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幻境(八)
“大哥,現在是陰天……”慕容幸一臉莫名,“哪裏來的天氣很好?”
聽著思然的嗤笑,我一咬牙,狠狠瞪過去,“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
我的所言,成功的讓慕容幸閉了嘴,再看向鳳吟,我板著張臉,頗為嚴肅的開口:“侄子啊,要叫叔!叫叔,懂麽?侄子喚叔叔的名諱成何體統啊。”
“叔。”思然揚起眉梢,清雅的嗓音出了口,我僵硬了背脊,轉過頭來看一眼依然心情不佳的思然,再緩緩轉過頭去麵著鳳吟,一臉沉痛。
“其實,隻是稱謂而已,無關緊要,你可以喚我名字了……”
“子卿。”鳳吟勾了勾唇,子卿二字就這麽理所當然的出了口,我記下了這次的jiao xun ——不能在思然生氣的qíng kuang下欺負鳳吟。
“拋繡球招婿麽,似乎很有意思。”思然思忖著,滿語的興致。
“那要不我們去kan kan吧思然,fan zhèng 離武林大會還有些時日。”我提著建議,消了這滿身的不自在,慕容幸揚聲附和著,連帶著鳳吟的眸子裏都染上了好奇。
少頃,思然粉唇一勾,輕點了下頭,同意了,接著我同思然鳳吟和慕容幸便隨著初時眾人所去的方向來到了陳府外的搭建的彩樓前。
這兒怕是縣上的所有人都來了,或許還有鄰縣的,可謂是人山人海,擠得人額上青筋止不住的一陣亂跳,恨不得將挨著自個兒的人通通踢開,隻餘下思然,那處的思然勾著唇待著戲,好似置身其外一般,一惱不怒。
隨著眾人的一陣兒歡呼,手捧著繡球一身大紅喜服的姑娘緩步上前,見著這樓下的眾人似乎生了怯,一手掩著臉轉身一步躲在了一婦人懷裏,樓下的眾人又是一陣打趣,好半晌那姑娘才肯站上樓來,手舉著繡球,眼一閉就那麽一拋,我方才看清了她的麵貌,先是一楞,接著腹誹——什麽美若天仙,傾城傾國,簡直胡扯,還不就是一雙眉一對眼一個鼻子一張嘴,湊起來平常得不能再平常了!
還及不上我的思然分毫呢!
“思然,沒什麽好看的,我們還是走吧。”我道,興致索然。
思然點頭應允,邁步轉身間什麽東西衝我砸了過來,未及反應,我抬手擋下,信手朝著身後一甩,眨眼間方才驚覺,思然還在我的身後……
一聲低唔,隨著眾人的驚歎與失落,我楞然轉身瞪大了眼——剛剛那玩意兒竟然是繡球,而此刻眼前的思然拿著那繡球一手按著胸口……
這個……拋繡球招婿……繡球……招婿……
“思然你……我……怎麽辦?!”慌亂了,說話語不成句,我結結巴巴的道了這麽一句。
思然想也未想便將手中繡球一拋在地,一挑眉梢:“什麽怎麽辦。”
“呃……那個…球,那個繡球,你接到了怎麽辦?”
“那是你甩過來的,”頓了頓,一蹙眉,“我可無心接它,走吧。”
剛一轉身,思然便被陳府內的下仆攔了個正著,“這位公子,老爺有請。”
話語雖是恭敬,可形上卻是不容抗拒,出陳府的路被攔得個水泄不通便是證據。
“不去,讓開。”雙唇微啟間,字字聲寒。
就在我欲上前之際,一柄寶劍指向了思然,一身著粉衣的姑娘沉著張臉,“既然你接了繡球為何要走?莫非想做負心漢不成!”
“姑娘說笑了,那繡球本不是我刻意接的,再者,我同閣樓上的那位姑娘素未謀麵,又怎來負心一說,”思然一勾唇角,繼而又道,“況且,我已心有所屬,若是娶了那位姑娘,豈不是負了他心。”
舉劍的姑娘沉默著,少頃點了點頭認同了思然的說法,一雙杏眼看了思然良久,恍然間滿目猙獰:“你是……鳳祀珃!!”
一道白光晃眼,那姑娘手中的利劍出了鞘,劍身泛著寒光,那些個純屬圍觀的人作鳥獸狀四下奔逃,生怕傷了自個兒,我慌忙擠上前去,擋在思然身前,“這位姑娘有話好說啊,一來就拿著把劍對著人shí zai是不大妥吧?”
“哼,就是他要和我成婚吧?害得我丟了自由,我特意趕來境國便是為了取了他的性命,以泄心頭頭之憤!想活命的話就讓開。”那姑娘盯著我身後的思然,眼裏似要噴出火來。
“嘖,誰稀罕和你成親,還不都是被逼無奈,況且思然都說了他早已心有所屬了,你耳朵聾了還是怎麽著?!”心中沒來由的一團怒火,我厲聲說著,直說得那姑娘的臉黑一陣白一陣的,好不精彩。
“子卿……”思然看著我,欲言又止,我當是他害怕了,轉過身去回已一笑道了句méi shì 。
“既然如此,休怪我不客氣!”那姑娘冷哼一身,舉劍相向,我嗤笑一聲,幾般回擋刀手將劍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祀珃哥哥!”鳳吟被慕容幸拉著手臂,睜大了眼,眼含擔憂的看著我的身後,我一驚,轉過頭去,瞳孔不由自主的一縮。
“放開我家主子,否則別怪我手中的劍不長眼睛。”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小廝裝扮的人,將劍舉在思然脖子上,用著女聲說著威脅,好不怪異,不過這威脅,異常有效。
我暗道一聲卑鄙,沉下臉來,“你放了思然,我就放了你家主子。”
……
意境外,爐頂青煙嫋嫋,絲絲侵骨。
“師父不可啊!你若這樣做會丟了性命的!”難以置信,平素對著凡事皆是雲淡風清一笑過之,對她更是關愛有佳的師父會為了一個男人失了往昔笑容,置自身生死於不顧,更置她於不顧。
“下去,莫要吵著他。”床畔的他啟了唇,滿目的憐愛卻不是對著她。
“師父,為什麽……為什麽他心裏沒你你還要喜歡他,我是愛師父的,蓮兒的心裏隻有師父沒有旁人,為什麽還要救他,他根本不值得師父你這麽做!師父你清醒清醒,隻有我才配得上師父啊!”她眼眶的淚打著轉,一雙杏眼狠狠的盯著**躺著的人,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