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顧思危發這麽大氣,這麽多人竟然讓刺客差點劫持皇妃,即便是顧思危要立刻處死所有人,他們也應該受著。
顧思危一路抱著雲鳳鸞回了臥房,他把雲鳳鸞輕輕放在榻上,“鸞兒你先休息。”
顧思危很少有這種不安慰自己,直接離去的時候,雲鳳鸞知曉他此刻的怒氣!
她清楚知道自己是顧思危的逆鱗。
“審人的事先不急我有話要說。”雲鳳鸞原本還有睡意,經過此即便身體仍舊疲憊但卻是一點也不困。
顧思危把雲鳳鸞扶起,又拿了個軟枕墊到了雲鳳鸞的後腰處。
“鸞兒想說什麽?”顧思危輕聲道。
“我懷疑赤鶻有一股勢力,這股勢力不屬於善烏,具體我也說不出清楚來自哪但有一種感覺,有一雙眼睛在背後盯著我們。
死士常見,可在此之前能讓偃喬拿性命去做局,足以說明那後麵之人深不可測否則以偃喬對諸顏的情誼,她決計不會那樣做。
甚至在最後一刻,偃喬她想的還是要怎樣護住我,護住赤鶻百姓。”雲鳳鸞皺眉坐在軟塌上說道。
顧思危坐在她身側,“鸞兒你放心,我親自審哪怕人死了也得給我吐出真相。”
顧思危從一旁拿起狐裘蓋在雲鳳鸞腿上,“如今你便安心養胎,這些事也不要過多勞神,我看翟環那小丫頭不錯不如讓她來陪你。”
雲鳳鸞搖了搖頭,“如今我身邊正是多事之秋,那丫頭還小總不能讓她置身於險地。”
雲鳳鸞揉了揉眉心,“等赤鶻事情解決了,我們便動身去燕北善烏遭了重創,邊沙騎兵一時間氣勢低迷也不會立刻攻打燕山,所以我們還有時間。”
顧思危把雲鳳鸞手握在了掌心中,他抬手替雲鳳鸞輕輕按著眉心,“我已經讓蘇懷安先去燕山了,那小子領兵打仗也算個人才,鸞兒不用擔心。
等赤鶻事情全都解決,我們即刻啟程。”
顧思危說完話就匆匆離去了。
牢獄中,先前的穩婆被綁在刑架之上。
她麵前是一條長板凳,板凳上放著一水的刑具。
顧思危就坐在她麵前,男子容顏極盛在這昏暗的光線下更顯得瑰麗妖治。
但這樣的容顏,在穩婆眼裏就是惡魔。
她嘴裏不斷嗚咽著,一開口便有血水流出顧思危命人拔掉了她所有的牙齒。
“想說話?”顧思危手中把玩著一把匕首。
說話的同時匕首朝那穩婆的頭顱甩去。那穩婆嚇得張大了嘴巴,她的瞳孔不斷收縮裏麵寫滿了恐懼。
匕首停留在了那穩婆的頭頂,隻差一寸便能插入她的腦袋。
穩婆喘著粗氣,不住點頭。
顧思危同一旁暗衛使了一個眼色,暗衛上前把穩婆的下巴重新接了上去。
“給你半柱香時間,說清楚是誰指使的你?你背後真正的主子是誰。”
顧思危抬頭輕飄飄看了一眼穩婆,“本宮一向沒有耐心你嘴裏要是有一句謊話,本宮就親自一點一點把你的皮剝下來。”
“我隻知道背後的人是天生雙腿殘疾,至於他長什麽樣子我真的不知道。”
穩婆費力地一字一句道。
“把她指甲拔了。”顧思危淡聲道。
“我已經說了,別的我真不知道。”穩婆艱難抬頭。
“你功夫不弱且還會牙齒藏毒,明顯訓練有素且自小訓練,你說本宮說得對嗎?”顧思危聲音溫涼。
暗衛抓起穩婆的指甲就開始拔,避免吵到顧思危,就把她下巴又卸了。
穩婆整個人疼得都蜷縮在了一起。
“現在可以說了?”顧思危淡漠地看了她一眼。
穩婆一臉都是血汙,可她仍舊不發一言。
“很久沒見過你這般有骨氣的了,你若能在本宮手上過三道刑具,本宮便放了你。”
說著顧思危突然起身從刑具裏挑出了一個薄如蟬翼的刀片,就朝穩婆走去。
穩婆看著那刀片整個人都在顫抖,眼前的人是魔鬼!可她背後之人卻比魔鬼還要魔鬼!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這一刻體現得淋漓盡致。
悶嚎嗚咽貫穿了整個牢房,血腥味更是把這一塊牢牢籠罩。
“求,求你給我個,痛快!”穩婆張了張嘴用最後一絲神誌說道。
“你浪費本宮這麽多時間,讓本宮給你一個痛快?”顧思危冷笑一聲。
“做夢!”
夜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如同一頭猙獰的巨獸,張開獠牙在啃食一切。
牢房內依舊充斥著血腥之氣。
月色下,一方不起眼的小院內。
一男子坐在輪椅上正抬頭看著那無邊的夜色。
他身形削瘦單看背影好像似那月中人,聖潔又高不可攀。
“公子缺月失手了。”一黑衣男子從暗處走來對著輪椅上的男子恭敬道。
那人歎息一聲,“本宮就不該對她抱有一絲期望這個蠢貨!”
他轉動輪椅緩緩轉過了身子,一張滿是刀疤的麵容上全是猙獰。
“公子,我們還是早些離去,如今七皇子也在赤鶻我們不能小覷。
黑衣人見輪椅上的男子並未開口,以為自己說錯了話趕緊補充道,“我們不能直麵和七皇子對上,但我們可以從雲將軍身上入手。
雲將軍要是死了那七皇子妃可傷心死了,如今那七皇子妃還懷著身孕,說是一屍兩命也不是沒有可能。”
“顧思危是嗎?本宮從未敢小瞧他。隻要雲景要怪就怪他命不好。”說完他便開始笑了起來,那清泉的嗓音在這深夜之中,讓人覺得無端膽寒。
天微微亮,顧思危才從牢房內走了出來。
等一行人來到輪椅人的小院時,這裏已經是人去樓空。
顧思危站在院內麵無表情地看著周圍,倏地他勾唇一笑果然深不可測做什麽都快自己一步。
“把這裏掘地三尺後夷為平地。”顧思危說完便大步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