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牙子捂著嘴說：“我知道錯了，以後不會再犯了。”
莫日根說：“這就對了，咱們一幫草莽漢子在一起，要是沒些規矩是不行的，我們做強盜，但是不做*無恥的事，今天打你就是讓你記住，以後遇事多想一想該是不該做。”
豁牙子連連點頭，不敢說一個不字。嘎魯把他從地上扯起來，看看他的傷勢又笑了：“那小子叫你豁牙子，你還真配合，這牙越豁越大了。”豁牙子無可奈何地捂著嘴，狠狠地瞪了一眼哈斯高娃和楊斐。
莫日根說：“別廢話了，繼續趕路。”
幾個人拉著楊斐和哈斯高娃回到了馬車邊上，小林子又把哈斯高娃的手綁在了背後，推著她上車，哈斯高娃忽然回頭問莫日根：“你們的當家的是叫‘大漠蒼狼’還是叫‘尼斯格巴日’？”
莫日根並沒有回答哈斯高娃的話，隻是一擺手說了一句：“上車，趕路，天黑之前要到前邊鎮子上。”
哈斯高娃和楊斐又被塞回了車棚裏，一行人繼續趕路。
楊斐問哈斯高娃：“剛才你問他的話是什麽意思，你認識你說的那兩個人麽？”
哈斯高娃搖頭說：“我隻是聽說過這兩個人，我也沒見過，不過我聽說這兩個人是草原上最厲害的強盜頭。‘尼斯格巴日’是蒙語‘飛虎’的意思。”
楊斐點頭：“又是狼又是虎的，應該不是等閑之輩。不過我看這個莫日根行事還算挺講究，他的當家的應該也壞不了哪去。”
哈斯高娃說：“他們要不是壞人為什麽要收留那個豁牙子，人都說人以群分物以類聚，能收納這樣的壞人做夥伴應該也好不了哪去。”
楊斐說：“呦吼，沒想到短短半日，我們的哈斯高娃小姐就成熟的多了，會分析人的善惡了。”
哈斯高娃得到楊斐的誇獎很得意，繼續說：“當然，我還看得出那個豁牙子不是真的服了莫日根，他的眼睛出賣了他，他一定會懷恨在心的。”
楊斐說：“嗯，這我也看得出來，不過莫日根和嘎魯都不是良善之輩，豁牙子就算是不服氣也不敢怎麽樣，倒是你一定要小心那個豁牙子對你不軌。”
哈斯高娃奇道：“楊斐，你說那個豁牙子為什麽要偷看人家解手呢，那不是小孩子才做的事麽，有一次拉克申偷看娜仁托婭姐姐洗澡，被他媽媽知道了把他一頓好打呢，不過他那時才八歲，大人們都說：他是小孩子所以才會這麽做的。那個豁牙子年紀一大把了還犯小孩子才會犯的錯誤，真是很愚蠢。”
楊斐看看哈斯高娃幼稚的樣子，心說：這丫頭天真無邪，還不知道人世的險惡，前途吉凶難測，自己但凡有一口氣在，就一定要保護她的周全。但是現在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不知能不能保護得了她。
外邊的雪依舊下個不停，忽然聽見小林子喊：“你們快看，那邊那座山上有人。”
楊斐從車簾探出臉去，順著小林子手指的方向看去，透過漫天飛雪，隻見遠方朦朦朧朧的出現一座大山，山坡上好像是有人在動。
嘎魯縱身站上馬背，向那邊望去，嘴裏說：“剛才還沒看見那邊有山，怎麽忽然出現一座山呢？”
莫日根也站上馬背，看了一會說：“真的有人，他們在幹什麽？”
小林子年輕眼尖，看了一會兒忽然說：“大山怎麽沒有根呀？像是在天上。”
哈斯高娃也好奇地伸出了腦袋，看了一會兒就叫了起來：“呀！海市蜃樓！”
莫日根瞪了她一眼：“這裏是大漠，哪裏來的海市蜃樓！”
大家細看，隻見遠方的山真的好像是虛無縹緲的幻影一樣，好像遙不可及，又好像近在眼前，山坡上的人忙忙碌碌的在建築著一座房子，在給房子上蓋呢。
這景象維持了大概也就不到兩分鍾的時間，影像越來越淡，像是隨著飛雪散去一樣，轉眼就不見了，隻驚得幾人目瞪口呆。
小林子說：“我看見這些人旁邊有馬匹，馬背上好像馱著箱子。”
莫日根問嘎魯：“你看見什麽了？”
嘎魯說：“我看見那些蓋房子的人好像是穿著軍裝的軍人。”
莫日根點頭，回頭又問豁牙子：“你呢，看見什麽了？”
豁牙子說：“我看見都是男人，好像沒有女人。”
莫日根橫了他一眼，不理他，對小林子和嘎魯說：“這些都符合了當年的一個傳說。”
楊斐看看哈斯高娃，哈斯高娃一眨眼，低聲說：“原來他們也知道那個寶藏的故事，你說他們是不是來尋寶的？”
楊斐說：“不管是來幹什麽的，總之行蹤詭秘的都不是好人。”
正說著，頭上挨了嘎魯一巴掌，罵道：“縮回去，不準偷看，小心剁了你的狗頭。”
楊斐和哈斯高娃縮回馬車裏，楊斐氣道：“等我脫了身第一個先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哈斯高娃學著莫日根的口吻問楊斐：“你剛才都看見了什麽了？”
楊斐說：“軍人在蓋房子，馬背上馱著箱子，不過這些都是幻影，不是真的。”
“這些都是他們剛才說的，你就沒看出點別的？”
楊斐反問道：“什麽？”
“他們蓋得房子好像就是巴特爺爺住的那一間石屋。”
楊斐點頭：“倒是挺像，不過巴特爺爺的石屋看起來已經很久了。”
“是呀，我們剛才看見的應該就是在特殊天氣裏反射出來的以前的景象，就像當年的那個技術員說的‘海市蜃樓’就像老天爺的記事本一樣，把以前的事記下來翻給後人看。”哈斯高娃一本正經地給楊斐解釋說。
楊斐說：“你知道的還真多，不知道我們剛才解手的時候會不會被老天爺記錄下來以後翻給人看。”
“哎呀，那可羞死人了。”哈斯高娃還真的擔心起來，想象著自己撒尿的情景出現在天空，好多人仰著頭看，不由尷尬得要死。
又走了好久，天漸漸黑了，前邊隱隱有燈火出現，小林子高興地叫道：“看，石頭村就在前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