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靈機一動,“昭月,這回多虧了你,本宮差點都忘記了這一茬,母妃能夠進出五王府。”

“太子妃素日裏都鮮少理會這些閑事。”越祈安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淡淡出聲道,“殿下又何必將太子妃牽扯其中,而且已經來不及了,剛剛有人來稟報,說是慶榮以死證明清白,就算沒有看出流月的真假來,五王爺恐怕也不難懷疑是微臣所為。”

沈素呼出了一口氣,靠在椅子上無精打采。

就在越祈安以為他剛剛說的那番話是不是太重了,想著沈素去找太子妃其實也是有情可原的,畢竟他手上的確沒有什麽籌碼。

但下一刻,便見著眼前快要癱倒在椅子上的人露出了一個格外嘚瑟的笑容。

“越大人,”沈素的聲音聽上去格外悅耳輕盈,“你可是無路可走了,日後也隻能與本宮穿同一條褲子了,其他的路可是走不通了呢。”

越祈安清冷的臉色一僵,看向沈素的眼神凜然,上一回還說“與子同袍”,這回又成了穿同一條褲子。

當真是……不知羞。

“殿下既然沒有其他事情的話,就請回吧。”越祈安緊繃著臉道。

沈素微微一愣,剛剛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要她走了。

她的電還沒有蹭夠呢!她不貪心,電量苟到一點是一點。

“本宮剛剛話說急了,你聽本宮細細與你解釋啊。”

越祈安起身,不再理會沈素,對著門外的飛童冷聲:“送客。”

沈素一臉無辜地看著越祈安,張了張嘴,還想要再拖延時間解釋一番,卻隻見著了擋在麵前的飛童。

“殿下,請。”

沈素看著比她高大半個頭的越祈安,頗為無奈地點頭,“知道了,本宮這就走還不成嗎。”

越祁安清風霽月的背影映襯的沈素格外淒涼。

唉,走就走!

許是一回生,兩回熟,連府門口的侍衛都見怪不怪,萬分平靜的看著沈素毫無顏麵的被“請”了出來。

呼!

長出一口氣,沈素低頭看了看隱形電池。被丟出來就被丟出來吧,好歹她也是蹭到電了,知足吧知足吧。

“殿下為何如此開心?可是首輔大人同您說了什麽喜事?”

“那倒沒有。”

沈素邁開步子,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走的昂首挺胸。

怎麽說呢,至少現在陳三小姐的案子平了,她身上的冤屈也洗幹淨了。仗著她如今的身份和胳膊上的電量,她還可以平安的苟一段時間。

這日子,得過且過吧。

“還以為首輔大人和殿下說了什麽呢,才讓殿下如此開懷。”

沒磕到cp的糖,昭月表示遺憾,而且看上去,似乎比沈素本人還遺憾的多。

“你這腦袋瓜裏都裝什麽了?”

沈素回身就給了昭月一個毛栗子,可她的思緒卻飄遠了。

瞧瞧剛剛提起沈司鷺時,越祈安那副鬼樣子吧。沈司鷺這麽有顏值有頭腦的角色他都看不上,一心都是白月光。

也不知他那白月光究竟是個怎樣的絕世人物,竟能讓越祈安惦記了這麽多年,原書裏,越祈安可是終身未娶的。

不過想想,或許是越祈安癡情,那白月光可能相貌平平才學平庸,可人好啊,在越家走投無路的時候,是白月光毅然決然的站了出來,站在了越祈安的身邊,因而讓越祈安惦記了多年。

“不行,說什麽我也要找到這白月光。我倒是好奇,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物?”

“月光?什麽月光?”昭月抬頭看天,“殿下,這時候哪兒來的月光啊。”

“別打岔。”

沈素皺眉,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思考。原書裏,對白月光的描寫不過寥寥幾筆,就連和越祈安的追憶戲份也是一帶而過。如今,她對這白月光真是一無所知,連對方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不行,不可以放棄。越祈安如此癡情,等她找到人,不就是大功一件,到時候,她想充多少電就充多少電,長壽不是問題。

隻是,她目前還不知道,這項浩大的工程到底要從哪裏開始。

“昭月,”沈素突然想到一件要事,忍不住朝著一旁打瞌睡的昭月招了招手,眯著眼問道,“你說……越祈安看著像是個直男嗎?”

昭月不解地看著她,“殿下,請問直男是什麽意思?”

“就是喜歡女子,”沈素伸出手,筆直地豎在麵前,“如果不出什麽大意外的話,這一生也隻會喜歡女子。”

“奴才覺得……這不好說。”昭月猶豫著回道。

沈素收回手,準備聽他的下文。

“殿下剛剛說,不出什麽大意外的話,可對於越大人而言,殿下就是那個意外。”昭月一本正經地分析道。

話音落下,沈素便毫不留情地賞了個毛栗子給他。

“本宮的意思是,他看著像不像,沒讓你拓展發揮。”沈素心裏覺得有些不妙。

越祈安是個直男的話,那還好說,對象隻需要在宮內符合年紀的女子們之間篩選一番。

若不是直男的話,那整個皇城上下,都是白月光的嫌疑對象。

當真是一頭亂麻。

沈素瞬間覺得毫無頭緒起來,找白月光……可到底要從何找起呢?

——

越祈安不許她登門了,確切的說,是明麵上,越祈安不許她登門了。

不過,就這點兒小事還能難的住她沈素嗎?越祈安不允許的時候,她都能翻了牆過來充電,啊不,翻了牆過來相見。越祈安默許的情況下,他這宅院的高牆還不是形同虛設嗎?

沈素幹脆不搬小板凳了,那小凳子,明明晃晃的擱在草叢裏。反正她每天都要來的,次次帶著小板凳多麻煩。

是夜,沈素熟練地翻了過來。

“越大人,本宮來照顧你了。”

一聽就是借口,太醫前腳換過藥沈素後腳就來了。

越祈安隻一如既往的坐在案前,看那些似乎永遠也處理不完的文書。

沒有拒絕就是默許。秉持著有電不充白不充的原則,沈素果斷坐在了越祈安的身側,還狗腿子的倒上了一杯熱茶。

“越大人深夜還要處理公務,真是辛苦。我朝文武百官要是能向越大人一般,太平盛世國富民強指日可待啊。”

越祈安的文書翻過一頁,麵色如常。

沒關係,沈素鍥而不舍,繼續拍馬屁。

“越大人實是棟梁之才,有您在朝,是百姓之幸,是天下之幸。”

對方還是沒有回應,不過不打緊,沈素說了幾句客套話,就靜靜坐在旁邊發呆。萬一越祈安嫌她煩,又把她扔出去呢,能充電就可以了,不要計較這許多。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沈素起身行禮,毫不拖泥帶水的再翻了牆回去,躺回塌上睡個好覺。

幾天下來,電量已經積攢了不少,沈素的心情也越發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