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練武,從來不碰針線,除了一種針例外,那就是母親慣用的暗器透骨針,此針長七寸,不好隨身攜帶,因此,母親總是將之放在手帕裏。

可母親暴打三皇子根本不必用武器,為何手帕會落下。

手帕落下,那透骨針呢?

東方辭疑惑,老頭卻並不給她太多思考的時間:“就在幾天之前,李小姐還給清心觀的娘娘傳信,讓娘娘幫忙照看你,她們本是姐妹,娘娘將你當作親侄兒一般疼愛,你可不要辜負了娘娘的一番好意。”

東方辭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挑了挑眉,心中不屑。

若她沒有見過叢雲之前,或許會相信這樣的話。

母親五年前被張貴妃坑過一回,縱然當初念著姐妹情分沒有察覺貴妃的野心,然五年過去了,母親定然已經查出天**山的跳崖是誰一手主導,諸葛餘是父親的人,他顯然是知道此事始末的,連他都知道,父親母親又怎能不知。

因此,母親絕不會聯係張貴妃,更不會托張貴妃照顧自己。

想到這裏,東方辭的心裏明亮了。

卻不動聲色,裝作相信了老頭子話的模樣,心懷不滿的質問:“母親聯係貴妃娘娘為何不聯係我?”

聽她稱呼張貴妃為貴妃娘娘,老頭認為東方辭已經被自己說服了。

“自然是要保護你。”老頭沉吟,片刻道:“與娘娘的合作,你可願意。”

東方辭似乎有些傷心,像是被父母丟棄的孩子一般有些失魂落魄,一時間沒有回答。

老頭心想,縱然是絕頂聰明的新科狀元,可依舊還是個未及弱冠的孩子。

縱使有那麽點傲氣,聰明和心機,但,是孩子就好控製。

“我,讓我想想,讓我好好想想。”東方辭神色複雜,有些恍惚和失落。

老頭沒再理會她,飄身離開。

兩人的對話完完全全被三皇子聽到,見東方辭坐在原地失魂落魄,三皇子緩緩現身。

東方辭回憶入京之後所知道的父母消息的點點滴滴,仔細思索著父母為什麽要到天山去。

又想到若當初在東方府外暴打三皇子的正是母親,那麽她曾經懷疑的老管家夫婦便是父母無疑。

當時,她差一點就道破了,可她沒膽。

她怕錯了尷尬。

又怕父母不願意承認。

東方辭懊悔,當時臉皮為什麽沒有再厚點,剝開老管家夫婦的臉呢。

她懊悔的敲了一下腦袋。

冷風吹過,樹林裏格外陰森,她那渾身濕透的衣服貼著身體,讓她陡然打了個冷顫。

三皇子靜靜的看著她,見她瑟瑟發抖,嘴唇微微發紫,脫下自己的外衫,為東方辭披上。

東方辭詫然回頭,看到是他不由驚詫:“你怎麽在這裏?”

“二皇子聚眾,我怕他對大哥不利,探聽消息。”三皇子並不怎麽靠近他,而是保持距離,淡雅檀香漸漸在四周暈染開來,高冷俊秀,霽月清風般的挺拔。

東方辭“哦”了一聲。

淡淡疏離在兩人之間蔓延。

前兩天她胡思亂想,今天她耗盡心力報複張家,已經將三皇子給忘的幹幹淨淨。

如今看到三皇子,東方辭一雙杏眼打量著他,不知想到了什麽,眸中盡是觀察與探究。

“你在看什麽?”三皇子看了看自己的衣著,去了外衫,裏麵的衣服卻仍舊是中規中矩,並無不妥。

而東方辭卻在三皇子疑惑中,直接跳起身來,將三皇子撲到。

而後騎在他腰間,開始扒三皇子衣服。

三皇子傻眼:“你,你幹什麽,東方辭!”

他期待,卻又怕不是自己期待的那樣。

他不敢用力鉗製東方辭,生怕傷到這個早已被凍得瑟瑟發抖的小人兒。

隻片刻,三皇子的衣服已經不堪撥弄,無法蔽體。

三皇子那一汪足可養魚的鎖骨,健美的身材,如玉一般鍍上了一層薄薄的粉色。

站在樹梢上把風的三山捂住了眼。

天啊,現在的少年人真的是……恣意隨心,坦**的不堪入目。

“東方辭,你不是說不愛我嗎?不是說對本王沒感覺嗎?現在你又是在作甚?”極其“坦**”的三皇子不顧自己衣服的淒慘下場,一顆心狂跳著,聲音幾乎是發抖的質問。

哪怕東方辭回他一個笑臉,他便會淪陷。

東方辭淡淡瞥了他一眼。

三皇子摸不準東方辭的心思,半推半就的任憑東方辭施為,並心中異常感慨:“沒想到你竟喜歡這個調調,以後……都隨你。”

這樣燒包的主子,三山沒眼看。

他倆早就坦誠相見過,饒是如此,三皇子被如此對待,還是有種異樣的羞澀,害羞的同時又期待和享受。

他想或許東方辭就是這樣的女人,她自強不息考狀元,什麽都自己解決,本性使然天生喜歡處於強勢一方。

轉念他又想,是不是致味坊那晚,東方辭是因為沒有占據主動才生氣的。

嗯,以後這事上自己順著她點就好了。

不得不說三皇子的腦補很豐富。

東方辭無暇顧及他的想法,若她會讀心術,現在估計要吐血。

玉帶是貴重的東西,腰帶上鑲嵌著上等的和田玉,如羊脂一般,卻被東方辭隨手扔在一旁草地之上。

東方辭冰涼的小手從三皇子的鎖骨,天突,華蓋,玉堂等穴道一路撫摸而下,經神闕,關元仍不停手。

漂亮的人魚線十分誘人,東方辭卻視而不見。

三皇子的呼吸有些不可控起來。

不得不說,這種刺激對於花名在外卻經驗缺缺的三皇子來說,是至高無上的享受,心身極致愉悅。

比親自動手舒服多了。

然而,東方辭的雙手卻陡然停在歸來穴上,按了兩下,去瞧三皇子臉色,隻見三皇子如遭重擊,原本染上豔色的瑰麗笑臉上突然蔓延出無限痛苦。

俊美的五官也皺在一起。

“疼……”他從牙縫裏擠出這個字。

三山背對著兩人站在樹梢上,耳力驚人的他頓時呆若木雞,好像有人在他耳朵上狠狠踩了一腳。

主子啊,你是男人,怎麽能說疼呢。

東方辭的手指挪了挪,冰冷的指尖像是銳利的蜂針,她雖然輕輕按在了歸來穴旁邊的衝門穴。

可三皇子卻感覺尖銳的墜子刺入了腹中一般。

“嗯!”劇痛之下,三皇子忍不住悶哼,躺著的身體想要坐起,卻被東方辭一腳踩著肩膀,冷聲道:“別動。”

三皇子莫名,此時才察覺出東方辭並不是一時興起要與他歡好。

身體疼痛之下,更難掩藏眼中的遺憾。

他剛剛都在想些什麽。

他恨不得扇自己兩耳光。

東方辭一陣摸索,突然在摸到一點點並不明顯的凸起,凝聲道:“有點疼,你忍著點。”

她摸索的這段時間,三皇子腹痛的已經無法言語,艱難的點點頭,算是配合。

樹梢上的三山臉紅若發光的夜燈。

可憐的王爺。

王妃可真是……彪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