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雲鳳鸞和顧思危還有諸顏,三人再次去到了吊橋那裏。
可奇怪的卻是吊橋不見了,眼前隻有一團團霧氣。
確定是這裏沒錯後,雲鳳鸞的心反而安定了下來,吊橋不會無緣無故消失,那就說明了此處有貓膩。
“諸先生,你精通天文地理,可看出此處有什麽不同?”雲鳳鸞看向吊橋的方向。
諸顏上前一步,他五指在飛快地掐算,片刻後指出一個方向,那方向和吊橋的位置分毫不差。
“這裏便是生門。”諸顏臉上有少見的嚴肅和正色。
“沒錯,就是這裏,昨日我看過,這裏並沒有陣法,這霧氣又是從何而來?”
顧思危雙指間不知何時夾了一塊石頭,他話落,抬手把石頭朝著吊橋的方向擲了出去。
“砰!”的一聲,石頭掉落在木質吊橋上,發出了一聲悶響。
有路!
諸顏眉頭擰了起來,他看向眼前那縹緲的煙霧突然問道:“聽說過玉家沒有?”
雲鳳鸞搖了搖頭,她活了兩輩子,確實沒有聽過玉家。
“隱士大族玉家?不是已經被太祖皇帝驅趕出南靖了?”顧思危知道玉家。
雲鳳鸞麵露不解。
“我還是在宮內藏書上有看到過,玉家的太祖是和蕭氏太祖一起打江山的人,玉家人都有靈力,其靈力高深莫測這是藏書上所說。在我看來,什麽靈力,隻是裝神弄鬼而已。”
顧思危語氣溫涼。
諸顏認同地點了點頭,“我曾也在諸家藏書中,看到過隱世玉家這一傳說,我認為他們並不是有靈力,而是會巫術。”
如果是巫術那就不奇怪了,頂尖的巫術能使人起死回生,求風得風,求雨得雨。
“不管是不是巫術,先去看看。”雲鳳鸞臉上的神情很是凝重。
三人迎著霧氣朝吊橋上走去。
四周皆是萬丈懸崖,三人隻要踏錯一步,便會掉進萬丈懸崖。
這次前方的路完全看不清楚,顧思危如同上次一樣,走在雲鳳鸞身後,牢牢地護住她。
諸顏走在最前麵,好在一路上有驚無險,三人到對麵的時候同時鬆了一口氣。
“前方乃隱世玉家,三位請回。”一道渾厚的聲音在三人上方響了起來,帶著領地被闖入明顯的不悅之感。
“何人在前方裝神弄鬼?偷偷摸摸不敢出來現身?”諸顏抬頭,看向上方說道。
就在這時,三道黑色人影在霧氣中慢慢出現。
雲鳳鸞還未看清楚那兩人的臉,那三人已經快若閃電地朝他們三人出手。
雲鳳鸞和顧思危瞬間拔劍迎了上去。
沒有多餘的招式,上來就是一擊斃命!
所有試探的招數,所有花拳繡腿通通不存在!
諸顏不會武功,顧思危同時對付兩人,平時顧思危身邊有九開十合,能讓他真正出手的機會很少。
對麵的人武功不弱,應該是自小培養。
但顧思危一對二,竟然還占了上風。
“收手!”那聲音又響了起來。
三個黑衣人,立刻住手退了回去。
“我等無意闖入閣下的地方,隻是我大表哥失蹤,種種證據都表明他在你們這裏。還請把人歸還,我等這就離去。”
雲鳳鸞清冷的聲音在山澗響起。
“這裏從不讓外人進入,並沒有你口中的大表哥,再不走別怪我不客氣。”那人聲音又響了起來。
雲鳳鸞冷笑一聲,已經不客氣了,還要怎麽不客氣。
她手執劍上前,直擊那三個黑衣人的麵門而去。
既然不讓進,那她就硬闖!
雲鳳鸞發了狠,劍過之處,處處見血,她此刻完全是一種不要命的打法。
顧思危護在她的身後。
“噗嗤!”一聲,是利刃刺穿血肉的聲音。
雲鳳鸞用劍抵著眼前的黑衣人,冷冷道:“要麽帶路,要麽死!”
她的劍已經刺入黑衣人的胸口,隻要再往前一寸,就會立刻要了這人的命!
那黑衣人猶如木偶一樣,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不好!雲鳳鸞直覺想收回劍,下一刻那黑衣人卻上前一步,泛著冷光的利刃穿透他的胸口,幾滴鮮血順著劍尖滴落。
黑衣人直直倒了下去。
另外兩個黑衣人見了血,黑色瞳孔不斷放大,最後一雙眼睛裏全部變成了黑色。
顧思危注意到這一幕,手下沒有絲毫猶豫,出劍即封喉。
兩個黑衣人重重倒在了地上。
“這難道就是巫術?”雲鳳鸞語氣中帶了些震驚。
“應該是。”諸顏走上前蹲了下來,他想查看這些人有什麽特征。
下一刻,原本倒地的黑衣人突然伸出了手,直直掐住了諸顏的脖子。
那雙詭異的黑瞳又再次睜開。
遠處傳來了一陣悠揚的琴音,琴音響起,另外兩個黑衣人同時站了起來。
“怎麽回事?”雲鳳鸞就是再淡然,此刻語氣中也帶了兩分慌亂。
顯然已經死過一次的黑衣人,其戰鬥力,要比剛才強了百倍不止。
顧思危已經砍下了掐著諸顏脖子的那隻手,那黑衣人似乎毫無知覺,連眉頭都不曾動一下。
可就在黑衣人手被砍下的那一刻,三人同時攻向顧思危!
且是那種不要命的打法,雲鳳鸞提劍,卻根本攻不進去!
“這三人都被巫術操控了,快找他們命門,不然我們今日說不定會折在這裏!”諸顏一邊咳嗽一邊高聲道。
可是命門在哪裏?
雲鳳鸞不知道,顯然顧思危此刻也被纏得十分煩躁,他手下的劍越厲。
顯然此刻沒有神智的黑衣人,儼然和顧思危打成了平手。
一敵三,且對方還是被操控的巫蠱之人,顯然他已經很強了!
雲鳳鸞不敢大意,她腦子飛快地轉動,琴音,是琴音。
雲鳳鸞從地上撿起了兩塊石頭不斷用石頭敲擊在一起,石頭發出清脆的響聲,打斷了遠處的琴音。
“諸顏,撿石頭敲擊!”雲鳳鸞看向諸顏道!
石頭撞擊的聲音一陣高過一陣,那三人的動作明顯遲緩了一些。
雲鳳鸞提著的那口氣終於鬆了一點,下一刻,遠處的琴音突然變得急促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