仨人商量了一會兒,最後定了,明天換一個地方幹,這要是一個地方呆久了事就多。

楊斐在下邊蜷縮的腿都麻了,心裏直罵:還磨嘰個屁,趕緊走得了,再不走老子僵到這兒了。

倆假警察走了,花肚皮關好門,躺在**還自言自語地搗叨咕呢:“媽的,賺這倆錢兒容易嗎,一轉眼就喂了狗了。”

楊斐盤算著自己該怎麽出去呢,硬闖肯定不行,拿了人家的錢闖出去不得讓人家告搶劫呀!等等吧,等這女人睡了再偷偷溜出去得了。

隻見一件睡衣扔到了椅子上,接著又飛過去一個褲頭。謔!這家夥還有*的習慣。

燈閉了,**的女人輾轉反側,可能是上火了睡不著,還一勁兒放屁。楊斐想:這婊子是真氣壞了,沒處撒氣就可勁兒放,也不知這床結實不!

估計得半個小時過去了,花肚皮打起了呼嚕,楊斐緩緩爬了出來,爬得極慢,爬爬停停,生怕發出一點動靜。大概得用了五分鍾才爬出來坐在地上,心想:估計烏龜的速度也要比自己快得多,沒辦法,這要是被這花肚皮女人發現自己偷她的錢,那她的氣可就有地方撒了。

他又用了幾分鍾的時間活動了一下筋骨站了起來,借著窗外的月光,隻見花肚皮臉衝裏側躺在**,大腿騎著被,大半個白花花的身子露在外邊,還在打呼嚕呢。楊斐皺皺眉,這女人咋麽啥毛病都有呀!

他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口,輕輕去剝門插,一不小心撞了一下門旁的椅子,發出了輕微的響聲,別看花肚皮打著鼾,睡得還真輕,這點動靜就把她驚醒了,“呼”一聲就坐起來了,“誰?”花肚皮問到,伸手就去開燈。

楊斐手疾眼快,抄起椅子上的睡裙就罩在她頭上了,接著對著她臉就是兩拳,花肚皮本來就睡得蒙乎的,這兩拳把她都打傻了,捂腦袋就要叫,楊斐拿過大被就把她包上了,接著又扯起床單四角一兜,打了個死扣,把她變成了包子餡,全過程不到二十秒,楊斐又對著蠕動的大包子踹了兩腳,花肚皮在裏邊發出嗚嗚的聲音,她的喊聲都被阻隔在被窩裏了。這是楊斐第一次打女人,不過這個女人實在是令他討厭得不得了。

楊斐回到屋裏,插上門,脫了衣服就躺下了,他估計花肚皮一定不會報警,就是報警她也說不清咋回事兒,誰會在大半夜的進屋打她一頓就走呀!這旅店樓上樓下的住著不少的人呢,她知道是誰?自己和她又沒仇沒怨的。

果然,花肚皮掙紮開了包裹以後,站門口罵了幾嗓子就沒聲了,住店的人聽見潑婦罵人都沒有出來看的,不一會兒就恢複了平靜。楊斐想:這要不是花肚皮先挨了警察一頓收拾,遇上這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說不定還得把那倆假警察找來呢。

第二天,楊斐早早結算店錢拿著兜子出門了,在門口又遇上了花肚皮,她好像是在等人呢,看見楊斐出來,她一改以前的態度,表情嚴肅地瞪著瘀青的眼睛看著楊斐,楊斐像平時一樣,向她點了下頭,然後從容地走過她身邊,花肚皮盯著他,一直盯到他走遠,在花肚皮眼裏,這旅店裏所有的人都有可疑是昨晚打她的人,一早她已經在這裏盯過好幾個人了,可惜誰臉上也沒寫著刺客倆字。

到了巷子口,賣雪糕的老太太剛出來擺攤兒,楊斐在她的車前打了個站,老太太一看又是他,忙說:“我真沒看見。”

楊斐一笑:“我要走了,不找了。”

老太太問:“找到了嗎?”

楊斐搖搖頭,老太太歎了口氣,楊斐從兜掏出二十塊錢來,放在老太太車上:“這段時間沒少煩您老,實在不好意思了。”

“這是幹啥?”

“給您的,算是……算是谘詢費。”

“拉倒吧,我站在路口,每天向我打聽人打聽道的多了,都收費那我還不用買雪糕了,你找了這麽久人都沒找到也挺可憐的,我哪能要你的錢呢。”

“那好吧,我買二十塊錢雪糕吧,拿回旅店請客。”

“呀,那我得看看我這冰櫃裏夠不夠一百根,我孫子上貨還沒回呢,”

“不用,錢先給你,待會兒中午熱時我再來取雪糕。”

“行,那我給你留著。”

楊斐走過路口,又回頭對老太太喊:“那錢是給你的,我回家了,雪糕不用給我留著了。”說完就走了。

老太太一聽,搖搖頭說:“唉,多好的孩子呀,就是精神有點不正常!”

到了站前,楊斐正要進車站去買火車票,看見一個角落裏圍著幾個人吵吵把火挺熱鬧,路過他們時就順便探頭進去看了一眼,隻見一個穿得挺土氣的人蹲在地上,麵前扣了幾張撲克,上衣兜揣著幾張鈔票,一半在兜裏,一半露在外邊,旁邊有位四十幾歲的中年婦女,手裏也攥著幾張鈔票,眼睛盯著地上的撲克,忽然她象發現新大陸了一樣,瞪著眼把手裏的鈔票抽出兩張按在一張撲克上,肯定地說:“就是它了!”

蹲在地上的男人翻開撲克,歎了口氣:說:“你今天運氣真好,贏了有一百多了吧。”說著從兜裏拽出兩張鈔票扔給女人。

旁邊一個帶墨鏡的年輕人說:“這大姐今天手氣好,跟著她壓準能贏!”

轉眼工夫,女人又贏了蹲在地上的男人三十塊錢。男人急了,從褲子兜裏又掏出一遝錢來說:“我今天就不信了,不差錢,就為爭口氣,不信贏不了你!”

看了一會兒,楊斐明白了,這人手裏拿著三張撲克,兩張是黑桃,一張是紅桃,先讓你看一眼,然後當著你的麵扣過來在手裏倒幾下,再扣在地上,讓你猜哪張是紅的,你要是猜著了就把手裏的錢押在上邊,對了,你押多少錢擺撲克的就給你多少錢,錯了,你的錢就歸擺撲克的了。

楊斐覺得挺有意思,這種遊戲就是看是你的眼快還是人家的手快,這擺撲克的手法雖然很快,但時間長了就能看出一定門道來,楊斐有點躍躍欲試的架勢了。其實楊斐不知道,這種玩法是八十年代末興起的一種騙術,叫做擺三張。上三十歲的人都應該有這個記憶,那時候還是很少有人知道這是騙人的,還以為這是賭博,其實人家坐莊的是隻賺不輸的,旁邊贏錢的都是人家自己人,也就是托兒。