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他身子便沉了下來。
“鸞兒,你叫我什麽?”顧思危有意磨著她。
雲鳳鸞眼角被磨出了一抹氤氳的薄紅。
“好哥哥,”實在是受不住了,雲鳳鸞低聲從唇裏溢出了這三個字。
“乖。”顧思危笑了,笑得波光瀲灩。
事畢,雲鳳鸞累得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
她看向顧思危,“都怪你,本來想同你一起入宮今日早朝勢必會鬧上一番。”
說道此,雲鳳鸞突然頓住了她突然明白顧思危是故意的,故意累著自己讓自己不能進宮。
雲鳳鸞眼神逐漸變得清明,“為何不想我進宮?”
顧思危抬手揉了揉雲鳳鸞的腦袋,“朝堂之事交於我這些事你不必憂心。”
雲鳳鸞略微垂下了眸子她沒說話,顧思危溫柔地替雲鳳鸞掖了掖被角。
“再多睡會等我回來。”顧思危說完俯身在雲鳳鸞額頭上印下了一個如蜻蜓點水般的吻。
顧思危走後,雲鳳鸞也全然無了睡意,她睜著眼睛盯了床帳片刻向外喚道:“執書。”
執書推門而入,“主子外麵天寒,殿下走時吩咐讓您再睡會。”
雲鳳鸞抬手在眉心摁了摁,“睡不著了替我梳妝一會回府一趟。”
昨日從皇宮出來,雲鳳鸞便計劃著回雲府一趟。
之所以要回去,是打算把蕭弈的婚事給雲老夫人提上一提,由她出麵去找長公主是再合適不過。
朝堂上,顧思危剛到所有官員的視線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顧思危頂著若幹刑部官員吃人的目光,一步一步朝大殿前麵走去。
他剛站那連步子就沒定,就有一個刑部官員走了出來。
他上前一步“砰”的一聲跪在了大殿正中央。
“太子殿下,微臣要參七皇子!他昨日同七皇子妃擅闖刑部,打傷刑部獄卒,幹擾刑部正常審問。
非但如此七皇子還當眾毆打我刑部侍郎導致人差點喪命!
還請太子殿下給刑部一個交代,嚴懲七皇子和七皇子妃!”
“臣等請太子殿下,嚴懲七皇子和七皇子妃!”刑部一眾官員還有蕭乾那一派的官員悉數跪了下來。
“太子殿下微臣有個疑慮。”顧思危身後一官員站了出來。
“說。”蕭弈聲音自上傳了下來。
“臣想知道,為何七殿下會擅闖刑部?還有七殿下又為何毆打刑部官員?
下官不才那日剛好路過七皇子府,好像是那刑部官員當著七皇子妃的麵口口聲聲說要撞死在七皇子府。
所以七殿下才順手幫了他一把,什麽時間助人為樂成了當眾毆打了?”
“胡說八道!胡攪蠻纏!一派胡言!”跪在地上的刑部官員指著那人大怒道!
從表情來看可見是真是氣得直哆嗦。
“太子殿下,您一定不要相信小人之言,今日您若是不給臣等一個交代,臣等便長跪不起。”
顧思危站在那裏,麵上不帶一絲波瀾,黑色的瞳仁之下滿是冷漠。
倒是蕭弈臉色一寸寸冷了下來。
“咳咳咳。”站在最前方一直未曾開口的顧首輔突然輕咳了幾聲。
整個大殿內瞬間安靜了下來。
顧玉章先是朝蕭弈行了一禮,接著轉身看向跪在地上的刑部官員,“大殿之上這般吵鬧像什麽樣子?是打算用長跪不起來逼迫殿下嗎?”
他語調雖然平靜,但殿內所有人沒一個人再敢說話。
片刻後,那官員才抬頭看向顧玉章,“請首輔大人息怒,臣等隻是想讓太子殿下給個公道,並無任何逼迫殿下之心!”
“既如此,七皇子你來說為何要闖入刑部?”顧玉章再次開口。
一直沒說話的顧思危這才懶洋洋上前,他一派散漫的樣子看得顧玉章眼皮怦怦直跳。
不過他侵**官場多年,一絲一毫都未表現出來。
“本宮昨日是去了刑部大牢,那是因為本宮的皇妃想念哥哥。”顧思危說到這裏冷笑一聲。
“誰知刑部大牢的獄卒竟然如此跋扈,阻攔本宮不說言語對本宮皇妃也多有不敬。
沒一劍殺了他,還是因為皇妃勸說。誰想進入獄中竟然發現獄卒在濫用私刑。
把雲玉柏身上打得一塊完好的地都沒有。
本宮想問太子殿下是您讓他們亂動私刑,如果是那便是臣弟錯了甘願領罰,如果不是那私下用刑該當何罪?”
蕭弈看向跪在地上的刑部官員,“本宮並未讓人對雲玉柏動刑,你們好大的膽子!”
“太子殿下,即便刑部裏的人對雲玉柏動刑,與之貪汙軍餉比起來也不算什麽大事,太子殿下還是應以貪汙軍餉案為重。”
蕭乾走上前對蕭弈行了一禮說道,今日一早他派出去的人就已經傳信回來,栽贓雲玉柏的那小官已經死透了。
所以他才敢如此有恃無恐地同顧思危叫板,畢竟死無對證!
“沒錯,太子殿下切勿本末倒置,如今軍餉案才是重點,”萬昭也上前一步說道。
“而且雲玉柏是雲家的大公子,七皇子妃出身雲家與大公子關係更是親厚。
雲家大公子大家都知道,那就是一個酒囊飯袋,他有幾個膽子敢貪汙軍餉,這背後若說沒有人授意,微臣是萬萬不信的。”
蕭弈盯著萬昭,“雲家也算是本宮外家,按照萬少將軍的意思本宮才是那背後之人?”
他語氣夾雜著薄怒,大殿之上的眾人瞬間跪倒一片。
“太子殿下微臣絕無此意。”萬昭一時不查竟然把蕭弈帶了進去。
“絕無此意,本宮看你說得倒是順嘴,萬少將軍要知道飯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說。”
蕭弈神色冷了下來。
“殿下何必動怒?這件事說起來也很簡單,把當初舉報雲玉柏貪汙那官員找出來不就行了。”顧思危漫不經心道。
“七殿下說得簡單,人要是那麽好找到,也不知道我們兵部和刑部派出那麽多人也沒有一點消息。”
“那是你們蠢。”顧思危連眼皮都沒抬。
“七殿下你!”刑部官員氣得差點掐人中。
顧玉章又重重咳嗽了一聲,“七殿下的意思是要先把人找出來?老臣也以為先找人最為穩妥。”
蕭乾也上前,“臣弟也以為可行,隻是這找人也要有個時限,總不能人找不到案子就一直拖下去。
七弟你說個時間,是三日之內找到人?還是七日內?太子殿下寬宥實在不行你向太子殿下求情,一個月內如何?”
蕭乾看向顧思危,一臉挑釁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