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沈素無形的殺人的目光,他笑的不可謂不猖狂:“可真不是我想這樣,而是天助我們也,機會送上門,不能不接。”

這說的……倒也是,她氣餒,轉頭看越祈安,他一臉默然,仿佛也認可了這句話。

唉,沈素隻能認命,但她又一想,又笑了出聲:“反正也不光是我一會兒穿,你們也要穿。”

她笑吟吟的看著高大挺拔的兩人,幸災樂禍的吐了吐舌頭,拿起那件衣服走了。

“承認吧,越大人也想看這位金尊玉貴的殿下穿女裝……”盛南秋見越祈安還看著她的背影,暗暗挑釁。

不是正人君子,溫潤如玉?就這?

卻見越祈安輕笑一聲,唇角上揚,坦然道:“是又怎麽樣?我還想看你的。”他挑起桌上剩下一件煙雨色的衣裙,留下一件淡紫色的。

挑釁不成,反被嘲,盛南秋怒極反笑。

就越祈安還想靠近沈素?有他在,門都沒有!

盛南秋活了二十年,第一次生出孩子氣來。

翌日大早。

沈素換好衣裙,打開門,其他兩人都已經換好倚在門口了。

她一怔,他們也一怔。

過了半晌,盛南秋才找到自己走失的心跳,難得的別過臉,意識到自己的失神,掩飾的誇了句:

“這衣裙你穿著還挺合身的。”

沈素默了默,瞧了瞧身上鮮豔奪目的羅裙,上麵繡滿了大片的桃花,璀璨絢麗。

這衣服與她,是大了點的。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越祈安神色柔和,片刻的驚豔在他心中掀起一片漣漪。

“你們……也不錯。”沈素打量著他們,噗嗤一笑。

盛南秋身著淺紫色的羅裙,因為手腳修長,整個看起來高挑無比,臉上還點著豔而不俗的淡妝,五官邪氣又妖媚。

舉止灑脫隨意,看起來就是一個活脫脫的絕色妖姬。

而越祈安……煙雨色的長裙,身姿玉立,氣質清冷出塵,長發飄揚,完美的修飾略帶英氣的輪廓,露出一張五官深邃俊美的臉。

行為端正從容,一個高高在上不可褻瀆的仕女。

“好了,來上妝,就差你了。”盛南秋拉過沈素,她一個踉蹌。

這時,廂房門打開,歌姬們陸續走出,濃妝豔抹,錦繡羅裙。

“哎呀,你們總算出來了?病好了?”一個明豔窈窕的女人扭著腰走過來。

“是呀。”沈素點了點頭,有些不自在的低頭。

“怎麽還沒有梳妝?快快快,一會大人該著急了。”她扯過沈素,拉著她往廂房裏帶。

盛南秋和越祈安緊接跟上。

沈素被摁在梳妝台前,女人拿起脂粉在她臉上塗抹,三兩下,便成了。

“喲,可真是個大美人,姐妹你是哪個樓的,花多少錢請的啊?怎麽會來這?”她吃驚的看著沈素,眼神閃過驚豔。

這可真的難倒沈素了,她默了默,一旁紫衣冷豔的同伴開口。

“我們是附近鎮上花樓的,她叫素娘,這幾日病剛好,人還恍惚著。”盛南秋捏著聲線,低啞中性。

“出發了!”凶悍的男人在樓下催。

“來了來了!”女人回應,帶著幾人下樓。

途中,盛南秋遞給沈素一個麵紗,“戴上。”

幾人聘婷嫋嫋的下樓,把護送的山匪眼睛都看直了。

他眼睛泛光,盯著最美豔的三個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裏嘀咕什麽時候請了這麽美的歌姬?

不一會門外馬車軲轆軲轆響動,出發。

天色漸黑,在搖搖晃晃中,幾輛大馬車在夜色下駛入山中。

越祈安掀開簾子,山間小道,山峰環繞,險象環生。

這就是剿匪的難處,地處險峻,易守難攻。

山寨門口的守衛見馬車來了,吹了聲口哨,檢查了下,高高興興的放行。

“下車!”山匪粗獷一喊。

馬車內的歌姬都動了起來,沈素幾人最後下車,越祈安和盛南秋一左一右的擋著她。

山寨裏得了消息的男人都匆匆出來,巴巴的湊過來看,目光在這群女人身上流連忘返。

“真漂亮啊,要是能……就好了嘿嘿嘿。”

“瞧那腰那腿,以前哪能看到啊……”

“還是跟著寨主好,吃香喝辣的還能看美人。”

“就是就是。”

遠處一個英氣挺拔的男人遙遙看著,皺眉,一旁的同伴著急趕去,“哎,小謝你怎麽不去瞧?我先去了哎嘿。”

謝遲顧笑了笑,擺手,舉了舉手上的木柴:“算了,活計還沒幹完呢。”

他的目光停留在最後那三人上,一人戴著麵紗,風姿卓越,氣質高貴神秘,不像是山寨能請來的歌姬,還有另外兩個,瞧著怎麽有幾分麵熟。

那個戴麵紗的,眉目間怎麽有點像……謝遲顧被自己的想法一驚,把目光收回。

暗咐自己瘋了,都這麽遠了,沈素怎麽還在自己腦子裏陰魂不散,他可是謝家獨苗苗以後是要做大將軍繼承家業的男人,別……總是想著有的沒的。

察覺到那若有似無的注視,越祈安掃視一周,落在不遠處一個伐木角落,他眼神一凝。

他倒是不笨,知道混進來。

下流,粗鄙,豔羨的目光均有,沈素不適的擰眉,因為衣群有些寬大,在微風裏顯得有些飄飄然,她總是要伸手拽著。

“小心些跟著我。”越祈安氣質冷冷,很不滿這些人猥瑣的目光,在寬大的衣袖下的手拉住她的手。

盛南秋也不甘示弱,挑眉,拉住沈素的左手,笑的溫柔似水,“小素素跟緊我。”

這兩人……沈素覺得自己像個夾心餅幹一樣,被他們裹挾前進。

突然,不知是誰踩到了她的裙擺,她一個踉蹌,撲到了盛南秋的懷裏。

“喲,小素素倒也不用跟這麽緊。”盛南秋摟著她的腰,嘴裏調笑,眼神挑釁的看著越祈安。

他幾次三番靠近沈素,讓越祈安心裏很不爽,不容分說的將她從他懷裏拉出來。

好在人多,他們的動作並不顯眼,看過去也就是女子間的打鬧。

山寨裏是有很多小木屋,道路泥濘,領頭的山匪將她們帶到一個較偏遠的地方。

“在後天的演出前你們就住這。”莽漢扔下一句話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