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公主坐在角落,氣呼呼地看向雲鳳鸞,“別以為你給本公主說這些道理本公主就會原諒你,如果不是你母妃根本不用死!”
雲鳳鸞這才看向八公主,“你母妃死是她咎由自取,她多次害我本妃都未與她計較,公主從小在宮內長大本妃不相信你會如民間孩童一般幼稚。”
八公主氣得哼了哼,“即便如此本公主還是討厭你。”
雲鳳鸞突然湊上前,八公主嚇得連忙雙手抱臂護住自己,“你想幹什麽?莫不是又想打本公主不成?”
雲鳳鸞看著小公主的眼睛讓她和自己對視,“我並不在意公主是否討厭我,但是你首先要有和我叫板的底氣不是嗎?”
“念在你合我眼緣,我好心告訴你以後好好呆在宮內,別被你那個二哥還有外麵人利用了。”
八公主怒視雲鳳鸞,雲鳳鸞看著她這般氣鼓鼓的樣子覺得十分可愛,於是忍不住在她臉上捏了兩把。
雲鳳鸞親自把小公主送入宮內,她的寢殿華麗而空曠,伺候的宮人也並不多。
“你們好生照顧公主不得怠慢。”雲鳳鸞朝一旁的嬤嬤吩咐道。
“七皇子妃放心,奴婢定當盡心竭力照顧公主殿下。”
雲鳳鸞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小公主,轉身朝外走去。
“我知道不是你!”身後傳來小公主的聲音。
“我知道不是你,我隻是找不到人恨。”
雲鳳鸞突然頓住了腳步,她轉身走到八公主麵前摸了摸她的臉頰。
小公主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雲鳳鸞用帕子替她擦了擦眼淚,“你是公主收起眼淚也能過得很好。懂嗎?”
好半晌八公主才止住了眼淚,她用袖子胡亂在臉上抹了一把,“不管怎麽說我還是很討厭你!”
雲鳳鸞忍不住笑了,“我有說讓你喜歡我了嗎?”
她說完便走了,看都沒看後麵氣鼓鼓的小公主。
剛出了公主寢殿,雲鳳鸞就看到了撐著傘穿著一襲白衣的蕭弈。
天空不知何時下起了靡靡細雨。
傘簾遮住了蕭弈的麵容,雲鳳鸞走上前行了一禮,“太子殿下金安。”
蕭弈握著傘柄的手緊了緊。
“聽說你進宮了,我便來看看,仁樂長公主沒有為難你吧?”
蕭弈撐著傘,欲與雲鳳鸞同行。
雲鳳鸞始終沒站在傘下,她同蕭弈隔著距離,“太子殿下如今我已同七皇子大婚再同殿下這般親近,不合適。”
不合適三個字如同一把利刃刺進了蕭弈的心髒。
“本宮知道你已成婚,但是鸞兒難道本宮就不能以兄長的身份替你撐傘?”
蕭弈看向雲鳳鸞眸色清涼。
這時有宮人上前遞了一把油紙傘蕭弈涼涼地看了過去,“退下!”
“是太子殿下。”宮人嚇得連頭都不敢抬。
雲鳳鸞歎息一聲,看著滿眼固執的蕭弈,再次上前行了一禮,“既如此就多謝太子殿下。”
蕭弈撐著傘,一路走下去兩人都未說話雨卻越來越大。
宮門外停著一輛沉香木馬車,剛出宮門,雲鳳鸞便看到馬車內走下一人。
隔得遠,雲鳳鸞卻能清楚看到顧思危握著傘的手白皙且修長,僅僅一隻手在這漫天雨水中,帶出無限風光。
是顧思危,是顧思危來接她了。
雲鳳鸞顧不得其他,提起裙擺就朝雨中跑步。
大雨很快打濕了她的發髻和衣衫,顧思危疾步上前,“怎麽不等我去接你?跑這麽快,身上都是水汽著涼怎麽辦?”
雲鳳鸞看著他眉眼含笑,“看見你就顧不得了。”
蕭弈站在宮門外,近乎自虐一般看著兩人親近,那邊親密無間的距離是任何人都插不進去的。
兩人上了馬車,誰都沒去看宮門口的蕭弈一眼。
因為雲鳳鸞一句看見你就顧不得了,顧思危心情一直很好他拿了帕子替雲鳳鸞擦幹了頭發的水漬,又拿了一塊狐裘包裹在雲鳳鸞身上。
“不用這麽緊張,隻是淋了一點雨而已。你今日不是去了戶部怎麽會在宮門口接我?”雲鳳鸞看向顧思危問道。
顧思危把人攬到懷中才淡聲道,“都是一群老狐狸,假賬拿出了兩箱子真的賬本卻一本都沒能見著。”
雲鳳鸞聽出了顧思危語氣中的煩躁。
她抬手點了點顧思危眉心,“這些官員官官相護,牽一發而動全身哪裏會這麽容易交出真賬。
我倒是覺得以前的賬可以放一放,這次邊關不是又要軍餉,戶部預備怎麽辦?”
“鸞兒意思是從這次入手。”
“遠的不好查那就查近的,不止是邊關,還有我母親燕山那邊一並查。”
顧思危點了點頭。
馬車緩緩行駛著,路上雨聲越來越大。
突然這個馬車猛地後仰,顧思危立刻抱住了雲鳳鸞。
“知道車內坐的是何人?竟然敢上前驚擾?”馬車外傳來暗衛的聲音。
雲鳳鸞挑簾一看,竟然是今日帶著八公主去仁樂長公主府的那個年輕婦人。
她是二皇子蕭乾的側妃,怎麽會一個人獨自走在雨中?
雲鳳鸞看向她臉上高高腫起的巴掌印,隔著雨簾都能看得如此明顯,可想而知,扇她巴掌的那人使了多大的力。
“停車。”雲鳳鸞對外吩咐道。
馬車即刻停下,雲鳳鸞拿了一把傘和一件狐裘下了馬車。
她上前看著眼前失魂落魄的女子,“本妃今日見過你,這般大的雨為何你一人走在雨中?”
雲鳳鸞說著把狐裘披在了女子身上,又把傘輕移到女子頭頂。
那女子錯愕地看向雲鳳鸞,“七皇子妃可知我是二殿下的側妃?”
雲鳳鸞把傘交到她手中,“我贈你傘與狐裘,與你是誰的妃子無關隻是不想看你獨自行在雨中而已。女子定當自己愛惜自己。”
說完雲鳳鸞便轉身上了馬車。
馬車外,那女子呆呆站在原地,等馬車走遠她才反應過來,對著馬車高聲道,“多謝七皇子妃贈傘之情,他日一定報答。”
“你認識她?”顧思危看向雲鳳鸞。
“一麵之緣,隻是今日在長公主府,我看她眼神與旁人不同,是個幹淨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