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無關緊要的女子,顧思危並未放在心上。
雨中女子握緊了手中的傘,她看著越走越遠的馬車,眼神中閃過豔羨之色。
二皇子府,女子剛一進門便被蕭乾一巴掌扇翻在地。
“本宮讓你帶八公主去長公主府,你就是這樣辦事的?”蕭乾一臉陰蟄。
女子跌倒在地,手捂住了半邊臉,“七皇子妃身份尊貴,嬪妾一個側妃怎敢和她相爭?”
蕭乾半蹲下來捏住了女子的臉頰,“你這意思是在埋怨本宮沒給你正妃之位?可你可不看看你自己是什麽身份?一介商人之女能讓你在本宮身邊已經是天大恩賜,正妃之位你配嗎?”
說完他鬆開女子的臉頰冷笑一聲,“還不去梳洗一番,一會有貴客上門你前去伺候。”
女子起身,看著蕭乾大步而走的背影眼裏怯懦又悲涼。
她出身王氏是家中獨女,家族世代經商,雖然比不得白家那樣的巨商,但也算富甲一方。
當年是蕭乾主動求娶,她被他的一番深情和樣貌迷了眼。
如今卻落得這樣一番下場但是已經晚了,整個家族皆同蕭乾掛鉤,她這一生算是葬送了。
她站起身回到了自己院落,將傘和狐裘交給了一旁的婢女,“好生幫本妃收起來,替本妃更衣。”
她看向那傘和狐裘,這是她出嫁後所得不多的溫暖,她想好好珍藏。
婢女替王氏更好了衣,她心裏掠過了一絲疑問,蕭乾談事從來都是避諱她的為何如今卻要她前去伺候?
心裏這樣想,麵上卻是沒有展露分毫。
她更換了衣衫,匆匆往前院正廳走去。
王氏一到地方便愣了一下,她看著那穿著一身公主服製的女子,心頭疑問更重了。
雖是如此,她仍快步上去見禮,“嬪妾王氏見過長公主殿下。”
仁樂淡淡掃了她一眼,卻連一個眼神都未給她,“起吧。”
王氏起身連忙站在蕭乾身後。
“如此怯懦,乾兒你今日怎會派這樣一人過來。”仁樂長公主冷笑一聲,把今日在雲鳳鸞身上所受到的氣全部發泄在王氏身上。
“站在這裏做什麽?跟個木頭一樣,還不去給長公主奉茶?”
長公主白了她一眼,“不用了看著就糟心。”說完她話鋒一轉看向蕭乾,“姑母知你如今處境不易,太子就算了好歹是中宮嫡出,可那個野種算怎麽回事竟然也踩在你頭上。”
蕭乾麵色陰沉。
仁樂長公主看了他一眼繼續道,“還有那個七皇子妃,不過仗著家世好竟然在本宮府中那般囂張。”
說著她一巴掌拍在了眼前的桌案上,“如此跋扈本宮是斷斷留她不得的。”
“姑母預備怎麽做?”
“怎麽做?看乾兒舍得不舍得八公主了。”仁樂長公主眼睛裏閃過一抹狠厲。
她把玩著指甲上純金掐絲的護甲,“如今蕭弈成為太子,那個野種明顯是跟他一派,假以時日你更是沒機會,還不如趁現在我們一個一個拔出,太子目前動不得,就動那個野種,就先從那個不知尊卑的小賤人入手。”
蕭乾神色並無變化,“本宮自是沒什麽不舍,八妹若是能用自身為本宮盡一份力,那也算是她的造化。”
王氏在一旁聽得心驚膽戰,她此刻正在給蕭乾添茶水,一不小心茶水溢了出來。
蕭弈反手把一杯滾燙的茶水潑在她的手上,“沒眼力見的東西,一杯茶水都倒不好本宮留你何用?”
王氏連忙跪在地上,想到八公主那一張稚嫩的麵容,不知從何處竟升起了一抹勇氣。
她跪在地上看著蕭弈和仁樂長公主,“嬪妾懇求殿下長公主不要把八公主算計進去,她還隻是個八歲的孩童。”
說完她不住地往地上叩頭。
仁樂長公主嗤笑一聲,“八歲?在皇宮之中能活到八歲,已然是她的造化了。”
說完她站起身,“本宮言盡於此,乾兒你好好掂量掂量。”
當邁出門的那一刻,仁樂回頭看了一眼王氏,“難堪大用!”
王氏跪在地上,她其實已經很怕了身子都在止不住發抖。
正廳內就隻有她和蕭乾兩人,蕭乾一臉怒氣,他上前一腳把王氏踹在地上,直接上手撕開了王氏的衣服。
突然一陣劇痛從小腹中傳出,王氏求饒般看向蕭乾,“殿下嬪妾腹中疼痛,還請殿下不要這樣。”
“賤人!本宮要你是你的榮幸,哪裏有你說不要的份!”蕭乾一巴掌把王氏扇得偏過頭去。
刹那正廳內響起了男子愉悅至極的低吼聲,還有女子低聲求饒的哭泣聲。
結束後,蕭乾看著王氏身下流的一灘血,隻道了一聲晦氣。
又怕她真死了,便傳來了府醫。
府醫替王氏把完脈,忍不住拭了拭額頭上的冷汗,他小心翼翼看了蕭乾一眼,“殿下,側妃娘娘小產了。”
“你說什麽?”蕭乾臉色霎時變了。
府醫整個人忍不住哆嗦了起來,“側妃娘娘本就身子虛弱,又淋了雨染了寒氣,方才又遭殿下如此粗暴對待,孩子自然是保不住了。”
王氏就在這時睜開了眼睛,她腦子有一瞬間發蒙,她竟然有孕了?然後孩子還掉了?
“我的孩子沒有了?”她下意識摸著自己的小腹,突然低聲哭了起來。
蕭乾一把把她從床榻上拽了下來,“賤人有了身孕竟然敢瞞著本宮,你是故意要害本宮的孩子,是不是?”
王氏披頭散發地倒在地上,“殿下,嬪妾冤枉嬪妾是真的不知自己有了身孕啊!嬪妾失去孩子已經是心痛至極,殿下怎能如此冤枉嬪妾?”
“賤人,本宮看你就是故意,來人把王側妃拉到庭院,讓她跪在那裏沒有本宮的吩咐不許起身!不許給她飯吃,不許讓人給她醫治。”
“殿下,側妃娘娘剛剛小產,實在不宜久跪,否則身子一旦受損,將來恐再難有孕。”府醫上前輕聲勸到。
“本宮讓你說話了嗎?”蕭乾冷冷看了府醫一眼。
他冷笑一聲,臉上帶著無盡的怒氣,“可以給本宮生孩子的女人多了去,她算個什麽東西。”
下人們都有所不忍,但誰也不敢得罪蕭乾。
兩個婢女把王側妃拉到了庭院,就在這時,漫天大雨一滴一滴砸在了她的身上。
王側妃絕望地閉上了眼,再次睜開,一向怯懦的眼底,閃過了刻骨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