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勝利三下五下把飯扒進了嘴裏,放了飯碗,對他老婆朱冉冉說:“老婆,我得上一趟應運生那裏,讓他幫忙找一下俊然。”

朱冉冉:“哎,俊然這孩子也真是的,這麽大一個人出趟門也不讓人省心,勝利啊,記得把去年過年的時候,我給你們倆舅甥照的照片也拿去給老應看看吧。”

成勝利:“好的,老婆。”說完,成勝利給警衛嶽思成打了個電話,說:“小嶽啊,你在哪裏?趕緊給我準備一下車子,我要去一趟應政委那裏。”

嶽思成:“好的,成司令,我馬上就來。”

過了一會,嶽思成把綠色的捷豹車子開到了成勝利家門口,成勝利把曾俊然的一張生活照裝進了公文包裏,和嶽思成一起坐車去了應運生的家。應運生的家是在銀海市公安局宿舍大院裏。到了應運生家門口,成勝利按了門鈴。

這時應運生剛好和老婆於春鈺吃完晚飯,於春鈺在收拾碗筷,應運生打開電視看新聞。應運生五十出頭的年紀,身材高大,一頭黑色短發,國字臉,穿一套*,外批一件黑色毛領大衣,是個辦案經驗十分豐富的公安幹部。於春鈺五十剛出頭,中等個子,一頭烏黑的短發,皮膚白皙,穿一件紅色羽絨服,深藍色西褲,是銀海市交通大學政治係老師。於春鈺:“老應,門鈴響了,你去看看誰來了?”

應運生:“好的,老婆,我這就去。”

應運生穿著大棉拖鞋走到大門門邊,開了門,見來人是成勝利和嶽思成,有點奇怪的說:“耶,老同學,今天吹了什麽風,你這堂堂大司令有空來我家的?吃飯了沒有,沒吃叫你春鈺妹子給你煮碗麵吃。怎麽也不來早一點的,提前通知一聲讓我們家春鈺炒幾個小菜,咱老哥倆喝幾杯痛快痛快也好啊!咱哥倆也有好幾個月沒見麵了。小嶽也來了,快請家裏坐。”

成勝利臉帶憂鬱的說道:“運生啊,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說著,自己進了大門走到客廳沙發上坐了下來。

嶽思成:“你好,應政委。”

應運生把自己家的紅色防盜門關上,走回客廳沙發旁和成勝利並肩坐了下來,嶽思成也在客廳的另外一張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於春鈺給成勝利和嶽思成上了茶。

於春鈺:“勝利哥,你請喝茶。小嶽,你也喝茶。老應,你也喝茶吧。”

成勝利:“謝了啊,春鈺。”

嶽思成:“謝謝了,於老師。”

於春鈺:“別客氣,你們慢慢聊,我得去廚房幹點活。”說完,就去廚房洗碗了。

應運生看了看成勝利的臉,見他神情凝重,愁眉不展,就說:“勝利啊,你別不是遇上什麽棘手的事情了吧。”

成勝利:“運生啊,事情是這樣的,我外甥曾俊然昨天早上九點鍾坐飛機來看我,還是他們家司機親自送到了機場,按理說昨天中午就該到我們家了,退一步來說就算是坐普通列車今天上午也應該到我們家了,但是直到現在還沒見人影,打他手機也沒人應,我姐說給了他五萬現金和兩個金鐲子。我擔心會出事,所以就來找你了。”

應運生沉吟了一下,說:“俊然那小子,身材也挺高大的,又學過一點擒拿術,應該不會有事的吧。我說你外甥沒事幹嘛帶那麽多現金出門的?就算有錢也不能帶那麽多現金啊,他不會帶銀行卡嗎?”

成勝利十分難過的說道:“哎,運生啊,你也知道我姐夫是做玩具生意的,前些日子和美國商人簽了個大訂單,誰知一場大火一夜之間把準備交貨的十幾億玩具燒了個精光,又沒有買保險,那美國客商要告我外甥,他隻好逃債跑來我這裏躲一躲,誰知一直到現在還沒見人,你說會不會是路上出事了呢?我都急死了。我那姐夫還病在醫院裏呢,萬一這小子出了事,我那姐姐都不知該如何事好了。”

應運生想了想,說:“從機場來城裏,一路上也沒什麽地方是特別偏僻的啊,這就奇怪了?”

成勝利:“所以才讓人擔心嘛。”

應運生:“按理說俊然也不是個不知輕重的人啊,就算是手機沒電了,也可以找個電話來通知一聲的嘛。這事的確有些蹊蹺,要不你先回家,我到警察局找人來調查一下。勝利啊,你也不要太擔心,我看俊然這小子一臉福相,應該不會有事的。”

成勝利從自己的黑色公文包裏拿出一張曾俊然的生活照,遞給了應運生,說:“但願如此。這是俊然那小子的照片,這事就拜托你了,運生。”

應運生:“勝利,都幾十年的老友了,我不幫你還能幫誰呢?放心吧,大概很快就會有眉目的了。又或許隻是虛驚一場而已。”

接著成勝利和嶽思成離開了應運生的家裏。

於春鈺在廚房裏洗了碗,聽到成勝利和自己老公的談話,洗了手從廚房走出來,對應運生說:“老公,你說俊然這小子不會出什麽事吧?老實說幾年前在勝利家吃飯的時候我就喜歡上這小子了,一心想給我們家女兒和玉找了這女婿,但是你又說和玉和他年齡相差太遠,其實也不是很遠,隻是差了四年而已嘛,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怎麽說不見就不見了呢,真是怪事!”

應運生:“老婆,俊然不是不好,隻是他們家離我們家太遠了,到時候我們想見女兒一麵也要坐火車或者是坐飛機去嗎?現在我們家姑爺不是也很不錯嗎?”

於春鈺:“現在可好,女兒和女婿都去了加拿大渥太華了,那很近呢。”

應運生:“好男兒誌在四方,女婿要在那邊做生意也沒什麽不好的。好了,不跟你多說了,我要趕著回警察局一趟呢。”

於春鈺:“那你就去吧,對了,老公,恒生那小子的媳婦生了個兒子,你說我們送什麽禮物好呢?要不給小孩買個銀鐲子吧,你看怎樣?”

應運生一邊穿皮鞋一邊說:“這點小事你自己做主就行了嘛,還有必要問我呢?”

於春鈺:“恒生可是你大哥的兒子呢,你這當叔叔的就沒一點表示的嗎?”

應運生:“家裏的事一向都是你做主的,你喜歡怎樣就怎樣囉。恒生那小子也真夠好命的,結婚才一年就抱了個大胖小子,我們家女兒結婚比他還早半年呢,怎麽就沒一點動靜的?”

於春鈺:“女兒說要過幾年兩人世界再說嘛。”

應運生:“我都想當外公了呢。你這當媽的,也要幫忙催催才行啊。”應運生穿好皮鞋,從茶幾上拿起曾俊然的照片裝進自己的公文包就往門外走。

於春鈺幫忙開門,說:“知道了,老公,對了,你今晚什麽時候回來?”

應運生:“說不準,前幾天那搶劫工廠工資的案子,局裏還沒破案呢,現在勝利又來報案,可能今晚又要挨通宵了。”

於春鈺:“那你趕快去吧,路上小心一點。”

應運生:“好的,老婆。”

應運生坐上了警車,回到了警察局,開會把曾俊然的案子跟刑偵大隊的隊員們解釋了一遍。問大夥對這事有什麽看法。

刑偵隊長池凱軍是個中等個子、三十出頭的青年幹警,對偵破工作有著十分豐富的工作經驗,他低頭想了一會,說:“咱們去一趟我們市機場調那旅客進出機場的錄像來看一下,看看那曾俊然到底什麽時候到了我們銀海市才行。”

應運生走到池凱軍的身邊,右手拍了拍池凱軍的左肩膀,把曾俊然的照片遞給了池凱軍說:“凱軍啊,這樁案子就由你全權負責吧。他是成司令的外甥,希望你能夠盡快把案子調查清楚。”

池凱軍接過照片,鄭重其事的說:“保證完成任務,應政委。”

池凱軍和一名偵察員小高一起開車去了銀海市飛機場。但查了一整夜錄像記錄都沒有發現曾俊然從飛機場出來過。池凱軍心想:奇怪,這人究竟有沒有坐飛機來我們銀海市的?隻好向應運生報告案子的進展情況。這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七點半了,池凱軍撥通了應運生的手機:“報告,應政委,飛機場的錄像沒有曾俊然出現的任何記錄喔。這人到底是不是坐飛機來我們市的?”

應運生聽到這消息也有些納悶,想了想說:“這就奇怪了,成司令說是他們家司機親自把曾俊然送到了東安市機場的。你再仔細查看一下那錄像記錄,看看到底有沒有疏漏。”

池凱軍:“明白,應政委。”接著又忙碌了一整天,馳凱軍和小高對著那錄像記錄仔細核對,還是沒有發現曾俊然的身影。

下午下了班,應運生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裏,於春鈺已經做好飯菜等著他了。兩口子剛吃飯,應運生的手機就響了,原來是成勝利來的電話。

成勝利:“運生啊,辛苦你了,今天有什麽發現沒有?”

應運生:“勝利啊,說來奇怪,我手下的人查了一天一夜那飛機場旅客進出記錄,根本沒發現俊然在那裏出現過喔,難道說他沒有坐飛機來我們銀海市?”

成勝利:“不會吧,我姐家的司機親自送俊然到了飛機場的。”

應運生:“那他是否親眼看見俊然上了飛機,還是中途出現了什麽新的情況?”

成勝利:“這我得問問我姐才行。”

應運生:“那你趕緊問問吧。”

成勝利掛了電話,又給成嘉馨打了電話。

成勝利:“姐,我是勝利啊,你們家司機是否親眼看見俊然上了飛機的?”

剛好施仁旭把賣汽車的支票拿給成嘉馨。成嘉馨趕緊拿著話筒對施仁旭說:“仁旭啊,你親眼看了俊然上飛機了沒有?”

施仁旭:“我把曾廠長送到了機場,我說等他上了飛機我才回來的,他說不用了,叫我回來幫忙照看老廠長。我親眼看見他進了候機大廳的。”

成嘉馨:“勝利,我們家司機親眼看見俊然進了飛機場候機大廳,但是沒有親眼看見他上飛機。”

成勝利:“大概問題就出現在這裏了,姐,我要掛電話了。我得告訴給我的同學應運生,我找他來幫忙找俊然的。”

成嘉馨:“那好吧。”說完就掛了電話,忍不住又掉下了眼淚來。

成勝利接著又撥通了應運生的電話。

成勝利:“運生啊,我姐那司機說親眼看見我們家俊然進了東安市候機大廳的,隻是沒有親眼看他上飛機而已。”

應運生:“大概問題就出在這裏了。可能俊然他根本沒有乘飛機來我們銀海市。大概中間環節出了些什麽狀況。要不我讓手下聯係你姐東安市那邊的公安局,查看一下這兩天東安市機場旅客進出的錄像記錄事情就會有分曉的了。”

成勝利:“那好,拜托了,運生。”

應運生:“好的,勝利。我一有消息就通知你。”說完,雙方都掛了電話。

應運生和於春鈺吃了晚飯。應運生洗了澡,倒在**休息了一會。

於春鈺把碗筷收拾幹淨。眼看快到晚上八點了。就進房推了推躺在**的應運生。

於春鈺:“運生,起來吧,咱們一起到你大哥那邊坐一下,看看恒生那小子的寶貝兒子。東西我都準備好了,買了一罐嬰兒奶粉,買了個銀鐲子,和一些小孩子的衣物之類的東西。”

應運生躺在**懶懶的說:“老婆,我累死了,要不你自己去一趟大哥家吧。曾俊然那小子至今毫無消息,我還真怕他出事了,心煩著呢!”

於春鈺:“哎,俊然那小子還真不走運,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怎麽說不見就不見了呢?你說會不會是被圖財害命了?不說他了,運生,你哥就恒生一個兒子,你是寶寶的叔公耶,你不去像話嗎?快點起來,到你哥家隨便坐二十分鍾回來就好了嘛。”

應運生把手遞給了於春鈺,說:“好吧,老婆,你拉我一把。”於春鈺把應運生拉了起來。兩口子穿戴整齊,拿著禮物出門去了應運生大哥應運貴的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