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斐說：“我還要問你呢，你要幹什麽？”

嘎魯吼道：“老子肚子餓得不行了，借這丫頭的肉來充充饑不行麽？老老實實聽話我隻卸你一條胳膊，要是不聽話我一刀殺了你們！”嘎魯說著抽出雪亮的腰刀。

楊斐說：“你瘋了，這種喪盡天良的事你也做得出來？”

“什麽天良地良的，老子為了活命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楊斐對莫日根說：“老兄，你最通情理，不會讓他這麽胡來吧？”

莫日根苦笑一下，竟然把頭轉向了一邊。楊斐氣急敗壞，見嘎魯手持利刃又衝上來，趕緊俯身拾起一塊石頭丟向他，石頭打在嘎魯肩上，他渾然不覺，一刀劈向楊斐頭頂，楊斐閃身躲避。嘎魯見他閃開又衝向哈斯高娃，把哈斯高娃嚇得尖聲大叫。

嘎魯一手抓住哈斯高娃肩頭衣服，一手舉刀就來剁哈斯高娃的手臂，他是受了楊斐撿到的日記中大水小水的啟發，要活吃了哈斯高娃。

楊斐哪能讓他得逞，竄過來在背後抓住嘎魯的手臂，一扭一奪，嘎魯的腰刀就掉在了地上，嘎魯也瘋了眼，回頭又來抓楊斐，他身強力壯，力氣和楊斐不相上下，兩人一時僵住，誰也搬不倒誰。

哈斯高娃過來幫忙，兩隻小拳頭在嘎魯後背直錘，但是嘎魯皮糙肉厚，全身肌肉繃緊，她打這幾下猶如撓癢一般毫無用處。這時楊斐用餘光看見莫日根站了起來，向這邊走來，楊斐暗自著急，一個嘎魯已經很難對付了，要是莫日根一出手自己馬上就得吃虧，這時事關生死，誰下手都不會留情的。危機時靈光一現，他忽然抱著嘎魯用力一衝，倆個人同時跌入了溫泉池子裏。

一進到水裏，嘎魯可就不是楊斐的對手了，楊斐直接拽著他沉入水中，不讓他有緩氣的機會。莫日根本以為他和嘎魯對付楊斐一個人穩操勝券，但是沒想到楊斐會來這一手，他是個旱鴨子，根本就下不了水，隻好拎著那把登山斧守在水潭邊上等著，嘴裏還叨咕：“臭小子，就不信你不露頭出來！”

他全神貫注盯著水麵等著伏擊楊斐，卻忽略了哈斯高娃，哈斯高娃看出莫日根的企圖，悄悄到了他的身後，猛然間躍起，用盡全力撞在莫日根後背上，莫日根沒有防備，被她出其不意的一撞，頓時立足不穩，也跌進了水潭。

莫日根不會遊水，在水麵上直撲騰，大聲呼叫，身子不住下沉喝了好幾口的水。哈斯高娃看出莫日根不會遊水，怕他淹死，趕緊抓了一條長長的枯藤伸過去，莫日根抓住枯藤，勉強把頭伸出水麵，對哈斯高娃說：“快拉我上去！”

哈斯高娃為人善良但並不傻，搖頭道：“我不拉你上來，你一上來就會殺了我吃肉的。”

莫日根哄她說：“我才不會吃人肉，那是嘎魯說的，我是好人。”

“好人怎麽會不阻止他，楊斐才是好人，我分得清的。”

莫日根見她不肯拉自己上岸，就借著藤條的力往邊上來，哈斯高娃嚇得趕緊大叫：“你老老實實再在那裏，不然我就鬆手了。”說著把藤條往前鬆了一下，莫日根嚇了一跳，離開藤條的力量他馬上就會下沉，他連忙說：“別鬆手，我不動就是。”

兩個人各攥著藤條的一端，就這麽一個岸上一個水裏的僵持著不動了。

無哈斯高娃看著熱氣騰騰的水麵，焦急地等著楊斐露出頭來，她並不知道楊斐水性極佳，很是擔心他的安危，隻是她也和莫日根一樣是個旱鴨子下不得水，隻有幹著急的份。

莫日根忽然喊了一聲：“哎呀不好，我腿抽筋了。”接著就往水下沉去，哈斯高娃大驚，她雖不喜歡莫日根但也不想他就此死去，趕緊拉動藤條往上拽他，莫日根緊閉雙目，一動不動，隻有雙手還死死的抓著藤條，等到他身子一靠岸邊，他忽然伸手抓住石頭，翻身上岸，一把抓住驚慌失措的哈斯高娃，哈哈大笑：“小妮子，你心眼太善了，上當了吧！”

哈斯高娃伸雙手去推莫日根胸膛，大叫：“你這壞人，我不會再相信你說話了！”但是哪裏還推得動他。

這時水麵嘩啦一響，楊斐鑽了出來，幾下就來到岸邊，翻身上岸。莫日根登山斧落在了水裏，這時見楊斐上來，連忙把哈斯高娃擋在身前，從懷裏掏出那把撿來的飛刀指在了哈斯高娃脖子上，對楊斐說：“你把嘎魯怎麽樣了？”

楊斐看了一眼莫日根，笑了：“別緊張，他在下邊睡覺呢，你要不要下去看看？”

楊斐說的沒錯，嘎魯被他灌得肚滿腸肥沉入水底，再也上不來了，楊斐滿足了他的一個願望，沒有做餓死鬼，喝了一肚子的溫泉水，死了。

楊斐看得出莫日根很緊張，他這時要是急著去救哈斯高娃決對不會得手，說不定激怒了他會傷害哈斯高娃，索性和他胡扯爛啦分散他的精力，找機會再出手。

莫日根吼道：“你趕緊把嘎魯弄上來，要不然我就把你小情人的鼻子割下來！”說著莫日根的刀子就放在了哈斯高娃的鼻子下。哈斯高娃嚇得花容失色，趕緊大叫：“你要殺就殺，千萬不要割我的鼻子！”

楊斐還是笑嗬嗬地說：“你瞎激動個啥，我在下邊找到了個出口，嘎魯已經被我送上去了，一會兒我再把你和哈斯高娃送出去，咱們就不用自相殘殺了。”楊斐一邊胡說八道，一邊站起來脫下了上衣來擰水，把後背對著他們兩個人。

莫日根被他說得半信半疑，問道：“你少在這騙我，你先把嘎魯弄回來，他說我才相信。”

楊斐說：“好呀，不過我的先歇一會兒，沒吃飯哪有那麽多的力氣來回的遊呀。”說著坐在了石頭上，還是背對著莫日根。莫日根開始還警惕地抓著哈斯高娃擋在自己身前，但是過了一會兒，不由有些累了，拉著哈斯高娃坐了下來，手裏的刀也離開了哈斯高娃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