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乾渾身都疼，他大口大口地喘息著，試圖讓自己能開口說話。
顧思危也不急，慢條斯理喝著茶水。
“本宮，要萬昭死！”半晌蕭乾咬牙切齒地擠出了這六個字。
顧思危放下茶杯，指尖彈在杯沿上發出“叮”的一聲脆響。
“你該知道，本宮從不做虧本的生意，萬昭的命你拿什麽同本宮換？”
顧思危放下茶盞，他抬了抬手。
身後九開上前把一粒褐色的丹藥塞入了蕭乾嘴裏，又給他灌了一壺水才停下。
緩了片刻，蕭乾感覺自己好多了，他想撐著身子起來試圖和顧思危平視。
可試了幾次依舊沒能起來。
他隻有躺在地上以一種戰敗者的姿態仰視著顧思危。
“我手中握著萬家通敵證據，這個證據一出萬家必死無疑。”
蕭乾說完看向顧思危，試圖從他臉上看出一些不同的情緒。
可讓他失望了，顧思危聽蕭乾這樣說麵色並且有什麽波動。
蕭乾咬牙隻好加碼，他恨毒了萬昭，隻要能讓萬昭死讓他做什麽都可以。
“落到今日的下場，本宮知道自己是不成了，我可以把這麽多年所培植的勢力全部交給你。
有了這些勢力，你未免就不能同太子一爭高下，畢竟那個位置誰有能力能坐。”
顧思危突然嗤笑一聲他起身，“做個閑散皇子不好嗎？本宮為何要同中宮嫡出的太子殿下爭皇位。
還有你口中那些勢力，在我眼中不值一提。就是打發叫花子也不至於給這一點東西。”
九開上前替顧思危拉開牢門，顧思危連頭都沒回朝外走去。
“等等！”蕭乾看向顧思危的背影道。
顧思危一點一點轉身，他立於明暗之間看向蕭乾，“二皇子本宮耐心一向不足，這是最後一次機會。”
蕭乾眼底閃過掙紮之色，“讓所有人出去。”
顧思危眼底終於流露出一點點的興趣。
等他從牢房出來已是深夜，顧思危來時騎的是馬。
此刻刑部大牢外卻停著一輛馬車。
顧思危臉上暖意一閃而過。
他快步上前走上馬車。
馬車內雲鳳鸞閉著眼睛靠在車壁上，身上蓋著狐裘看樣子是已經睡熟了。
顧思危動作瞬間放輕，他小心翼翼地把雲鳳鸞攬入懷中，試圖讓他睡得舒服一些。
直到馬車入府，雲鳳鸞都不曾醒來，顧思危輕輕把人抱了起來用披風把雲鳳鸞包裹地嚴嚴實實，才朝馬車外走去。
冬日的風如同刀子一般，直到回房，雲鳳鸞身上也沒沾染一點風霜。
地龍早早就燒了起來，顧思危一手把披風掛起，接著輕輕地把人放在了榻上。
雲鳳鸞這才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她看向顧思危，“什麽時辰了？剛在馬車上怎麽不叫醒我？今晚順利嗎？”
雲鳳鸞一連問出了三個問題，顧思危有些失笑，“鸞兒你問這麽多想讓我先回答哪個？”
“自然是今夜在牢裏發生的事。”雲鳳鸞瞪了顧思危一眼，這人現在越來越愛戲弄自己了。
顧思危抬袖聞了聞自己身上的氣息，“一身髒汙，我先沐浴鸞兒可要來幫我？”
雲鳳鸞掃了顧思危一眼，他故意這樣說以為自己不敢，可已經成婚這麽些日子了雲鳳鸞也沒什麽不敢的。
她看向顧思危含笑道，“好。”
這下輪到顧思危不淡定了，雲鳳鸞陪同顧思危一同進了浴室。
雲鳳鸞上前站在顧思危對麵，她抬起手的一瞬，顧思危便握住了她的手，“鸞兒你這是做什麽？”
“不是要我幫你沐浴？你沐浴不脫衣服？”雲鳳鸞看向顧思危眼睛裏布滿了稀碎的笑意。
顧思危抬頭，眼神一寸寸暗了下來變得危險又惑人。
他把雲鳳鸞拉入懷中，“鸞兒這是你送上門的。”
說完他便壓著雲鳳鸞吻了上去。
浴室本就熱些，如此煙霧繚繞纏繞著兩人。
這次輪到顧思危的手抬了起來，他手沿著雲鳳鸞的臉頰一點點滑落。
突然雲鳳鸞臉色變得慘白，她忍不住捂住肚子“噝”了一聲。
顧思危神情立刻緊張了起來，“鸞兒怎麽了？”
說著他就把雲鳳鸞打橫抱起，“來人，”
剛說了兩個字，唇便被雲鳳鸞抬手堵住了。
雲鳳鸞臉頰有些發熱，她看向顧思危有些不好意思道，“別那麽緊張，我應該是葵水來了。”
“什麽？”顧思危開始沒聽清楚，眉頭深深擰了起來。
“葵水來了，你把我放下來。”雲鳳鸞定了定心神。
顧思危這會反應過來，臉色也有些不自然。
他把雲鳳鸞輕輕放在**，“你坐著別動，需要什麽我去拿。”
雲鳳鸞把沾了血漬的衣裙換了下來，她從新拿出了一件幹淨的中衣。
聽到水聲傳來，雲鳳鸞一回頭就見顧思危正在洗雲鳳鸞沾了血的中衣。
“你洗這個做什麽？我來就行。”
顧思危看向雲鳳鸞手中動作未停下分毫，“去床榻躺著。”
雲鳳鸞躺回床榻上，見顧思危洗完中衣便朝外走去。
他去做什麽了？雲鳳鸞躺著床榻上看著門的方向想著。
過了一會，門再次被打開，顧思危手裏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湯藥走了進來。
“剛才去找了宋瑤，這是她給的方子。”
顧思危看向雲鳳鸞語氣溫柔道，她把雲鳳鸞扶起，自己一勺一勺喂著她。
“所以你大半夜去找了宋瑤？”雲鳳鸞突然覺得自己腦子暈乎乎的。
她想象不到顧思危是怎麽堂而皇之找宋瑤說這些，又在夜深人靜把府中下人拽起來熬了這碗湯藥。
一碗藥見了底，顧思危才放心，“你先睡我去沐浴。”
雲鳳鸞本是要等顧思危的，但沒等到他回來自己便睡了過去。
顧思危沐浴完躺在**他看著女子微白的唇，眉頭皺了起來。
片刻他躺下把雲鳳鸞攬入懷中，用把手放在女子小腹上。
這一夜雲鳳鸞睡得格外香甜。
可有人卻是睡不好。
萬昭府內，他同一個幕僚坐在書房，這幕僚是他父親的人，對他更是忠心耿耿。
“少將軍聽我一句勸，二皇子殺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