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念劃過心頭,東方辭自認是個實幹派,當即捏了被角,便要將躺在**搔首弄姿的男人卷起來。
奈何她內功不錯,臂力也不錯,可要卷起一個七尺男兒,手長腳長且不安生的醉鬼,著實沒有她想象的那麽簡單。
尚未將眼前一片春色卷起,她便被那人沒輕沒重地拉扯,反而跌在床邊。
俊美無塵的臉上暈染酡紅與醉意,水潤的眸子裏布滿迷離豔色,醉酒之下,男人的舉動有些緩慢輕柔,還有不可控的妖嬈,他似乎有些怒意的看著東方辭,重複方才的話。
“你,你看我,摸我。”
東方辭宛若被雷劈一般呆滯,這人有病吧。
她掙紮的站起身來,無奈的看著躺在她**撒嬌的男人。
他若是個女人,絕對是妖豔無雙,如今這番模樣若是被人看了去,得勾走多少男男女女的心魂。
可惜,東方辭是個見過世麵的,縱然心動如潮,卻勉強還能控製。
誰讓她前世今生年齡加起來足矣做皇甫贇他娘了。
呃,好像她前世今生的年齡加起來還真比皇後娘娘大一點。
因此,她是很沉得住氣,抵得住**。
“你不許看那個奪命鬼,你看……看看我。”玉如溫潤白皙的肌膚,刀削斧鑿般完美的健碩胸膛,這時代的男人,特別是尊貴的皇子嬌生慣養是比女人還要白的。
可皇甫贇的白而健美與奪命刀的白而柴是不同的,一個美如玉,一個白斬雞。
東方辭對比起來,頗覺眼前一切很是養眼。
同時也明白為何這人會在他這裏發酒瘋。
感情是吃醋了。
為了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居然吃醋了,東方辭覺得,自己在三皇子麵前故作風流開放的洗腦,終究是不成功。
明明在河南府她便說過,見過的男人多了。
東方辭哭笑不得,一時間有些發愁該怎麽處置這廝。
洗腦之所以不成功也是怪她自己太保守,往往隻是嘴上開放,實際卻保守的像個老古董,聰明如三皇子,怎能看不出她外強中幹,虛張聲勢。
她發愣間,三皇子卻坐起身來,朝東方辭身旁挪了挪,靠近床邊,褲腳因為挪動而露出密長的腿毛來,他坐在床邊,東方辭無意識的後退兩步。
都說腿毛多且長的男人重情癡情,之前她竟沒有印象,三皇子腿毛如此豐盛。
隻覺得皇甫贇這番任君品嚐的模樣,十足十像是個充滿**的果子,那果子長得漂亮又美味,且自己剝好了皮,露出鮮美可口的果肉來,渴望被人品嚐。
然而,三皇子卻拉著她的衣袖,輕輕搖了搖,帶著醉酒後的誇張弧度和水光朦朧的眸子,輕輕道:“你細細地看看我,摸摸我……”
他拎著東方辭的袖子,水眸中滿是期待。
並沒有去碰東方辭的手,而是期待東方辭的手能主動撫摸他的臉。
他就這麽拎著東方辭的袖子湊近自己的臉頰,最後竟帶著七分期待和三分責備瞪了東方辭一眼。
仿佛再說,你怎麽還不摸我。
東方辭臉色黑的可以反光了,她竟不知他這麽會撒嬌。
外人麵前皇甫贇是冰冷無情的高嶺之花,任何人都畏懼他滿身冰霜,東方辭沒見過,這是從李昆玉處聽說的。
自己麵前他爽朗溫柔,玩世不恭,時而奸猾狡詐,時而霸道蠻橫,有時更是不要臉的裝委屈裝可憐。
她以為已經見過他萬千情緒變化無常。
可從來沒有今日這般柔軟可愛,堂堂七尺男兒,化作柔美無骨的小美人。
東方辭堅硬的心腸化為沸騰的泉水,無法平靜,卻又不由感慨,若他醒來,想起今日的舉動,會不會一頭撞死。
握了握拳頭,東方辭覺得,不如趁現在,一拳將他打暈吧,省得擾她心緒。
正待舉起拳頭,狠心砸下,耳邊又傳來渴盼且迫不及待的呢喃。
“……摸摸我,命給你。”
這六個字宛若烈日之下陡然從天而降的巨大冰雹,將她砸的理智全無。
又如冰天雪地裏凍僵的身體突然遇到一簇篝火,瞬間暖了心身,通體舒暢。
這一刻東方辭差點放棄一切,什麽都不顧了。
什麽兩年壽命,什麽父母恩仇,什麽雄心壯誌,都去見鬼吧。
三皇子大概是隻記得奪命二字和那令他嫉妒發狂的撫摸,因此,這兩個記憶紮了根似的在他腦海盤旋。
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隻要她摸一下自己,命都可以舍去。
奪命便奪命吧。
東方辭垂下的手抬了抬,三皇子拎著她袖子的手顫了顫。
俊美無塵的臉上綻開一抹笑容,劍眉舒展,竟是從未有過的歡喜。
東方辭的手往男人臉上移去。
此刻昏黃燈影下的房間格外溫馨曖昧,一站一坐兩道白色中衣的身影格外柔和,不知是哪裏的愛神駐足,催促著兩人的碰觸。
被她扇過許多次的這張臉,第一次讓她有些局促和羞澀,臉不知不覺的紅了。
心頭仿若有電流劃過。
應該是心動的感覺。
男人微微側頭,貓兒似的眯起鳳眸,既期待又享受,等待著東方辭的手撫上的時刻。
堅毅高挺的鼻梁,完美雕琢的輪廓,竟是朝聖般的耀目。
就在東方辭手指就要碰觸男人臉頰之時,敲門聲乍然響起。
“少爺,您在裏麵嗎?”
東方辭的手頓了頓,旖旎與心動如斷流的水,陡然停止,神思歸位,東方辭暗罵自己竟然忘了正事。
被美色勾引。
烏發猶濕,發絲之上的水珠染濕了背後的中衣,清風掠過,東方辭渾身一顫,透心的涼。
她猛地收回了手,順帶將自己的衣袖從男人手裏抽出來。
“堂叔,就在外麵說吧。”
說這話,她便準備撂下三皇子不管。
剛剛轉身,卻被男人摟住了腰,男人聲音有些冷,帶著被欺騙無視的不滿,發了狠的摟著東方辭不放手:“你不能走,你還沒摸我呢。”
堂叔就站在門外,東方辭有些急,掙紮不脫卻又不舍得一巴掌把他扇暈,隻道:“你要聽話,等我辦完了事……”
再來料理你,這五個字還沒有說出來。
三皇子便連連點頭:“我等你,你快去。”
他滿眼期待,一幅乖寶寶的模樣端正的坐在床邊,仿佛等待糖果吃的乖孩子。
摸一下和那討厭的堂叔走了之後摸一夜的區別,他還是懂的。
一時間東方辭有點分不清這廝是裝醉還是真醉了。
“那你一定好好聽話,不許動不許發出聲音。”
三皇子小雞啄米般點頭,中規中矩的坐著,長發披散,白衣瀲灩,春光乍現,美不勝收。
東方辭狐疑著走了,隨手拿了條棉布擦頭,隨後關上了門。
昏暗中三皇子目光亮如白晝,依舊水潤,腦中好似漿糊一般朦朦朧朧,卻不知想到了什麽,耳朵漸漸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