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剛好我想給翟木做些點心。”翟環笑著道。

她眼睛裏麵如同有星星,眉宇之間滿是少女的羞澀之意。

雲鳳鸞忍不住笑了起來。

“鸞兒姐姐你竟然笑我。”翟環紅著臉跺了跺腳跑了出去。

翟環一口氣跑到了廚房,廚房內有一個身量稍高的婦人。

翟環看她忙著就沒出聲,躡手躡腳地向穩婆身後走去。

“誰?”原本正在做糕點的穩婆突然轉身回頭,那一眼的淩厲讓翟環嚇呆了。

“姑娘你是?”穩婆臉上又變得平和且充滿善意,剛才的那個她仿佛不曾存在。

“我叫翟環,是鸞兒姐姐讓我來跟您學做糕點的,您是會功夫嗎?剛才反應這麽快?”

翟環看著眼前穩婆,心想七皇子做事就是靠譜連一個尋常穩婆警惕性都這麽高。

不過也對,鸞兒姐姐如今懷中身孕是該警醒些。

“原來是皇妃的妹妹,您也是京城來的吧?姑娘想學哪款糕點?”穩婆避開了翟環的話題。

“就是剛才在鸞兒姐姐吃的。”翟環一門心思都想著學習糕點,壓根沒有聽清穩婆前半句。

穩婆教得很仔細,翟環也十分聰慧片刻已經做好了。

“多謝您了。”翟環雙手捧著糕點咬了一口。

“我來幫您裝盒。”穩婆拿出了一個食盒替翟環把這些都裝了起來。

“這是什麽糕點?”翟環忍不住又吃了一塊問道。

“姑娘是京城人士應該沒有吃過,這是我們赤鶻當地有名的羊奶糕。”

翟環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她怎麽不知道?

“姑娘?姑娘?”穩婆看翟環愣神連喚了她兩聲。

“啊。”翟環抬起頭。

穩婆對著翟環福了福身子,“環姑娘皇妃身邊還需人伺候,奴婢先走一步。”

說完她端起一旁燉好的湯朝遠處走去。

雲鳳鸞坐在那裏有些昏昏欲睡。

“皇妃。”穩婆進了屋把湯放到雲鳳鸞身旁小聲喚道。

雲鳳鸞睜開了眼睛。

穩婆把湯端了起來,“皇妃這湯您多少喝點,有助於您安胎。”

雲鳳鸞雙手有些無力頭也有些痛,她接了過來小口的喝著湯。

喝完之後雲鳳鸞把湯碗放了下來,有些疲憊地用指尖摁了摁眉心。

“皇妃可是頭痛?”穩婆低聲問道。

雲鳳鸞點了點頭。

“奴婢有一套祖傳的推拿之法,可緩解頭痛之兆,皇妃躺下奴婢給皇妃按按。”

雲鳳鸞點頭在美人榻上躺了下來。

雲鳳鸞閉著眼睛自然沒有看到這個穩婆眼中一閃而過的狠厲之色。

“不對!”翟環提著糕點剛走到府衙門口突然頓住了腳步。

那個穩婆口中的羊奶糕壓根不是赤鶻當地糕點,而且她身懷武藝一個穩婆而已,即便七皇子再精心挑選也不可能有那麽高的覺察力。

手中的糕點“砰!”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翟環突然覺得遍體生寒!

“有刺客!”她高呼著朝府內跑去。

“皇妃,您覺得好些了嗎?”穩婆的手不輕不重地在雲鳳鸞額頭按著。

雲鳳鸞已經沉沉睡了過去,自顧思危回來那日,雲鳳鸞就好像一下子抽幹了所有精力,整個人疲乏困頓到不行。

“皇妃?”穩婆又輕聲在雲鳳鸞耳邊喚了一聲!

雲鳳鸞躺在榻上睡顏恬靜。

穩婆卻瞬間變了臉色,她臉上唯諾盡數褪去一瞬間變得冷冽了起來。

她緩緩從袖中抽出了一把匕首,對準雲鳳鸞的心口就要刺下去!

“住手!”翟環抓起桌上的花瓶就朝那穩婆砸了過去。

巨大的響聲把雲鳳鸞吵醒。

利刃從雲鳳鸞眼前劃過,雲鳳鸞抬手抓住了穩婆的手。

穩婆眼疾手快,從頭上拔下一根簪子朝著雲鳳鸞刺了過去。

雲鳳鸞躺在那裏一時無法起身,穩婆鉗製住了她。

“都別過來,否則我立刻殺了她!”穩婆冷聲道。

“放開皇妃!”十合冷著一張臉拳頭握得吱呀作響。

“你想怎麽樣?放了鸞兒你做的這一切本宮既往不咎。”顧思危冷冽的聲音從外麵傳了進來。

他走得匆忙,連大氅都沒來得及披。

“既往不咎,我為什麽相信你?”就在這時穩婆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起來。

“你信不信本宮不重要,但隻一點你若敢傷了鸞兒,本宮連你九族都會從地裏刨出來,扔在亂葬崗喂野狗。”顧思危麵若寒霜。

明明是極寒的天氣,屋內站著的人無一不是滲出一身冷汗。

這麽多人讓刺客堂而皇之混了進來,不但能貼身伺候皇妃還能挾持皇妃,他們都該死!

“你敢威脅我?我孤家寡人一個怕什麽?黃泉路上有皇妃同我作伴,我還賺了!”穩婆大聲道!

她用匕首抵著雲鳳鸞的脖頸,一步一步朝外走去。

顧思危抬手,屋內所有人都向後退去。

“把你們手中的兵器都放下!”穩婆再次開口。

“別太過分!”十合怒道。

“放下。”顧思危語氣溫涼,聲音不辨喜怒

穩婆拽著雲鳳鸞來到了院外,就在這時一片枯葉落在了顧思危手中。

下一刻枯葉猶如利刃直刺穩婆眉心。

穩婆不得已側身閃躲,下一刻她整個人被顧思危踹了出去。

顧思危這一腳帶了十足十的力道,穩婆整個人被踹在牆上。

磚石沙礫砸了她一身,等穩婆再抬頭時她脖子上已經架滿了鋼刀。

十合第一時間上前卸掉了穩婆的下巴,防止她自己。

“帶下去,本宮要親自審。”顧思危聲音寒涼,語氣中是嗜血的殺意!

穩婆被人押著帶了下去。

“鸞兒你沒事吧?”顧思危看著雲鳳鸞。

“鸞兒姐姐可嚇死我了,還好你沒事。”

“今日你救了你鸞兒姐姐,本宮自有重賞。”顧思危看向翟環,“你想要什麽賞賜?”

翟環連忙擺手,“鸞兒姐姐是我們翟府的大恩人,環兒什麽都不求。”

顧思危收回視線,瞬間他臉色變冷冽起來,“從此刻,十步一人必須把這縣衙給本宮守死了!”

所有人都跪了下來,十合垂頭,“人是我帶進來的,屬下辦事不力讓皇妃身陷陷阱,屬下懇請殿下懲罰!”

“你的賬先記著,從此刻起務必給本宮把縣衙守好了,再有下次你就不必在本宮身邊了。”

這話算是極重,十合一下變了臉色,少有的青白交錯出現在他的臉上。

十合抿唇滿臉都是慚愧與自責,羞憤得簡直抬不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