉帶金冠,翩翩如燕般從樹上躍下,宛若蛟龍般灑然。
隻是那俊美的臉上帶著一絲不自然的病白。
東方辭換了個姿勢,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捏著茶杯,那邊龔長慶情緒激動背對著眾人,似乎並沒有察覺到這裏的動靜。
抬起手正要飲茶,卻被白皙玉手接過:“空腹飲茶,傷胃。”
東方辭挑眉,看著手中空空如也,目光淩然問:“三皇子管的閑事不少,今日來這裏難道有什麽指教不成?”
三皇子坐在龔長慶方才做的位置,手中撚著茶杯,輕輕嗅了嗅,一飲而盡。
宛若飲酒。
安菖古怪的看著兩人,覺得兩人間的氣氛越來越古怪,不知為何,隻要與東方辭在一處,他便覺得處處古怪。
東方辭看了一眼龔長慶和妙妙處,淡淡道:“我是來帶妙妙走的。”
“不行,她是我的女人。”
東方辭決定先下手為強。
“咳,小方,你現在說這些還以為能騙我不成嗎?”三皇子神色黯然,眼底卻保持著一份淡淡的情愫。
“啪!”的一聲驟響。
眾人的目光轉向龔長慶的方向。
卻見妙妙麵色淒婉的看著自己的右手,而龔長慶則是捂著臉,滿臉憤怒。
“當初你爹是怎麽對我的你忘了嗎?有其父必有其女,你爹貪汙受賄,你自甘墮落,我告訴你,我從始至終都沒有愛過你,若不是小時候的姻親,我也不會有現在寄人籬下的艱難,一切都是你爹造成的,況且你現在自身汙穢,還妄想得到情愛,自甘下賤。”
“當初我父親被人暗中舉報,是不是你做的?”妙妙氣得臉色通紅,眼中的恨與痛糾纏。
“那是他自食其果,貪汙納賄,人人得而誅之。”龔長慶說的正義淩然,鮮紅的掌印將他的臉襯托的格外白皙。
“果真是你,先前管家說是你背信棄義,出賣我爹,我還不信,現在看來,長慶哥哥你是恨毒了我家。”長籲一口氣,妙妙眼中的癡情不見了,轉而是濃濃的仇恨。
“隨你怎麽想。”龔長慶一幅撕破臉不準備再隱瞞模樣。
“既然你恨毒了我,為何在我落魄的時候還要那般……甜言蜜語。”
“那是因為你還有點用處。”男人說的很涼薄。
涼薄的話刺的妙妙心頭如針紮似的疼痛。
東方辭看著已經撕破臉的兩人,不知方才兩人說了什麽,竟逼的妙妙這柔軟的性子出手打人。
不過她卻很欣慰,妙妙已經看清了龔長慶的本質。
“好狠的心,你會遭報應的。”妙妙怨恨的看著龔長慶,忍著眼角的淚水,哭著跑了回來。
龔長慶揉了揉臉頰,咒罵一聲:“臭娘們兒。”
整理了一下衣襟,緩緩轉身。
當他看到三皇子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由一愣,臉色不自然的一紅。
妙妙乳燕投林般一頭紮入東方辭懷中,肩頭聳動痛哭不止。
東方辭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沒事了妙妙,看清了人心,才能繼續未來的生活,你的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公子,從今以後我便是孤零零一個人了……”她哭的傷心欲絕。
是啊,這未婚夫妻的身份沒了,她隻剩下一個人:“若早知如此,我寧願永遠都不知道真相。”
“怎麽會是一個人,整個梁山都是你的後盾,是你的家。”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目光挑釁的看著三皇子。
三皇子微微搖頭,滿臉苦澀。
自己愛的女人,將所有溫柔都給了其他的女人,這讓他心頭百般不是滋味。
氣不得,惱不得,發作不得。
“妙妙本王必須帶走。”語氣是不容置疑的。
正好龔長慶走到,他朝三皇子行了一禮:“見過三殿下,您怎麽來了?”
三皇子看著東方辭道:“本王的女人在這裏,本王怎能不來。”
龔長慶看著將臉埋在東方辭懷中的妙妙,頗為尷尬道:“殿下不必擔心,梁山之人雖然都是草莽卻不是惡人,他們並沒有動妙妙姑娘。”
“本王知道。”
三皇子指了指身旁,道:“坐。”
龔長慶優雅的做下,宛若貴公子一般,隻是他那刻意拿捏的動作,顯得十分浮誇。
與方才三皇子那隨性恣意,卻有高貴優雅的模樣對比,別扭之極。
“本王方才知道,原來妙妙是你未婚妻。”
“殿下別誤會,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自從妙妙入了樂籍,我們之間便什麽都沒有了,殿下如此風姿神韻,喜歡什麽人可以直接帶走便是,在下哪敢跟您強。”龔長慶十分恭維的說。
並且目光看向東方辭,這話的另一番含義,是請東方辭也不要跟三皇子爭搶。
“哼,三皇子好大的威風啊,喜歡什麽女人隨意取舍?當真風流。”心中懷著一股氣,氣他專門跟自己作對,氣他竟然說自己是妾。
“本王喜歡什麽人,你不清楚嗎?”三皇子嘴角抽了抽,似有難言之隱,卻又言語挑逗。
龔長慶目光從三皇子臉上緩緩移到東方辭臉上,再移回來,聽著三皇子那略有些調戲的語氣,腦海裏轟隆隆一陣炸響。
他怎麽忘記了,那日英雄聯盟闖門便有人傳出,三皇子跟方黑子有曖昧。
方才他對方黑子說起那愛妾與妙妙的事,不由有些挑撥離間的味道,瞬間拘謹起來。
“你喜歡什麽人我不清楚,但現在我卻喜歡她,你們誰都不能跟我搶。”東方辭炫耀似的,緊緊摟著妙妙的肩膀。
可憐的妙妙哭的淚眼朦朧,根本不知道這幾個人再說什麽。
隻顧傷心。
“我們三個搶妙妙,龔長慶,你既然不喜歡她,寫一份和離書來給妙妙,還她自由。”
斷就要斷的幹淨,隻有這樣,才能永絕後顧之憂。
龔長慶看了一眼三皇子,略有猶豫。
“怎麽,你不願?”東方辭挑眉。
龔長慶搖頭道:“並非如此,如今妙妙的身契在莫大人那裏,隻要誰得到身契便能得到妙妙,何須在下……”
“那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