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斐一邊休息一邊時不時地回頭和他說話，說下邊有個暗道，可以通到外邊，自己和嘎魯在水底下打著打著忽然被水衝出了洞外。於是倆人就不打了，自己趕緊又回來救他們出去。”

過了片刻，楊斐站起來說：“你們兩個誰先跟我出去？”

莫日根說：“我不是說了麽，你先把嘎魯弄回來我才會相信你。”

“好吧，那我先走了。”楊斐轉身走向水潭，莫日根站了起來跟著向前走了兩步，伸長了脖子瞪著眼看著他，等著楊斐跳進水裏，可是就在楊斐作勢跳水的一霎那，楊斐忽然轉身抖手，一道寒光飛來，一把匕首直接插入了莫日根的咽喉。

楊斐這把匕首是豁牙子殺死小林的那把匕首，楊斐把它從小林手裏拿過來以後就沒有離過身，這可是一把救命匕首，他始終別在後腰上了。剛才他假意脫衣擰水，偷偷把匕首捏在手裏，又背對莫日根使其放鬆警惕，此時突然襲擊，竟然一舉成功，莫日根瞪大了眼睛倒在地上，張著嘴往出吐血，神情極為痛苦。

哈斯高娃看著心裏不忍，蹲過去想幫他一下卻又無從下手。這時莫日根忽然挺身，伸手來抓哈斯高娃，要做最後一擊。楊斐兩步趕到，一腳把他踢倒，莫日根這才心有不甘的死去。

楊斐拉起哈斯高娃把她摟在懷裏，捂著她的眼睛不讓她看莫日根的慘狀。哈斯高娃伏在楊斐**著的胸膛上，感到溫暖堅實，安全安頓增，伸手摟住了楊斐的腰，把臉緊緊貼在他的胸膛上。

楊斐摟了哈斯高娃一會兒，以示安慰，可是要輕輕推開她時，卻發現哈斯高娃越摟越緊，不肯放手，閉著眼，臉在他胸膛磨蹭，神情很是享受，楊斐笑了：“鬼丫頭，一會兒臉都蹭破了。”

哈斯高娃被他一說，小臉一紅，趕緊放開了手。

楊斐把莫日根搬到通道裏找了角落扔下，把匕首又拿了回來，擦幹淨繼續別在後腰上。

哈斯高娃問楊斐：“你說的通道是真的麽？嘎魯人呢？”

楊斐說：“哪有通道，我是順嘴胡說來哄騙莫日根的，嘎魯早就做了淹死鬼，還在水潭下邊躺著呢。”

哈斯高娃歎了口氣：“剛才還在一起有說有笑的，沒想到他們說翻臉就翻臉，現在可好，陰陽兩隔了。”

“你就是太善良，他們要吃你的肉你還替他們感慨什麽，永遠不要同情惡人，小傻瓜。”

“那天你不是也救了嘎魯的命麽？你也是傻瓜。”

“嗬嗬，好呀，我們是一對傻瓜，現在大傻瓜還要下一趟水，小傻瓜敢不敢自己呆在岸上？”

“你還下去幹什麽呀？”

“不把嘎魯弄上來他會爛在水裏的，到那時候我們不但沒吃的，喝的水都被汙染了。”

“可是……好吧，你快些回來。”哈斯高娃本來是有些害怕自己呆在上邊，但是一想嘎魯要是真的爛在水裏更恐怖，就答應了下來。

楊斐拾起嘎魯的腰刀遞給哈斯高娃：“拿著這個仗膽，我一會就回來。”說完一躍如水，動作輕盈，水波不驚。

哈斯高娃自己拎著刀站在岸邊，看著水麵，等著楊斐回來，過了好半天都不見楊斐蹤影，她不由心急了，喊了起來：“楊斐，楊斐，你聽見沒有，快回來！”

大概有十分鍾了，還沒見楊斐蹤影，哈斯高娃快哭了：“楊斐你快回來，再不回來我自己走了，不等你了……”她心裏沒底了，水性再好也不能一口氣不換在水裏呆這麽久呀！

就在她心急火燎的時候，隱約聽見通道那邊有腳步聲起，她心中一喜，說不定楊斐從另一方上來了要和自己開玩笑呢，連忙跑到通道口處問：“楊斐是你麽，我聽到你聲音了。”

洞口人影一閃，一條大漢一躍而出，一把奪下她手裏的刀，把哈斯高娃抓在了懷裏，回頭對著洞裏喊：“當家的，又是這個小丫頭。”

通道裏又走出一人，身形修長，腳步輕盈，卻正是女匪首托婭。

哈斯高娃驚得張大了嘴，問道：“你們是怎麽進來的，看到楊斐了麽？”

托婭麵沉似水，冷冷地問道：“是誰殺死了莫日根？”原來她剛才也在通道裏找路，看見了角落裏莫日根的屍體，接著聽見哈斯高娃的叫聲，順著聲音尋過來的。

“是……”哈斯高娃不敢說是楊斐殺死的，但是又不善於撒謊，一時頓住了，然後想找一些借口，就說：“他要吃我的肉，結果……”

“結果被你殺了是吧？”托婭還是黑紗罩麵，一雙鳳眼對哈斯高娃怒目而視。

“不是我，不是我……是他要傷害我，我哪裏打得過他。”

“諒你也沒有這個本事，是不是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叫楊斐的小子幹的？”托婭厲聲問。抓著哈斯高娃的那個大漢就是呼其圖，手上稍微一用力，頓時捏的哈斯高娃叫喚起來。

“不是楊斐，是殺人惡魔幹的。”哈斯高娃忽然想起日記上那個在暗中殺人的人，就騙托婭說，這是她長這麽大第一次說謊騙人，是害怕他們對楊斐不利。

“哪來的殺人惡魔？”呼其圖問。

“日記上說的。”

“哪有來的日記？”

“在莫日根兜子裏。”

托婭看看這洞裏情況，見並沒有其他人，就讓呼其圖放開了哈斯高娃，讓他去莫日根身上把哈斯高娃說的日記找來。

托婭臉色稍微溫和了一些，問起哈斯高娃是怎麽來這個洞裏的，哈斯高娃如實說了，托婭皺眉想了一下，等呼其圖拿著那本日記回來，她並沒有急著看日記，一手拉著哈斯高娃，說：“走，我們先出洞再說。”

哈斯高娃掙紮一下說：“我要在這裏等楊斐呢。”

托婭怒道：“這裏明擺著是陷阱，你要死在這裏麽？剛才是我們在外邊搬開了石頭，要是被封在裏邊你就是有力氣也是白費了。”

呼其圖說：“鎖住守在洞口呢，不會有事吧？”

托婭說：“少廢話，快走。”

三人疾步前行，剛走出一半的路程，就聽得洞口方向傳來一聲淒慘的叫聲，接著有人滾動石頭，一聲巨響過後，又恢複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